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會才看見從樓上緩步而來的一個中年男子,看起來比劉文濤要老,不是說長相,而是精氣神兒,趙磊聲音有滄桑感,這是我昨天就知道的,腳步都帶著老邁的感覺,明明是五十多歲,將近六十歲的任,走路卻像是七老八十的,看到我們,臉上古井無波。
我笑著走向趙磊:“趙先生您好,我們需要您的幫助。”
“走吧,去廚房。”趙磊沒有多余的話,行事作風倒是雷厲風行的。
拐角過去就是廚房,廚房用具一應俱全,而且牌子很硬,我頭冒冷汗,直覺上明天安裝的時候我要破財了。
“我看您這裝修位置還算不錯,但是我有一個建議。”祁山裝作十分專業的說。
趙磊聽著,示意祁山繼續說,祁山笑著:“這家具裝修風格有些老了,我覺得不如將這堵墻打開,當然得找專業的裝修隊,說句您不愛聽的,您雖然有錢,但是住慣了也不愿意換房子了吧?”
趙磊點頭:“這些年搬家搬得厭煩了,就想在一個地方扎根了,人老了。”
“哎呦呵,您可不老,要是我說啊,您這看著就和五十歲的差不多,但是絕對比五十歲的沉穩。”祁山這一張嘴把趙磊說笑了,“您看,打開這一堵墻,讓廚房和客廳一體化,這樣絕對是最新的裝修方式,保準您滿意,到時候可以來個大修,然后將廚房用具的方位全部改變。”
“行,人老了,倒是喜歡這新鮮勁兒,不過你們這是變相的找我花錢啊,我朋友送我禮物,不會還送我裝修隊吧?”趙磊用玩笑的語氣說著,但是這話里確是試探。
祁山一時拿不定主意看向我,我笑著說:“呀,這可是我們的不是了,那位女士直說讓我們幫您安裝,但是沒說大改,至于這裝修隊,我們先去聯系一下那位女士,如果他說花錢,那您就省錢了,但是如果您朋友不花這筆花銷,那么……嘿嘿,您總不能讓我們這些窮人花錢不是?”
“那是自然,我家先生能讓你們花錢嗎?”老嫗有些聽不過耳,趙磊揚手攔住了老嫗。
“自然是我花錢,剛才和你們開玩笑的。”趙磊將試探說做玩笑,我們自然不會拆穿。
方白像前一步:“那明天我們找一個設計師,到時候我們直接去樓上找您,可以嗎?因為這個設計師脾氣怪的很,只和主人談,她怕中間人失誤造成誤會,導致工作失敗,倒是一個很有職業道德的人。”
趙磊點頭:“那明天讓她來吧。”
說完之后,我們離開了別墅,打車回了賓館,路上我們一直在說今天很順利,趙磊好像老了一般,一點警惕性都沒有。
“年邁啊。”璐姐搖頭。
我笑著:“那時心老了,你看今天我故意說女士,透露他的朋友是女士,他一點反應都沒有,而且你觀察,除了他的一次試探之外,其他的都由我們擺布。”
“這能說明什么?”祁山問。
方白拍了一下祁山的腦袋:“這說明趙磊不是真的老,而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他盡量的去讓他的腦子轉動,但是有的時候他還是反應不過來,這說明什么?”
璐姐露出驚訝的表情:“這很有可能是被鬼折騰的,我跟在阿瑤身邊的時間不長,但是看到過兩次阿瑤被鬼上身,都是身體無力。這個趙磊的癥狀很像。”
我聽著大家的分析,腦子里不停地轉悠:“這又有疑點了,你們先聽我說,現在我們的線索有,劉敏,水媛,小森林白骨,中毒,荒郊別墅唯一的住戶,喝雞血,老嫗,趙磊,似乎沒有牽扯到第二只鬼吧,水媛這些日子一直在。”
“怎么沒有?”方白神情嚴肅,“趙磊的老婆不是死了嗎?”
