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待在天魔教的時日增多,紀常羽瞭解到,教內還有多數與他命運相仿的人,他們都是各大門派年輕一輩中將來的中流砥柱,卻都因爲各種原因困在了這裡,各自爲其買命。
三年,三年之後自己就可以回到自己的門派當中,回到那個待他如子的師父身邊,與自己的同門光耀豐神閣,回到他的小師妹身邊。
每當想起小師妹的時候,紀常羽便會來到一個地方,那是他們這些背井離鄉,遠離同門的漢子常來的地方,瑤池屋。
瑤池屋內有著各色美人,個個柔媚入骨,可以滿足不同男子的各種需求。
門簾垂下,燭光盡滅。紀常羽每次都是來這個房間,不是他對這個房間內的女子情有獨鍾,只是這裡女人都只是玩物而已,沒必要換來換去,每當他在這個女人身上馳騁的時候,腦海裡全是小師妹的笑顏。
身下的女子在他懷裡發出婉轉嬌呼,他卻毫不憐香惜玉,每一下都是猛力至極。他對這個女子身體的需要如同天魔教裡的各種武功秘籍一般,不是非要不可,卻又讓他欲罷不能,他把他的恨意全部宣泄在這個女人的身上。眼下被困在這裡,他與其他門派的男子一樣享受著該享受的一切。
當日他把去往生寨所查獲的消息告訴雪兒之後,便沒了其它的任務。在自己所住的院落內修習自己選擇的三本秘籍,今日他變得煩躁之極,如今才三個月,自己還要在這裡待兩年多,並且他還要保證每次出任務都能安全而歸,三年後自己的門派中是否還記得他,小師妹,到時候會不會嫁作他人,對小師妹思念至極的他幾日後又來到此處。
紀常羽覺得身下的人比以往的那個女子嬌小瘦弱了些,反正都是玩物,他也沒有多在意。
當他猛力刺入女子身體的時候,身下之人發出一聲痛極的清啼,聽聞這個聲音紀常羽只覺有冰水兜頭而下,涼到腳跟,他認得這聲音,這是小師妹獨有的聲音。
兩年前他與豐神閣的師兄妹們去山下看廟會,廟會人山人海,大夥走散,只有小師妹跟著自己。女孩子總是對新奇好玩之物駐足停留,喜笑顏開。小師妹的笑臉美得如同山上剛開的白梨花,銀鈴般的笑聲時不時地傳入紀常羽的耳中。自己所帶的銀兩一分沒花全都買了小師妹所愛之物,等逛完了所有的地方,還是沒有看到同門,於是兩個人先自行上山。
逛了整整一日,山路崎嶇,小師妹的步伐已有些虛浮,他提出揹她上山。可是小師妹覺得男女有別,死活不同意。後來在一個岔路上捥了腳,也是發出瞭如此一生痛極的清啼。他扔下所有物品,細看她的腳,腳踝處腫起了一大塊,身上又沒帶傷藥,他二話不說背起小師妹在山道上穿梭如風,留下了滿地的物件。
自此以後,豐盛閣內自己再也沒有多看過任何一個女子,小師妹的眼中也只有自己,他欣慰於小師妹大師兄長大師兄短的叨擾他。
紀常羽拂手點燃了牀頭的燭臺,身下的小師妹蹙著眉頭緊緊地盯著他。
紀常羽揮手就給了自己響亮的一巴掌,自己簡直是畜生,小師妹今年才十六歲。
宋曉婉擡手摸上他的臉:“大師兄,沒關係,我遲早都是你的人。”
紀常羽一把將她抱在懷裡,萬分疼惜,恨不得揉碎在胸間。
“好動人的一段情話啊!”突然之間房內的燭臺全部燃起,照得如同白晝,雪兒從暗處走到牀邊。
紀常羽一把將宋曉婉用錦被裹起,留自己一身不掛的在雪兒的面前。
“曉婉師妹,我們天魔教的人沒有騙你,你看到你的大師兄了吧。”雪兒有趣地看著牀上的兩個人。
“我想留下來陪大師兄行嗎?”宋曉婉的眼神投向雪兒。
紀常羽一把扔開宋曉婉:“你算什麼東西,我在這兒有功夫學,有女人玩,滾回你自己的豐神閣。”
“不是的,大師兄你在說違心的話。”宋曉婉眼裡盈滿了淚光 “只要和大師兄在一起在哪裡都一樣。”
大師兄已經失蹤三個月,這三個月內她茶飯不思憂心如焚。昨夜有人來到她的房間說可以讓他見到他的大師兄,她沒有絲毫猶豫就來到了此處。看到大師兄真的就在眼前,她死也不想再與大師兄分開,轉頭又對雪兒道:“我能留下來嗎?”
