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老鐵有些激動又咳了一陣,握住史荷東的手,聲音也是斷斷續(xù)續(xù),“孩子啊……你跟其他幾個孩子是不一樣的……他們的確是……我在撿垃圾的時候撿的……但你是我從那個犯罪集團抱出來的……”
這天下午老鐵跟史荷東說了很多往事,絮絮叨叨,語無倫次,有些聽起來像是真的,也有些像是胡話,當天夜里辭世。
史荷東辦完老鐵的喪事,在Y城逗留了好幾天,最后去祭拜了史爸爸和史媽媽,這才離開Y城,返回T市。
此時已是晚春三月,再見史玉鏡,她換下了厚重的冬裝,穿著長款針織衫,下面搭著白褲,已是大腹便便模樣,肚子大的像是充了氣的球,小家伙時常會調(diào)皮的踢她的肚子,在她肚子上偶爾鼓起一個包來,史荷東看著覺得很神奇,有種當舅舅的雀躍和興奮,看著史玉鏡那初為人母的喜悅,他很是慶幸當初沒聽岑震的話,將她這孩子拿掉。
史荷東回來這幾天,天天被史玉鏡央著陪她出去曬太陽,這天上午彥琳突然給史玉鏡打來了電話。
“嫂嫂,下周五是我18歲的生日,你和史荷東學(xué)長能一起過來嗎?”電話里彥琳的聲音充滿著希冀。
史玉鏡拿著電話,看向史荷東,她開的是免提,這話自然也讓史荷東聽到了。彥琳對史荷東的心思那么明明白白的寫在臉上,史玉鏡也懂,她并不想主宰史荷東的人生,所以她讓他自己做決定。
“好,那天我一定按時到,但史玉鏡現(xiàn)在身子不方便就不過來了。”史荷東心有靈犀接了話。
他明白史玉鏡的用意,順便還周道的想到了史玉鏡的處境,幫她推掉了彥琳的邀請,他想史玉鏡現(xiàn)在懷著封以紳的孩子,能不與岑云世碰面就最好不見面吧。
“那等嫂嫂生了孩子,我們再一起玩吧。對了,史荷東學(xué)長,我生日那天你上午就來好不好?”彥琳因為史玉鏡不能參加多少有點惋惜,但同時得了史荷東的應(yīng)約,心下又無比雀躍高興。
“彥琳同學(xué),你生日那天是周五呢,你不上課嗎?還讓史荷東上午去,他去那么早做什么?”史玉鏡打趣一笑。
“我跟我媽咪定好了,上次月考考進班上前三名,她就準我生日這天請假一天。”彥琳嘻嘻的笑。
“小鬼頭,下次月考要是保不住這個名次,岑首長又得讓你去補課,你可別偷懶。”史玉鏡佯裝訓(xùn)斥。
“是,遵命。下次一定考的更好,絕對不辜負嫂嫂的厚望,還有給我補習的史荷東學(xué)長。”彥琳嘴甜,那笑聲很是燦爛。
饒是史荷東向來高貴冷,聽到那純真可愛的聲音,他臉上的冷清也融化了些。
史玉鏡將史荷東這微小的變化默默看在眼里,卻并未多言。
……
岑宅,書房。
“總裁,我按你的吩咐,這兩個多月來一直派人暗中跟蹤著史荷東,這是收集到他的相關(guān)資料,請你過目。”
段宏將下屬交上來的很厚一沓資料遞給了書桌旁威儀的岑震。
“你是個細致的人,這資料你必然已經(jīng)看過了,說說吧,有什么新發(fā)現(xiàn)。”岑震看著厚厚一沓資料,緩緩飲下一口茶方開口問段宏。
“史荷東這邊沒什么新突破,他是史家從孤兒院接回家的,當年正東那件綁架案,他為推開史玉鏡,才出了車禍,這個小青年有多重情重義可見一斑,在Y城這段時間,他出錢替孤兒院院長買了墓地,還將當年把他送去孤兒院的拾荒者找到了。”
段宏匯報道,忍不住嘆了口氣,“但這些資料對我們扭轉(zhuǎn)史玉鏡小姐的心意似乎并沒有任何意義。”
“史家這兩姐弟都是重情重義的人,要是成了我岑家人倒真是好。”
岑震也輕嘆了一氣,隨手翻著收集來的無用資料,幽幽道,“之前因為馬來西亞的事凌老爺子主動來找我,為幫云世脫離困境,原先我本打算先讓史玉鏡離開一段時間,再親自將她接回來,但她那性子還真是不容易被人擺布,加上封以紳這橫中插一腳,現(xiàn)在要將她弄回云世身邊真是難啊。”
“說來岑少跟史玉鏡這個性還真是像,凌家雖出手將史玉鏡趕走了,但岑少愣是不吃嗟來之食,到現(xiàn)在對那凌家小姐仍是不屑一顧,他似乎根本就想過要接受凌家的協(xié)助。馬來西亞那個項目也叫人揪心,不知道岑少到底想到法子沒有。”段宏也陷入沉思。
“馬來西亞那個項目現(xiàn)已步入了軌道,正是需要大量資金投入的頂峰時期,我真是擔心封以紳這個時候出手撤股,這大股東一走,人心必亂,到時候還不知道股市會跌成什么樣子,這一戰(zhàn)云世要是輸了,再要翻身可就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