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元暖暖的望著肖笑緊繃的小臉,眸光灼灼道:“傻丫頭,為了你,我怎么會舍得讓自己冒險(xiǎn)?只是笑笑,我的一滴血就可以救活一個人的命,只要在我的能力范圍內(nèi),如果可以,我愿意盡力一試。那是我身為煉藥師的職責(zé),也是你的功德。”
“可是……。”
“聽我說,笑笑,我的血也僅僅只能夠救活那些中毒尚淺的村民,卻無法救活那些已經(jīng)獸變的半獸人。如果見死不救,我會遺憾終生的!”
肖笑面色一白,緊緊咬住了唇。
休元輕嘆一聲,起身下了床,伸出長臂把肖笑摟在懷中,柔聲說道:“相信我,我不會拿自己的性命作賭注,更舍不得拿你的性命來開玩笑。我們只要盡力就好,好不好?”
肖笑知道,她很難再說服休元放棄救治村民的想法,只得隨他出了房間,來到了院子。
院子里躺著的數(shù)十名村民病毒已經(jīng)得到了緩解,村民們臉上洋溢著喜悅,見到休元,更是開心的圍了上前,紛紛表達(dá)自己的謝意。
休元緊了緊肖笑的手,盈盈笑道:“看,他們笑的多開心。笑笑,去把其他的村民都送過來,盡早讓他們服下丹藥,讓他們早日與家人團(tuán)聚吧!”
肖笑回頭看看等在門口的南宮辰羽和齊天澤等人,默默的點(diǎn)點(diǎn)頭,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來到布下幻影陣的叢林里,肖笑解除了陣法,無數(shù)村民嗷嗷叫著朝眾人撲了過來。
肖笑不慌不忙催動著體內(nèi)的幻靈,剎那間,風(fēng)起云涌,天地仿佛變了顏色,一陣陣濃郁的寒氣在四面八方涌動,化作漫天的冰霧席卷而來。
片刻功夫,所有的半獸人和村民都僵立在原地,身上被一層薄冰覆蓋,無法再動彈。
“你們快去把那些沒有獸變的村民帶過來,其他的半獸人暫且讓他們冰封在此!”
肖笑喊了一聲,所有人開始行動。很快,半獸人被留在原地,肖笑再次施展冰之魔靈的力量,把那些半獸人牢牢的凍成冰柱,困在了陣內(nèi)。
一兩百名村民被帶到了王家大院,密密麻麻躺在地上,等著休元救治。
那些村民的家屬們也都圍了上來,抱著他們的親人痛哭不止,一些村民甚至跑過來跪在休元的面前,拼命磕頭,很快,院子里黑壓壓跪滿了一地。
休元負(fù)手而立,溫莞的笑道:“各位鄉(xiāng)親,我會盡力醫(yī)治你們的親人,也請你們給我一點(diǎn)時間,在下一定竭盡所能!起來吧,大家都起來吧!”
肖笑緊抿著唇,一言不發(fā)的走到那些被冰封的村民面前,一個個解掉他們身上的冰之靈氣,將丹藥一顆一顆的喂到他們的嘴里。
然而,只喂了一半的人數(shù),丹藥卻沒了。
望著那些神色緊張不安的村民,休元安撫的笑道:“今晚我會繼續(xù)煉制一批丹藥,請大家放心!”
話音剛落,肖笑一拂衣袖,沉著臉轉(zhuǎn)身回了大廳,南宮辰羽和齊天澤很有默契的望一眼休元,也跟了過去。
一旁的南宮莫走到休元面前,陰沉著臉碰了碰他的手肘,冷聲道:“你搞什么鬼?我警告你,別拿笑笑的生命開玩笑!你既然跟她有了血盟關(guān)系,你這條命就不再屬于你自己!”
休元有口難言,俊美的臉上閃過一抹對肖笑的心疼和愧疚。
一連又是幾個難熬的夜,都知道休元所謂的解藥其實(shí)是以他自己的血作為藥引,再沒有人能夠安穩(wěn)的睡覺,每個人的心里都像壓了一只稱砣,沉甸甸的。
肖笑的臉上也失去了往日的笑容,白天,她心煩氣躁的看著那些村民在院子里歡呼喝彩,晚上,她會像夜游的魂,在休元煉丹的房門口徘徊不散。離她不遠(yuǎn)的暗處,總是有人在靜靜的凝望著她,心疼著她。
第二批丹藥出爐的時候,肖笑直接撲過去抱住了休元,蓄留已久的眼淚在那一刻也奪眶而出。
過度的失血讓休元的臉色白得像一張低,盡管有小白君替他輸送靈力,盡管有南宮莫變著法兒給他尋找滋補(bǔ)的食物,然而氣血嚴(yán)重不足卻是不爭的事實(shí),他連抱著肖笑的手指都在顫抖。
他已經(jīng)盡力了,真的盡力了!他強(qiáng)打著精神抱緊了肖笑,在她的耳連細(xì)語喃喃:“笑笑,別哭,我沒事,我真的沒事,休息幾天就好了。乖,別哭,再哭我會心疼的!”
肖笑流著淚,嗚咽著說道:“休元,答應(yīng)我,你一定要好好的,一定不能有事,一定要為我保重身體,一定要安好!”
休元無聲的抱緊肖笑,蒼白的臉上露出一抹無力的淺笑。
南宮辰羽上前把肖笑攬入懷中,沉聲道:“休元,你趕快回房休息,白兄,麻煩你再幫他輸送一些靈力,讓他好好休息!”
不等休元開口,小白君已經(jīng)扶著他回了房間。
一些中毒較輕的村民已經(jīng)恢復(fù)的差不多,被親人接回了自己的家,還有一些村民的病情也正在好轉(zhuǎn),整個大院里一片歡聲笑語。
當(dāng)然,也有一些村民神色寂寥的坐在院子的角落里,他們的親人至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他們無法歡慶別人家的團(tuán)聚。
曹二體內(nèi)的病毒已經(jīng)完全擴(kuò)散,雖然也服用了丹藥,但病情卻沒有太大的好轉(zhuǎn)。苗英寸步不離的守在他旁邊七八天后,終于忍不住哭了起來。
曹老漢幫著村民們忙前忙后了好幾天,此刻看到自己的兒子仍然昏迷不醒,此刻也忍不住悲從心來,無助的流下了兩行濁淚。
又過了幾天,院子里得到救治的村民已經(jīng)都被家人接了回去,除了那些還在等候親人回家的村以外,就剩下一個半死不活的曹二。
休元走出房間的時候,已經(jīng)是四天以后。這四天,在眾人的強(qiáng)制安排下,他得到了最充分的睡眠和修復(fù)。盡管臉色還是很蒼白,但精神卻好了很多,如同大病初愈。
然而,當(dāng)肖笑攙著他剛剛走到院子里,苗英便沖了過來,跪倒在他的面前,其余的村民也都圍了過來,齊刷刷跪了一地。
肖笑眸光一沉,指節(jié)不自覺的握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