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就是褚璣所要的那個尺碼,穿上去以后簡直就是比量身定做還要合身。就連導(dǎo)購看到也是贊不絕口:“小姐,真是很合適。”
“合身倒是蠻合身的,就是檔期已經(jīng)過了。不是當(dāng)季時新的款式。”褚璣吹毛求疵的脾氣不論是什么時候都不肯稍微收斂一下,明知道這條裙子難得買到還要當(dāng)面叨叨不停,這好像是很多女人都固有的毛病。可是為了看得更清楚一些,褚璣穿著這條裙子從試衣間出來在店堂里鐳射燈的照耀下,面對碩大的穿衣鏡打量身上這件衣服。
比爾也看到褚璣穿著這條裙子出來,褚璣實在是跟自己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差不多,但是有一點是不可否認(rèn)的,經(jīng)歷過兩次慘痛非凡的感情經(jīng)歷以后,褚璣時不時還能接受后來的感情?自己對于來她來說或者并不是一個合格的伴侶,曾經(jīng)有多次流連花叢的經(jīng)歷,這跟人未見得能夠容忍得下。而且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去安排自己的感情生活,實際上是匱乏得很。每次都是滿心付出,最后卻是鎩羽而歸。
表面上這個女人無堅不摧,但是心底的落寞又豈是別人可以理解的?要想真的被這個女人所接受,只能是自己能夠做到讓她相信,所做的一切真的在為她著想,是因為自己不能失去她。
“小姐,這條裙子很適合你。就算是這條裙子不是在它的檔期內(nèi)上市,或者說是被你買回去。可是適合你的才是最好的,要是當(dāng)季的買回去并不適合你,就算是最新的裙子的也沒有意義。”
怎么現(xiàn)在的導(dǎo)購小姐一個個都弄得像是哲學(xué)家似的,說起話來都是透著哲理的。褚璣看看身邊那個若有所思地法國人,又看著這個滿嘴流利英語的導(dǎo)購小姐:“行了,包起來。”
“小姐,你可以試試這個胸針。”導(dǎo)購指著旁邊配飾柜里的水晶胸針:“這是為了搭配這一款的衣服,后來專門制作的胸針。因為這種裙子看上去都是那種比較沉熟穩(wěn)重的款式,顧客穿上去以后,有時候會覺得比較單調(diào)。可是一旦搭配上這樣的胸針以后,不僅不會覺得單調(diào),反而多了一分情調(diào)。小姐干脆穿上試試,或者會是意想不到的效果。”
“好。”每次只要是看到好東西就不會挪動腳步的人,最見不得的事情就是這種場合。比爾好像也很喜歡看她試穿裙子,滿臉的若有所思地神情。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滿肚子的心思,所以對她穿哪條裙子,穿出來的效果如何都沒有很認(rèn)真地發(fā)表過意見。
褚璣看看裙子再看看胸針,還真是絕配:“好了,謝謝幫我包起來。送到我住的賓館去,賬單直接記賬。”
“你不去吃大餐,就在這兒陪著我吃芥末壽司?”褚璣咬著自己最喜歡的日本小吃之一,那種加了新鮮芥末的三文魚壽司。
“這比那些冷餐會上的東西好吃多了。”比爾看她穿了一條牛仔褲加上T恤坐在街邊的小店里吃著芥末的樣子,猛地吸口氣淚水馬上涌了出去。褚璣笑著遞給他一張紙巾:“吃芥末的時候不能吸氣,要不然就跟嗆到了一樣難受。”
“你不早點告訴我。”比爾忍了好久,才沒有讓自己的眼淚掉下來。不過剛才那一下還真是不一般的難受,一直都是很認(rèn)真地一個人這時候忽然覺得這樣一下落淚,真的是一件很愜意的事情。
“我怎么知道你是第一次吃這個。”褚璣很無辜的樣子,不過這個人一向喜歡看別人出糗,能夠看他失態(tài)一回也很有趣。
“你喜歡這個東西,我記得你有次跟人說,凡是很難得入口的東西你都吃。首現(xiàn)列舉出來的就是我們的羊奶芝士,還有就是泰國的極品榴蓮。”比爾忽然是饒有興致地看著她:“我記得你還說有你們中國的腐乳跟北京那個什么豆汁兒,都是你的最愛。”
“是啊,這些東西都是臭難以掩蓋奇香。”褚璣點頭:“你不覺得羊奶芝士吃習(xí)慣了以后,真是沒有什么能夠比得上它的美味?”很久都沒有喝過豆汁,上次回北京的時候已經(jīng)到了豆汁店,很想進(jìn)去。結(jié)果褚徽妘捏著鼻子說了一句話:媽媽,喝了這個會讓你身上的香水味都沒有了,你還進(jìn)去喝嗎?
