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樓門,韓水凝就覺得有些不對勁,看樣子著居民樓應(yīng)該有很久不住人了,怎麼連一點洛土都沒有呢?她們進了一樓左手邊的屋子,因爲(wèi)廢棄了很久,所有住戶都沒了門。屋裡是兩室一廳的結(jié)構(gòu),他們在大廳的地面上鋪了報紙,席地而坐??稍陧n水凝看來,這報紙都沒地面乾淨(jìng)。
莊之蝶他們還沒有到,對面這三個屌絲剛好有是不太會嘮嗑,一見異性就光會流口水說不出來話的類型,讓這氣氛變得無比尷尬。賈天賜偷偷的遞給劉曉靜一瓶“眼藥水”,讓她每隔十分鐘滴一會,連滴七回。劉曉靜汗顏,這一個點就不用幹別的了。賈天賜自己也開始滴眼藥水,邊滴邊囑咐劉曉靜一會能見鬼後別大驚小怪的給大家添麻煩。劉曉靜撇撇嘴,想要回敬他。韓水凝卻搖搖頭對他們說:“放心,這兒都比咱學(xué)校乾淨(jìng),連個貓狗的魂魄都沒有。”
聽完賈天賜很是擔(dān)心,掏出一大把亂七八糟的黃符塞給劉曉靜,還把桃木符分給所有人。莊之蝶那三個室友對他們這樣弄得有點不自在,這要不是莊之蝶打過招呼,肯定以爲(wèi)這幾個妹子是鬼片看多了呢!
“滴咚,滴咚……”突然傳來的滴水聲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因爲(wèi)屋子空曠,周圍有沒有雜聲,這聲音異??侦`,就如同在寂靜的夜裡,有人在一塊一塊的摔玻璃一樣,每一下的撞擊聲,碎裂聲,碎片的落地聲都清晰可聞。賈天賜放棄了眼藥水這招,又開始用銀針給自己上刑。這種見鬼的方法雖然來得快,卻不好受。他起身要去看看,那個“滾**”說要陪他一起,怕被惡鬼個個擊破。賈天賜聽出這是在嘲笑他膽小怕鬼啊,卻沒有反對,心下拿了主意,等出去要好好教訓(xùn)下這小子,先把他嚇尿褲。
不過現(xiàn)實已經(jīng)先給這小子來了個當(dāng)頭一棒!當(dāng)他們進了隔壁那家時,發(fā)現(xiàn)格局和他們的所處的一樣,那聲音是從與他們只有一牆之隔的鄰家臥室發(fā)出的。屋子裡的一幕當(dāng)即讓那個滾**一屁股坐到地上,發(fā)出殺豬般的嚎叫。賈天賜一把捂住他的嘴,把他拖出屋子。
屋子裡放眼都是黏糊糊的紅色,如同被鮮血油漆過一番。一個女孩被倒掛在空中,烏黑的頭髮倒垂到地面,拖到地板上,沾滿烏黑的血污,粘連糾結(jié)在一起。女孩雙腳被一根從天花板中伸出的電線繫著,雙臂垂地。胸前的衣服已經(jīng)被扒的乾淨(jìng),左側(cè)的**被利刃削下,隨意的丟到地上。左胸膛的肋骨也被掀開,裸露出心臟,一根中通的鋼管插在上面,血液就是從裡面流淌而出,滴落在地板上,蹦起碎裂,如同盛開的朵朵血紅的桃花……那女孩的臉皮已從左耳邊嵌起一條縫隙直至頭頂,似乎有東西要生生撕下她的麪皮。而那張因爲(wèi)失血而蒼白的面孔,如此眼熟。那竟韓水凝!貓咪一樣的眼睛瞪得老大,瞳孔已經(jīng)散開,失了色彩,卻隱藏不住其中的驚恐!
而在賈天賜眼裡還多出一個東西,飄在韓水凝身邊,正用她比常人長出兩倍有餘的手指剝這韓水凝的臉皮。那明顯是個鬼魅,卻超出賈天賜的理解,那個鬼他也認識。那是楊柳!
雜亂的腳步聲在身後響起了,屋裡的一幕令所有人都心驚膽寒,王嘉良竟拄著牆嘔吐起來。劉冬這小子倒挺冷靜,詢問賈天賜發(fā)生了什麼。賈天賜現(xiàn)在卻沒時間理他,他一把揪住劉曉靜,失去理智般搖晃著,喊道:“她呢???!”
劉曉靜已經(jīng)現(xiàn)在還不能完全看清情況,但韓水凝身旁飄著的個魂魄她還是隱約可見的。她腦子有些發(fā)矇,不過來時已有了心裡準(zhǔn)備,沒有失控。她激勵擺脫賈天賜,“我們聽見叫聲就跑來了,凝寶還守著柳兒的身子呢……”
賈天賜不管不顧,扭身就衝回原來的客廳,劉冬緊隨其後。報紙凌亂的鋪在地上,楊柳靜靜的躺在地上,韓水凝沒了蹤影!屋裡的一切都沒發(fā)生改變,也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跡,可韓水凝怎麼會憑空消失呢?
