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納悶:“什么仇怨?”
“這個我就不多說了,大荒的首領(lǐng)要負責,但是我卻知道不是你們該負責,那些死去的人我又報復不到,今天我將你們的船弄沉,就算是我報仇了吧。”
這個人說的瀟灑,讓我措手不及:“到底是怎么回事兒,我沒有興趣幫人解決仇怨,但是你做事的方式很干凈利落,能夠這么快放下仇恨,我相信你已經(jīng)斗爭了許多年吧?”
媚童一聽也心軟了:“小弟弟,說說吧,到底怎么回事兒啊,我們又不是吃人的惡鬼,你既然都已經(jīng)說了算了,那就不是我的敵人了,我們也不怕你把我們的船弄沉了。”
也許是船上漂泊的日子有幾天了,大家都膩歪,陳紫主動將那男人放開,那男人無奈:“你們就這么樂于分享別人的痛苦?”
“對啊。我們都是樂于助人的?!焙χ?,眉間一株海棠,一襲白衣隨風飄揚,只是嘴角噙著壞笑,讓人不忍側(cè)目。
“你們……”男人嘆了口氣,“說說不是不可以,我叫陳珂,之所以叫珂是為了紀念我的母親,她曾經(jīng)是鳳凰山的人,只是據(jù)說我母親是和仙殿的一個男人產(chǎn)生了感情,當初那男人出大荒是為了任務(wù),我并沒有見過我所謂的父親,母親也因此被鳳凰山的人嫌棄,本來就地位低下,所以就懷著我逃了出來,路遇大川,本來想定居下來,母親卻說去大荒,因為她說大荒民風樸實,總是聽鳳凰山的老人說,那里現(xiàn)在雖然破舊,但是安逸,所以我們就去了,當然這些都是聽我母親說的,據(jù)母親說,她在大荒將我生下來,我長到七歲的時候眼睜睜的看著母親被兩個大荒的男人禍害致死,那個時候我就恨,后來我去找大荒的叔叔嬸嬸求助,得到的卻是冷漠的眼神,我住在外來村,那些外來的人本來級自身難保,大荒的人視我們?yōu)橥馊耍鴮τ谖襾碚f,那是我出生就在的地方,當時的我絕望過,后來我才知道,那幾個奸殺我母親的人,想殺了我,幸好我那個時候會游泳,也許母親知道我不是大荒的人,才讓我學習游泳,我雖然當時才七歲,但是水性,極好,我一個人飛速的逃跑,兩個大漢愣是沒追上我,然后我就跳到水里逃跑了,先是到了大川,做了幾年乞丐,做了幾年工,然后遇到了偶爾外出的鳳凰山的人,我聽到他們的談話,表明了身份,他們雖然好奇,但是不敢確定,所以我跟了過去,我可不是什么小弟弟,我到如今已經(jīng)一千歲了?!?
“我去,一千歲,不是說鳳凰山只有大長老和族長是實力高強的嗎?”陳紫突然警惕的退后,“你到底是誰?”
陳珂尷尬的笑著:“誰說歲數(shù)大就一定是武功高強?我母親是鳳凰山的,后來我曾經(jīng)問我長老為什么我天賦不佳卻能長命,長老說有可能是和我母親年幼的時候吃的一株藥草有關(guān),那個藥草是株仙草,本來是打算給當時中州來的公主的,可是不巧我母親是哪公主的侍奉,當年貪吃就吃了,所以才會逃出去,這才偶遇了仙殿外出任務(wù)的男人,發(fā)生了以后的事情,不過后來我回想起來,卻是發(fā)現(xiàn)母親的臉很年輕,自從有記憶開始沒有變化,但是長老不說我哪里知道,幾年的時間容顏比那花又能變化到哪里去?”
“所以你才將所有的恩怨都算到大荒身上?要是這么說,鳳凰山和仙殿也是罪魁禍首?!蔽掖蛉?。
陳珂看像我們:“我又不傻,要是照你這么說,我母親之所以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就是怪自己貪嘴了?可是不對的,就算是貪吃起因,那么最后不能下賤到被奸殺致死,母親情路坎坷,我這次之所以答應(yīng)任務(wù)就是來和大荒做個了斷,他們當時兩個人,我就鑿掉兩條船,如果你們死了就是你們的命,如果沒死也是你們的命,可是這仇我不能不報,雖然那兩個人已經(jīng)死了,但是畢竟不是我被報仇而死。”
尼瑪,這陳珂太會講道理了,連我都被他講的一愣一愣的,覺得有道理極了,后來很奇怪的,很順其自然的,陳珂和船上的人們混熟了,連狐都說,這廝是不是在現(xiàn)代呆過,竟然會洗腦,我則是聳了聳肩膀說無所謂,承擔不承擔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現(xiàn)在安全。
晚上大家簡單的輪班睡覺,我卻睡不著,嘩嘩的水聲傳來,船悠悠的劃著,慢慢的靠近仙殿,就好像慢慢的靠近方白,我的心一沉一沉的,突然乾坤袋里似乎有些響動。
我用意識查探,卻發(fā)現(xiàn)了一個令人驚訝又覺得又趣的事情,如今大家都在外面,包括綠蘿和小雪,留在里面的除了物品,就只有聚陰陣中的曾朵,當然我還忘了角落里被我遺落的死尸冥王,如今頭七早就過了,這冥王無聲無息的,竟然被我忽視了這么久,之所以發(fā)出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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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里面的談話如下。
“小妹妹,讓我進去吧,我看你這些天的變化,身體好像凝凝實了不少,照這個速度,有幾年就能有肉身了啊。”這絕對是冥王的聲音,聲音中哄騙的感覺令我咋舌,盡管冥王最后作惡,在我心里始終是個冰冷的……
“不行,這是我姐姐給我擺的陣法。”曾朵傲嬌的聲音傳來,我心里默念好樣的。
半晌冥王才說,似乎是想了半天:“這樣吧,我給你好東西,只是我得有了肉身才能給你?!?