真不知道褚徽妘這個小丫頭以后從禮儀學(xué)校畢業(yè)以后,會變成個什么樣的怪胎?或者就是尹俐俐說的,凡是自己身邊的孩子就跟自己一樣,多半就是這個社會上的怪胎。巧就巧在,這伙怪胎還能夠在社會上如魚得水的生活著。真是不知道都是怎么回事,反正這一家人全都是從一個門進(jìn)去的。
“我迄今不喜歡芝士。”比爾搖頭:“還好我父母不跟我住在一起,要不我會被他們熏壞的。他們都是羊奶芝士的擁躉。”
“我也只是偶爾為之。”褚璣吃掉最后一個芥末壽司,喝了一口清酒有些醺醺然的樣子:“現(xiàn)在還早,你是準(zhǔn)備出去走走還是回賓館去?”
“看你想做什么。”比爾無所謂地?fù)u頭:“我對東京談不上喜歡,也談不上討厭。不過不喜歡那邊銀座的氣氛。”
“你不是一向最喜歡那種紙醉金迷的氣氛,好像是香榭麗還有香港的蘭桂坊都是你的最愛。尤其是在蘭桂坊喝酒,不是你到香港的必修課之一?”褚璣擦擦嘴角:“我有些累了,想回去休息,一起回去?”
“好,你要是喜歡的話,明天晚上沒事以后我們?nèi)コ耘w盛?”比爾也不否認(rèn)曾經(jīng)去過這些地方的事實:“女體盛現(xiàn)在都是很難得,想要吃一頓必須要提前預(yù)定。而且還不一定招待女客,這是日本很久以來的風(fēng)俗習(xí)慣,你知道的。”
“大和民族一向都是生食的專家,而且女體盛也是日本男權(quán)主義的象征之一。一向都是那些有錢人去的,我沒興趣。”褚璣搖頭:“要是明天結(jié)束以后,就能夠回家的話,我會第一個搭乘飛機(jī)離開這個叫人渾身不舒服的國度。”
“我們的下一站是德國。”比爾陪著她一起往賓館走:“要不要買點什么上去,恐怕晚上你沒吃飽,我想我也喜歡半夜起來找東西吃。”
“買點烤白薯,這里的烤白薯是唯一能夠跟北京的相比的。白薯比較甜也很面,吃起來有味。”褚璣指著那邊:“你看那邊就不錯。”
“買兩個,我們一人一個。”比爾很高興地過去挑了兩個:“好燙。”
“你慢慢吃,我晚上不吃東西。”褚璣看比爾很興奮的樣子:“你不會是第一次吃這個吧?不少字買兩個白薯值得高興成這樣。”
“第一次的東西很多,比如說第一次跟你單獨出來辦事,第一次吃到什么芥末壽司。更是大半夜第一次在街頭買什么日本烤白薯,這都是以前沒做過的事情。我想以后第一次的事情還要多得很,我要學(xué)會去適應(yīng)這樣太多的第一次,是不是?”
褚璣笑著搖頭:“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公子哥兒,您還真是有這么多閑情逸致。要是我肯定想不出這么多諸如此類的話來說。就算是第一次都是悶在心里不讓人知道,省得別人笑話我是土包子,沒見過世面。”
“要是你肯笑話我的話,我會比什么都高興。”比爾拿著兩個熱乎乎的烤白薯,左右倒換著手,嘴里不住吸著冷氣。褚璣看不過,接了一個過來:“你怎么不記得買的時候,找人要個袋子裝起來,就不會這么燙了。”
“如果不燙,你還會幫我拿?”比爾笑笑:“Magge,有時候你比我還要像個孩子。”
褚璣嘆了口氣:“我不該幫你拿的,早知道就該讓你把手燙壞了才好。最起碼你就沒有這么多話說了。”
“行了,你該回自己房間了。”不知不覺兩人說話已經(jīng)是到了分手的樓層處,褚璣有意沒有跟比爾住在一層樓上。
“知道。”比爾盯著她看了一會:“買了那么多東西,我估計你晚上又要整理半夜才能睡。要是一個人忙不過來的話,記得找我來幫忙。我不介意大晚上幫人整理東西。”
“謝謝,我不會找人來給我添亂。”褚璣把手里的白薯還給他:“你的烤白薯,不要吃多了。要不會胃疼的。”說完了就自己回了房間,比爾看她進(jìn)門以后才從樓梯轉(zhuǎn)角上去。
穿著睡袍從浴室出來,褚璣看著收拾好的各色東西,這回好托運回巴黎還要讓貝蒂幫著收進(jìn)房間,要不然讓幾個小魔怪看見,只怕要又說媽**掃貨熱情再次回來了。只怕褚徽妘還會說要媽媽在柏林再給她買些什么芭比回去,這丫頭的芭比只怕占據(jù)了她房間里的半壁江山了。
習(xí)慣性地端了杯咖啡在手邊,拉開一側(cè)窗簾看著窗外璀璨的燈光,好像是置身于銀河一樣。難怪都說夜間的都市好看,只是在家的時候沒有這份閑情逸致去看夜景,也只有是一個人出來的時候才能這樣。不過這樣的機(jī)會恐怕會越來越少,因為孩子們也大了。雖然不用總是盯著他們做事,也不用擔(dān)心自己不在身邊的時候,他們會做什么。可是自己對于孩子的依戀卻變得與日俱增起來,不可能舍棄掉任何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