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見到他的那一刻卻沒有他預想中的激動和熱情,他不由有些失落,今晚將她帶去封以紳那裡,他潛意識裡是想向封以紳宣佈主權,但封以紳似乎將他看透,所以臨走前警醒他不要碰史玉鏡。
他也知道今晚這樣辦了她有些唐突,但眼下是最好的時機,他再不碰,她就有可能變成封以紳的了!
岑氏一旦瓦解,趨時必是他和封以紳爭鬥的局面,他如今的所有隱忍也不過是爲了成就將來的野心而已,他在事業上的確跟封以紳有共同的目標,但這不代表他事事都得聽封以紳的,比如眼前的這個女人!
她是愛他的,只是這事來的太突然,她一時接受不了吧。
他尋思著電腦包裡那條給她準備的項鍊,此時送給她做安撫,她必然歡喜,也許就能接受這樣的事了,但此刻放在牀頭櫃上手機卻響了起來,他有些煩躁,但見來電顯示是米羅的時候,心間那股煩躁又迅速退去。
“古設計師,快來救救米羅姐……”
電話裡短短幾個字,聲音擔憂而沙啞,他臉色一變,“她怎麼了?現在哪裡?”
史玉鏡雖聽不見二人的談話,但她卻大大暗暗鬆了口氣,米羅這電話打的真是時候,正好化解了這所有尷尬。
“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史玉鏡緊繃著臉,她一下將幾乎快要褪到腰間的凌亂的衣服拉起,踉蹌滑下牀,逃也似的跑了。
古宗澤看著跟箭一樣衝出去的背影,他臉色一沉,看了看手機,終是起身去了小李說的那個地址。
到達那裡,古宗澤這才知道米羅五天前已搬出了御園,獨自居住在市區一個高檔小區。
“古設計師,你幫我好好勸勸米羅小姐吧,她堅持要跟岑少離婚。”一見他來,小李就將他帶去米羅的房間,一臉悲慼的說。
“她不一直都想跟岑雲世在一起嗎?這剛結婚就要離婚,莫非現在才發現岑雲世不是她的真愛?”古宗澤臉色一沉,諷刺冷笑。
米羅跟岑雲世私下登記結婚的事,古夢穎早已跟他說過,他倒也沒什麼震驚的,只是這離婚就想起他,她可真當他是她的回收站嗎?小李一凜,她甚少看見古宗澤有怒氣的模樣,想來這次對米羅結婚,他心裡一定痛苦異常,她暗暗觀察著他的神色變化,又想起米羅之前交代她的話。
她苦澀一笑,“古設計師你又不是不知道,米羅姐當初之所以不能接受你的情意,是因爲心裡有了岑少,她對感情專一堅貞,自然絕不會再去招惹另一個男人。她現在堅持離婚是因爲忍受不了岑少跟她結婚之後,還被史玉鏡騙到了牀上去,即便這事是史玉鏡耍了手段,但無論如何米羅姐都無法接受岑少對愛情的背叛,所以這才堅持離了婚……”
“你說什麼?”古宗澤臉色越來越沉,清俊的臉上像是染上了一層濃厚的烏雲。
米羅跟岑雲世結婚是他這段時間去馬來西亞的事,也就是說史玉鏡再次跟岑雲世發生關係是在這段時間之內!她現在的身份可是他的女朋友,居然趁他出差之際又跟岑雲世糾纏上了?“宗澤,你還是好好管管你的女朋友吧,這樣腳踏兩隻船,破壞別人的感情,終究是害人害己。”房間裡傳來米羅微弱而沙啞的苦笑。
古宗澤站在米羅房間門口,只覺一股濃烈的酒氣撲鼻而來,看了看房間裡面的情景他不由皺了眉。
房間裡歪斜倒了一地空的啤酒罐,米羅坐在牀邊地上,棕色捲髮凌亂隨意披下,但並不邋遢,而是那種恰到好處的性感風情,因爲酒精作用,她兩頰紅似霞很是魅人,她只穿了條真絲吊帶睡衣,露出兩條修長白皙互相交疊的腿,整個畫面只能用香豔來形容,無比撩撥人心。
古宗澤出於男性本能反應的暗暗嚥下口水,但他一向是個正派人,自然不會刻意去看她吊帶裙裡那胸口風光。
“別喝了,米羅,岑雲世那樣愛你,怎會跟你結婚之後還背叛你?這中間也許是誤會,史玉鏡和岑雲世早就結束了。”
他幾步走向前,拿掉她手裡還未喝完的酒,目光看向一邊將她抱起放在牀上,他想史玉鏡最愛的可是自己,豈會再跟岑雲世好?“我也希望是誤會,但你的那位好女朋友卻將這東西寄給了我。”米羅悲哀痛苦的冷笑,將枕頭下早已準備好的照片一股腦兒的扔在古宗澤面前。
一瞬,古宗澤一張俊臉黑如鍋底,那照片全是史玉鏡這段時間跟岑雲世在一起畫面,每個角度都是親近姿態,很是曖昧。
“知道這張照片是什麼時候的事嗎?”
