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悉索索, 等樓下劉氏睡著了,余仕偷偷摸摸從床上爬起來,干什么呢?找繩子!箱子里、柜子里、床底下, 找了個遍, 愣是沒找到一根像樣的麻繩。
可能是兩個女人平時也不干什么體力活, 沒預備一根又長又粗的繩子放家里, 然后給女兒會男人用, 怎么可呢?
找了半天不知從哪掏出來一根麻繩,比較短不夠長。余仕左瞧瞧右瞧瞧,行了, 就你了。刺啦、刺啦一條被單剪成幾份,余仕多聰明, 他怕被單不結實, 三條編成一條粗繩和麻繩系好, 拽了又拽確定結實了才罷休。反正平時吃飯養的勁也沒地方使,就拿個玩吧。
等了好半天才等到外面‘棒~’一更天銅鑼聲, 犯困,余仕心想我邊睡邊等吧。把繩子扔出窗外,留一節拴在手上,床就在里窗戶三步開外地方,一旦外面有什么動靜可以第一時間可以發覺, 吹了燈自己躺下合著衣服靠著被小憩, 嘴里還嘀咕:
“游戲里交個朋友真夠難的!”
這是交朋友?這是閑的太慌, 半夜不睡覺玩這個?折磨別人折磨自己。
豆子他爹沒敢提前去, 畢竟不是什么好事, 他害怕。
“你怕什么?”
“萬一讓別人看見了怎么辦?”
豆子娘不高興:“你怎么這么膽小?當初爬我家籬笆怎么沒見你怕?”
瞧豆子娘說的什么?人家當初是為了泡妞(泡你),現在是毀人‘好事’, 怎么能一樣呢。
“他娘,要不你陪我一起去,萬一讓人看見也好說。”
豆子娘一想也對,夫妻二人摸著黑溜著墻角,手拉手用腳尖趟著往前走,感情兩個人都害怕。
天太黑實在看不清楚路,在加上心理上本來就害怕,愣是轉了好一會沒找準地方。
“哪戶是劉氏家?”
還是豆子娘聰明:“哪家窗戶外頭有繩子,哪家就是。”
這么聰明怎么不早說,為什么轉了這么久才提點,那是因為豆子娘也是剛想起來。
兩人到了地方。
悄悄嗦嗦說道:“他爹快把繩子拽掉”
“哎”
余仕手腕都被吊了起來,一個激靈醒過來:這是人來了。
余仕扯著手里用剪了被單編的繩使勁往上拉,一個在樓上一個在樓下展開了拉鋸站。樓上人就是拉不動下面人也沒上來,余仕心說:看著小子瘦瘦的,沒想到這么重?
豆子夫妻倆在下面著急了,最后結合兩個人的氣力才把繩子拽掉,哎媽呀,真是做賊呢。拿著東西倆人這叫溜的快,也不嫌天黑摔著,估計是適應烏黑了。
余仕的手突然空了,只留下不到一米斷節,心想是讓窗戶沿磨斷了,剛才聽下面的腳步聲,估計人是走了,也不沒多想自己接著睡覺。
蔣清歌在家磨磨蹭蹭耳聽二更銅鑼聲,卻不敢出門,讀書讀的用功,所以不敢違背圣人教誨,可是自己已經讓豆子傳過話,這下怎么辦是好?
‘棒~’三更天了,蔣清歌還在猶豫,要去開門手又縮了回來,反反復復,最后坐在燈下發呆,一坐就坐到天大亮。
腫著眼無精打采上學去,等在走到窗戶下抬頭一看是緊閉門窗,心想:小姐肯定是生我的氣,不愿看見我連窗戶都關著。越想越傷心,恨自己爽約,恨自己膽小,失去了大好機會。
真是蔣清歌想多了,完全是因為余仕晚上‘睡晚’了還沒有起床。
豆子娘也和其它婦女一樣愛和人閑聊天,聊著聊著就說禿嚕了嘴,把小豆子到韋可言家的事情給說了出去,知道說錯了話,趕緊在半路上打住,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有的人就愛號東家長李家短,俗稱八卦。無論是哪個朝代,哪個星球,只要有人都會有這樣的人。不能說他/她們不好,更不能說他/她們好,少說些閑話比較好。
劉氏天天在門口呆著怎么能聽不到閑言碎語。聽別人說自己女兒半夜扔繩子偷人,人家說的有鼻子有眼,看把劉氏氣的。
劉氏身材壯實,不然蔣清歌也不會認錯。平時劉氏最疼女兒可言,掐著腰扯著嗓子站在門口大街上,開罵。一群人被劉氏罵的四處逃竄,只剩下自己一個人罵也沒多大意思,而且也生氣。
劉氏到樓上推開門。
“可言,我問你,是不是……”怎么怎么的,把在外面聽到的話,說了一遍。
余仕正睡的迷迷糊糊起來。
“娘,你剛才說什么?”
“女兒,你給娘說實話,你有沒有半夜爬出家和小子廝混?”
余仕一聽都腦子都亂了,這都什么和什么?什么時候的事情?為什么我自己不知道?難道韋可言有夢游的習慣?
