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周云不安的望著窗外,樓下聚集了大量的鬼差,都舉著鬼頭刀擺著架勢,乍一看威風凜凜,仔細一瞧,就發(fā)現(xiàn)個個都雙腿發(fā)顫,明顯底氣不足。這是怎么回事,要是來抓韓水凝的也不用來這么多人啊,還都嚇成這樣。“你看這是外面是怎么回事?”
“是不是陰司府案發(fā)啦!我記得天上人間被查封時就這架勢。”韓水凝雖然在說風涼話,但還是暗地里用牙鏈聚集煞氣。只有一小團,在陰玉的作用下形成小狗大小的黑獸。她抱起它,有些不安的在屋子里繞著圈,卻發(fā)現(xiàn)門被反鎖住了。她做了個禁聲的手勢一指大門,周云悄聲移到門邊,轉(zhuǎn)了幾下門鎖,打了個擰不開的手勢。
這間辦公室不大,一張桌子擺在正對著窗戶的地方,旁邊戳著個掛著鎖的大衣柜和一個小沙發(fā),就別無一物了。周云踢踢桌子,“要不你鉆到下面去躲躲?”
韓水凝搖搖頭,上下打量那個衣柜。她走到衣柜邊,黑獸張嘴咬住那把掛鎖,小黑獸雖然弱,但咬斷個破鎖還是不成問題的。不過那鎖好像是特制的,黑獸著實費些力氣,才將其咬斷。隨著門鎖碎裂落地,里面竟傳出低低的驚呼聲,還有低低的啜泣聲,原來這鎖能還有屏蔽聲音陰氣的作用。
衣柜門打開后,一個少女蜷縮在柜子里,臉埋在臂彎里。屋子里的聲音傳入柜中后,小姑娘的身子明顯的一抖,畏懼的縮的更深了,身子抱成一個球,黑色的秀發(fā)蓋住了她大半個身子。她上身只有一個布兜,下身是件有些破了的白裙,還赤著腳。
周云沒想到他爹的衣柜里還藏著女鬼,伸手想拽她出來詢問究竟,誰知那女孩很是激動,周云剛碰到她胳膊,她就瘋狂的撕扯周云。一邊還大喊“放我去投胎,放我去投胎!我不想做鬼密了,饒了我吧!”
周云無辜的看向韓水凝,表示他并不知道這是怎么一回事。卻發(fā)現(xiàn)韓水凝直勾勾的盯著那少女的布兜和若隱若現(xiàn)的**,發(fā)出“嘿嘿”的冷笑聲。她這是有犯什么毛病了?
韓水凝可不管那少女什么反應(yīng),粗魯?shù)陌阉顺鰜恚秃鹨痪洌骸伴]嘴,聽我的。”
少女被嚇了一跳,消停下來。韓水凝打量著女孩的容貌和身段,命令道:“把衣服脫了,快點,一件別剩。”
周云和少女都愣了,因為說出這話的也是個姑娘,女孩只是燒退后半步,雙手護住胸。周云發(fā)現(xiàn)自己處于一個很尷尬的位子,只好裝作什么都沒聽見,扭身走到床邊查看樓下情況。
“你不是想去投胎嗎?我能救你。你聽我的,咱倆先把衣服換下。”韓水凝也不等她回答,自己脫掉粉色的外套,摘下白色的胸罩扔到少女身前。少女已經(jīng)被眼前的姑娘的豪邁給鎮(zhèn)住了,韓水凝直接就拽開她系在脖子后的蝴蝶結(jié),把紅色的小布兜扒了下來,“你自己快穿!”
韓水凝別脫牛仔褲,邊吩咐道,“一會肯定會來鬼差,我替你鎖在柜子里。讓那個老色鬼察覺不出來。你一有機會就往外跑,等跑出陰司府就沒事了,那老色鬼也不能拿你怎么樣了。到時你把事情和鬼差說清楚就能去投胎了。”
少女點點頭,把那條破裙子遞給她。韓水凝“嘿嘿”的笑了笑。周云這時卻低聲發(fā)出警告。“門口有鬼!”
門縫里陣陣陰風吹了進來,那寒意直透靈魂,讓屋里的三個鬼都打起了寒戰(zhàn)。陰氣里夾雜著黑色的煞氣溢進屋中,這是多可怕的力量,沒有特意聚集力量,濃重的煞氣就難以抑制的四散開來。韓水凝心中見勢不妙,拋出黑獸,自己就地一滾,爬進柜子里。小黑獸三躥兩蹦伏在墻上,掉起少女的衣領(lǐng),向天花板爬去。少女也很聰明,她四肢撐著墻,像個特技演員,把身體盡量和天花板保持水平,以免被進屋的人撞見,那她就不好逃跑了。
一股強橫的煞氣沖破鎖著的大門,如同一輛出軌的火車,直撞到屋里的桌子上。單薄的桌子被撞得細碎,木屑四散飛濺,煞氣勢頭不減,直奔窗戶。窗邊的周云也管不了那么多,一縱身直接摔到了大門口,堪堪躲開了這股煞氣。衣服被飛散的木屑劃成了破布。那窗戶也頂不住如此可怕的力量,半面墻壁都撞塌了,露出了一個大洞。那股煞氣抱著窗戶直接飛了出去,如一顆流星,劃過天際消逝了。
謝必安瞇著眼睛望著滿地狼藉的屋子,“人呢?!”
