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音未落,就見管家?guī)е膫€抬著箱子的人準(zhǔn)備從院子門口進(jìn)來。
丘萬戴呆了呆,所以還沒送夠嗎?這次又是什么?
“大公子,”管家笑瞇瞇的指揮著人把箱子放在屋內(nèi)了剩余不多的空地,他看了一眼放在箱子里基本沒有拿出來的衣物,“方才送來的衣服還沒有試嗎?”
丘萬戴滿頭黑線,心想你不是才剛剛送過來,他是要有多快的速度才能把這些都試好。
“你們這是做什么,我這兒都沒有地方放了?!?
管家一本正經(jīng)的回道:“這只是暫時的,待大公子把衣物都試了,這些衣物就會讓人送到隔壁專門給大公子整理的衣帽間,因為小公子也在這里,所以他的那一部分也暫時放在這里,好方便兩位公子試衣,若是有哪里不合適的,小的便立刻讓人去改?!?
丘萬戴:“……”
所以他果然是侯二代嗎?丘萬戴立刻想到了以前看的土豪劇上面都在演富家千金因為衣服太多,房間里都會加上個衣帽間,這種待遇,他享受不起好嗎?
丘萬戴看著管家把下人都遣走,忍不住道:“我要不了這么多。”
管家恭敬道:“大公子是侯爵的長子,自然是要的。”
丘萬戴當(dāng)然不可能跟他說他以后肯定要走的實話,只好道:“不就是過年么?”
管家走到了夏勤的身邊,帶著他往箱子前走,聲音驟變的哄道:“小公子快試一下,你與大公子的都一樣的哦?!?
丘萬戴看著突發(fā)性低齡化的管家,心里實在很慪。
“哥哥,要一起!”夏勤高高興興的看著柜子里的新衣服?!斑@些都要穿?!?
丘萬戴本來還不打算理,夏勤卻蹦蹦跳跳的跑過來把他拉到了箱子前面,只消一眼,丘萬戴就有點說不出話來了。
“這是……”什么東西?
比起剛才那看起來繁復(fù)而隆重的服飾,現(xiàn)在箱子里這兩套才讓他大開眼界。
管家做了一個請的動作,笑著說道:“侯爺吩咐要做的祭服與朝服?!?
丘萬戴:“……”祭服?好吧,祭服就算了,為什么連朝服都準(zhǔn)備著,在丘萬戴的理解中,朝服難道不是上朝才穿的嗎?還是他曾經(jīng)誤解了什么咩?
面前的套裝從梁冠到履無一不全,還有很多東西他都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用的。
看著丘萬戴已經(jīng)要暈乎了的表情,夏勤小棉襖貼心的開始給丘萬戴介紹:“哥哥,我穿一件你穿一件好不好?!?
丘萬戴伸出手,正當(dāng)兩人以為他想做什么的時候,丘萬戴在梁冠的立筆上彈了彈。
夏勤、管家:“……”
“咦,不會抖啊,明明看起來很不穩(wěn)的樣子。”他狀似一臉“天真”的說道。
管家一臉崩潰的看著丘萬戴動作,哪知他還不過癮,又伸手顛了顛夏勤的那頂明顯小他一號的梁冠,比了比夏勤巴掌大的小腦袋:“這么重,不會把脖子都壓彎了吧?”
夏勤、管家:“……”
管家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夏勤哭喪著臉看著丘萬戴:“哥哥別胡說,夏勤以前穿過,脖子都沒有斷!”說著他還扭了扭自己的脖子,“還能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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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萬戴:“可是看起來就很難穿啊。”
夏勤將放在最上面的小綬、革帶、大帶、玉佩都拿出來,裝作沒有聽到丘萬戴嘟嘟囔囔的抱怨這些衣服叮叮咚咚的還得戴這么累贅的東西。
“這要是全都掛上,真的不會直接后仰倒地嗎?”還有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要怎么用啊?從小只需要穿道袍的丘萬戴表示他一點研究都沒有,就算看了別人穿,估計也會忘記所有的步驟。
夏勤倒是一臉認(rèn)真,把壓在青緣白紗中單上的赤羅蔽膝拿開,然后把中單拿出來抖了抖,“先穿這個,哥哥也拿出來,這些都要穿上才行!”終于有人跟他以前一樣要學(xué)會怎么穿這些衣服了!
丘萬戴掙扎道:“真的要穿?”
夏勤一臉興奮的點了點頭,他要看哥哥穿,哥哥穿什么,他也要穿什么!
丘萬戴嘆了口氣:“沒有人幫著穿嗎?”
管家再一次被他打敗了,他帶著無與倫比的怨氣朝著丘萬戴射去:“不是大公子不要伺候你的人嗎?”
夏勤這次是跟管家站在同一陣線的,“就算有人幫著穿,哥哥還是要學(xué)的!”
丘萬戴:“……”
其實最開始的幾件其實還算簡單,但在把中單、上衣、下裳、蔽膝都統(tǒng)統(tǒng)的穿上以后,丘萬戴看著那根本不知道什么作用的裝飾兩眼發(fā)直,夏勤則依舊手把手的開始給他家大哥做穿衣教學(xué)。
丘萬戴第一次覺得穿衣服是件多么痛苦的事情,還是他以前的那個年代好啊,要是有機(jī)會把劍神大人帶回去,他一定給他整一套復(fù)古6軍風(fēng)衣壓陣,然后再給他套上復(fù)古吉利服和復(fù)古迷彩,哦也!
