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禿鼻老烏鴉在,那兩個鬼怪連耀武揚威的機會都沒有,便直接被老鳥果腹成了養料。
飽嗝之后,老烏鴉撲棱著翅膀飛回,落在我肩頭上,繼續充當我的眼睛。
一旁的扎西這才哆嗦一下,顯然是從剛才陰氣亂沖的場景中醒過神來,而叫他清醒過來的,便是老鳥故意嚎的一嗓子。
我平靜道:“扎西兄弟,繼續走不?”
那扎西聞言,有些尷尬地連忙說道:“好,好,這就走,尊者留神!”
我們前腳一走,吊在后面的那些人也抬腳跟上。
而在人群中,竟有一道我熟悉的鬼氣,赫然是之前那個叫做格桑拉姆的女干尸。
之前沒注意,這時候突然發現,令我有些不解。
“小子,那丫頭也進來了,最后面跟著那個帶銀面具的家伙。”老鳥輕聲道。
“女干尸也在吧。”我淡淡說道。
“嗯。”
微微點頭,我開始轉移話題,去問扎西:“扎西兄弟,這開路的活計我們來干就是了,后面跟著人手也無可厚非,為啥還帶那女干尸進來?”
扎西這一次并沒有任何情緒表露,平常一般,略帶尊敬地說道:“魯巴大人的意思,我們只管照做就行。”
我沉默下來,不再說話。
魯巴費勁巴力地從干尸洞,扛了個女干尸回來,顯然不是如某些南洋小國的變態一樣,喜歡干那些老鼠曰貓逼,耍流氓不要命的事兒。
那他留著這個女干尸,甚至一同帶進古格王朝舊址,又是干啥?
我知道魯巴的心很野。他貪圖的是整個古格王朝。可我不知道的是,如今古格王朝除了這些黃土坡上的廢棄建筑,還有什么值得他圖謀?
我把心思放在這兩個方面反復掂量,卻發現,根本想不出子丑寅卯。
正打算放棄,騎驢看唱本時,一聲斷喝竟從暗道的前頭傳來。
“止步,違者——斬!”蹩腳的古代官話,不如那個女干尸說得溜。
扎西連忙拉住我。老鳥卻是冷哼一聲。
兩個彈指之后,我感應到一縷陰森鬼氣,然后膨脹開來。
那扎西哆哆嗦嗦,雙腿篩糠似的打顫。
“老鳥,這次我來吧。”
肩頭上的老烏鴉又是一哼,卻沒有逞強。
因為來者正是一兇鬼。就算老鳥手段不受創,但沒手段擊殺。
老鳥離開,陰氣外放,我右臂處氣溫驟降。
一旁的扎西嚇得連忙撒開手。我不禁暗忖,這貨再被嚇幾回,非尿了不可。就算膽子再大,也經不住一波強過一波的刺激,小心臟還要不要了?
搖搖頭,不管這扎西如何,我集中精神“盯”著沖下來的兇鬼,右臂倏然間化成三尺八寸長刀,朝那撲來的兇鬼攔腰就削過去。
右抹刀!
那兇鬼也不想一個照面就吃了小虧,驚得鬼哭。
我卻撇撇嘴,鬼煞苗刀還是差了一個級別,要不然,這兇鬼就不是吃一個小虧這么簡單了。
跟著長刀一晃,我沖出去,兩步一墊,揮刀跳起。借助下降之勢,一刀砍中兇鬼。
噗呲一聲,仿佛撕紙一般。
又被透進暗道間隔小氣窗的風一吹,再無蹤跡。
放去鬼煞苗刀,老鳥落上來。那個扎西也顛兒顛兒跑上來。
三個聚一塊,再往上行。
就這樣,一路走,一路殺!
殺到殺不動時,我放出陰氣,召來了遠在朝陽溝城隍廟的婆雅。
婆雅本來帶著幽怨,氣呼呼的,但很快就發現我眼睛出了問題,那小態度瞬間完成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又一見堵在前頭的,四五只兇鬼,七八只厲鬼時,一腔怒火便摟不住了。
什么時候的女人最可怕?發了瘋的時候。
什么樣的女人最可怕?有暴力傾向的女人。
這一刻,婆雅占全了。
所以,不待我說,憤怒的婆雅已經沖了出去。
殺完就回,沒有一絲拖泥帶水。
“你的眼睛怎么了?”回到身邊的婆雅似乎正盯著我的眼睛。
“嘿嘿,打人打得激動了點兒,不礙事。”我剛勾起嘴唇,打算笑一下。
婆雅哼一聲,說道:“打起架來比祖大樂還瘋,艾魚容是怎么回事?”
我聽出了埋怨味道,替艾魚容解釋道:“她為了保護我,傷得很重——”
婆雅沉默半晌,忽地哼道:“沒死就好。”
我搖搖頭,好好的話,就不能好好地說。
“你是誰?”仿佛才發現扎西似的,婆雅問道。
扎西被乍一問,竟然開始支吾。“我,我——”
“他是通靈教眾,是后面那伙壞東西派出來的。”老烏鴉一旁嘀咕。
“原來如此。”婆雅恍然大悟,突然咬住牙關,擠出一句:“我去把他們全殺了!”
一個修羅女,你指望她有一顆菩薩心腸?
快意恩仇,才是她的性格。
我白了老烏鴉一眼,這貨不知道這句話是在拱火?
怒火燒心的婆雅沖我身邊的扎西說道:“先從你開始吧——”
我連忙橫起手臂,攔住婆雅,勸道:“別沖動,他們手里有人質。”
“人質?誰?沒見到皮大仙、大牙和瘋道人,他們都被抓了?”
“不是他們,他們目前在別的地方。是另外的人。”
“是個小妞,漂亮高冷,見到這小子還會臉紅的小妞!”老鳥笑嘎嘎說道,似乎怕我打,還特意飛高一些。
婆雅一聽,不是味兒地說道:“我說怎么這么緊張呢,可憐楚齊還在家天天念叨某個沒良心的!”
“呃——”我白一眼不嫌事大的老鳥,厚著臉皮道:“別聽這鳥胡說。”
“好吧,好吧,我不會害死那個女人的,要不某人還不跟我拼命!”
“呃——”
見我無言以對,婆雅沖扎西吼道:“還不快走!”
扎西嚇得一蹦倆高,忙不迭點頭哈腰得晃蕩身子,然后才扶著我風風火火地往上走。
——
一路全靠心情不爽的婆雅發瘋似的殺鬼,我和老鳥竟有時間罵兩句嘴。
這老扁毛,雖然上了我的船,但往日那點兒小不爽,一直沒機會發泄。今兒能找個叫我吃癟的事,心情竟大好。
突然,前頭傳來轟隆隆巨響。
老烏鴉顧不得笑話我,連忙跳上我的肩頭。我暗笑,這貨是在隱隱保護我。
另一邊的扎西咯噔一下,一腳踩空。
要不是我反應快反手拽住他,老子非被他帶著一塊摔下去。
“謝謝,謝謝尊者。”扎西驚魂未定,心不在焉,所以這謝謝,沒誠意。
我不由皺眉,卻不是因為他,而是因為前頭的異響。
我感應到,那里鬼氣肆虐。不禁暗道,硬仗一觸即發。于是把身邊的扎西一把推開,叫他有多遠滾多遠。這倒不是我在乎他的死活,而是這小子嚇得兩條腿直打晃兒就是不挪窩,杵在這兒礙事。
婆雅這時哼一聲,已經沖了出去。我連忙招呼老烏鴉,“老鳥,硬仗來了,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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