同行的幾個陰司都沒見過這位陰帥的實力,皆是嗔目結(jié)舌。周云趴在地板上,感受到了真正的魂顫,靈魂都在顫抖!謝必安又問了一遍:“那個逃犯呢?”周云抬起還在畫圈的手指向身后一指。“出……出去了!”
謝必安身下陰風一凜,貼著周云頭頂沖了出去。他沖出窗口,竟會飄在半空中,露出一絲不屑的笑容,“雕蟲小技,還能躲過本帥法眼?”
謝必安橫著一甩哭喪棒,身后的衣柜“砰”的一聲陷進墻里,然后“啪嚓”一聲四分五裂。一個衣衫不整的女孩甩了出來,大口喘著氣,頭發(fā)凌亂的散開著。她四肢半開半合,姿勢嫵媚的躺在地上。粉紅色的布兜斷了一根吊帶,胸前的春 色若隱若現(xiàn)。
周父大驚失色,驚呼道:“謝老爺,那是小人的文秘啊!不是……”他話還沒說完,一個人影落到面前,他眼睛一花,被推倒在地。身邊的胖子府臺也被黑獸給撂倒了。一個身穿牛仔褲的少女身手矯捷,兩個箭步已經(jīng)沒了蹤影。
周父認得那身衣服,“是她!”
謝必安也就得不對,身后有一種熟悉的煞氣,而且并沒有因為他這一擊而消失。就見一直黑獸竄到少女的肩上向外跑去。那黑獸他是如此熟悉,“休跑!”
謝必安直接從窗口飛了出去,樓下又是一聲巨響。估計謝必安有破窗入室,想直接攔住女孩。然后響起黑獸一聲嗚咽聲。
周云一把抱起躺在地上的韓水凝,“爹,快救她啊!她要魂飛魄散啦!”
周父雖然囚禁著這個少女卻并不想害她。今天這么一鬧,要是她死在自己這里,自己一定跑不了啊!雖說是謝必安殺的鬼,可他是地府冥帥,頂罪的絕對是自己這只小羊羔啊。他一指門口,“馬上就她!”
陰司府臺也覺得這女鬼不能出事,至少不能在這出事。今天陰司府動靜這么大,樓都被這位爺捅成蜂窩煤了!一定會有留言傳出去,如果一切平安還好,要是有個不在陰司編制的無辜少女遇害魂飛魄散。那整個陰司府可能都要受到牽連,從上到下都要大換血,地府才能平了這次風波。
“她魂體受損了,謝老爺下手太重了,快去冥街找鬼醫(yī)。”府臺就算是個胖子,也應(yīng)該是個靈活的胖子,一把搶過韓水凝,“用我專車送她過去。”
周云大喜,跟著兩個鬼直奔車庫。
謝必安只一揮手,就擊散了撲向他的黑獸,可是那個女孩并沒跟黑獸在一起。他只是跟著這股熟悉的煞氣,不料中了調(diào)虎離山。他沖出屋子就見胖府臺抱著那個露著半個胸的女孩下了樓,他也沒時間多看,耳邊只響過半句“去給她定魂”,自己已經(jīng)飛到了二樓。那個女鬼不可能跑過自己,那就還在這一層樓內(nèi),只是虛晃自己一下,準備趁混亂的機會溜了出去。那就不如將計就計了。
謝必安示意性的搜了幾個屋子,就喊來鬼差說女鬼可能逃遠了,帶人去附近查查。然后他躲在樓梯拐角,隱藏了氣息。不一會,少女果然從一件辦公室里溜了出來,然后被謝必安直接摔倒了墻角:“說你是怎么從六道里逃出……”
他話還沒問完,心中就知中計了。女孩雖然和逃犯的一著差不多,可是竟有一雙鬼眼!一團陰氣形成一顆黑色的眸子飄在眼中,沒有絲毫濁氣,更別提陽火了!“快來人!別放任何人出陰司府!”
“帥爺,剛剛府臺還有司務(wù)和他兒子,帶走了一個受傷的女鬼。他們以乘專車走了。府臺還說見到過您,得了允許的!”
“追!”謝必安咆哮到。可是他們跑的哪有車快啊,何況府臺的那輛專乘還是輛法拉利。謝必安周身涌起的黑色煞氣如同黑蛇般四處竄動。剛剛自己覺得不對勁,一個普通的鬼魂怎么能抗住自己的一擊還沒散魂呢!可是現(xiàn)在為時已晚。他下令鬼差繼續(xù)追趕,自己思索片刻。“那就酆都再見吧!”
車里韓水凝急促的虛喘著,白無常的那一擊太過狠辣,就算有陽玉避煞,破了大部分的煞氣,魂魄還是受到了損傷。由于多次使用牙鏈聚煞,她本來就很虛弱,這一擊就讓她昏了過去。周云焦急的把她摟在懷中,而前面的這兩位,都跟受傷的是親娘一樣,比周云還急上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