我恍然,然后一陣頭大:“快,自由發言,把自己的想法都說出來,不怕是錯的。”
璐姐舉手,然后飄在床上,做演講狀:“我感覺怎么這么像是,水媛折磨死了趙磊的老婆,然后趙磊的老婆找不到水媛就折磨趙磊?”
“什么啊!”祁山雖然看不到璐姐,但是璐姐卻故意讓他聽到了聲音,“怎么可能,你沒聽過一日夫妻百日恩嗎?如果趙磊折磨他老婆還差不多,但是反過來就不可能,你也是女人,你應該懂啊,不對,你是女鬼。”
璐姐氣憤的沖到祁山身邊,祁山抱著胳膊寒冷,我突然沖到祁山面前:“祁山你剛才說什么?”
“我說璐姐是女鬼啊!”祁山面露不解,“難道不是嗎?”
“不是,上一句!”我問。
祁山想了想:“我說如果趙磊折磨他老婆還差不多。”
我頓住,心里猶如驚濤駭浪,一時間沒辦法平靜,心里的想法慢慢形成,驚蟄的說不出話來。
方白問我怎么了,我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但是不可能是真的,祁山和璐姐也感興趣,讓我說出來。
我談了一口氣:“我都和你們說了,太過于驚世駭俗了,我說了你們聽完忘記就好。”
隨后頓了一下,緩緩道來:“我是這樣推理的,按說,按照我們知道的說法,趙磊是愛水媛的,也就不可能逼迫她搬走,原因是因為有外來人逼迫,但是當時如果是你們心愛的女人被人逼迫,你們會怎么做?”
“當然是接近家里來,要不就幫助心愛的姑娘抵抗,甚至和其他富商談判,人之常情啊。”祁山很自然的說了出來。
我點頭:“對,這是人之常情,我相信趙磊也是這么做的,但是后來劉文濤也好,還是荒郊別墅唯一的住戶也好,都說沒有見過水媛,卻見過趙磊,也就是說,水媛消失了,并且死了,鬧鬼的那個女鬼,就是水媛,趙磊一直呆著,直到要去結婚了才走的,但是你們又沒有想過,如果水源想要報復,為什么沒有跟去隆鑫別墅?”
“這個……不是趙磊殺的啊,為什么要去隆鑫別墅?”璐姐問。
“不是趙磊殺的,那為什么趙磊走了之后,水媛就不在那里呆著了?還記得那個女人說,趙磊搬走之后就不鬧鬼了吧?”我說。
方白點頭:“你的意思是,其實水媛也是喜歡趙磊的,她留在別墅,是為了趙磊,但是趙磊去結婚了,她就沒有跟去,是放手,是祝福?”
“沒錯。”我看向方白,“但是我們假設趙磊的妻子真的折磨了趙磊,只說明一點,在他夫人活著的時候,他對他老婆不好,甚至是折磨,所以趙磊的妻子才有怨恨。可是如果這一點是成立的,趙磊為什么要折磨他的妻子呢?”
“有仇唄,哇塞,阿瑤,你說會不會是趙磊的妻子殺了水媛?”璐姐問。
我露出贊揚的笑意:“就是這個思路,但是你要知道他的妻子不可能直接殺了水媛,因為水媛曾今表達,劉文濤是幫兇,但是當初我們去問劉文濤的時候他的反應不像是作假,明顯對這個水媛沒有恨意,而且我相信趙磊也是在娶了他妻子之后才發現這個真相的。”
“這是為什么?”璐姐問。
我說:“裝修風格啊,如果一開始特別恨,怎么會讓女人隨意裝飾自己的家?而且你們也看到了,我們今天說呀打墻,只屬于大改了,但是趙磊卻同意了,說明他和逝去的夫人無愛,這樣一來,事情倒是都說得通了,只是太過于驚世駭俗了。”
祁山笑了:“真尼瑪夠了,如果這是真的,我再也不結婚了。”
“錄下來了。”方白舉著錄音筆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