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女警官將我們帶到了大涼山外的警局,龍吉看著我們一臉的怒意,我倒是無所謂,不過是死前的掙扎。
到了警局,里面的男女警察的比例各一半,大龍看直了眼睛,都說川妹子美,倒是名不虛傳。看到大龍的樣子,劉瑩不知道在齊琪耳邊說了什么,笑出了聲。
我問齊琪笑什么,卻聽她說:“劉瑩說大龍又要戀愛了,我說不會,就算談了不會超過一周。”
噗!我看著齊琪:“你也真夠毒的!”
不過這倒是真的,大龍談對象超過一周的很少,用他的話說要不自己沒感覺,要不別人沒感覺,齊琪卻一直和我商量要把大龍的褲子扒了,看看影響感覺的是心還是尺寸。
隨著女警官報備了一下名字住址身份,幾個人進了審訊室。
女警官介紹了自己的身份,是個漢族,叫張敏:“你們可以叫我張警官!坐!”
我們坐下,就見張警官按了錄音筆,站起來,開了錄像機:“你們倆最好別亂動,要是打架斗毆都會錄下來,到時候就拘捕了你們。”
這么一說二人倒是老實了下來,只是面色都很難堪。
張警官看向我們:“這期間發生了什么?你們到這家的時間,還有經過。”
我回憶了一下,和張警官說了清楚來龍去脈,包括老爹起尸的事情。
張警官明顯不信,詫異的看著我,又問龍家兄弟,龍吉點點頭,神色復雜。龍苗嘬了一口牙花,說周警官孤陋寡聞,不免又吹噓了一番苗姑娘的厲害,我倒是對這苗姑娘有了興趣,倒不是龍苗的吹噓,而是師叔竟和這苗姑娘有淵源。
張警官又問龍吉:“你這幾天在家嗎?別說謊話,口供是要負法律責任的。”
龍吉一聽臉色不好看:“我爹過生日的時候我回來過,當天就走了,然后聽到我爹的死訊又回來的。”
“哦?”張警官問道,“這么說你沒有不在場證據?如果那蠱是蛇信蠱的話,那么你也是嫌疑犯。”
“怎么可能?那是我爹!”龍吉有些激動,脖子*,本來就是高大的漢子,“你不信去問我弟弟弟妹,我是孝順的。”
張警官卻搖搖頭:“你跟我說這個沒用,我們需要的是證據。”
“那也有可能是一天,兩天,三天致死的蠱毒呢?”龍吉有些焦急,“龍苗,哥哥也許錯怪你了,但是我也是著急啊,咱爹死了,不能死的不安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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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苗一聽,玩世不恭的臉上帶著絲莫名:“張警官,我其實也不知道短時間之內令人死亡的蠱毒,畢竟我們苗族蠱術是傳女不傳男的,不如將我媳婦兒叫來吧!”
“苗姑娘?”我驚訝,近日來不止一次聽到寧靜嫂子說過二嫂子忙,“你確定能來?”
只見龍苗一臉的傲嬌:“自己的女人管不了,那還叫男人?”
我無語,感覺和他的思路完全不在一條線上,我是認為吃軟飯的男人不叫男人,但是這龍苗吃著軟飯還能將媳婦兒管好,確實有一套。
方白和師叔都沒有來,審訊室里有兩張長凳,我和大龍、小周、齊琪、劉瑩坐在一起,龍吉和龍苗坐在一起,雖然互相不待見,但是此時對于龍苗的提議都點了點頭,對于苗姑娘的到來還是贊同的,現在只要能找出是什么蠱毒,就能判斷出中蠱的時間。
張警官最后點頭,證據不足,警局不能拘禁我們任何一個,雖然我心里認定了兇手,但是我卻沒有找到他的殺人動機,如今還都是猜測。
等回去的時候已經下午三點多了,師叔在屋子里睡午覺,方白坐在院子里吹風,換了一身彝族的打扮,我眼前一亮,方百穿什么都是好看的,陽光,干凈,舒適,這種男人讓人越看越不厭,想起一開始和方白接觸時的事情,覺得不可思議,其實我和他的關系改善就是這次,在來大涼山之前我還撕了合同,讓他去陰間找黑白無常要合同尸體呢,人生就是這么無常,我輕聲笑了起來。
方白看見我回來問我笑什么,我卻說:“沒什么,覺得你變化大。”
方白卻笑笑說是熟悉了,心境改變了。
等晚上吃飯的時候也是草草了事,飯桌上氣氛詭異,我也就簡單的吃了兩口,到了晚上我和師叔說起苗姑娘:“師叔,這苗姑娘這么有名?”
