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豆子做完這一筆生意, 拿起小鐋鑼準備到街上敲,一天不能就賣這兩塊啊,得把小藍里的都賣了。
“那姐姐, 您先忙, 我走了。”
余仕喊住:“小豆子, 先不忙陪姐姐聊會天。”
余仕到入戲很快, 這就扮上了。
小豆子一想, 反正天還早,玩會在走也不晚:“哎,姐姐您說。”
小孩子跟大人不一樣, 要是買面糖的是個漢子,劉氏肯定拿著掃帚把人打跑了, 一個小孩子沒這么多忌諱, 所以沒當回事。
小豆子、余仕坐在桌子旁邊聊天, 都聊什么呢?隨便說唄,小豆子還是小孩子他能知道多少事?所以說了好一會, 余仕也沒聽個所以然,腦袋一轉有了。
“有個年輕的小子天天早晚從我們家門前過,好像是上私塾讀書的,你知道他是誰嗎?”
小豆子歪著頭想:“姐姐,您說的是蔣清歌哥哥吧?”
余仕聽小豆子姐姐來姐姐去叫的歡, 都快覺得自己就是女的了。
“叫蔣清歌?這個人怎么樣?”
小豆子想了想:“蔣清歌哥哥人很好, 不像別人老是欺負我, 他天天在家讀書從來不欺負我”
“哦~都讀的什么書?有四書五經嗎?”
“不知道”小豆子齜著牙嘿嘿笑:“姐姐你問蔣清歌哥哥干嘛?”
余仕也就隨便問問, 實在是無聊:“沒什么, 你不知道就算了。”
小豆子嗓子一亮:“姐姐,你喜歡蔣清歌哥哥?!”
余仕哭笑不得:“你知道什么叫喜歡嗎?”
小豆子臉一紅:“別家哥哥姐姐都這樣。”
為什么小豆子這么說呢?這和他小小年紀就出來做買賣有關系。小孩子哪懂什么喜歡不喜歡?都是看多了然后依葫蘆畫瓢, 拿著話往事情上一對,符合就是這樣,不符合那他也不知道。還別說辦法挺好。
就像考試,先把會做的都做好,不會做的放那,最起碼會做的習題的分數都拿到了。
余仕打趣“該打,你可別亂出去說。”
“是,是,姐姐您放心這事就我一人知道。”
余仕就當小孩子說著玩的,哪會放在心上?到是人家還挺認真。
小豆子偷偷說:“姐姐,是不是想叫蔣清歌哥哥來家玩?”
余仕心想果然是小孩子:“對,我想叫他來家玩,不過,我娘天天守著門口,蔣清歌進不來”
小豆子出主意:“姐姐,您要是真想哥哥來家玩,又不讓你娘知道,我有一個辦法。”
余仕來興趣了:“什么辦法?”
嘀嘀咕咕一陣說,余仕立馬對小豆子高看:這孩子賊心眼挺多,都在哪學的?小豆子給余仕出的什么主意呢?
晚上二更天余仕從后窗上扔出一條繩子,由小豆子去通知蔣清歌,然后蔣清歌順著繩子從窗戶爬進來。劉氏在樓下睡覺肯定不知道,這樣就神不知鬼不覺了。
辦法真不錯,余仕再想想怎么就覺得不對勁呢?怎么這么像一種行為——偷情?
其實在外人看來就是這樣,一個女孩,一男孩大晚上不睡覺爬窗戶相會,只有這一種說法,沒有第二種解釋。但是余仕情況不一樣,韋可言本來就是男孩,這就沒什么,壞就壞在別人不知道這件事。
第二天劉氏就見賣面糖的小豆子來來回回往家里跑了六七趟,心想我家可言什么時候這么愛吃糖,這是要把十幾年的糖一次都吃了?
反正覺得奇怪,但是也沒多問,劉氏疼孩子,覺得只要可言喜歡吃,這點小東西家里還能掏的起,頂多多接些活,這都沒什么。
“姐姐,我都跟蔣清歌哥哥說了,他說他不認識你,不好來家玩。”
余仕認清事實,小孩子總歸是小孩子,跑了這么趟就這個結果?也不嫌累的的慌!
“豆子,累了吧,來喝口水。”
“姐姐,我不累,您還有什么話要我帶給蔣清歌哥哥?”小孩子活潑有的是勁。
“沒事了,去賣糖吧。”
“哎,姐姐要是還有事您就只管叫我。”
小豆子一溜煙又到街上敲著小鐋鑼,做生意去了。
余仕本來就沒想怎么樣,人家不同意也正常,最多就是在等等,總會有戲份的~會賺到錢的
然后是有這么一副情景。
一個白癡坐在窗戶邊,手托下巴,翻著白眼看天,看著看著就累了、打瞌睡、種豆子,不想種,下巴點,張著半張嘴,口水要流不流……
窗下有一人經過,手里拿著書,到了窗戶正下面,磨磨蹭蹭,要走不走,最后一跺腳:就看一眼。
小子紅著臉蛋往上瞧,嘿,一瞧不要緊,臉更紅了:這姑娘長的真可愛,天真,好看。張著小嘴要多可愛有多可愛
樓上余仕感覺口水就要掉下來,撐著眼皮吸溜一聲,用強于兩倍地心引力的力道給吸回去,這才發現自己是困了準備躺床上好好睡去,捂著嘴要打哈切,一個低頭,嘿!
