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響了。”聯想到剛才林愈蕃說的綁架,褚璣驚慌失措地進去:“我去接。”
林愈蕃跟了進去,褚璣一下抓起電話:“喂,說話。”
“褚璣,是我。怎么你會讓唐正亞把丫丫帶出來,還到我這兒來驗血。幸虧那個小護士見過丫丫,來跟我說孩子大哭大叫,要我去看看帶孩子來的人不是上次的媽媽。丫丫看到我,抱著不放。我叫醫院的保安把唐正亞扣住了,你快來。”陳君君在那邊氣急敗壞:“你怎么回事,這么疏忽。”
“我就來。”褚璣猛地掛斷電話,抓起包就往外跑。阿姨一下抓住褚璣的手:“丫丫怎么了?”自責一直都縈繞在阿姨的心頭,要是丫丫出了事最大的責任就是她。
“不說了,先去醫院。”褚璣冷森著臉,林愈蕃看著她:“你這樣子還是別開車了,坐我的車去。”
褚璣一語不發上了車,阿姨坐到后面:“到仁濟醫院去。”
不過十分鐘以后,就到了醫院。褚璣直奔陳君君所在的病區,臉色始終是鐵青的。
“媽媽。”丫丫前一分鐘還在牽著陳君君的手,看到褚璣一霎那掙脫了手跑過來:“媽媽。”
“乖乖,你沒事吧?”褚璣把兒子抱進懷里,上上下下看了兒子好幾遍,幾乎要撫摸遍兒子的每一處地方,檢查兒子無恙才算是放了心。
“媽媽,那個人把我的嘴捂得緊緊的,帶我到這里來還要給我抽血,我不認識他。他說他是我爸爸,媽媽什么是爸爸啊?我沒有爸爸的,是不是?”丫丫緊緊摟著媽**脖子。
“那個人在哪里?”褚璣抱緊兒子,再也不肯松開手。
“在這邊的小治療室。”陳君君跟在丫丫后面出來:“抱著丫丫來抽血,丫丫看到這些就跟看到天敵一樣,叫得所有人都聽見了。我出來一看,居然是他。還振振有辭的,算是沒認出我。”
褚璣抱著兒子推開門,唐正亞坐在里面手里居然點燃了一支香煙,煙霧繚繞間,褚璣的臉越發是難看了:“阿姨,這里面有人吸煙。丫丫您先抱著。”
“媽媽。”丫丫扭了一下。“乖乖,婆婆被你嚇壞了。”褚璣親了兒子一下:“媽媽叫警察叔叔來把這個壞人帶走,馬上就來。”
林愈蕃卻是不肯離開褚璣半步,始終跟在褚璣后面。唐正亞看著褚璣,一時語塞:“褚璣?”
“你想做什么?”褚璣站在門口,語氣比冰窟還要冷。
“我兒子得了白血病,我們家所有人都不能做干細胞移植。醫生說如果能有合適的干細胞移植給他的話,只怕還有一線生機。丫丫畢竟跟他是兄弟。”唐正亞囁喏了一下:“褚璣,我知道這樣做很對不起你,可是只有丫丫這一個機會了。”
“你兒子有白血病跟我的丫丫有什么關系?”褚璣冷冷地神情:“這么老遠跑來,還能找到我家,你還真是利害啊。”
“褚璣,我想救我兒子。”唐正亞到了褚璣面前:“幫我這一次,就這一次。”
褚璣冷肅著臉一語不發,陳君君跟著進來:“唐先生虧你想得出來,這么遠都找來了。”
“褚璣,求你了。”唐正亞明明聽到陳君君揶揄地口氣,卻不好反駁。一下看到褚璣身后的男人:“如果你有好的歸宿,我愿意帶走丫丫。”
“做你的春秋大夢”褚璣不假思索給了唐正亞一記響亮的耳光:“丫丫不是你的兒子,他跟你沒有任何的關系。我告訴你你這么做,我肯定會要你付出代價。”
“褚璣,丫丫是我兒子。就算不是,也可以做干細胞移植。這是公民應該做的。”唐正亞看著褚璣:“我也是監護人之一。”
“是嗎,那你應該知道丫丫現在是英國國籍。”褚璣冷冷一笑:“你說的東西并不適合于他,他有他的人權,說到監護權的話怎么樣也不會輪到你身上。”
“英國國籍?”唐正亞第一想到的就是褚璣身后的林愈蕃:“你居然讓丫丫成了英國國籍,如果你要嫁給英國人的話我沒有意見,可是丫丫不行。”
“行不行都跟你沒關系。”林愈蕃擋在了褚璣面前:“丫丫已經是英國國籍,這是不可改變的事實。如果你是在事先沒有征得我們同意情況下做出任何對孩子健康不利的事情,我想我會有相應的措施來處理這些事情的。”
“丫丫是我兒子,你是什么人也來管我的事情”唐正亞看林愈蕃護著褚璣的樣子,幾乎是要把褚璣維護在身后,不許任何人靠近她分毫:“就算是你跟褚璣再怎么著,丫丫也是我兒子。”
