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是陰司府?”韓水凝不可思議的問。
“我第一次來的時候也以為是夜總會呢。”周云聳肩道,“這回你知道那門的作用了吧。地府和人間都一樣,有的地方還不如人間呢!”
韓水凝嘴咧的老大,當他們從門縫里擠進去后,差點把自己的眼珠子摳出來扔地上當摔炮踩著玩。那扇極不符合美觀的門后面是座既不符合常理的建筑,在中國的地府里怎么會有這種哥特式建筑。六根石柱雕著繁雜的柱式,高聳支起半球形的屋頂,大理石的平臺一直連到大廳內,一條紅地毯拉到門口,敞開的鑲金包銀的大門邊,站立著兩排長得一模一樣的迎賓,微笑的一躬身,“呦她密似酷待噠嘛絲!”(日語“歡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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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水凝顫抖的一縮脖子,挽住周云的胳膊,“姐夫,你不能把我賣了吧?”
“別怕,我爹說這幾年人間生活太亂,總燒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下來。像這些女……女演員的紙人,不能發又舍不得銷毀,所以陰司府就自己留下當迎賓了。”
“別蒙我,哪個正經地方擺十個飯島愛當迎賓的?!”韓水凝毫不客氣的揭穿了他。
“嘿嘿……嘿嘿……”周云尷尬的干笑著,“現在的小姑娘涉獵的影視作品還真廣呢……”
“你忘了我是咋死的了?”
“……你姐和你生活了二十年,真不容易啊……”
隨著周云走進那豪華的建筑屋內,馬上就有公關人員迎了上來,還都是“名人”……地府也挺調皮的嘛!韓水凝邊走邊問周云,“那門那么大,兩邊的墻怎么那么矮啊?能擋住啥啊?”
“這樓就正面能看見,其他三面都設了法術,你是看不到它的。那門就為了把正面擋上的,沒看就留個過人的門縫嗎?”
“那怎么不都弄沒了?”
“那還修它干嘛!”周云看白癡一樣看著韓水凝。“這樓是陰司府臺出國考察時看到人家的建筑夠氣派,可比咱們這個破城門樓子好多了。回來就搞了一個,又怕閻王殿查下來給他扣帽子,才弄了這一出。這群老鬼們的想法都很怪,不是我們凡人能弄懂的。”
鬼的世界,不是人類能理解了的。聽周云說,其實在地府里,酆都就如同是首都,十殿閻王除了去上班外,基本都在酆都。酆都也是地府最熱鬧和繁榮的地方。“鬼”口密集,商業也很繁榮。而陰司府相當于地府公務員的辦公樓,就算是個地方的市**吧。各地區都有不同的陰司府,今天這個只是咱們這片地區的。這也就是為什么會有小商小販在這邊賣香了。這香對鬼來說是上等的消遣吸食的奢侈品,一般的鬼魂是不會太多消費的,也只有陰司附近鬼官們多,求事送禮的鬼也多,這種生意才會好!韓水凝翻著眼皮,這相當于市**門前擺攤賣豪車啊!鬼的世界也這么腐敗嗎?
“一會見到我爹,就說你是被我害死的,讓他把你送到酆都去,要不就在陰司府門前**……”周云努力的幫韓水凝想著辦法,不過,一點都不靠譜。
“我是被你睡死的唄。”韓水凝沒好氣的說。“還讓我**,這招在人間都不管用了,要好使這也來不了那么多告貪官的鬼。你不能想個讓你爹不得不把我弄到酆都去的辦法嗎?”
周云思索半天,“要不你就說你是他睡死的吧,讓他負起責任來……”
“滾,我沒找過干爹!”
……
到了二五零房間,韓水凝就發現周云一路上都在泡自己。周云父親也是個三十出頭的漢子,笑容可掬。有些驚訝的看到周云帶著韓水凝進屋后,眨了下眼,“兒子,這就是你說的那個我兒媳婦吧!恩,是挺水靈的。我說你怎么沒投胎呢?六道那里的暴亂是你干的不?沒事,沒事。不想投胎也成,我給你兩送到酆都去,在買套房,你們在那過日子唄。”
“爹,六道的動亂還真和我沒關系。我還真不太想投胎了,枉死城住著就挺好,不用麻煩了。不過,你看能給她送過去嗎?”
