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州城那么能抗,不光是因為兩個巡撫坐鎮,里面還有好幾支戰斗力不差的戰兵,而且萊州城內也有火炮,上雖然數量沒有耿仲明多,但是守城一方占據著天然的優勢。
平度城里面,能打的也不過只有兩千多戰兵,而且還是王洪麾下的天津兵,在正月底的那一戰中,王洪部完全是被壓著打,要不是有楊御藩幫襯著,早就被干掉了,最后他還賣了楊御藩獨自逃跑,他麾下打的天津兵戰斗力并不怎樣。
其實最主要的還是缺乏攻城火炮,帶出來的火炮都集中在萊州城用于攻城,李九成已經下令調集部分火炮,用于進攻平度了,拿下平度城,只是時間問題罷了。
可以說,萊州方面的局勢已經完全不需要擔心了,如果李九成他們不能拿下萊州城也沒什么,如果能拿下來更好,原本歷史上個無論是萊州圍城戰還是登州圍城站,守城方都能在對方數倍兵力下抗住半年,若是李九成僥幸拿下了萊州,說不定他們能夠抗到過年,自己的發育時間可就更充足了。
雖然不知道原本歷史上的細節,但是目前的大致走向并沒有偏離太多,準備階段已經進行的差不多了,接下來就是準備攻略整個登州府的時候了。
登州境內一州七縣,蓬萊和黃縣都已經掌控在手,招遠目前掌控在耿仲明和李九成手中,也不需要太擔心,剩下的就是南邊的福山,棲霞,萊陽和文登四縣,以及寧海州。
看起來沒什么阻力的樣子,但是攻下這些地方還是需要不少兵力的,因為登州南部明軍的兵力并不少,不光是一些衛所兵,還有不少戰兵包含在內。
根據李養性探明的情報,目前登州境內的明軍一共是五個部分,加起來差不多是三萬人,如果集中起來,還是非常難對付的。
第一部分,也就是兵力最多的部分,是威海衛,成山衛,靖海衛,大嵩衛還有海陽所,百尺崖后所等一堆千戶所百戶所,具體兵力無從而知,按照規制應該是一個衛5600人,一個千戶所1120人。
但從洪武年間開始,軍戶逃亡的情況就開始出現了,所以現在還剩多少哪怕是衛指揮使本人都說不清楚,但是四個衛加上全部的千戶所百戶所,湊出一萬多人的軍隊,想必問題還不是很大。
第二部分,就是駐扎在寧海的大明登州總兵吳安邦的人馬了。
沒錯,就是登州總兵,現在登州境內有兩個登州總兵,當然,孔有德這個是自封的,吳安邦才是朝廷正式任命的。
這一段時間來,李養性的軍情局已經調查清楚了,吳安邦麾下兵馬并不算太多,只有六千五百人左右,其中騎兵有大約一千二百人,這只是紙面上的數據,明末將領都有吃空餉的習慣,吳安邦自然也不例外,但想必五千人還是有的。
吳安邦原本也是駐扎在登州城附近的,后來崇禎二年山東總兵張可大來到了登州,并且駐扎了下來,吳安邦和張濤一樣,跟張可大合不來,矛盾重重,但人家是正一品的左都督,兵比他多比他強,只能活活受氣,但他惹不起躲得起,于是就自請戍守寧海州,將兵馬都拉倒寧海了,圖個清靜。
當初孔有德率軍進攻登州的時候,孫元化并沒有下令讓他回師登州,而是讓他負責防御棲霞和福山,寧海這三地,所以他的兵力基本沒受到什么損失,只是在雙方交界地帶發生了小規模沖突。根據交戰部隊的稟報,雖然交戰規模不大,但是他們能感覺出來,吳安邦麾下的兵馬并不怎么樣。
第三部分就是文登營,大明朝為了防備倭寇,除了在登萊青三府設立了十個衛二十余所,還在交通樞紐地帶設立了即墨,文登,登州三營,其中登州營已經被改成登州水師營了,即墨和文登營則繼續保留了下來。
文登營的最高長官是指揮使,但營指揮使的品級不是固定的,而是由原本官職的品級決定的,就像文官系統的兵備道一樣,能夠擔任營指揮使的武將一共六個級別,依次為總兵、副將、參將、游擊將軍、守備、把總。
例如嘉靖二十二年擔任威海衛指揮同知的畢高,在登州營做過營的把總,又擔任過即墨營的守備,后來又擔任泗州營游擊,再后來又擔任泗州營參將,殉國前為福建興化營參將,營指揮使的品級并不固定。
萬歷十九年以前,文登營的營指揮使都是把總,萬歷十九年提升為是守備,再后來擔任營指揮使的武將品級越來越高,現在嘛,要參將級別才能擔任,現任文登營指揮使是參將劉遠航,麾下戰兵差不多是三千人的樣子,當然,這個三千人肯定也有水分。
第四部分是游擊將軍徐元永的兵馬,說起來這徐元永還是原山東總兵張可大麾下的人,崇禎二年,萊陽發生白蓮教造反,張可大迅速率軍平定,但是為了萊陽的長治久安,就派遣徐元永攜帶手下兵馬駐扎在萊陽,震懾那些黑暗中的白蓮教反賊。
對于徐元永麾下戰兵的實力,目前還莫不清楚,最強估計也就是張可大麾下浙江兵的水平,而且人數也才兩千不到,算不上太大的威脅。
第五部分就是一些雜兵了,比如各個鹽檢司的鹽丁,巡檢司的兵丁,各縣招募的青壯等等,整個登州府鹽檢司和巡檢司加起來二十多個,具體有多少還真不好說,但是根據情報分析,大致兵力不會超過萬人。
總的來說,孔有德需要對付的是三部分一共一萬多點的戰兵,兩萬多衛所兵和雜兵,合計三萬余兵馬,而孔有德麾下老兵新兵加起來也不過才一萬二千人,但孔有對此一點都不擔心。
事實上,原本的那六千老兵,再配上登州城內數量眾多的先進火器,想要一口氣拿下登州全境,完全是是綽綽有余了,但是孔有德并沒有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