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萬戴剛說出口,想想還是覺得有些唐突了,便又趕緊補了一句:“若是如此,其實當初就應(yīng)該去找西門兄啊,他的醫(yī)理也是不錯的。”
陸小鳳聽著小道士哇啦哇啦的說了一大通,聽得一半便心想你以為西門吹雪這家伙是逢請必到的嗎?想來天底下也就只有你才不知怎么的和西門吹雪攪合上了,還能與他一起查案好不?
不過他腹誹歸腹誹,其實這個中真相與小道士口中相去甚遠,所以他也沒有順著小道士的話說下去,只是帶著幾分苦笑道:“小道士你說錯了,我的朋友并非因為中毒才找人,是這些人之中有他的熟人,他最近家中事情也多不便出門才托我?guī)兔Φ摹!?
這么聽起來倒不像是他原先想的那回事了。
“啊,”丘萬戴呆了呆,這才有些不好意思道:“那倒是我誤會了,陸大俠你也知曉,這些天要找八位藥師的人多了去了,所以我才胡亂猜測一番,不過看來你的朋也很信任你啊,你對朋友也不錯,不然也不會上天下海的給他找人了。”所以你的那位朋友究竟是誰?
“哪能說得上什么上天下海,不過就是鉆了下水道,”陸小鳳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笑著說道:“不過說起來,下面的氣味可不好聞,猴精都不愿意下去,就沖這個,花滿樓也得請我吃飯,反正他這么有錢,也不怕我把他吃窮。”
“花滿樓?就是那位請你去尋人的朋友嗎?”丘萬戴下意識的開口,但他心中不由得有些失望,在陸小鳳里面,這花神花小七花滿樓絕對是個正人君子中的戰(zhàn)斗機無誤。如果是他請陸小鳳尋人的話,那么想來就不能從這邊挖到什么線索了。
“就是他。”陸小鳳忽然興致勃勃的開口道,“有機會介紹你認識,他啊,絕對是一個值得結(jié)交的朋友,不過……”他說著說著神色也有些黯然。
“不過什么?”
陸小鳳看了小道士一眼,又搖了搖頭:“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很好,有陸小鳳的介紹,花小七的大腿也是可以抱上的,他倒是大概知道陸小鳳可能說的是什么,應(yīng)該是關(guān)于花滿樓眼睛看不見的事情。
“聽陸大俠這么一說,我倒是對你這位朋友有些好奇了,不知是什么樣的朋友,才能讓陸大俠推崇備至。”
“熱愛生命算不算?”
小道士頗為贊同的點了點頭,“世上不把性命當回事的人很多,能真正熱愛生命的人并不多,看來陸大俠的這位朋友,絕對值得結(jié)交。”
“總是有機會的,對了,小道士你也別陸大俠、陸大俠的叫,聽著倒有些生疏。”陸小鳳拍了拍丘萬戴的肩膀笑著說道。
小道士從善如流:“我今年一十六了,你應(yīng)當比我虛長幾歲,以后我就稱呼你為陸兄如何?”
陸小鳳笑了笑:“只要你不學那猴精管我叫陸小雞我就心滿意足了。”
丘萬戴囧了囧,哪里有人這么說自己的,陸小鳳這么一說,他倒覺得這人是故意告訴不如你以后就叫我陸小□至尊廢才狂小姐。
如果能與陸小鳳打好關(guān)系,得到他的信任,這對于丘萬戴來說絕對是再好不過了。
陸小鳳這人有個優(yōu)點,只要他當你是朋友,就會待你特別的真誠。
當然這真誠也讓他吃了不少暗虧就是了,但陸小鳳為人光明磊落坦蕩,這樣的朋友當然越多越好。
陸小鳳看小道士好像又在發(fā)呆,忽然想起西門吹雪說小道士最近不知是不是受了寒魄的影響,有時候會發(fā)怔不說話,請他多多包涵,看來還真是。不過他還是趕緊把小道士從夢游中拉回來吧。“說了半天,也不見西門莊主出現(xiàn),他今天可是有什么事嗎?”