米羅一指其中一張岑雲世只裹了浴巾將史玉鏡壓在牆壁的照片,難受的控訴道,“這正是我和雲世登記結婚的那一天,史玉鏡爲了挑釁我,她偷偷溜進御園勾引了雲世,她成功打擊了我,也給你戴了綠帽子……”
古宗澤心裡一股怒火“騰”的一下燃起,狠狠一拂牀上照片,之前在馬來西亞古夢穎就打電話跟他控訴過史玉鏡,當時他也只當古夢穎是因爲不喜史玉鏡,才說了那樣的話,甚至方纔小李說這史玉鏡的不是,他雖憤怒,但還是覺得史玉鏡不是那樣的人,但眼前證據確鑿,容不得他不相信。
難怪她那次打電話找他借錢,他知道古夢穎不會給她錢,所以他一直在等她的電話,但後來她卻再沒有打來,她是去找了岑雲世要錢嗎?這段時間她究竟跟岑雲世好了多少次?“夠了!米羅!”
聽著米羅哀傷解說著照片裡的事,他突然將她打斷,聲音冷例如冰,俊臉緊繃如刀,清明的眸子暗如黑墨,第一次在人前浮起一層濃厚的寒光,落下這麼一句有些踉蹌的轉身離去。
那駭人神色叫米羅看了也不由心驚,但她知道他此刻的滔天恨意和怒氣是針對史玉鏡的,可不是對她的!
見他走遠,米羅紅脣滿意的勾了勾,站起身來,眼中的悲哀和柔弱盡數收起,取而代之的是陰冷和幽暗。
“米羅姐,你怎麼不將古設計師留下?這煮熟的鴨子怎能叫他給飛了?”小李賊頭鼠腦的走進來收拾房間,狐疑的問。
岑雲世現在是徹底跟米羅鬧翻了,好在他雖殺伐果斷,但最終還是沒喪心病狂的徹底毀了米羅,所以並沒有將米羅跟另外一個不知名的岑雲世結婚的事傳播出去。
米羅現在事業上被封以紳壓制,已經很久沒接到通告,靠自己出頭太難,如今如眉因爲唆使許柔跳樓之罪被判刑,而米家更是不可靠,米羅現在正處於焦頭爛額低谷期,這唯一能幫到她的便只有對她一往情深的古宗澤。
可今晚這是多好的機會,米羅姐怎麼就這麼激動的將古宗澤放走了?“要我米羅留他過夜,也得看看他有沒有那個本事!他是對我好,但只是岑氏一個打工的設計師。”米羅卻不以爲然,一撥風情捲髮,朝浴室走去。
古宗澤無疑是深愛著她的,但以他目前的實力實在不在她考慮範圍之類,即便成不了岑少夫人那樣獨一無二的高貴身份,但她至少也得選個權勢接近的。
“要整史玉鏡的方式可是多,將這些照片直接寄給古設計師就好了,米羅姐今晚這酒雖是假喝,但還是喝了不少,你可別傷了身體纔好。”
小李深知米羅的志向遠大,倒也能理解,只是有些疑惑米羅姐今晚這大費周章究竟是爲了什麼。
“男人總是對喜歡卻得不到的女人才會深情。”浴室裡米羅若有所思,陰冷一笑,古宗澤今晚見了她這一身春光一定心猿意馬了吧,她就是要他更愛她一些,她才能任何時候都將他抓得牢牢的。
“對了,讓你替我準備份禮物明天送給古夢穎的事,你都辦妥了嗎?”思及此處,米羅突然問道。
“米姐,你放心,只要是憎惡史玉鏡的人就是我們的朋友,明天的禮物保管讓古夢穎高興。”小李胸有成竹的應道。
史玉鏡回到家已是深夜,因爲明天要拍攝日出的關係,所以很早瑞克那邊就派車來接她去郊外的山莊,她快速梳洗了一番,也來不及休息,就坐上了車。
但是今天天公似乎很不作美,她跟著拍攝他到山莊,化好妝之後,天還未亮卻下起了紛紛細雨。
拍攝組直是抱怨這天氣預報不靠譜,拍攝工作沒法完成,山路又太滑,爲安全著想,又沒辦法現在下山,所有隻得困在旅遊區的山莊休息。
“史玉鏡!”
走廊裡,史玉鏡正和幾名工作人員說笑,突然傳來一道凌厲的聲音,她隨著衆人一道尋聲看去,只見山莊前方小道上豁然立著個古宗澤。
他在露天壩裡,沒有打傘,任由漫天雨花打落在身上,雨水順著他清貴逼人的俊臉滴落,一身溼透,雨花朦朧,看不清他的神色,但那渾身冒著的寒氣卻叫本在說笑嬉戲的衆人一下噤了聲,皆是好奇的悄然打量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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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這裡做什麼?”
史玉鏡呆了一呆,而後反應過來,順手從走廊拿起一把雨傘朝他走去,然而,她的傘還未遮在他頭上,就被他狠狠一拂,打在了地上,山風一吹,飄了個老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