“你給我好東西?”曾朵現(xiàn)在可不是以前的那個單純的曾朵,而且就算是以前單純的曾朵,也像來不是沒有腦子的,“我為什么要相信你?而且,我姐姐的東西少嗎,你看看這里面的寶貝,我要是找我姐姐要,她能不給我?她可是我親姐姐?!?
“她能是你親姐姐?她可是荒仙,你別騙我了,荒仙沒有妹妹?!壁ね鹾苁求@訝。
“你不信?不信去驗DNA啊!”曾朵繼續(xù)傲嬌。
冥王傻眼了,傻傻的問了句,什么叫DNA,曾朵沒有回答,只是跟小狗一樣的趕著冥王:“去去去,沒有我姐姐的同意你不能進來,飄遠一點,不要影響我吸收陰氣?!?
……緊接著沒了聲音,我趁機用意念朝著乾坤袋里說話:“冥王,我可以給你機會讓你進聚陰陣,你剛才說的沒錯,這東西能夠幫助鬼得到肉身,你當年有了肉身估計是十萬年吧?這里不用,幾十年就行,如果以后讓我研究出來更好的陣法,也許就幾年的事兒,你要不要進去?”
“什么條件。”冥王很聰明。
我循循善誘:“懺悔,當年我留給大荒自我保護的血柳是不是你鬼門的事兒?!?
“我不知道那顆血柳是你留下的?!壁ね踹@樣說,“當時是你走了之后血柳才到的。”
“那是血靈之樹,本來是保護大荒的,最起碼惡意進攻大荒的會被收拾,但是被陰氣所傷之后就成了那副模樣,據(jù)記載,那血柳吃了不少自己人,而最終導致,大荒沒有了一點自護的寶貝,被洗劫一空,你說我會原諒你嗎?冥王?”
“你不會?!壁ね踝猿埃八阅闳宕稳フ夜黹T的麻煩,可是我當時做的那么隱秘?!?
“是第一次我以敵對的身份找上你的時候你嘴里對大荒的不屑出賣了你,當時我已經(jīng)懷疑了,可是我沒有證據(jù),包括你死的時候拒不承認,我也拿你沒辦法,但是你今天的誠實救了你一命,我相信死去的大荒人都有了輪回,而我不會破壞你的輪回,只是我希望你能明白活著是為了什么,進去吧,不過不要打擾朵朵。”我誠懇的說,放過冥王,自己也瑪麗蘇了一回。
冥王飄到陣法里,朵朵哼了一聲,冥王似乎被我剛才的話刺激到了也不說話,朵朵更是不愿意搭理他,兩只鬼就這么沉默著。
我無聊著,覺得應(yīng)該是沒有戲看了,就將意識撤回,如今已經(jīng)過了大川,相比最晚明天晚上就能到達大川,這還真是漫長,耳邊傳來八城將士的打呼聲,睡覺呼吸聲,讓我有種家的溫暖,看著褶皺的河面,卻有一股子不好的預(yù)感油然而生,一時間千絲萬緒。
果然不出我所料,第二天下午到了,在預(yù)算時間范圍之內(nèi),問了下陳珂鳳凰山的情況,陳珂只是說那些話沒騙我,但是不會再幫大荒什么,又不是多友好的關(guān)系,我訕訕的閉嘴,沒有繼續(xù)問,陳珂提出離開隊伍,說是厭倦了這些,既然仇恨心結(jié)結(jié)束了想要遠離是非,當天我和青魂,狐,猛天,羽澤,完顏璐姐,小鳥開了一桌酒席,歡送陳珂:“祝你永遠遠離這些煩人的紛爭!”
“謝你們吉言!”一桌人以水代酒,一飲而盡,得意盡歡,這一晚,大家訴說心中的向往,都是那么美好,但是沒有一個脫離了平靜安詳這個主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