四目相對:你是我的小呀小蘋果,怎么愛你都不嫌多,紅的的臉兒溫暖我心窩點亮我生命的火火 火
在深一點說:一見鐘情再見定情不見殉情
雙方就這么喜歡。
實際上:
余仕只覺得這小子有點意思,看個人還臉紅?單純。長的英英俊俊,挺好,沒有說閉月羞花,沒這么夸張,余仕也不可能這么說,他很MAN的,不會這么僑情~
蔣清歌就完全不一樣了,由于韋可言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又加上穿的是高領衣裳,就是衣服不是高領的額,蔣清歌也認為是女子,他單純。
反正蔣清歌是看花了眼,很羞澀、很開心、很激動,心想要是能見面說說話就好了。忽忽悠悠往前走沒看路撞上一個人。
“哎吆~”
“大爺對不起,沒撞壞吧您?”
劉氏一聽很不高興:你小子眼瞎?男女都分不出來?
“不好好走路,瞧什么呢?”
蔣清歌很尷尬叫錯稱呼:“大娘,對不起。”
說完羞愧的趕緊跑了,他跑了不要緊,劉氏注意到了此人的可疑行徑,順著眼往上瞅,正好對上她女兒,剛才那一下稱呼本來就不高興,又知道這小子是偷看她女兒不看路,這下就更不喜歡蔣清歌。
余仕在樓上差點沒笑死:哈哈,這小子太有意思了。純粹是無聊透頂了,才這么覺得。
劉氏自從經過撞人事件后對家里看管的更嚴厲,深怕出了什么事,影響自家女兒名聲以后不好嫁人。劉氏一人帶孩子辛辛苦苦這么多年,容易嗎?不容易。
指望著以后給女兒找個好點的婆家,自己也能沾點光,下半輩子過的不至于太苦,劉氏是這么打算的。
蔣清歌下了學堂往家走,見被他撞著的大媽搬個大凳子把在門口,心里不由的害怕慌,頭一低趕緊從身旁跑了過去。
回去后,蔣清歌找到賣面糖的小豆子。
“小豆子”
“哥哥,您找我?”
“我問你,你說的隔壁姐姐是不是藥房對面的劉大娘家。”
“是啊,哥哥我跟您說過,就是可言姐姐。”
“豆子,你這樣……”
小豆子連連點頭:“哎,哎,我這就去告訴可言姐姐。”
余仕聽了小豆子帶回來的話搖頭苦笑:知道這是對方把他當女的了,行吧,等他晚上來了,我在解釋清楚就完事,他要是愿意和我交朋友那就交,不愿意就算了。反正其他人也不知道,沒有事。
余仕秉承多個朋友多條道的心態。實際上他完全是無聊的給自己找事。
小豆子來回跑了幾趟終于把事情辦妥了,顯得很高興,他娘看到了。
“豆子,什么事這么高興?是不是今天的面糖都賣完了?”
“沒有。”
豆子娘來氣了:“沒有你在著傻個什么勁,趕緊賣糖去。”
家里窮,每人個都有分工,不能停。停了就少掙銀子,沒銀子拿什么鋪貼家用?!
“嘿嘿,娘,我今天辦了一件好事,高興。”
豆子娘問:“是什么事?說來讓我也跟著高興高興。”
小孩子藏不住話,被自家大人一問就全說了。豆子娘一聽就知道怎么回事:“你個壞孩子,怎么能干這種事?”
豆子一聽不樂意:“娘,我怎么干壞事了?我做的是好事!”
豆子娘搖了搖頭把小豆子打發出去賣糖,回屋和自己丈夫把剛才聽到的事情說了。
男人一聽也不高興:“呔~豆子是平時野慣了,這孩子怎么不知道輕重。”
豆子娘安慰道:“他爹你也別氣,以后咱不準豆子去劉大娘就是了。可言一個姑娘還沒出嫁可別給毀了。”
男人一聽更著急了:“這怎么辦?劉氏一個寡婦帶個孩子不容易,不能因為自家孩子不懂事就把人家好好一個姑娘給毀了,呔!等豆子回來看我不拔了這小子的皮。”
“他爹,我看還是先想想辦法吧。”
“這能有什么辦法?又不能直接對劉氏說。”
豆子娘出一注意:“這樣,他倆不是約在二更天嗎?你丫,沒到二更就去窗戶下面等著,等繩子扔下來后,你把它抓跑了,這樣蔣清歌去了一看沒繩子,不就乖乖回家去了?”
男人一拍大腿:“好,這個注意好,就這么定了。”
余仕在家里養精蓄銳,坐等天黑。劉氏見女兒這幾天也不刺繡,也不繡花,連穿針都不會了,心里有點擔心。
“可言啊,你是不是生病了?”
“娘,你看我的樣子像生病嗎?”
劉氏仔細打量女兒,臉蛋紅撲撲的,沒化妝,沒描眉,白白凈凈,挺好的,不像身體不舒服。那怎么瞧著感覺不一樣呢?細細斟酌,就是覺得不對勁,可還說不上來,很奇怪。
“那行,吃了飯早點睡覺”
“知道了,娘,您也早點睡”
余仕很喜歡韋可言的養母劉氏,和他的養母一樣,都是善良、淳樸的女人,只可惜自己養母嫁了一個滿肚子壞水的養父,實在是命運弄人。
每當見劉氏對韋可言關懷備至,他就想到自己的養母,八幾年那時候中國還很窮,家家省吃儉用,養母大冬天背著他到地里載油菜苗,冰凍的地上走起路咔哧咔哧,養母得了嚴重的老寒腿,手變的粗糙不堪,凍瘡不忍讓人直視,余仕多希望那時候全球已經變暖,這樣就不會是現在這樣心痛。
余仕很慶幸這里只是游戲,劉氏瘋過一次,他不可能再讓劉氏犯病。余仕想他會照顧好韋可言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