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取過我手裡的蛋糕盒,輕放到地上,有力的手臂隨即纏住了我,我緊緊投進了他的懷裡,在他懷中顫抖、啜泣。他用手觸摸我的面頰,頭髮,托起我的臉,眼睛深深的望進我的眼睛深處。然後,他的頭俯下來,灼熱的嘴脣壓在了我的脣上。我暈眩、昏沉,輕飄飄的如同駕上了雲(yún)霧,喜悅的淚水無聲無息的淌落下來,耳邊的風雨聲交匯成這個世上最美妙的音符。
終於,他慢慢的放鬆了我,他的手臂仍然環(huán)抱著我的頸項。我閉著眼睛不敢睜開,一整晚的情緒起伏太過激烈,以至於我畏怯心顫,生怕這只是一個夢境,一睜眼就會粉碎,我固執(zhí)的緊閉著我的眼睛。
他的手指在我臉上摩挲,拭去了我的淚痕,他的聲音喑啞的在我耳邊響起:“睜開眼睛,看著我?!?
“不!”我固執(zhí)的說,眼睛閉得更緊,“我怕睜開了眼睛,你就會像之前那樣突然消失,不再理我,也關(guān)機,讓我到處找不到你?!?
“不會的,童忻,”他箍緊我,低柔的、請求的低喚,“跟我上去吧,住一晚,明天一早我開車送你回去?!?
我悄悄的擡起睫毛,偷偷的從睫毛縫裡凝視他。我看到他剛纔蒼白的臉龐,現(xiàn)在已被熱情所漲紅了。我睜大了眼睛,瞪著他,與真實感同時而來的,是一陣莫名其妙的委屈和憤怒?!澳愕呐笥颜f你不在這裡,他騙我!如果我早走一步,就碰不上你了!”
他愕然的怔了怔才說:“我出去吃宵夜了。他一定以爲是林恩墨找上門來了,我交待過,不要對林恩墨透露我的行蹤,我這段時間都躲著她,不想見她。我哪裡想得到,你會來找我?!?
我恍然明白,心中的不平之意也消散無蹤。“讓我看看你的傷?!蔽逸p撫他的左肩,心尖泛疼。
“在這裡看?”他眉梢微揚,“這裡不太合適,等到了房間裡面,我讓你看個夠?!?
“你……”我垂下睫毛,明知他這話不懷好意,笑意卻不知不覺的浮上嘴角。我頭腦發(fā)熱跑到這兒來的時候,並沒有考慮到住宿的問題,現(xiàn)在他乍一提到“房間”二字,腦中竟浮現(xiàn)出各種旖旎的畫面。我收集著散亂的思想,他應(yīng)該不會對我動什麼邪念,就算動了,是我自己送上門來的,也怨不得他,聽天由命吧。
蕭瑟也笑了,他彎腰拾起地上的蛋糕盒,單手挽住我的腰。“走吧,我已經(jīng)等不及,想要嚐嚐你親手做的生日蛋糕了?!?
我們乘電梯上了12樓,蕭瑟掏出鑰匙開門進屋,開了燈。兩室一廳的房子,簡約的裝修風格,溫馨舒適。其中一個房間房門緊閉,剛纔跟我通話的那個男人估計是在睡夢中被我吵醒,這會兒繼續(xù)睡覺了。
“我這個朋友在藍山當律師,上次在葉家村,我對方子南說的那個5歲男孩被繼母按入浴缸溺亡的案例,就是從他這兒瞭解到的?!笔捝榻B說,他們是初中同學(xué),也是關(guān)係非常鐵的哥們兒。對方家境優(yōu)裕,在藍山市上大學(xué)期間,父母就買了這套房子,方便過來看望他。畢業(yè)後又爲他買了車子,所以他一畢業(yè)就已是有房有車一族,日子過得瀟灑愜意。
我們在沙發(fā)上坐下,蕭瑟拆開生日蛋糕的盒子。我一路小心保護著,雖然蛋糕盒淋了雨,但是裡面的蛋糕完好無損?!斑@真是你自己做的?不是蛋糕屋買的?”他用懷疑的眼光看我。
“當然了?!蔽业淖院栏杏腿欢?,“我跟餘萌學(xué)的,她是這方面的高手,我原來是一竅不通的,嘗試好多次,也失敗了好多次,才終於達到這樣的效果,不過和餘萌做的比起來,還是有很大的差距。”
“已經(jīng)很好了?!彼难垩e閃著感動的光芒。
我愉快地從提包裡取出準備好的彩色蠟燭,問:“要插幾支?”