“今日月末,大抵是有他在,掌柜要給他匯報鋪里的事情?”小道士不負責任的猜測道。
“倒是陸小鳳疏忽了,月初月末是這些商鋪最忙的時候了。”
丘萬戴眼珠子一轉(zhuǎn),出了一個主意:“若是陸兄留下來用午膳,應(yīng)當能見到西門兄。”
小道士見陸小鳳有些遲疑,便裝作唉聲嘆氣道,“這些天我一直呆在這兒養(yǎng)傷,前些日子倒是有些人來,但是那都不是沖著我來的,而且我那時候身子弱著呢,不怎么能見人,這些日子來得人少了,師傅也把藥師們帶走了,西門兄這些日子也忙,所以只有我一人,陸兄若是有空,不如留下來陪我說說話。”
反正陸小鳳以前也沒接觸過他,他外表看起來也嫩,這么說想來在陸小鳳看來也不會覺得別扭,大概只會覺得他年紀小,不能忍受寂寞什么的。
陸小鳳只是微微怔了怔,總覺得小道士開始有向話癆發(fā)展的趨勢。
那天與他一起并肩作戰(zhàn)的小道士看起來雖然不愿意傷人,但辦起來事兒來還挺果斷干脆的啊。但這果斷干脆似乎又與話癆其實沒多大聯(lián)系。陸小鳳暗自搖了搖頭,總覺得自己想太多了。
不過小道士的話都說道這個份上了,他要是再推三阻四,倒也真有不近人情。
“這幾日我倒是閑著呢,若是小道士你悶得慌,不如我每天都來陪你說說話,可好?”陸小鳳隨口道。
“那感情好!”小道士那雙圓眼睛頓時就亮了,小臉蛋上也像蒙上了一層光,“那我就等著陸兄來了。”他得趕緊培養(yǎng)友情,最好能發(fā)展出階.級革.命友誼!以后他才好辦事。
小道士的算盤打得啪啪響,他高興的時候眉眼都舒展開,看起來很舒服,臉上也甜滋滋的,讓人想捏上一把。
西門吹雪一到后院來就看見小道士這樣的表情,他與陸小鳳不知在說什么,兩人都在笑,一副相談甚歡的景象。
一股危機感,油然而生。
但隨即他又將這股不合時宜的念頭拋了去,陸小鳳他是聽說過的,這人自命風流,也離不開女人,所以兩人有了交情也是兄弟情誼,陸小鳳這人不簡單,如果小道士能多認識一些人,對以后他闖蕩江湖還是有好處的。何況小道士還是一個道士,陸小鳳怎么也不會……
不過想到這里,西門吹雪也冷了下來,如果小道士不是一個道士就好了,若是隨便一個江湖人,拐回去好像比較容易。
“咦?”陸小鳳站了起來,“西門莊主你的事辦好了?”
丘萬戴坐在背對著院子出口的方向,陸小鳳坐在他的旁邊,所以一眼就能看到站在出口的西門吹雪。
西門吹雪大步朝著兩人走去,然后讓兩人都坐下嫂子別這樣全文閱讀。
“看來你們說得很高興。”西門吹雪這話一出口,自己就嘗到了話里的酸味兒。
丘萬戴聽到的聲音也一起站起來,很高興的說道:“陸兄剛才答應(yīng)我這些天都會抽空來陪我說說話,我在這里悶了這么些天,難得陸兄應(yīng)了我,想不高興都難了。”
西門吹雪臉當下就黑了下來,不過他一貫面無表情,所以黑著臉、心情郁卒也不大明顯。
其實他想問的是,難道自己就沒有陪他說話嗎?
可是小孩兒這些天發(fā)呆的時間挺多的,所以不想說話的人究竟是誰?
這么一想……西門吹雪的心情別提多不爽了。
糾正一下,剛才那股危機感開始升級了。
陸小鳳這人,不管他是喜歡男人還是女人,絕對不能讓小道士與他太過親近。
雖然西門吹雪腦子轉(zhuǎn)的飛快,但他的心思又豈能容旁人窺探,當下也點了點頭,看著很大度的說道:“如此甚好,這些天我都不怎么閑,陸大俠能來當然是最好不過的。”
“對了,萬戴,你的傷不是好得差不多了嗎,等好了以后打算往哪兒走,準備什么時候啟程?”陸小鳳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忽然開口道。
“時間還沒定,方才西門兄也說了這些天他有些忙,所以看來還要住上一些日子吧?”小道士眨巴眨巴眼睛。
“是嗎?那正好。”陸小鳳高興的說道,“方才我不是跟你說給你介紹花滿樓認識嘛?他過幾日忙完了就說來荊州找我,如果你還沒走,興許你們能碰上也說不定,到時候我再介紹他欸你認識?”
“好啊!”丘萬戴高興的說道。“我倒是真的想見見你口中那位熱愛生命的朋友。”
西門吹雪:“……”
陸小鳳的朋友,花家的花滿樓?
不會又是一個……
西門吹雪怔了怔,不知道自己今日是怎么了。
莫非是因為他從來沒有見過小道士的這一面,才這般的患得患失?
事實上阿戴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心思,西門吹雪想起了那日某人醫(yī)圣的循循善誘,應(yīng)當是最近他好像有些心急了。
西門吹雪倒是知道哪里有問題,小道士這回的小命差點不保,他心里著急卻無能為力,好不容易小道士好了起來,他也下定了決心。
“西門兄?西門兄?”丘萬戴伸出手在西門吹雪面前晃了晃,莫非這人也傳染到了他發(fā)呆的毛病?
陸小鳳笑道:“看來這些日子你們倆就在發(fā)呆中的度過的吧?”
丘萬戴:“……”
然后他就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腕被西門吹雪抓了住了。
“西門兄?”小道士試著晃了晃自己的手腕,卻沒能讓西門吹雪放開。
西門吹雪把丘萬戴的手壓在了面前的石桌上,慢條斯理的把起了脈。
小道士莫名其妙的松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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