丘萬戴的笑容有些古怪,非常負(fù)責(zé)任管家不得不晃手打斷了他,心想這位主子不會是被這些衣服給整暈了吧?
終于把余下的配件都整身上了,丘萬戴覺得自己的身體都被裹成粽子壓扁了,好在這些綢緞、織錦緞什么的料子都特別好,但千好萬好,丘萬戴還是想念他的道袍,他的道袍都被西門吹雪給私藏了以后,他就再也沒有碰過了它們了QaQ。
夏勤看著已經(jīng)穿戴整齊的丘萬戴,圓眼睛不由的一亮,自動自發(fā)的把帶著立筆的梁冠拿到丘萬戴的面前,這玩意兒果真有些重,夏勤個子小小的,拿起來還很吃力。
管家趕緊幫忙,丘萬戴看他的動作,臉色很是愁苦:“這就不帶了吧,帶了也沒什么用?!?
“我想看嘛!”夏勤嗷嗷叫。
丘萬戴暗想,反正這套朝服他也應(yīng)該不會有穿到的時候,不如就如了夏勤的愿望。丘萬戴這才后知后覺的看著箱子里的衣裳,這可是正宗大明朝的古董啊,要是有個什么攝影器材,就是有個通訊器把他們現(xiàn)在這樣子照起來然后發(fā)到x博上,估計一定讓所有人都羨慕嫉妒恨。
夏勤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只看到自家哥哥乖乖的把梁冠戴上了頭上,也趕緊讓管家把他的給他戴上。
“可以脫了嗎?”
“不行!”
穿上了還不讓脫這是什么毛???丘萬戴看著傻笑著抱著他的腰死都不讓他把身上這身累贅脫下的夏勤,沒好氣的說道:“你的梁冠太重了,都壓在我的肚子上了?!?
夏勤趕緊挪了挪小腦袋。
“侯爺讓你把這些衣物拿來作甚?”
管家一愣,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卻也似哭非哭:“大公子是侯爺?shù)拈L子,待日后認(rèn)祖歸宗以后,便是名正言順的順寧侯世子?!?
丘萬戴揉了揉夏勤的腦袋:“夏勤兒,以后你可要好好的繼承爹的爵位,不能逃跑哦?!?
夏勤半懂不懂的茫然看著丘萬戴。
已經(jīng)徹底無力的管家:“……”
大公子不靠譜啊,比侯爺還不靠譜,順寧侯府的將來要怎么辦?現(xiàn)在他有一個特別美好的愿景,只希望小公子能靠譜一些。
“好了,穿著就穿著,不過我們可不能穿一輩子?!鼻鹑f戴忍不住說道。
夏勤繼續(xù)傻笑:“就穿多一會兒?!?
“爹呢?”丘萬戴已經(jīng)不想理身上這身衣服了。
夏勤很干脆的回答道:“不知道。”
就這兩父子的黏糊勁兒,夏勤會不知道夏寧汝跑到哪里去了?哪能啊?
丘萬戴的目光看向正在打量自己與夏勤的管家,管家恢復(fù)了一臉嚴(yán)肅的表情:“侯爺最近很忙,但他先前有吩咐,若是大公子想要找他,便自己進(jìn)去找。”
這種時候,丘萬戴一般都不會想要去找夏寧汝。
夏勤很高興的看著丘萬戴:“哥哥,我們?nèi)フ业??!?
丘萬戴下意識就想解開身上的束縛。
夏勤跳起來抓住他的手,“哥哥,我們要穿給爹爹看?!?
丘萬戴反射性的誘哄道:“夏勤乖,等以后我們要穿這個的時候,爹爹自然會看到?!?
夏勤撅著嘴,有點不大高興。
“爹爹看到我們會很高興的?!?
夏寧汝看到你有不高興的時候嗎?
丘萬戴不自在的抖了抖自己的身體,忽然想起了之前西門吹雪說過的計劃,不會是夏寧汝已經(jīng)開始反擊了吧?
也不對,他沒聽過西門吹雪說那邊已經(jīng)開始通知六扇門了?。坎皇钦f過完年之后嗎?
丘萬戴越想越不對,不會是夏寧汝的間諜給了他情報了吧,可是他們之前已經(jīng)拿到了名單,司空摘星應(yīng)該能避開那些人才對。等等,若是夏寧汝布的局,他自然很有可能留一手他們不知道的人。
丘萬戴暗叫糟糕。
“那我們?nèi)プ尩匆豢窗??”丘萬戴臨時改變了主意。
夏勤很高興,拉著丘萬戴往前走,管家則在前面給他們帶路。
夏寧汝此時正在書房,只不過他是一個人在里頭,他們進(jìn)門的時候,丘萬戴分明是聞到了屋子里除了炭的味道,另外一個人留下的一絲淡淡的氣息。
而且這人走了不久,只是他們來的時候沒有見到這個人。
這只有一個答案,這人是從書房的密道走的,而知道這條密道的人,在極樂門的身份可能還不低。
夏寧汝在看著丘萬戴與夏勤一身朝服裝扮的時候,表情看起來特別滿意,春風(fēng)滿面的樣子好似長久以來的心愿終于如愿以償。
不過他一貫淡定,只贊許了一句:“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