“可以,怎麼不可以,我最喜歡成人之美了。”雪兒笑靨如花。
“你快些將她送回豐神閣。”紀常羽不敢再看小師妹一言,對雪兒吼道。
“我們天魔教做事,最喜歡你情我願,從不做強人所難之事。只要你的小師妹肯回去,我馬上派人送回她自己的房間。”
紀常羽怒火中燒,眼裡浸滿冰冷對宋曉婉吼道:“我不想看到你,你給我滾。”這裡是才狼虎穴,他開始後悔自己爲什麼要去翻看那三本秘籍。
“不,我就要留下來。”宋小婉梨花帶雨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看著紀常羽,有幾絲倔強閃現在眼底。
“既然曉婉師妹執意留下,那我便成全你,你們繼續。”說著燭臺暗去,雪兒消失在了黑夜中。
霏花閣內,紫金爐上嫋嫋的芳香被微風蕩去,從雕花的窗格里望進去,兩個女子你一言我一語相談甚歡。
“妹妹,如今江湖盛傳一個人,年紀輕輕,劍法高超,被人譽之神劍俊俠,陡然之間對他來了興趣。”
“誰。”冰兒如水的眸子裡始終都浸滿冷意,唯獨對自家姐姐纔會有幾分暖意。
“他就是陌尚霜現在的主人,白靇威。他似乎也對本教有極大的興趣。”
“姐姐又想替本教擴充打手?”
“此人彷彿從江湖上突然橫空出世一般,天魔教的情報系統也查不出此人的由來。只知他與他母親從小相依偎爲名,他母親去世後就開始一人獨闖江湖,他母親只是一介弱女子,沒有任何功力。不過我從教內最高的只有教主有權瀏覽的情報網中得來消息,教主十多年前就開始關注此人,那時我們還小剛進本教,卻也沒有告訴過我爲何關注此人。”
“教主也關注此人?”
“對,教主沒有說,我也不敢問?”這世間要論起她雪兒會怕誰,想來只有教主一人。雖然教主一直都對她們姐妹寵愛有加,越是這份寵愛卻越讓她不敢靠近,她自持自己的功夫在整個武林當中難逢敵手,可是若與教主比起來簡直是雲泥之別。
“不過教主也沒說不能動此人,我有極大的興趣請他來天魔教坐坐。”
“你想派誰去請她?”
“他初涉江湖時,就身懷天下各大隱逸高人的不傳之學,如今江湖輾轉,對敵經驗越來越豐富。我沒有試過他的身手,恐會與你我不相上下,一般人怕是請不動他的。”
“我替姐姐去。”
黑暗吞噬所有,舉目望去空間卻是出奇的遼闊,然而空間之內,所見之物全都發出隱隱的透明光芒,仔細看去原來全是用黑白水晶堆砌而成。天宮內不燃任何燈盞,卻充斥著黑白水晶的幽幽光芒。向上望去,純黑的穹頂巖石上,稀稀疏疏點綴著一顆顆或大或小的銀鑽如繁星,冷耀四射的光芒亮如星辰,令人目眩神迷。
這個空間只有一個出口,此門朝南,一出門便可看到一片遼闊的水域,猶如護城河般把這個奇異的空間阻隔,清澈透明的波光隱隱綽綽的倒映在門口的幾個字上,穹宇天宮。
偌大的穹宇天宮內只有一人,靜謐地斜躺在水晶塌上,華衣如雪隱隱透出金色的暗紋,如雪般妖冶的容顏微微上臺。
冷雪星,右手輕輕撫摸左手上戴的一個奇特的戒指,只見那戒指幽暗透明,裡面有一摸微微的白芒若隱若現。當他的手指離開戒指的時候,戒指中心迅速竄出一道白虹,幻影慢慢變大,形成一個女子的倩影,閃現的倩影詭異透明,在晶亮的黑暗中飄忽不定。
那女子不過雙十開外的年紀,輕緲嫋娜,純美而空靈。
“師傅。”冷雪星眼裡柔情百轉。
“冰兒與你長得越來越像了。”令血腥的眼眸裡極盡溫柔。
“楚雲天他兒子我一直都讓他好好地活著,我這是在爲妹妹積德嗎?”
“你說我要不要讓他們父子相認。”
“不,要是相認,妹妹該如何自處?畢竟楚雲天心裡一直都是裝著那個白氏的。”
“還是隨緣吧!”
“南石那老頭還一直在四處找徒弟培養來殺了我,我也希望他找到個比我厲害的徒弟。我敢肯定他早就看上了夏家那小子。”
冷雪星一直在說,變轉了多個話題,卻始終都只聽聞他一個人的聲音,回答他的只有迴音。
本來說到興處的他眼神突然落寞下去:“師傅,你能不能和我說句話,就一句。”貴爲一教之主的冷雪星眼裡閃現渴求的光芒。
回答他的仍舊只是迴音。
白色的倩影只是遠遠地望著他,隱隱綽綽,沒有絲毫表情,更沒有任何語言。
“師傅,師傅……若音”冷雪星的聲音慢慢低下去,最後兩個字說的細若蚊吟,如同孩子般的低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