攬一縷,風的呢喃碎語,與黑夜的迷離,共舞,我用生命絮落了一地的相思帷幕,靜靜地,看,凄楚霓虹下的枯黃散落,看殘冬里的滿地殘紅凋零,念你。
圣誕的鐘聲敲響了。
清晨,風輕,云淡,今天的天氣和昨夜對比,似乎又是別具一格的了,或許是被節日的氣氛感染了,風伯伯不再狂叫怒吼了,而是輕柔柔的吹拂著。
手機的音樂響了起來,陳可兒一睜開眼,就習慣性地一咕嚕從溫暖的被窩爬起來,揉揉惺忪的美麗眸子,抿了抿微翹的小嘴,輕輕地伸展下手腳。
她起來拉開了淡雅的窗簾,一縷輕柔的陽光瞬間布滿整個房間,風輕拂著她如瀑般的長發,柔和的陽光照在她清美如畫的臉上,美目流轉間,嘴角勾起的那一抹微笑,如同煙花般飄渺虛無,讓她整個人有種說不出的清靈。
眼光遠眺處,她驀然發現對面有一束冷峻卻又帶著溫柔的熟悉目光,她微微一愣,連忙揉揉眼睛,卻發現那目光不見了,她心想:“幻覺,肯定是。”
她走到歐小萍床前,輕聲地說:“萍萍,親愛的萍萍,起來了!”
被吵醒的歐小萍,美麗的臉上一臉嫌棄的樣子,咪著眼睛說:“干嘛呀?陳大哥不是說今天是圣誕節休息嗎?”
陳可兒輕柔地說:“我知道呀,前幾天你不是問我今天有什么節目嗎?我一直沒想到,直到昨天我想到了。”
歐小萍一聽,馬上睜開眼睛說:“是啥,說來聽聽嘛!”
陳可兒微笑著把自己想到的告訴她,歐小萍高興地叫妙妙妙,但一想又說:“如果今天去訂,花都沒了吧?昨晚都看到好多人在**呢。”
陳可兒說:“昨晚我已經打電話訂好了,我們今天去拿就可以了!”
歐小萍高呼著說:“還是我家可可最細心了。”
二人起來洗刷好,出來客廳,玲姐他們已經不在了,應該是送小寶寶上幼兒園去了,然后回店鋪了,他們昨晚說這些是屬于年輕人的節日,他們就不摻和了。
今天的陳可兒穿著一身白色的冬裙裝,寬大的衣擺上繡著淡紫的花紋輕綃,腳穿黑色小靴子,烏黑的秀發用一條淡紫色的絲帶系起,幾絲秀發淘氣的垂落雙肩,將彈指可破的肌膚襯得更加白嫩,臉上未施粉黛,卻清美脫俗。
十點左右,她們倆人就迎著微暖陽光就出門了。
其實,陳可兒看到的那束目光不是幻覺,她更不知道的是,此刻對面某樓層上的張輝正安靜地看著她的的每一個舉動。
很快,就看見她們又回來了,她們手上還捧著一大束顏色不同的玫瑰花和很多包裝紙進屋了。
張輝疑惑地想了想,向坐在沙發上的小李招招手說:“給你十分鐘時間,去查查她們到底要做什么?”
小李說:“是的,爺。”說完就到陽臺上打電話去了。
過了一會,就回來了對張輝說:“爺,據消息說,今晚陳小姐會去時代廣場那賣花。”
張輝俊美的臉微微變色了,冷峻的目光一凜說:“什么,這都什么時代了,這小傻妞還想這主意,真傻,既然是她喜歡,你知道怎么做的了?”
小李愣了愣,又馬上明白了自己頭兒的意思了,連忙應了。
此時,對面某樓層某屋內的陳可兒和歐小萍正在忙碌著把這些玫瑰花按陳可兒說的分類包裝。
冬天的夜比較早來,很快,古都大街上的霓虹燈一個接一個地亮起來了,隨著夕陽的西下與夜幕的來臨,天氣也漸漸寒冷起來了。
古都的大街,雖然寒冷刺骨,但圣誕的氣氛好濃厚,隨處可見不少的年輕男友手牽著手的,甜蜜相依走動著。
陳可兒她們依照計劃分開行動,臨出門時,歐小萍有點擔心地說:“可,不如我們一起去賣吧,我擔心你不認識路回來。”
陳可兒說:“沒事啦,不認識路我會打車回來呀,別擔心,去吧!”
夜,好冷好冷,街上充滿了圣誕的味道,時代廣場里,陳可兒手棒著幾束玫瑰在來回走動,清冷的霓虹燈把她孤單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看著一對對甜蜜的戀人在身邊匆匆而過,她深深呼吸了一口氣,鼓起勇氣打破了常有的安靜,向對對儷影賣起了花。
有人問她,為何手中的花顏色不一樣,數量也不一樣,5支代表什么,13支又代表什么,為何數量少的價錢還要更貴。
陳可兒微笑著一一向他們解說:13代表(一生)14代表(一世)如此類推,這是我自己配搭的,我真心希望所有有情人都可以永遠幸福地在一起,因為有些事情不是金錢可以買到的,而是那份心。
一個牽著自己美麗女友的年輕男孩說:“小美妞,我聽你說話聲音,看你不像本地人,那么晚了,你怎么一個人在這賣花呢?你男朋友呢?今天可是圣誕節哦,他不陪你嗎?”
