“景醫生,今天的手術非常成功,你的手術技術真的很精湛,我甚至沒想過那樣大的血管瘤能夠手術。”摘下口罩之後,朱丹陽欽佩地說了一句,然後看向了景哲。
雖然她不太喜歡景哲這個人總是嬉皮笑臉的,但是在專業上來說,景哲絕對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好醫生,醫術精湛,手術技藝也是無可挑剔的。
景哲也摘下口罩來,如果說他在手術的時候全神貫注的模樣很能吸引人,那麼他此刻一張笑臉看了就有些讓人生厭了,尤其是還一副自大狂妄的嘴臉,“那樣大的血管瘤讓你很震驚吧?別人或許不行,但是我可以。”
朱丹陽原本心裡頭欽佩的情緒一下子就消失殆盡,但景哲輕輕搭了一下她的肩膀,“好了,現在我們要出去告訴病人家屬,手術很順利的消息了,聽到他們的道謝,看到他們眼中的希望,這纔是我們這個職業所做的一切事情,最有意義的部分,我們要帶給家屬好消息。”
說完,景哲就解開了手術衣的帶子朝著外頭走去,手術衣翩翩飄著的模樣,明明看上去並不是什麼英俊瀟灑的模樣,可是此刻卻的的確確有些英俊瀟灑的意思在裡頭。
朱丹陽也解開了手術衣和景哲一起走了出去,家屬們就在外頭等著消息,焦急的忐忑的等著。
直到景哲胸有成竹地向他們說出好消息,說出手術順利的話,家屬臉上露出欣喜的笑意來,伸手擁抱景哲和朱丹陽。
朱丹陽的的確確領悟到了,自己作爲這個職業,最有意義的部分。
“我準備走了,另一個手術在下午,如果你夠閒的話,可以來參加。”景哲說完這句之後,就準備進去換衣服。
朱丹陽輕輕拉了他袖子一下,“就算你這樣,我也不會出去和你吃飯的。”
景哲步子頓住,笑著回頭看她,“朱醫生,我是一個很專業的神經外科醫生,我相信你也一樣,我讓你參加我的手術只是因爲我覺得你有天賦,當然,如果你願意和我出去吃飯自然更好,但我可從來沒想過要用手術來交換任何東西。丹陽,別把這世界看得太黑暗了,別把人心看得太黑暗了。”
說著他就輕輕抽回自己的衣袖子,一邊朝前走一邊頭也不回地揮了揮手道,“也別把我想得太黑暗了。”
景哲換好衣服出來,走到一旁的自動售賣機買了一罐咖啡,剛打開蓋子就有護士迎了上來,“景醫生,您現在已經忙完了嗎?”
“怎麼?有什麼事?”景哲喝了一口咖啡,看了一眼這護士的胸牌,是療養科那邊過來的護士,“療養科那邊有情況?”
護士看著這年輕英俊的醫生就有些走神,景哲纔來這裡上班沒多久,但是已經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一躍成爲了醫院裡頭年輕護士們心中的男神之首。
“呃……是,是一位病人家屬想要向您瞭解病人的情況。”護士答了一句。
景哲點了點頭,然後就頓了一下,他在療養區所負責的病人,目前就只有一個而已,“你說喬薇的家屬來了?”
護士點了點頭,“是的,她的女兒來了,想要知道病情。”
“好,我現在就過去看看。”說完景哲就一邊喝著咖啡一邊朝著療養區走過去了。
他抵達病房的時候,喬薇已經睡著了,莫長安趴在牀邊安安靜靜地打著瞌睡,只是一直握著她的手。
聽到開門的動靜,莫長安醒了過來,朝著門口看去,就看到了景哲的臉。
“你來了。手術結束了?”她站起身來,低聲問了一句就朝著門口走了出去。
景哲點了點頭,“嗯,順利結束了。走吧,去我辦公室。”
莫長安沒有拒絕,跟著他一起到了辦公室,坐在沙發上接過他遞過來裝了溫水的杯子,“伯言呢?”
景哲問了一句。
“他去公司開會了。唔,你也知道的,因爲我開始靜養了,他變得有些忙,我完全閒下來了。”莫長安說完這句,輕輕喝了一口水。
“他知道你過來嗎?”
莫長安搖了搖頭,“我想知道我媽媽的情況,剛纔護士說,你制定的治療方案,對她似乎效果不好。”
莫長安細瘦的手指互相糾纏在一起,“我想知道具體情況。”
景哲走到自己的辦公桌前頭,伸手從旁邊的櫃子裡拿出了喬薇的病歷出來。
“情況是這樣的,我接手你媽媽的時候,制定了新的治療方案,用了新的藥,之前在美國的時候,是我和我導師一起研究的針對阿茲海默癥的課題,這療法在很多病患身上都得到了作用,但是……你母親是早髮型阿茲海默癥,而且已經有幾年了,所以或許是這個原因,在她身上的療效並不明顯。”
景哲認真地說著,莫長安認真地聽著,聽完之後,她舔了舔嘴脣,“所以你的意思是……你的意思是……”
“我會重新制定新的治療方案,但是,你要做好心理準備,可能,效果不會太明顯。”
景哲聲音低沉地這麼說了一句,莫長安明白是什麼意思。
只是好久沒有說話,只輕輕地點了點頭,微微笑了一下,“好,我知道了。那……謝謝你了。沒什麼事情的話,我就先走了。”
說完這句之後,莫長安就站起身來。
“你身體怎麼樣了?調養得還好嗎?”景哲也站起身來,問了一句。
他有些擔心莫長安的情況,要是因爲這個消息讓她情緒不穩而出現什麼情況的話,伯言那邊他就不好交待了。
“我挺好的。一直在調養著,完全放鬆下來了,每天也都吃得很多,我想,應該沒什麼問題吧。”莫長安笑了笑,看向景哲,“你呢?和丹陽怎麼樣了?”
景哲聳聳肩膀,笑得有些無奈,“你也知道的,你這個朋友有多難搞,你也知道的,你那個朋友是多麼強勁的對手,路漫漫其修遠兮啊……”
莫長安知道他的意思,安慰地說了一句,“尚臣和丹陽認識很多年了,我們中學就是同學,不過,只要你足夠努力,應該是有希望的,畢竟,你現在有更多的時間和丹陽在一起,你是她的同事。”
說著,莫長安看了一眼他桌面上的牌子,上頭寫著神經外科主任,所以她補充道,“而且你還是她的上司。”
景哲撇了撇嘴脣,挑起眉毛看了她一眼,“你作爲她的好朋友,是在暗示我搞潛規則嗎?”
“什麼潛規則?”就在這個時候,門被從外頭推開,朱丹陽站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