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個晚上,果然未眠夜,所有人都提高戒備,來來回回的搜尋著可能藏在大本營里的敵人,即使陸小鳳與花滿樓已經報告了敵人可能從南苑的圍墻跳出了這里。
誰也沒有松懈,誰也不敢松懈。就怕一松下來就跟已經斷了呼吸的人一般。
他們的大本營無聲無息的被滲透,一共死了六個人,一個人受到毒血波及,陸小鳳后來帶著人親自潛入水中也沒能找到人,恐怕他們去的時候已經太遲了。
最秘密的地方卻被人深入,除卻要找出線索,他們還得搬地方,敵人這一手打草驚蛇做得相當好,無論是什么目的,都讓他們自己亂成了一鍋粥邪少悍妻最新章節。
五更天的時候,陸小鳳與花滿樓對顧總鏢頭說了南苑的現,此時丘道人與悲空大師還沒回來,而楊宇桓與趙飛檐則依舊在工作,一人照顧中毒者,一人開始檢查尸體,所有的檢查都尚未出結果。
但這五個人的身份卻是確認了,都不是什么有名號之輩,有三個是金榮鏢局里的人,還有一個是丐幫的幫眾,另外一個這是水云派的門人,而蘇掌門則是水云派里的掌門人。
陸小鳳聽到這個結果沒有說話,花滿樓亦然,但兩人心里都在想這究竟是偶然還是真的與蘇掌門有關?
其他搜索的人都沒有回來,因為各個部分都在同時進行著,整個大本營可謂是傾巢而出。
兩人說完就離開了,其他的部分都沒有結果,他們也不打算在顧總鏢頭這兒耗下去。
今晚月色撩人,只是無人欣賞。
陸小鳳與花滿樓走在卵石路上,夜風徐徐,出來一陣冰涼與桃花香,不知是不是因為混雜著血腥味的關系,陸小鳳覺得這條路寸步難行。
“你在想什么?”
“我只是在想,我們剛才做的對不對。”
兩人在報告的時候并沒有說明白在蘇掌門屋頂的現,只是報告了在南苑圍墻上現的鞋印。
“如果蘇掌門真的沒有問題,而是被陷害的,不還有我們在替他擋著么?”花滿樓想了想道,“你不是也這么想的嗎?”
“話說這么說沒錯,但誰知道會不會出什么變故。你想想看,死了的人里面有兩個蘇掌門的門人。”
“你不是說蘇掌門在場的憤懣表不似作偽?”
“的確如此,”陸小鳳嘆了口氣,“只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這么看來這個水云派的確有些問題。”巧合與否不重要,重要的是它已經牽涉其中。
水云派是近二十年才崛起的一個幫派,蘇掌門武功了得,這二十年從一個門派起家,到今日規模雖然比不得傳統大派,卻也是一個不容小覷的新生代力量。
花滿樓想了想:“我派人暗中去查水云派。”
陸小鳳道:“也好,我去給西門吹雪送個信,告訴他這邊生的況,看看那六個人的身份能不能查出來。”
兩人這么一說,卻沒有立刻分道揚鑣。
花滿樓還是察覺到陸小鳳的一絲猶豫的緒——
“你想回去對顧總鏢頭說?”
陸小鳳沉默了一會,緩聲道:“或許這樣才能看清楚哪一路人馬……”
花滿樓點了點頭:“還有,或許你也可以利用這件事,給西門吹雪的那事兒再做多一重保障。”
“你是說……”
“就看你想怎么做了。”
這個消息對于他們來說是個籌碼,但這個籌碼并不一定會落入他們手中,很可能就是一把雙刃劍。
陸小鳳又不出聲了,花滿樓也由著他,等到兩人快走到院子的出口的時候,陸小鳳低聲的“嗯”了一聲,道:“看來也只能這樣了。”
“你說,”兩人走得極慢,但這時候也快走到了出事的東苑,“究竟來的是幾路人馬?”
陸小鳳沉吟道:“六個人,五個人無表面傷痕無中毒,另外一人見了血,血液里藏著毒,從表面看就是兩路人馬,剛才我找到了三組腳印,都是從南苑出的,如果是兩路人馬,那么要么就是都走同樣的路線,只是時間不大一樣,要么就是一路人馬有三人,而另外一路……”
“或許跑了,或許還留在莊子里邪少的契約人。”
“他們正在搜索,不過我看,應該都跑了。”陸小鳳低聲說道,“他們的目的更像是挑釁,從表面上看很可能是西方魔教在搞鬼,但細想一層,如果西方魔教真的現了我們這兒的據點,直接一鍋端了就好。”
“所以你懷疑極門?”
