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昏迷是短暫的,至少我感覺到是這樣的,醒過來的時候周圍的一切都沒有什么變化,陸大叔,云希明,大哲,全都橫七豎八的泡在血池里,我倒在血池里,眼睛被血水模糊的什么也看不清。青皮僵尸沒有要了我的命?我被人救了?是誰救了我?
我側身倒在地上,看不清周圍的情況,突然我渾身一涼,手腳恢復了一點知覺。
“子洋,是不是你?”我問。
“除了我還有誰?!我離開這么一會兒為什么身上又多了這么重的傷?”薊子洋冷冷的說。
“是你救了我?”我問。
“我現在的境況也好不到哪里去,是誰救的你,你自己看。”
我活動了一下骨折的肩膀,它軟塌塌的歪在一旁完全不聽使喚,我勉強坐起身子,被眼前看到的一切,驚呆了。
青皮僵尸被巨大的黑色藤蔓束縛著,被懸在空中動彈不得,但是它顯然不甘心就這樣被束縛著,它面目猙獰的看著我,努力想要掙脫那些黑色藤蔓的捆綁。我順著黑色藤蔓向下看去,才看見那些黑色的藤蔓是來自于一棵生長在角落的不起眼的黑色小花。
“阿羅,是你么?你聽見我的呼喚,所以來救我了?”我謹慎的詢問,我沒有見過阿羅施展妖法的樣子,不過這樣看還是有點奇怪。
“除了我還會有誰,不過那個怪物老鬼也幫了我一點忙,索性有他帶路我才進得來。”阿羅說,我想了想,竟然一時沒有聽明白阿羅這話的意思。
“我剛才來的路上你不是說耽擱的久了么,就是去給這家伙鋪路去了,不然這外面好幾層的花紋圖騰符咒,她那點功力怎么進得來。”薊子洋輕飄飄的漫不經心的說。
“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我會向阿羅求救,那你為什么不早點讓阿羅出來,子洋,你這老鬼,是不是一切都已經被你算計好了,你特意看我出丑啊。”我心里不高興,又加上受傷嚴重,竟然口不擇言的開始埋怨起薊子洋。
“我要是早知道她會來,怎么會等到現在,你把自己弄得慘兮兮的,最終吃苦頭的還不是我。我留下一條退路只是為了以防萬一,誰知道等來的救兵竟然是這個家伙,也派不上什么大用處。”薊子洋冷冰冰的說,我最不喜歡的就是他這冷冰冰沒有什么人情味的語氣,不過仔細一想,他原本就不是人,哪里來的什么人情味。
“你不要這樣說,阿羅已經盡力了,你看現在青皮僵尸不是已經被捆住了么,我們可以趁機趕緊撤離……”我焦急地說。
“陰陰,他說的沒錯,我確實派不上什么大用場,這藤蔓只能拖延一時,況且現在,現在,并不是我在拖延它,而是它在拖延我……”阿羅的聲音從墻角傳過來,她現在顯出了元神,是一棵小巧玲瓏的黑色曼陀羅,不過這黑色曼陀羅此刻生出很多長長的黑色藤蔓,剛才我乍一看,只以為是阿羅正在用自己的藤蔓纏住青皮僵尸,但是現在聽阿羅這么一說,我才發現那青皮僵尸早就已經騰出了兩只爪子,正死死的抓著阿羅的藤蔓
。
“阿羅,你怎么樣?”我急于想要過去幫阿羅的忙,卻發現邁不開步子,薊子洋禁錮了我的行動。“子洋,阿羅有危險,我們得去救她。”我說。
“你現在這個樣子,過去了之后只能是添亂,她暫時不會有危險,我們當務之急是要把這怪物的弱點找到。”
“弱點?子洋,和這東西糾纏這么久,我們連他是什么都沒弄明白,怎么找他的弱點啊?”我抱怨道。
“剛才不知道,不意味著現在不知道。”薊子洋說。
“你已經知道這是什么怪物了?”我心中一喜,如果知道這東西是什么怪物的話,就好辦多了。
“你記不記得我說過,這血祭雖然說是利用上古神力,借助神仙的力量幫助自己達成目的,但是其實本質是通過血祭,召喚出冥界的惡魔,然后達成某種契約,讓惡魔為自己所用。所以這個古墓本身就是為了掩蓋一個事實,就是有人觸犯了血祭,所以招引了冥界的惡魔。想來這個血祭不會平白無故啟動,一定是那個賈家的先祖貪念起,打開那只匣子觸發了血祭,引來了冥界的惡魔。惡魔附身在這賈家的先祖身上,所以才以下葬的名義,將那個先祖和這個冥界的惡魔一起封印在這里。”薊子洋解釋道。
“你知道這是什么惡魔了么?”我問。
“這種惡魔我也沒有見過,只是有所耳聞,在冥界深處禁錮封印著很多上古的魔物,這血祭的觸發,并不能夠確定會招引來哪一個魔物,不過這一只,我想我現在可以確定是什么了。在《西荒徑·神異經》里面有記載,曾經有上古神獸,因突生的變故誤入魔道,修成了魔物,外形與人毫無二異,唯有一根長舌,異于人類。這魔物喜歡裝成人的樣子,襲擊過路的旅人,然后吃掉這些人的大腦,后來這怪物被女媧后人擒獲降服,不過上天有好生之德,所以女媧的后人沒有處死這魔物,只是將它囚禁在冥界深處,不曾想這血祭,竟然將它召喚了出來。”薊子洋說。
“這怪物叫什么?”
“它叫,傲因!”
“傲因?這么奇怪的名字我從來都沒有聽說過。”
“就連我也只是從《西荒徑》的斷章里面見過只字片語,更別說你這個才活了二十幾年的黃毛丫頭。”
“那那個什么經上面說沒說要怎么才能除去這怪物。”我問,眼看著阿羅的黑色藤蔓已經斷的只剩兩根,黑色的曼陀羅花周圍落滿了凋謝的花瓣,阿羅還在苦苦支撐,等待著我們找到除掉這怪物的方法。
“上面沒有寫,只是寫了一些上天有好生之德,不殺眾生的屁話,所以我也沒有辦法。”薊子洋無奈的說。
“用火!”墻角的阿羅突然大聲嚷道,“冥界深處全是三昧烈火,所以魔物不能逃脫,這東西十有害怕烈火
。”
“阿羅,你怎么知道?”我驚訝的問道。
“好歹我活的年歲也不比這老鬼少啊,去了多少你沒去過的地方啊,你信我,這東西一定怕火。”阿羅說話的功夫,黑色藤蔓又斷掉了一根,只剩一根了。
事不宜遲,就是現在,我從云希明身上找出一根火折子,點燃了,又從大哲背包里掏出幾根,只單單拆開了取出里面的火藥,阿羅施展妖法,火藥的粉末順著藤蔓裹滿了青皮僵尸一身,我一扔火折子,點燃了火藥,那青皮僵尸頓時變成了一個火人。
我們正松了一口氣,趕緊把大哲他們三個人往外面轉移,然而好景不長,我們剛剛把他們三人轉移出了墓室,那青皮僵尸就追了上來,它身上的火苗也漸漸熄滅了。
火對它,竟然不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