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到半個月前。
肖笑在一片飄飄緲緲的黑暗中突然睜開眼,立刻被一道強光耀花了眼。本能的伸手去捂眼睛,手上卻觸到了一片毛茸茸、軟呼呼、還帶著溫度的某物。
使勁兒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眼前的某物怎么那么眼熟呢?細細長長在她臉上掃來掃去的那是尾巴吧?阻礙她視線、缺一塊毛的粉色小菊花那是……那是屁眼!還有,還有這爪子特么的看起來怎么那么不友善呢?誰能告訴她,趴在她胸口撅腚搖尾的白坨坨是個什么貨!
肖笑好想一巴掌把倒騎在她身上作威作副的某物拍個稀巴爛,可是,她除了兩只手勉強能動動以外,渾身使不出半點力,連只蒼蠅都捏不死。
這是怎么了?她努力回想在地都發生的一切,耳邊最后只殘留聲聲凄厲的慘叫聲。她從地縫中掉下來了,掉到了這個不知名的地方。辰羽和天澤一定急壞了,他們一定在到處找她,她不能呆在這里。
深吸一口氣,看一眼頭頂的藍天白云,瞅瞅不遠處的小河流水,再摸摸身。下柔軟的草地,她這是賺大發了,摔的全身都散了架,身上卻一點事都沒有,連肋骨都沒斷一根。
肖笑手撐著地面費了好大的勁也沒能翻過身來,倒是驚醒了趴在她胸口睡覺的某只。
眼前有白影一跳,又一落,肖笑的胸口一輕,又一重,那只白茸茸的某物居然掉了個頭,把一顆不小的腦袋挪到了肖笑的眼前。
這一看,嚇得肖笑心肝兒亂顫。這哪里是她所熟悉的小白,分明是一只幼形白虎,體長一尺半,腦袋碩大,尾巴細長,爪子尖尖的勾著魂,頭上銀白色泛著光的“王”字異常顯眼。
肖笑本能的想跑,小白虎虎軀一震,壓得肖笑止不住的咳了幾聲。她現在的身子骨根本不堪忍受這等重物的體壓。
“小、小白,你你你……你先下來,你快把我壓成內傷了,想吃我你也得把我養肥了再吃啊!”肖笑痛苦的揪住小白頭上的兩只耳朵,呼呼的喘著粗氣。
小白虎似乎聽懂了她的話,翻身從她身上滾了下來,繞著她轉了個圈,傲驕的把一只爪子搭在她胸口的一團柔軟上。
“尼瑪,你聽不懂人話啊?小小年紀就知道占女人便宜,你特么就不是個好貨!”肖笑氣悶不過,渾身又動彈不得,一急之下不禁亂爆粗口。
小白虎低沉的吼了兩聲,嚇得肖笑立刻禁口。這小老虎年紀不大,卻是牙尖嘴利,要是被它咬上一口,她也吃不消啊。
想了想,她放棄掙扎,開始用意念覺醒體內的幻靈。可是,無論她怎么集中精力,體內的靈力都無法聚攏,身上像有千百個孔,把她的靈力一點一點封存在里面,讓她使不出半點靈力。
一次次的失敗之后,肖笑頹然的閉上眼,半死不活的躺了個四仰八叉。
小白虎又是幾聲低吼,低頭叼住她的褲腳,拖著她一步一步往后退。
肖笑詫異的睜開眼,急吼吼的喊道:“喂,小白,你不是吧,你真要把我吃了?你要帶我去哪兒?喂,不帶這么欺負人的,有本事你等我恢復了靈力我們再一較高下,看姐兒不把你一巴掌拍成肉泥!小白,你放了我啊,我身上沒幾兩肉,不好吃的!”
不理會肖笑雞同鴨講的墨跡,小白虎撅著腚,賣力的拖著她往山腳下一步步挪動。別看小白虎個頭小,比只家貓大不了多少,可力氣卻不小,拖著肖笑走的穩穩當當。
“啊呸,虎陽平陽被犬欺,龍游淺灘遭蝦戲,我算是倒了八輩子霉了,被一只牙還沒長齊的虎崽子給欺負了!等著瞧,姐兒會想辦法收拾你的!”肖笑嘴里嘀嘀咕咕的罵著,兩只手卻愜意的枕在頭下笑看藍天白云的風采。她才不會承認有那么一丟丟兒時坐滑滑梯的感覺呢!
小白虎拖著她走走停停,每每她舒服得直瞇眼的時候,它都會很不客氣的走過來,要么用爪子拍她的臉,要么用沒洗的菊花蹭她的胸。
肖笑不得不強撐著眼皮觀察左右的風景,一邊享受著滑滑梯的愜意,一邊忍受著強撐眼皮的痛苦。
好不容易被拖到山腳下,小白虎一屁股坐在她的肚子上,昂首挺胸“嗷嗚嗷嗚”的吼了兩聲。肖笑放眼望去,左邊隱隱有一片竹林,右邊貌似還有兩間木屋,這個地方難道有人居住?
肖笑心中一喜,肚子上霍然一輕,然后,她驚訝的看到小白虎幻化成一道飄緲的白影朝著小木屋飛奔而去,瞬間沒了蹤影。
是她眼花了還是看錯了,小白虎會變化?
算了,還是趁小白不在,趕緊溜吧,別到時候真的成了它的腹中餐!
肖笑一咬牙,用盡全力翻身坐起。龍骨劍不見了,好在還有天澤送給她的黃金匕首。她用黃金匕首撐著地面一點點的爬了起來,剛一站穩,身子就像豆腐渣似的癱了下去。
身上的筋骨像被抽去了一般,一陣風都能把她吹倒。
“臥槽!”她低低的咒罵了一聲,不甘不愿的試圖往前爬行。
還沒爬出幾步遠,身子一沉,忽覺前面的草地怎么在移動呢?回頭一看,小白虎不知何時已經折了回來,再次把她的褲腳叼在了嘴里。
肖笑這回是徹底死心了,她兩手拍打著地上綠油油的草地,嗷嗷叫道:“小白,你媽喊你回家吃飯!”
“哧哧”,小白虎低沉的從牙縫里噴出幾口白氣,不知是嫌她啰嗦,還是在嘲笑她。噴完,頭一低,撅著雪白的肥腚吭哧吭哧的把她拖到了小木屋門口。
“喲呵,這里景色不錯嘛!喂,小白,你倒是把我翻過來呀!”肖笑撲騰著在地上拍了拍,昂頭望著小白虎。
小白虎在她的旁邊以同樣的姿勢趴了下來,抖了抖一身純白的皮毛,昂首發出一聲威武的吼叫。
“呵呵,你這孽畜,枉老夫好吃好喝的供養你這么多年,你連正眼都不曾瞅我一眼,如今卻低三下四跑來求我,到底是何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