“嘀嗒、嘀嗒?!?,鮮血敲擊地板的聲音在耳邊迴盪,聲音由遠及近。賈天賜這回夜探鬼屋可是有備而來,他掏出一把桃核,上面都被硃砂畫滿了符文。賈天賜毫不吝惜,回頭就是一扔,一大把都向著那個聲音砸去。滴水的聲音戛然而止,隨之而來的是桃核撞上牆壁的聲音。賈天賜定神一看,一堵牆憑空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把原本的客廳一分爲(wèi)二。他有些詫異,以他推想,剛剛他們看見的定是妖物所化迷惑他們之物。他單獨跑到這裡,就是想吸引妖邪,自己好有機會一擊得手。
自己用的這桃核是用清心咒加持過的,可打破陰氣魅惑的假象,看來這牆是貨真價實的。劉冬伸手敲了敲牆身,實心的,可是觸感怪怪的,怎麼感覺牆怎麼這麼有彈性呢?他仔細辨認著牆的紋路,不由得一驚,一把拽過賈天賜,指著牆說道:“這牆有問題,上面怎麼畫的都是人臉?。?!”
賈天賜咬的牙咯咯直響,聽韓水凝說這裡一個魂魄都沒有,他就早該想到。怎麼可能有乾淨(jìng)到什麼都沒有的廢樓呢?只可能是多到看不見,分不清!那他媽的就不是牆,那是個“屍洞”!很多人都誤會屍洞是屍體凝聚成類似黑洞一樣的東西吞噬周圍的東西,其實,屍洞就是數(shù)十具屍體堆積成的屍堆,與普通屍堆不同的是,這些死屍死時都受過嫉妒驚嚇,堆在一起會吸引周圍的靈體,並把它們拉入屍洞中,讓它們永遠品嚐著可怕的噩夢。屍洞上人臉的圖案就是那些靈體想逃脫,受煎熬時的面孔!
這東西雖然不會傷害活人,卻也讓人心裡不舒服。何況這可在城市裡,哪來那麼都嚇?biāo)赖娜税。∵@玩應(yīng)是怎麼產(chǎn)生的。賈天賜拉著劉冬往屋外退,劉冬慌而不亂,還抱起了楊柳。可退出了房間,兩人竟來到了那棟樓外。賈天賜汗馬上就下來了,他把這事想的太簡單了,只想既然有妖怪想引他們來這裡,不如將計就計,準(zhǔn)備充分一舉把那妖怪給抓了,一勞永逸。可現(xiàn)在被擺了一道,妖怪面還沒見,來的人都給弄丟了,這可怎麼是好。他嘗試在進入樓中,可一踏進樓門就見那屍洞擋在面前。劉冬也急的抓耳撓腮,他那倆二貨室友還在裡面呢!
而在那詭異的樓裡,韓水凝身邊是昏倒的三個同學(xué),而面前是楊柳的魂魄,和慘死的“自己”。剛剛楊柳魂魄在屋外飄動“剛好”被自己看見,情急之下她就追了出來。然後才發(fā)現(xiàn)勢頭不對,她看見賈天賜和劉冬急匆匆從自己身邊跑過,進了自己剛出的屋子,然後在自己眼前憑空消失了。
倒掛著的自己露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因爲(wèi)左半邊臉皮因爲(wèi)這笑容開始搖搖晃晃。
韓水凝卻不怕她,她再也不是那個剛開學(xué)時被嚇傻的小姑娘了。她手腕一晃,牙鏈噴出一條黑氣,如鞭子般抽打過去。那個自己不躲不閃,笑的更加陰險。楊柳的魂魄沒有絲毫預(yù)兆的擋在她面前。韓水凝一驚,抖腕讓黑氣在觸到楊柳時凝結(jié)成一團,形成黑獸,跳回自己身前。
“不用這麼著急的想殺死我,我不就是你嗎?”那個自己聲音平靜而甜美,“既然這麼急,那我們換換好了。”
言畢,韓水凝就覺得天地一陣翻轉(zhuǎn),眼前出現(xiàn)瞭如常的自己,只不過倒立在面前。不!是自己被倒掛了起來,招出的黑獸突然幻化成了楊柳的模樣。她伸出手,解開自己胸前的衣釦,她都能感到冰冷的風(fēng)鑽入了胸膛裡。她掙扎著,卻無力阻擋楊柳的手,胸罩被拿下,一把尖刀緊貼在自己的胸脯上。那個自己模樣的妖怪接過尖刀,玩弄著她微挺的胸,刀尖劃弄這最細膩的皮膚。
韓水凝忍受著這種近似侮辱的折磨,她無力反抗,靜靜的等待著那一刀的審判。不過,刀尖就只是在胸前滑來滑去,卻沒傷她分毫。她耳邊傳來一聲嘆息。
“本來就平,一刀可就沒了……”
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手裡握著一把尖刀,正躺在莊之蝶的懷裡,莊之蝶正在系她胸前的扣子,胸罩躺在自己腳下。這下可溴大了,雖然不知道這個男人都知道些什麼,但是她肯定這個色狼都看到了些什麼。莊之蝶疼愛的看著懷裡的她,低聲說:“你要是能站起來,就別壓我了,好沉的?!?
韓水凝氣憤的推開他,卻發(fā)現(xiàn)自己剛剛所見不全是幻覺,另一個自己正也氣憤的盯著他。天已經(jīng)晚了,周圍很暗,靠著牙鏈的力量也只能看清對面的自己。周圍的一切都是黑乎乎的,很難辨認清晰,她自然也沒看清莊之蝶此刻的表情和眸子裡旋轉(zhuǎn)著的血紅色太極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