師叔倒是一臉的不在意:“哪有什么厲害之說,會蠱的人很多,她在咱們T市還算出名的,我與她的淵源還要講起一個明星養鬼的事情。”
“養鬼?”我聽說過捉鬼,打鬼,但是卻沒聽說過養鬼,這個詞聽得我毛骨悚然,“師叔你可別嚇唬我。”
我看師叔卻神色黯然:“這事兒不提也罷,這是我最后悔的一件事兒,險些丟了性命,都怪我道行不夠,要不然怎么會要不了孩子?”
我又問是怎么回事兒,師叔卻是不肯再說了,只是告訴我:“你要懂得避因果,好奇害死貓,這種事情不聽也罷,能以后你有了本事,不得不接觸到這些事情,師叔再和你說,還有你舅舅,這老雷頭兒屁大本事沒有,到是有一點你可以和他學!”
我問是什么,師叔正色的說道:“惜命!你看老雷頭兒雖然貪財,有時候愛冒點險,但是他絕對是惜命的,不該問的絕對不問,不該接的活絕對不接,你以為他這些年安撫靈魂賺的錢少?尤其是你上大學這幾年他不知道賺了多少?可是為什么不搬家呢,還不是因為他惜命。”
我嘻嘻的笑了,知道師叔指的是老房子,那是祖師爺留下的,我上次和齊琪說摻了符水倒也是真的,小的時候就經常聽老雷頭兒說,老房子是保命的,如今想想師叔的話,確實是老雷頭兒太過惜命。
“但是惜命卻不是正經的,關鍵還是要有本事。”師叔滿眼的輕蔑,很明顯想到了舅舅,“你可不能像老雷頭兒一樣沒點本事,瞎惜命,還有你這體質,說白了丫頭,你要想活的長久,就得練膽子,練本事,別怕鬼,要讓鬼怕你。”
我點點頭,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最后又聊了幾句,師叔囑咐我要和小周多接觸,多幫助他破案,然后就去睡覺了。
第二天早晨,又是一個晴天,簡單的吃了早飯,就迎來了一位受歡迎的女人:苗姑娘。
長了一雙吊梢眉,丹鳳眼,看著一股子精明兒,和龍苗看起來一個吊,一個精明,到是詭異的相配。
到了院子里先是和龍苗說了幾句話,皺了皺眉,看向寧靜嫂子:“爹的尸體下葬了?”
寧靜嫂子點點頭:“放院子里都臭了!就葬了,難道還要起棺?”
我聽到起棺槨蹙了蹙眉頭,這個應該是犯了忌諱吧,我問師叔,師叔也說不好,但是卻可以破。
苗姑娘一臉的無奈:“起棺吧,備頭牛,呀,周先生?”
苗姑娘似乎剛剛看到師叔,一臉的驚訝:“您老怎么在這?”
“我來接侄女。”師叔笑著說,“這家人埋得尸體起了幾次尸,還用了定尸蠱。”
師叔說明了來意,有善意的提醒了幾句,那苗姑娘聽到師叔的話臉色明顯一變,半天沒說話。
就在我以為她要放棄的時候,只見她咬了咬牙:“起棺吧。”
我疑惑的看向師叔,師叔卻贊佩的看著她。我問師叔為什么要提醒她這些,只聽師叔說:“這家老爹先是中蠱毒死的,后來尸體又起尸了,緊接著又化鬼,施了定尸蠱,好不容易下了葬,又給挖了出來,這種情況是大忌,這么做就得承擔因果,苗姑娘現在就是做蠱蟲,賣蠱,這種因果少,因為都是一個愿打,一個愿挨的,這挖人墳墓卻不是,尤其還是這種兇墓。”
“不行,誰敢動我老爹的墓,我和誰急!”龍吉聽到要起棺,開棺驗尸,急了,“你們不孝順,別扯上我們!老爹死的不安生,好不容易葬了,又挖出來,你們安得什么心。”
苗姑娘挑著丹鳳眼看著龍苗,嘴角含著嘲諷的笑,聲音清脆:“大哥,您不相信別人也得相信我不是嗎?你放心,你盡管去買牛,我保證咱爹不會受影響!”
“是啊大哥,二嫂的本事你還不知道嗎?”龍深夜勸著。
卻見龍吉就是不行,死活不讓開館,我卻感覺他是怕了,嘴角發情發白,雖然強裝鎮定,但是生理反應卻不是他能控制的。
“這是最后的掙扎。”方白無奈的看向我,“人生百態,一半是丑陋額。”
我知道他也看出來了,我搖搖頭:“還是找不到殺人動機,我勸自己也許是想錯了,因為殺父的名聲可不好聽。”
最后還是請來了張警官才鎮住了龍吉,但是我分明在他臉上看到了灰敗之色。心里不由得酸澀。
最后還是龍深哥去買了牛,到了老爹下葬的地方,已經到了晚上,山里風有些涼,呼呼的吹著,陰森森的惹得人心中發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