陳可兒聽了,心不由自主地抽痛了一下,微笑著說:“他呀,他剛有事回家了,等下會來接我的,帥哥你賣支花嘛,送給你這位美麗可愛的女朋友好嘛?”
年輕男孩笑了笑說:“好,看著你這份難得的祝福和心意上,我買了。“
陳可兒輕柔地笑著,把手上一支“藍色妖姬”遞給男孩說:“謝謝你,祝福你們一生幸福快樂!”男孩對著她笑了笑,把花溫柔地遞給自己的女朋友,看著那被男孩牽著的女孩一臉幸福的笑意,陳可兒不由自主地笑了。
每賣出一支花,陳可兒都會給他們一句祝福,或許現在喜歡這傳統送花的禮節已經過時了。
夜冷了,花賣出的并不多,但是她還是沒有放棄,因為她希望在她留在這里的日子會留下一份美好的回憶。
她感覺有點累了,冷了,找了個避風的地方坐了下來,她掏出手機,看看,竟然發現那個熟悉而又冷峻得如王者般的他把13,14,5,20幾個數字加起來發了幾個讓她差點暈了的字眼,她想:“他肯定是閑著在胡想了,肯定是的。”
于是她也回復發了條信息過去,又發現了他在給她偷偷地留言了,她正想回復,手機卻在這時候關機了,她無奈地把手機扔回包里。
她靜靜地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清美如畫的俏面上似笑非笑,又似哭非哭。
夜,襲打著古都枯葉已飄飄的長街,霓虹燈,在寒風中漸漸迷離起來,那搖拽的風吹著她一個人的影子,并帶著淺淺的嘲笑。
風吹碎葉,搖晃著枯枝殘椏,然而,果實何在?那綻開愛的花,卻結出苦澀的果,那綻開信任的花,卻結出冷漠的果,風,你為何要如此無情?撕裂了我所有的等待?是不是我還尚可倔強地抵御風雨?是不是?
心,如刀絞般的疼痛,胸口微微一悶,一行清淚從陳可兒美麗如水的眸子不爭氣地流了出來,她不由得輕咳幾聲。
她的淚,她憂傷的神情,讓在不遠處,藏在黑暗中的某人表情相當復雜,憐惜,溺愛地看著她,轉頭,冷峻如鷹的目光卻流露出嗜血的光芒,讓站在他身邊的幾個黑衣人心生惶恐。
夜深了,天更冷了,街上的行人越來越少了,陳可兒不由得拉緊身上的衣服,輕輕拭去眼角的淚,真的好冷,手都麻木了,花還沒賣完,但,已經午夜了,該回去了吧。
陳可兒正想著,只見迎面走來一男一女,女的時尚窈窕,穿著一看就價格不菲的白色絲質冬裝,立領的剪裁,裸露著歲數稍大的女性都不敢暴露的胳膊處的肌膚,細潤而線條優雅,脖子上戴著小碎鉆的白金項鏈,貴氣卻并不招搖,女人的眉眼不是嬌媚而溫柔得依偎在男人的身邊。
那男子長相還是蠻不錯的,身材魁梧,他們在陳可兒身邊停下來,那男子二話不說,價錢也沒問就要把陳可兒手上的玫瑰花,陳可兒微微一愣,除了留下一支自己喜歡的“藍色妖姬”把剩下的都遞給那男子,那男子遞給她幾張鈔票就和那女子走遠了。
陳可兒不由得看看四周,公交車沒有了,怎么辦,還好有的士,于是,她招手叫來的士,可是看著是中年男司機,她又猶豫了,那的士司機看著猶豫的她說:“小妞,看著我是男的你怕了?你放心,我也是打工的,我開完這趟我就回家了,我家女兒也像你那么大了,叔叔不是壞人,上車吧,天那么冷。”
陳可兒微笑著坐上了的士,因為她相信世上還是有好人的存在的,男司機問:“小妞聽你說話不是本地人吧,那么晚了你咋一個人在賣花的,現在什么人都有,要注意安全。”
陳可兒輕柔地說:“謝謝叔叔,我會的。”
車平安地把她帶回住的地方,男司機看了看就說:“小妞,回去吧,雖然有燈,但那么靜,我開著車燈讓你壯壯膽,你進去吧。”
陳可兒聽了不由得轉過身,走回車前把手中那朵玫瑰“藍色妖姬”遞給司機說:“叔叔,這支玫瑰我送給你,謝謝你!祝愿你們一家平安幸福快樂!”
男司機微笑著接過來說:“謝謝你的祝福,好,我收下了,快回去吧,那么冷。”
陳可兒笑了笑說:“嗯,好的,叔叔再見,晚安。”
陳可兒在的士車燈的照亮下往著住處走去,在寒冷刺骨的黑夜中,在的士燈光下,那一抹魅惑眾生的幽藍,讓人悅目,芳香四溢,綻放出人間最溫暖的無限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