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詫異璐姐會這麼說,連忙說我從來沒有這麼想過,但是璐姐卻告訴我,她雖然知道我不會這麼想,並不代表自己不會這麼想。
“我知道了!”我說。
到了商店,進(jìn)去選購了一副麻將,從商店出來的時候心裡就暢快了許多,璐姐見我心情不錯也唱起了小曲兒。
臨近小區(qū)門口的時候,一道熟悉的身影遮掩著頭部走了過去,我一愣,頓時朝著小區(qū)外面街道看:“璐姐,我怎麼看到了老雷頭兒?”
璐姐迷茫:“我怎麼沒看見,要是老雷頭兒出現(xiàn),我可以感覺到到的,那種氣息太強(qiáng)大,雖然沒有完顏厲害,但是還是讓我感覺到忌憚。”
“我不是說鬼,我是說剛纔那個人。”我不確定的說著,“走路的姿勢很像,那種感覺……”
璐姐露出一臉驚恐的表情:“你覺得可能嗎?人死了還能復(fù)生?”
“是不能復(fù)生,但是可以附身啊!”我說著加快了腳步,轉(zhuǎn)身朝著小區(qū)外面走去,順著那個人剛纔走得方向追上去,卻見那人沒了身影,“璐姐,快幫我找找。”
“在那!”璐姐集中注意力,馬路另一邊指著,我順著璐姐的手,看到了那個男人,也就是一米七出頭,感覺整個人是臃腫的,胖頭大耳,根本不像是被附身的人,被附身之人一般是暴瘦,而且神色虛弱,剛纔雖然他只是在我身邊經(jīng)過,但是依舊可以看出他面色紅潤。
“追過去!”我隱隱隱隱有些害怕,馬路上車很多,我緊趕慢趕還是趕上了那個人,伸手一拉,“打擾您一下。”
“這位姑娘,你?”男人回過頭來,我才真正的看清楚了長相,這男人雖然身量不高,而且很胖,但是無關(guān)卻出衆(zhòng),高高的鼻樑,單眼皮的大眼睛而且包含滄桑感,這男人看起來五十歲左右,正面看上去完全秒殺了背影。
“那個……”我有些緊張,卻絕對不是尷尬,眼睛盯著男人的眼睛,不願意錯過絲毫,太熟悉的感覺,這種強(qiáng)烈的感覺讓我害怕,“您有家人嗎?”
“姑娘,你把我拉住就是爲(wèi)了問我有家人嗎?”男人一臉的不可置信,但隨後還是平復(fù)了情緒,“現(xiàn)在的年輕人都是怎麼了,小姑娘,我能告訴你的是,你現(xiàn)在十分的不禮貌。”
我看著男人一本正經(jīng)的教訓(xùn)我的模樣,總有種老雷頭兒在演戲的感覺,我只是單純的感覺熟悉,並不是說真的確定這男人是我舅舅:“那個,我舅舅前不久剛剛離開我了,我是我舅舅養(yǎng)大的,剛纔您從我身邊過去的時候,我就感覺到很熟悉的感覺,所以跟了上來,真的是不好意思,或許……我可以和您交換一下電話號碼嗎?”
那男人看著我沒有說話,表情嚴(yán)肅,弄弄的劍眉在胖胖的臉上彎起好看的弧度,這個弧度叫做憤怒。
“我覺得是相互交換比較公平,我想我舅舅了。”我縮了縮脖子,“算了,打擾您了。”
我說完,轉(zhuǎn)身就走了,卻聽身後的男人叫住了我:“你等等,這是我的名片。”
“謝謝。”我回頭,接過名片,只見一張米色的卡片,上面寫著黃俊大學(xué)教授,“沒想到您還是個教授。”
“一級一級往上熬罷了,我更喜歡別人叫我老師。”黃俊笑著,然後看了下表,“小姑娘啊,我得先走了,時間太趕了。”
“好,以後再聯(lián)繫。”我說完,那黃俊教授轉(zhuǎn)身就離開了,“我叫曾瑤。”
只見黃俊的腳步頓了一下,隨後像是沒有聽到我說的話一樣向前走去。
“死心了吧,肯定不是老雷頭兒。”璐姐做出了判斷。
“我們回去吧。”我說,隨後帶著璐姐回了1806,大龍並沒有帶臉色,反倒是問我怎麼這麼晚纔回來,我只是說路上碰到熟人耽擱了一些。
入門的門關(guān)處放著一個快遞,是個紙箱子:“這快遞是誰的?”