“他早就不是你兒子了。”褚璣從林愈蕃身后出來,冷冷地看著唐正亞:“我想你不會忘了在你簽署那項協議書的時候,已經是放棄了你對丫丫所有的監管權利,所以丫丫所有的一切都跟你沒有任何關系。你今天的一舉一動,已經妨礙到丫丫的人身安全。這個你不用跟我談,會有人找你談的。至于你說的那些事情,跟我沒有任何關系更不會跟丫丫有任何關系。如果你還是繼續這樣糾纏不休的話,你所要承擔的后果會讓你承受不起。”
林愈蕃剛才開車過來的時候已經報警,褚璣的話音剛落就看見市刑警支隊的大隊長已經帶著防暴隊員過來:“林先生,褚小姐。”
“這個人在事先沒有征得我們同意的情況下,私自把孩子帶來醫院。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麻煩你們把他帶回去。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們隨時接受你們的協同調查。”林愈蕃拉住褚璣:“先讓把人帶走,看看丫丫有沒有什么問題。別的事情以后再說。”
“褚小姐,我們可以帶走他了嗎?”刑警支隊一直都是市委直屬管轄,褚璣又是俞鄭颋面前的紅人,支隊長看到褚璣恭敬得不行。
“帶走吧。”褚璣冷冰冰的神情看得人心里發寒,轉眼間一副明晃晃的手銬已經戴在唐正亞手腕上,跟著一群防暴隊員離開了診室。
“媽媽。”丫丫已經是急不可耐地跑進來:“媽媽。”
“寶貝兒,讓阿姨給你看看好不好。”褚璣蹲下身抱起兒子:“他要給你抽血,沒有扎到你吧?”
丫丫搖頭:“那個人好討厭,他還給我一塊糖要我跟他走。我不理他,他就捂著我的嘴把我抱進了車里。媽媽,我以為再也見不到媽媽了。”
“寶貝兒,不會的。”褚璣把兒子抱得緊緊的:“媽媽不會再讓你離開媽**眼睛,什么時候都是一樣的。”
“媽媽,他說是丫丫的爸爸。根本就不是的,如果是的就會和媽媽一樣喜歡丫丫。”丫丫挨著媽**臉,一抬頭就看到林愈蕃:“媽媽……”
外面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陳君君想要關上診室的門都關不住:“我說,你能不能回家再演出這個家庭lun理劇。這里好歹是醫院好伐,是治病救人的地方。有什么要說要表演的,回家去還不收票呢。”
“來,我們先回去。”林愈蕃把褚璣母子兩個幾乎是拉進懷里,一起下樓。阿姨眼睛紅紅的跟在后面,陳君君看林愈蕃這個樣子未免有些大開眼界。這個男人是什么時候開始走進褚璣的,還能讓褚璣絲毫不設防?看來可不是個簡單人物,要不就憑褚璣的脾氣說什么也不會叫一個外人介入到她和唐正亞之間來,還涉及到了丫丫。
“媽媽。”到了車里面,丫丫還是窩在褚璣懷里不肯動。褚璣又是坐在副駕駛的位子上面,就這樣前面愣是坐下了三個人。阿姨坐在后面,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褚璣會坐上別人的車。這個人也沒見過。
“媽媽,要是丫丫看不見你了怎么辦呢?”有些驚魂未定的孩子抱著褚璣的脖子:“那個人非要說是丫丫的爸爸,還說是媽媽不許丫丫見到他。”
“丫丫相信他說的話嗎?”褚璣摸著兒子的小臉,不知道怎樣才能磨滅掉兒子心中的陰影。這時候的孩子總是情緒極其的不穩定,如果跟他說這些再加又把他強行帶走、別人的孩子怎么樣不知道,但是丫丫本身就是個極其敏感的孩子,還不知道會不會讓他從此都會本能的排斥這件事情。
“不相信。”丫丫飛快地搖頭:“爸爸應該是跟媽媽一樣疼愛丫丫的,不會對丫丫那樣的。媽媽,是不是啊?”
“那丫丫心目中的爸爸該是個什么樣子?”林愈蕃一直都在專心聽著母子倆的對話,等紅燈的時候忽然問道。
丫丫扭過頭看著林愈蕃:“爸爸就是應該跟媽媽一樣愛丫丫的人,會跟媽媽一樣親丫丫的人。”
“那叔叔也親過丫丫,算嗎?”林愈蕃笑著轉過臉:“要是叔叔也跟你媽媽一樣疼你,好不好?”
“媽媽說是就是,叔叔說了不算丫丫說了也不算。”丫丫想了想:“媽媽,是不是啊?”
“丫丫,媽媽只是想你好好的。”褚璣聲音有些冷森,唐正亞這件事觸動了褚璣心底最后一條底線。如果沒有發生這件事,就算是讓別人不好過卻不會遷怒到唐正亞身上。畢竟他還顧念著丫丫是他兒子,同樣不能讓丫丫受傷害。只是當他動了這個心思以后,甚至是付諸于實施都不能再讓人無動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