陸小鳳想了想:“現在牽扯上的勢力除了朝廷就是極門和西方魔教,如果不是西方魔教的話,那么極門的確比朝廷更有可能。”
“你的意思是……”
“這六個人很有可能是極門主想要鏟除的人,或許其中也有誤殺的。”
這一次輪到花滿樓陷入了沉思。
比起楊宇桓與趙飛檐,丘道人與悲空大師只是找尸體然后確定死因,既然見了血,血中有毒,那么這人卻偏生不是。
丘道人認人能力不算太好,何況院子里每日出出入入這么多小輩,但悲空大師一眼就認了出來。
“阿彌陀佛,這人是水云派的一個弟子。”
“禿驢,往邊邊去念你的往生咒,遠點……再遠點,別湊過來。”丘道人推攘著悲空大師。
他想了想,“如果你確定這人是水云派的人,不如你去告訴一下顧總鏢頭?”
悲空大師開始喃喃的念著佛經,似乎完全沒有聽見丘道人的話。
丘道人無法,也不理他了。
這人的確是見了血,早就沒了氣息,傷口頗深都是在致命的位置,有些殷紅色的血已經被凍得干涸,但仍有一部分的血汩汩的往外流淌,而血的顏色卻是紅色的。
“這人沒中毒。”丘道人確定道。
他順手就把這人提了起來,往地上一放,而后開始瞇著眼檢查這周圍的環境。
丘道人摘下了面巾,悲空大師忽然開了口,“有毒。”
“無妨,”丘道人頭也不回的揮了揮手,“我得確定這里的毒素源頭,看看是什么毒,順帶把毒給解了。”
悲空大師:“……”
“大師,去給我打點熱湯來。”丘道人忽然對悲空大師道。
悲空大師愣了下,架起輕功就往最近的屋子跑去。
丘道人見人走了,摸出一瓶藥,塞了一顆進嘴里,這是西門吹雪之前給的,至于丘萬戴的血暫時還用不到。
他使勁的嗅了嗅空氣中的味道,除了血腥味,淡淡的桃花香氣與草香,還有一股有些別扭的生油的味道。
生油味兒。
丘道人想了想之前西門吹雪給他普及的事,忽然想起了其中一種毒來。
悲空大師快去快回,手里端著一大壺熱湯,丘道人忽然朝著他扔了一顆藥丸,“吃下去農家仙犬全文閱讀。”
悲空大師也不問那是什么直接就吞了下去。
丘道人把大壺拿了過來,然后朝著里面扔了一顆藥,接著就朝著地面上開始澆灌藥湯。
一次不夠,丘道人使喚了悲空大師數次,不知過了多久才停了下來。
反正悲空大師除了這個也幫不上什么忙。
“好了,我們回去吧。”丘道人輕描淡寫道,“其他的還是留給藥師來。”
尸檢的問題他還是得請人干好了,哪怕他倒是能檢查出來。
兩人在扛著尸體的路上碰到了陸小鳳和花滿樓。
花滿樓的嗅覺敏銳,斷言道:“這血腥味沒有問題。”
丘道人道:“的確如此,他身上的血都是干凈的,有問題的是他周圍的草叢,我也已經把那地兒的毒給解了,現在派人守著那兒,等明兒天亮再說。”
陸小鳳把死人接手,也不在乎弄得一身是血,“道人,我們現在去顧總鏢頭那兒么?”
“自然。”
丘道人與悲空大師到了顧總鏢頭那兒自然也有的忙了,陸小鳳和花滿樓此時才分頭行事。
天還未亮的時候,四人終于在丘道人的院子里碰頭。
以前倒是沒有悲空大師,不過現在丘道人把人拉入伙了。
陸小鳳直接把水云派的事說了一遍。
丘道人驚訝道:“被人捅死的那個就是水云派的弟子。”
悲空大師更正道:“他不是被人捅死的。”
陸小鳳點頭,“根據趙飛檐的尸檢,他們不都是死在被人點了死穴后活生生的憋死的啊。”
丘道人瞪了他們一眼:“我不那么說,你們怎么能分出誰是誰,不是有兩個水云派的么?”
陸小鳳、花滿樓、悲空:“……”
最后冒血的水云派弟子是死后才被人砍中了要害,他不是中毒,周圍被撒了毒,但最大的問題在于:“貧道懷疑那毒只有與血腥味混合才有會起作用。”
“有道理。”悲空大師點頭道。
“別忘了,還有一個人昏迷不醒。”
“那個人不是水云派的人。”陸小鳳道。
“或許就是個無辜的過路人?”
陸小鳳搖頭:“這個我持保留意見。”
“的確。”花滿樓點頭,“在所有的事還沒出來以前,誰都不是無辜的。”
花滿樓又將他們的現說了一遍,然后道:“其他的等天亮了再說?”
“看來也只能這樣了。”大部分的線索在天亮以后都能梳理一遍,而這些線索能夠讓他們知道到底這些人的目的是什么。
這一出戲,誰做的,又到底要怎么樣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