“呦,挺疼媳婦的嘛!一其實點都不麻煩。爹死得早,沒怎么疼著你,你陽間的日子過得苦,爹也沒辦法。可現在你死過來了,爹也是官了,怎么著也不能再苦了你呀!”這是最普遍的官一代對***的心態啊,不是這種不要命的溺愛,也就沒那么多威風八面的世家子弟了。
“可是爹,她沒領鬼眼……”
周云父親笑容僵了下,看著韓水凝的眸子,“這就有點不好辦了,沒有鬼眼,還在地府里亂逛。要是被抓到是要判刑的。你沒鬼眼你是怎么去的枉死城?沒在迷魂亭洗顏的鬼是進不去酆都的啊。”
“額,爹你這就別問了,黑戶你不見多了,能不能幫啊?”
“人家黑戶都是從桃止山黑進去的,而且人家都是過陰辦私事的,完了就回去了。”他頓了下,“你不會打算送她還陽吧?”
“我不和她去了,你就把她送進酆都就完事了。”
“那我想想招吧,你們在這等著,別讓她出去啊!你小子膽子也夠大的啦,這你還敢帶她跑這來。”這時周父桌子上的一個三角鐵自己響了起來了,“好像有事了,我出去看看啊。”
陰司府的大廳里,陰司府臺,一個得有三百斤的胖子,腮幫子上的肉都疊出了三層來,跟兩個三明治掛在臉上似的。“謝老爺,您可好久沒來了,今個您看要啥樣的?日本、法國、還是非禮賓的?要幾歲數的?”看來這個白無常還是個重口的常客。可怎么聽這里也不像個**的堂口啊,府臺那態度咋跟個拉客的老鴇似得呢?
“今兒個,不玩了,有正似兒。封樓!”那個老吊死鬼謝必安甩著舌頭噴了那一坨肥肉的府臺一臉唾沫。
“謝老爺,這是咋了?還要封樓啊!”
“沒你似,有鬼差匯報說看到從六道里的跑出來的逃犯了。我只似來抓她的。”
“還有需要您親自動手的逃犯啊!?”
“也不用偶,就似看著點兒,心安。”謝必安陰陰的笑了下,“沒準又要像上次那樣鬧出亂子來嘍。”
“又是那個妖怪?不是被鐘老爺給……”
“不似,不該問的別問嘍,去給我找倆韓國的去,完似我帶走。你們搜!”
謝必安打發了陰司府臺,指揮那群鬼差、鬼吏搜樓。周云父親唯唯諾諾的曾到前面,在這種場合,是沒有他這種小官說話的。不過,這也許也有例外,“那個,謝大老爺,我是這里的司務。那什么。我可能見過您說的那個逃犯……她 被我鎖到辦公室了,還綁架了我兒子……”
謝必安揚起眉毛:“那還在嘖(這)磨嘰森么(什么)?快帶路兒!”
陰風一起,謝必安笑的更加陰險了,手在長長的兜袖里一拽,拿出一根半丈長的哭喪棒,上面白凌子無風自動,發出“嗚嗚”的哭聲。這才是真正的哭喪棒啊!人家自己就會哭!看著白無常這個舉動,周父心中一顫,兒子這回可帶來一個**煩啊。一聽這臭小子從枉死城帶回來的人沒有鬼眼,就知道要出事。謝老爺的意思很明顯,怕是像上次那樣鬧出大事來。上次那件事,別的新鬼不知道,自己可清楚!二十年前的那場浩劫,從六道里逃出了一只大妖怪。幾大鬼帥聯手不敵,兩位無常老爺、牛頭馬面都受了重傷,最后鐘圣君聯手地府鬼差鬼帥,才殺了他,鐘老爺也因為這一戰,閉關修養至今。如果是那妖怪,周父不敢再想,自己欠兒子的,看來今天沒準都可以還回來了。
謝必安飄起身子,陰風吹起他的白袍子,露出骨瘦如柴的枯腿。他手中的哭喪棒上已經纏繞上了黑色的煞氣。雖然知道這次跑出來的不會是上次的那只妖怪,也應該沒什么本事。可那只黑獸,那種煞氣,怎么會和那家伙那么相似呢?還有那個女孩,從六道里跑出來,眼睛中還能帶著陽火。她到底是什么來歷?
他不敢大意,靜靜地停在二五零門前,聽著屋里的動靜,接著哭喪棒一擺,甩出一股強橫的煞氣,轟然地推開那扇鎖上的門,直接沖進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