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笑很想裝作什麼都沒聽見,可是避不過南宮辰羽熱辣辣的注視,只得擡起頭,隱去眼底的一抹波瀾,把無辜進行到底。
南宮辰羽很不滿意肖笑的無動於衷,卻又無法把更多的心思坦露在此時此刻。幽怨的瞪一眼肖笑,南宮辰羽語氣有些沉悶,“丫頭,你希望我陪在你身邊嗎?還是希望我下山,留給你足夠的自由?”
肖笑怪怪的望一眼南宮辰羽,嚅了嚅嘴脣,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她當然希望他能夠呆在無極神殿,可是對於自由,這是她一直都比較感興趣的詞彙。如果一定要她在這兩者當中作出選擇,她還是會選擇前者吧,畢竟她已經習慣了他的一切,包括霸道、自以爲是、冷豔孤傲和臭屁。
然而,肖笑的遲疑卻讓南宮辰羽徹底變了臉,他黑著臉突然站起身,二話不說走出了大殿,連哼都沒哼一聲。
這是什麼情況?肖笑納悶的望著南宮辰羽消失在門口,不安的站了起來。她好像沒說錯什麼話、也沒做錯什麼事吧,大少爺的脾氣怎麼又犯了?
“笑笑,別理他,他這人就這樣,好像全世界的人都欠了他錢似的!”南宮莫不屑的撇撇嘴,根本沒把南宮辰羽的彆扭當回事。兄弟倆一塊兒長大,誰的心裡有幾根彎彎腸子,彼此心知肚明。
肖笑復又坐在椅子上,若有所思的說道:“師兄,天澤會被帶到哪裡?他們修煉的地方也和這裡一樣嗎?也有很多的師兄弟和師姐妹嗎?”
南宮莫咧了咧嘴,淡淡的說道:“笑笑,你還真是問倒我了,我也沒有去過那個地方,那裡只有歷練歸來的戰將級別的弟子才能進去,是屬於高手真正的修煉。能夠進入地宮的人並不多見,無極神殿這十多年來一共纔出現八位,連同天澤和黃易師兄,也不過十餘人。”
肖笑又是歡喜又是惆悵的嘆道:“唉,天澤好不容易纔得到這樣的機會,是應該去好好修煉。我也要加把勁兒,等我進階成爲戰靈者的那一刻,我也離高手不遠了!”
齊天澤被南宮莫口中的“地宮”兩個字佔據了全部的心思,深邃的眸光中閃過一抹沉澱的迫切。
南宮莫頗有深意的看看肖笑,想著她說的高手,嘴角禁不住的抽了抽。都四年多了,笑笑連一次都沒有進階成功,每一次開啓天光陣的時候,她總是會出現種種狀況,不是傷了別人,就是傷了自己,再或者就是純粹的搞破壞。
說她是天生愚笨?顯然不是,雖然她的攻擊力並不強,雖然她無法使出強勁的玄光,但她的戰鬥力卻比神殿大多數弟子都強的多,論劍術,更是沒幾個人是她的對手。說她是天殘者?她的冰系靈力配合詭異的幻靈,神得出奇,簡直令他大開眼界。不說別的,單是隻身勇闖後山禁地的這份膽識和中間曲折離奇的際遇,誰又能說她僅僅是上天的寵兒,是命運的眷顧者?
她真的是一個矛盾的綜合體,她的身上發生的種種也無語用言語來解釋,她說的進階和高手聽起來是那麼的和諧,而對於她來說卻是一種極端怪異的現象。好在她從不曾灰心喪氣,也從不會自暴自棄,總是越挫越勇,總是開朗自信。
“對了,師兄,天澤他們要在地宮修煉到什麼時候呢?我的意思是說,與南宮世家簽下生死契約的弟子,要學到什麼時候纔是個頭?他們有父母兄弟,也有妻兒子女吧,是不是一但入了地宮,就再也回不了家了?”肖笑突發奇想的問道。
南宮莫頓了頓,沉默了一會兒,沉聲說道:“笑笑,這件事是南宮世家的機密,我沒法跟你解釋那麼多,不過,有一點你可以放心,他們在修煉期間可以隨時回家探望父母兄弟和妻兒子女,他們進入地宮以後,一生只需要替南宮世家做三件事,事成之後,他們是絕對自由的,可以留下來繼續深造,也可以隨時往返南宮世家,終生會受到南宮世家的禮遇及優待。”
肖笑惹有所思的“哦”了一聲,想著南宮世家真正是大仁大義,對門下弟子也極爲寬厚仁愛,天澤當初決定留下來還真是明智的選擇。
一旁的齊天澤眸光一亮,不動聲色的垂下眼瞼,緊握著茶杯的手指卻在極其輕微的抖動。一生要爲南宮世家做三件事,便是尋找那三樣寶物嗎?深埋了這麼多年的線索,就快出現了嗎?
“天澤啊,你可以放心去地宮吶,我會幫你照顧天雪的,她要是想你,就讓辰羽帶她去見你,你要是想見我們,你就回來看我們,反正都在無極峰,應該沒幾步遠吧!”肖笑笑得坦然,說的更是理所當然。
齊天澤勾脣一笑,雙眸濯濯的望著肖笑,神色異常溫柔的說道:“笑笑,我最不放心的其實是你。天雪這些年已經學會獨立了,無論我在不在她的身邊她都會好好照顧自己,可是你不一樣,無論我走到哪裡,我就是放心不下。”
肖笑神色微囧,小嘴卻撅得老高,“別這麼說嘛,有時候我還是很細心的,對不對啊莫師兄?”
南宮莫偏過頭偷偷的笑了一陣,回過頭時卻神色淡然,一本正經的說道:“沒錯沒錯,笑笑除了偶爾會耍點小性子以外,大部分時候都是很理智的,又體貼又溫柔,又會噓寒問暖,又會察言觀色,細心著呢!”
這話說的,怎麼聽著那麼奇怪呢?
不理會南宮莫是似而非的誇讚,肖笑撇了撇嘴,傲嬌的擡起頭,正經八百的說道:“我已經十二歲了,再過三年就是大人了,在這三年的時間裡,我還有很多很多的事要做。首先,我要進階成爲一名戰師,然後,我還要打聽到我爹的線索,最後,我還要畫出整個玄真大陸的地圖。總之,我會很認真的過好每一天,我的生命來之不易,我會且行且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