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久,累得氣喘吁吁的秦致遠,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看樣子也是樂得不行。
“稟告將軍,經過屬下的清點,抄家累積所得,折合白銀十四萬五千三百兩,還有一些古董,字畫,玉石等暫時無法估量,不過依屬下的判斷,若是販賣到江南,販賣所得怕是不止十萬兩。”
孔有德聽了樂得合不攏嘴,這差不多是原本預估的兩倍還要多啊,這次抄家堪稱大豐收啊,若是回登州的路上再來這么幾次,自己怕是要成為百萬兩白銀的富翁啊。
“秦致遠,干得不錯,你以為就跟著本將軍吧,只要好好干,少不了你的好處”
孔有德對秦致遠的表現相當滿意,一個人考慮事情往往不全面,若是小事還好,若是大事就很容易出差錯了,所以有幾個幫自己參謀參謀還是很有必要的,而且自己不懂得有很多,可以問問他們,有個參謀以后手底下的人多了,就組建一個類似參謀部的機構,不過現在手頭就一個秦致遠,其他的以后再說吧。
“屬下多謝將軍栽培,能為將軍效力,是屬下的榮幸,敢問將軍打算如何安排屬下?”
“你以后就給本將軍當參謀吧,給本將出謀劃策即可,不過暫時只是試用參謀,表現不錯的話給你轉正,一應待遇等同于把總。”
參謀這個詞對秦致遠來說,并不陌生,他也是讀過書的人,參謀這個官職春秋戰國就有了,只不過到唐宋時期才成為正規官職,主要職責也就是給主官出謀劃策,兼管一些雜物。
換句話說就是幕僚,和秦致遠之前擔任的師爺其實差不多,不過還是有一個很重要的區別,師爺只是主官的私人幕僚,無品級,去留以及職權大小都根據主官意愿隨意變動,而參謀就不一樣了,是一個有品級職位,職責有明文規定。
然而大明并沒有參謀一職,秦致遠將要擔任的參謀,其實和之前的師爺沒多大區別,不過待遇比以前要好上很多,秦致遠還是相當滿意的。
“下官謝過將軍,不過下官還有個不情之請,聽聞將軍要回師登州,下官在城中有個兩房小妾,都很是貼心,所以下官希望能帶上,還望將軍允許。
“秦致遠你可以啊,看不出來你還是個色中老手啊,都快四十多的人了,居然還找小妾,這個可以答應你。
不過你那小妾要打扮成男人的模樣,自己看護好,若是被底下的士兵發現了,想做點什么,我可不會幫你,你自己的錢財自己留著就是。”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愛好,孔有德也懶得管,又不是什么十惡不赦的事情,只要安心給自己辦事就好,這點小要求還是痛快的答應了。
“多謝將軍,下關也是迫于無奈啊,屬下的妻子在紹興老家,侍奉六十多歲的母親,屬下來到吳橋多年,難免有些孤獨,就找了小妾,免得獨自寂寞難耐。”秦致遠還有些不好意思,解釋了一番,雖然這解釋有些牽強。
“你跟我說這些干嘛,本將軍才懶得管你這些事,以后認真辦事就行。”孔有德鄙視的看了他一眼,明明是某方面的欲望強烈,找小妾來排解,還找了兩個,居然說的這么清新脫俗,還排解寂寞。
正在兩人交談的時候,一個親兵走了進來“將軍,東門外來了個信使,說是他家大人有封信要給將軍,小的向他索要,他說事關重大,要親自交給將軍。”
“把送信之人帶過來吧”
“屬下遵命”
孔有德就在納悶,怎么感覺自己叛亂,別人都不怕啊,昨天來了個李天經,之前都沒見過,就敢來見自己,今天又來了個信使,
不多久,一個很普通的中年人,就被到了前堂,進來之前已經被搜過身了,看打扮應該是什么人的心腹。
這信使的樣子很是淡定,應該是見過大場面的人,一般人見到叛軍首領站都站不穩,多半會直接跪下。
“敢問閣下可是孔有德孔將軍?”來人不卑不亢的說道。
“本將便是孔有德,是何人讓你來送信的?”
“我家大人乃是山東巡按王大人,王大人希望將軍認真看這封信,將軍若是有回信可由小人帶回。”說著就將一封信遞給了孔有德。
“你先在這等著”孔有德接過信,便和秦致遠進了后堂。
孔有德邊走邊拆信封,入眼便是一手很漂亮的字,寫信之人名叫王道純,應該就是信使說的王大人,讀起來堪稱賞心悅目,作為一個字寫得很難看的人,孔有德很是羨慕。
信的意思很簡單,就是勸說孔有德停止兵變,接受招撫,如果是缺餉銀,王道純可以自己墊付一些餉銀,若是想要回登州,只要不在中途惹事即可,總的意思就是只要不搞事,一切好說,切勿執迷不悟,一錯再錯。
孔有德很納悶這王道純是什么人,感覺權力很大的樣子,而且昨天一早自己攻城,他今天就來信了,不是說這年頭消息傳遞很慢么。
“秦參謀,你可知道這山東巡按王道純是何人?山東巡按和山東巡撫有什么關系?”
“回將軍,這王道純是什么人下官不知道,不過下官知道山東巡按,雖然和山東巡撫只有一字之差,不過卻是正七品的官,權利很大,任職期間比知府都要大上幾分。”
“哦?七品官怎么權利還大過知府?據我所知知府可都是從四品,你沒記錯吧”孔有德以前并沒有聽說過這個官職,所以很是好奇。
“將軍,這巡按并不是固定官職,而是巡查地方的監察御史的臨時差遣,有彈劾地方官員,反應地方狀況的權利,甚至能抓捕犯大錯的知縣,所以權利很大。”
原來就是檢察院的啊,自己這檔子事貌似他還真管得著,不過看他的意思,也是勸降,而且要求還不多,只要不繼續搞事就行,如果想回登州就回,可以一路放行,怎么感覺比李天經對自己還好。
孔有德感覺這事沒這么簡單,把心遞給秦致遠,讓他幫忙分析一下,文人的把戲一向很多,說不定又是在想著法的陰自己,畢自寅就不聲不響的把自己坑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