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太太第一次見安先生這麼矛盾,在周太太心裡這位安先生不是人,是一個控制自如的特殊人
“安先生?”
安先生被叫回了神智,恢復到平常模樣,變回溫和的態(tài)度
“殺了她!”
“我也是這麼想,可是怎麼下手?”
這很難,根據周太太的觀察,根本沒有機會,因爲人家躲著不出門,而且一旦行動就會被對方察覺,那麼就會功歸一簣,這的確很難!
安先生好像有一個不錯的注意
“周太太,我想周小姐這幾天應該想清楚了,我看她可以回家住,警察廳現(xiàn)在拮據不應該因爲一點小事在添麻煩。如果有不明白的地方,周太太不妨和周小姐好好解釋,我想周小姐這麼聰明一定會明白周太太的苦心”
“安先生說的是”
被接回家的周小姐還是瀟瀟灑灑,完全沒有剛從大牢出來的樣子,心態(tài)很好。當然在周太太看來又是另一番意思
“怎麼?還沒有意識到你犯的錯誤?”
“錯誤?”周小姐嗤笑道:“我看你們纔是錯誤吧?!”
周太太當然知道女兒說的話裡意思,再明顯不過了,可是她不打算辯解
“你有沒有想過你現(xiàn)在的選擇或許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你什麼意思?”周小姐顯然很生氣:“別以爲你們從我身上沒得到想要的東西,就摸黑別人!”
“哼呵”周太太笑了:“你知道自己極力想要隱瞞的人是什麼人嗎?”
“你知道?”周小姐裝作受到不小驚嚇模樣,故意曲解諷刺
“我當然知道,別忘了你是我女兒!”周太太不以爲意,就當就是如此
“那有怎麼樣?”周小姐見自己的小把戲沒有得逞,倔強道
周太太眼前有一瞬間的模糊:“像,太像了!”
“像?像什麼?”
“沒,沒什麼”回神道:“他是”
周太太沾了水在桌面上寫了兩個字,周小姐看了後,被驚悚到了,這次不是裝不來的
“不可能,不可能!是伯父教我的槍法,教我的、、、怎麼可能是、、、你騙我~”周小姐嘶吼道:“我不是三歲小孩,別想用這麼拙劣的方法欺騙我!”
“哼呵,剛回家你累了,等你休息好了,我們再談吧”
周小姐目前狀態(tài)的確需要休息,臉色太差!
餘仕不知道周小姐已經回家,還一心想去探監(jiān)
“爸,我想去看看美吟”
也許能遇到安先生,餘仕抱怨趕緊把周美吟放出來,好跟著沾光赴牌局,整天在家太急人了
“警察廳這段時間看管的很嚴格,一點活動空間都沒有,即使你去了也見不到”
餘仕很氣餒,表示很悶,又不敢上大街,報紙上說最近時局很不好,看一張張印在報紙上倒在地上的黑白屍體,餘仕不想成爲其中一個,死亡什麼的還是自然點比較好,不必掙著去撞槍桿子,這也不是他應該做的。
唐父好像有話要說,又似不好開口,最後還是
“你覺得美吟怎麼樣?”
餘仕不明白,唐徒和周美吟不是都定了婚?現(xiàn)在問這個還有用嗎?好與不好,不都這樣了?
唐父見兒子沒有聽懂意思,進一步道:“不必想太多,說你自己最真實的想法”
餘仕覺得這是唐父第一次這麼關心唐徒這個兒子,也許會影響到唐徒和周美吟的以後,不敢含糊,根據唐徒的想法回答
“周小姐人很好”這算是中規(guī)中矩的答案,找不出錯誤
唐父好像對兒子的答案很滿意:“好,好。我會讓你們儘快辦婚事!”
這下輪到餘仕有話要說,有似不好開口了,最後還是委婉:“這,目前局勢動盪,我看還是在等等吧!”
唐父顯得很激動:“你說的對,不應該這麼倉促,回國後我會爲你們親自操辦婚事!”
餘仕愣神了:“回國?”
這不就在國內?難道他們要到歐洲去?那也不是回國,是出國!再看了看自己身板,貌似是典型的東方人吧?難道說國籍是外國的?不是吧?餘仕不希望自己移民!因爲他吃不慣牛肉,漢堡也不行,脂肪太高!可樂也喝不慣,太甜熱量高!(民國沒有漢堡可樂,想多了騷年!)
“哦,沒什麼,等我在找找門路,去吧”
就這樣餘仕被打發(fā)走了,他還在糾結牛肉和漢堡、可樂之間!
真是想什麼事,就來什麼。第二天就有客人登門,正是餘仕一心想去探監(jiān)的人
“美吟?你出來了?”
餘仕很驚喜,以後又可以去打牌了,也許還可以那啥親親摸摸
“是,我出來了!”