其實這都是外面人瞎編的,A對B說今天見了一只麻雀,B就對C說A今天看見一只小喜鵲,C對D說A見過鳳凰。
就是這樣,一千個讀者就有一千個哈姆雷特。話也是越往后傳就越離譜。
劉氏一看女兒沒說話,心想壞了難道外面人說的都是真的?蒼蠅不叮沒縫的蛋,看樣子女兒真是做了見不得人的事。
劉氏實在是失望:“可言啊,可言,你爹死的早,丟下我娘兩孤兒寡母過日子不容易,為娘我還指望能給你找個好婆家,你娘我也跟著享享福,沒想到啊,沒想到,你能做出這樣的事來!”
余仕想我還沒開口說話,就這么給我定罪了?總得讓我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吧。
“娘,您到底說的是什么事?”
劉氏現在很生氣,沒工夫從頭到尾把在外面聽到的閑言從頭捋一邊。
“你做的什么好事自己心里不最清楚?你,你,你去死了吧。”
劉氏完全說的是氣話,是賭氣話,自己在樓下還生悶氣。
余仕心里只喊冤枉,還沒搞清楚事情真相就被勒令去死,都什么事!哎,沒辦法,作為一名合格員工為了好薪水應該做需要自己該做的事情。
余仕在心里計算,不知道這樣死了會不會有錢拿?能拿多少?總歸不會賠錢吧?又一想應該不會,自己連家門都沒出怎么會影響到游戲!
得了,不管人家給多少都行,余仕只祈求下次多點戲份,即使這次沒錢拿也沒關系,最主要不要賠錢。
死,死,死,怎么死?針線小簍里有把剪刀,割脈?不行,血一點點流太磨嘰,搞不好順著木頭縫隙滴到樓下讓劉氏知道。余仕想的很‘仔細’。
用剪刀刺心臟?余仕怕一剪刀穿不透回頭自己受罪。跳樓?二樓不會死,但會殘疾,要是頭朝下死像很難看,否定。
抬頭一看有大梁可以上吊,正好還有昨晚剪掉沒用完的床單,根據韋可言現在的重量掛了脖子,完全沒問題
搬來板凳給床單系出個圈,頭伸進去找好位置腳一蹬,余仕這個后悔啊,卡的喉嚨難受死了,表示上吊只適合女人不適合男人。
劉氏在樓下坐了好一會氣差不多也消了一半,剛才太沖動態度很不好,她也意識到剛才女兒的表情,好像不知道事情原委,想想自己辛辛苦苦養大的孩子,比誰都了解,不會做出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打算到樓上和女兒好好說說,問清楚是怎么回事,也好找出編排的好事人。
沒想到啊,等劉氏推開門進去,人上吊了!趕緊過去抱起雙腿往上提把人從套子里解出來,人放到床上手放在鼻子下,沒氣了,人死了。
“我的可言啊~你怎么就上吊了~你叫娘以后怎么活哦~”
古代不就是有這樣一條,嫁夫從夫,夫死從子。沒男孩有女孩,反正都是子。沒了孩子就沒了依靠,要受人鄙視、看不起的,不像現代丁克家庭多的是,劉氏當時瘋了就跟這個有一定關系,可以說導致她神經錯亂的根源,不然怎么會有了韋可言就完全正常了?!
劉氏哭著嚎著覺得不對勁:憑什么我女兒死了,那個混小子活的好好的。想了想肯定是姓蔣的小子,前天還撞我瞧他就不走正道,對我家姑娘沒安好心,就是他。
劉氏到私塾去找人
“蔣小子來了嗎?”
有同學說:“您說的是蔣清歌嗎?”
“對,就是他,幫我喊他出來。”
同學把蔣清歌叫了出來,蔣清歌一看來人臉紅了,一是自己撞了人喊錯對象,二是他對人家女兒上了心,想的連書都沒讀好。
“大娘您叫我”
劉氏擺了擺手,笑著說:“哎~不是我,是我家姑娘,她說有事要和你說叫你到家去”
蔣清歌扭扭捏捏,他正愁著怎么找機會解釋晚上爽約的事。
“那行,我向先生請個假。”
劉氏一把抓著人就走:“回頭我幫你向先生說明,先給我家去吧”
劉氏想的是什么主意?
先把蔣清歌騙到家,讓他和自己女兒尸體在一塊,然后她從門外把門鎖上,她去衙門報案讓官差來逮個正著。
蔣清歌可是一點不知道,就這樣被騙到二樓等他進了房間,就聽見門外‘咔嚓’一聲被鎖在里面了,嚇的趕緊去拍門。
“大娘,您干嘛把我鎖到房子里?”
劉氏拿著鑰匙冷笑:“小子,你就等著官差來拿你個人贓并獲!”
蔣清歌都傻了,不知道怎么回事。門打不開只能轉回去,因為蔣清歌是個單純的孩子,第一次進女孩家家的閨房,非常害羞,低頭不敢看
“小姐,我晚上沒來是因為我……”
噼里啪啦自己站在一邊可勁解釋爽約的事,說了半天沒聽見有人回應,心想這小姐脾氣也太了點,自己說了半天話怎么都不回一句,覺的不太對勁,鞋底蹭著地板往前移。
“小姐?小姐?”
遮遮羞羞抬起頭見人筆挺挺躺在床上,走過去一探氣,沒了!人死了!嚇的兩腿直打哆嗦,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大娘為什么要把我和小姐尸體鎖在一個房間里?再說這小姐前兩天還好好的怎么現在就死了?不知道該怎么辦,就是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