韓憶思說:“我簽收的,但是沒有收件人的名字,只有地址,很奇怪。”
我不明白韓憶思說什麼,韓憶思解釋說:“一般寄件的時候至少要有收件人姓名和電話的,尤其是電話,但是沒有而且你看那個寄件人姓名不說,就是他留的電話號碼,竟然少了一位。”
聽韓憶思這麼說著,我倒是真覺得有些邪乎,箱子大概兩個足球大小,我將麻將遞給他們:“你們先玩,我看看寄來的什麼,我並沒有買什麼東西,這快遞來的詭異。”
其實(shí)我是想到了扎紙鋪?zhàn)樱俏铱戳艘幌录男诺刂罚瑓s不是那個地址,隨後耳邊響起桑哥說的搬家,越發(fā)覺得這來歷可疑的很,抱著箱子進(jìn)了屋子。
拿出小刀開始劃開,慢慢的打開,只見裡面是一件道家用的八卦盤,還有一套銅鈴和陣旗,很小巧,是摺疊式的,可以看出做的人廢了不少功夫,而且個數(shù)很多,出去再也不用帶箱子或者大袋子了,只要一個正常的手提包就可以裝下陣旗和銅鈴。
“這麼貼心,阿瑤,是不是道門有人追你?”璐姐打趣我。
我剛想說不可能,瞬間想到剛纔憶思說的,這個快遞按理說信息不詳細(xì),快遞公司是不會受理的,我身上一股股冷颼颼的感覺,腦子有些發(fā)懵,隨後就覺得氣息不夠喘的。
“阿瑤,你怎麼了,臉色這麼差,別嚇唬我!”璐姐在我耳邊呢喃,我卻是一句話都聽不進(jìn)去,嗡嗡的像是在耳邊飄了過去,我猛地衝出屋子,踉蹌的走向憶思。
“憶思,剛纔那個送件的人長什麼樣子?”我雙手扶著韓憶思的肩膀來回?fù)u晃,眼神裡呆著希冀。
“怎麼了阿瑤?你嚇到憶思了!”齊琪小聲的說。
大龍則是掰開了我的手:“阿瑤,你冷靜點(diǎn)。”
我不知道怎麼和他們解釋,只是看著韓憶思,儘量平靜了下情緒:“憶思,你能不能幫我畫下來?你的畫板不是帶著了嗎?幫我畫好不好。”
韓憶思疑惑的看著我,似乎看出了我的焦急,只能點(diǎn)了點(diǎn)頭,隨後拿著畫板開始調(diào)色,被我這麼一鬧,大家都沒了興趣,一起看著韓憶思作畫。
大約將近二十分鐘的時間,憶思纔將素描寫實(shí)版的畫板對著我:“大功告成!”
我看著畫板裡黑白的男人胖胖的臉,高高的鼻樑,單眼皮而且飽含滄桑感的眼睛,心中一澀:“真的是他……嗚嗚……”
我一下子哭了出來,痠軟無力的倒在了沙發(fā)上痛哭出聲,齊琪也哭了抱住我問我怎麼了,我只是抱著齊琪哭的更厲害,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哭暈了過去,等到再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到了臥室的牀上,並且開了檯燈,一看就是到了晚上了。
“阿瑤。”璐姐在我旁邊守著,看到我醒了過來,問我,“感覺怎麼樣?”
“他們呢?”我問,璐姐卻說一開始是齊琪守著,最後璐姐讓她回去了。
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心情徹底的平復(fù)了,不由得笑了笑。
“阿瑤,我知道你是懷疑那個男人是老雷頭,但是你不是還有他的名片嗎?再聯(lián)繫就好了啊。”璐姐說。
我則是搖頭:“我之所以哭,是因爲(wèi)我覺得我再見到他一定很難,我也有高興的成分在,卻也有痛苦的成分,璐姐,我覺得我真的應(yīng)該和大龍齊琪坦白一些事情,這種被最親近的人瞞著的感覺,實(shí)在是不舒服。”
說完,我拿起收起掏出名片將電話給黃俊打了過去,似乎在證實(shí)我的猜想,果然電話那端說電話是空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