餘仕覺得他看到了一個不一樣的周美吟,整個人煥然一新,好像一下子成熟不少,明媚的臉上多了些許睿智
周小姐當然沒有真的去睡覺、休息,而是安安靜靜待在自己房間裡,直到夜色降臨,還是沒忍住,拐彎抹角進到另一個房間
裡面的早就知道會有人來,已經準備好另一套睡衣放在牀邊,笑盈盈迎接來人
這一夜對周小姐來說是個轉變,因爲從周太太口中得知的信息足夠令她消化一陣,母女倆話不多卻意外投機
周小姐睜眼到天亮才睡著,一起來已經是下午3、4點,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她需要親自核對一件事,所以她來到唐府
唐父很高興:“唐徒還要去看你,沒想到這就出來了,好,好”
周小姐不在像之前對唐父熱情,這次顯得客氣又疏遠:“伯父”
如果稍微注意下應該會發(fā)覺周小姐的改變,但是唐父父子因爲太高興完全沒有察覺,是了,一般人誰會在乎這點無關緊要的細節(jié)
“在裡面沒有受苦吧?”
“他們有沒有爲難你?”
“想必是不好的。”
餘仕知道唐父一向對周美吟很喜愛,但是這個關心程度似乎太過了,餘仕有些吃味,他替唐徒難過。親生爸爸不疼兒子,去疼愛別家孩子,這是件讓孩子們不能接受的事情!
周小姐的心情很複雜,她突然不想覈對昨晚知道的事情,因爲在她心裡唐父就像一位仁慈的父親一直以來細心教導自己,如果沒有他,自己不會變成這樣。
可是又想到這一切都是有目的,她又不能接受,所以該面對的還是要去面對。
周小姐拿出一本書,隨意翻開其中一頁
“伯父,聽媽媽說您會日本語,我一直覺得日本字有意思,您能幫我翻譯下這段嗎,我一點都看不懂”
唐父很高興,他以爲周太太已經告訴了周小姐一些事,纔會特意過來‘看望’他。而且似乎對於周小姐對日本語感興趣表示贊成,所以很愉快的幫忙
從周小姐內心活動不難知道,唐父所想的和周小姐所想的完全是兩碼事。
餘仕不知道唐父什麼時候對小/日/本文字這麼精通,不光是精通,還念上了?這是專業(yè)程度吧!不由的想:難道他以前幹過翻譯?這豈不是漢奸?!
立馬覺得渾身不自在!有種衝動,這個衝動叫做:殺了狗漢奸!
還沒等餘仕擦掌磨刀,有個人比他更加激動。
周小姐霍的站起來帶了書掉地上,臉色要多難看就多難看
“你是,你是?你真是?”
唐父緩慢跟著站起來,臉色同樣不太好,不過還算過的去
“你想的沒錯,我是。”
周小姐哆哆嗦嗦指著一個人問道:“他也是嗎?”
餘仕簡直莫名其妙,這關他什麼事?他又不是漢奸!他可完全不認識那些像蛐爬過留下形狀一樣的字體。
唐父在一秒內變臉次數可謂快又狠:“他什麼都不知道。”
這個一個模棱兩可的回答,只有唐父知道里面正真的意思,所以周小姐的心裡總算好受些
“伯父,很感謝你多年對美吟的教誨,但是我想以後我們還是不要來往了,我想您應該明白原因”
如果放在以前唐父只會覺得的可惜,因爲這是自己精心培養(yǎng)的接班人,因爲她母親的關係唐父也想到會有這一天。
但是現(xiàn)在情況不一樣,面前這個女孩和自己有著莫大的關係,他不能接受這個答案,卻又無可奈何,此刻很受傷!
餘仕懵了,這是什麼情況?未來公公和兒媳婦怎麼扯到一塊去了?餘仕相信事實絕對不是他想的那樣。
因爲唐父對周美吟就像父親對兒女般,喜愛、欣賞還有無意間流落出的慈愛,而唐父對餘仕更多的是小心翼翼,就像餘仕知道唐父直叫他唐徒一樣,刻意又冷漠。
餘仕一直覺得唐父和周美吟纔是一家人,而唐徒在這個家裡更像個過客,或是個借宿的,說是客人都不爲過!
餘仕替唐徒傷心!唐徒也許和他一樣是個養(yǎng)子!這個想法從此生根發(fā)芽,加上剛纔的模糊肯定,對唐父的印象直線下滑。
在餘仕心裡抱養(yǎng)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抱養(yǎng)你的人對你沒安好心!也許唐徒就是唐父爲了某個不可告人的目的才收養(yǎng)的,例如,唐父只是爲了以後有人可以繼承他的漢奸職業(yè)!
餘仕可以肯定他對蛐一樣彎曲的東西一點印象都沒有,別說認識了,這也算鬆了一口氣:最起碼這類漢奸他是做不成。而且他更不會做個無恥、下流、噁心、作死的漢奸!
“美吟~”
“伯父,我現(xiàn)在還叫您一生伯父,那全看在您之前對我的照顧,還有您是徒的父親,僅此而已。我希望和徒結婚後,您可以獨自生活”
這話說的好直接,白話的不能再簡潔。
“放心,我會的!”
“那麼我就先告辭了”
餘仕崩潰,未婚妻沒有正經和他說一句話,全程和未來公公說事,而且大有安排他們婚後生活的意思,並且表達了自己對未來公公的不滿,最奇葩的是唐父居然很聽話,這是他在夢遊嗎?
同樣餘仕也徹底明白一件事:也許在這裡他不是主角!準確的來講:唐徒不是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