“兩支大的,四支小的?!彼f著從夾克口袋裡取出打火機。
這是蕭瑟的二十四歲生日,我細心插好蠟燭,他用打火機一一點燃後,關(guān)了燈。
我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鐘,差4分鐘12點?!拔医o你唱首生日歌吧?!蔽逸p聲哼了起來,“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沙發(fā)離窗戶很近,雨點打在玻璃窗上,發(fā)出叮叮咚咚的細碎的聲響,好似在爲我伴奏。
燭光映在蕭瑟的臉上,他不轉(zhuǎn)瞬地注視著我,晶亮而熱烈的眼睛漸漸蒙上了水光。
“童忻,謝謝你?!彼豢跉獯禍缌讼灎T,喉音哽塞,“這是我有生以來度過的,最美好的生日夜晚。陪我喝杯葡萄酒慶祝一下,行嗎?”
“好?!蔽覒?yīng)聲。這樣的氛圍,的確應(yīng)該有美酒相伴。
蕭瑟起身開燈,去拿葡萄酒,我用茶幾上的水果刀,將生日蛋糕切塊。
他對這裡就像自家一樣熟悉,很快拿來一瓶葡萄酒和兩隻高腳杯,將兩隻杯子分別斟滿酒。
“生日快樂?!蔽蚁扰e起酒杯。他和我碰杯?!拌K”的一聲響,清脆悅耳。
他將那杯酒一飲而盡,我也慢慢將一整杯酒喝得一滴不剩,然後將切好的一塊蛋糕連同塑料小匙子遞到他面前。他不伸手接過,而是得寸進尺地說:“你餵我?!?
壽星爲大,我還是順從的用小匙子挖了一小塊蛋糕,送到他的嘴邊,他張嘴含入口中。
“好吃嗎?”我期待著他的評價。
他卻不回答?!澳阕约簢焽煵痪椭懒?。
“我不能吃,怕胖。”我在心中哀嘆自己沒有口福。
“就一小塊,胖不了的?!彼T我,“自己做的蛋糕,都沒有機會嘗一口,多遺憾?!?
我到底還是心動了?!昂冒?,就嘗一小口?!闭獎邮?,手裡的小匙子卻被蕭瑟拿走。
“這回換我餵你?!笔捝橇辆ЬУ难劬χ虚W爍著狡黠的光芒。他用小匙子挖了蛋糕,卻是送入他自己的口中。
我正疑惑,他忽然擁緊我,扣住我的頭,低頭就堵住了我的脣,迫使我張開嘴,香軟的蛋糕和甜蜜的鮮奶油,混合著酒香,順著他的舌頭滑入,在我的口中迴旋,蛋糕夾層裡的蜜豆也溶化開來,暖暖的、甜甜的、香香的,那樣甜蜜的滋味,連心裡都甜絲絲的。
他肆意熱烈地吻著我,手從我的衣服下襬探入,沿著我的後背往上游移,挑開我的胸衣搭扣,手繞到我的胸前,將我的柔軟飽滿包裹於掌中,手指輕捻著紅蕊。我渾身緊張顫抖,這是在客廳,萬一他的朋友開門出來……我想提醒他,可是嘴被他堵住,說不出話來。漸漸的,我也迷醉其中,不知是醉於酒,還是醉於情,喘息著,渾身燒灼。
突然,“咔嚓”一聲響劃破了深夜的寂靜,我驚跳起來。蕭瑟迅速爲我拉好衣服,帶著怒氣埋怨:“誰讓你這時候出來的,滾回房間去!”
“我哪知道你會在客廳裡泡妞啊?!蹦腥松硢〉穆曇敉钢鴿鉂獾乃猓霸僬f了,我想上廁所,你總不能讓我憋得尿褲子吧?!?
我把頭埋在蕭瑟懷裡,沒有勇氣擡頭看那人。這種感覺,就像偷情被人抓了現(xiàn)行一樣,簡直無地自容了。
蕭瑟沒有再說話,那人嘿嘿乾笑了兩聲,我聽到腳步聲漸漸遠去,隨後傳來“砰”的關(guān)門聲。
“他進洗手間了,我?guī)愕椒块g去?!笔捝獰o奈地說,“我那個朋友特別沒有口德,我怕你會被嚇著。”
我也很難爲情,立即跟著蕭瑟進了房間。“你等會兒,我跟他說幾句話就回來?!彼傅貙ξ倚πΓP(guān)上房門出去了。
很快我便聽到開門的聲音,蕭瑟的朋友從洗手間出來了。我悄悄將房門打開一道縫,想聽聽那人如何“沒有口德”。
“瑟哥,你那妞兒呢,被我嚇跑了?”果然一出來就開始刨根究底了。
“我怕她被你嚇著,讓她進房間了?!笔捝卮?。
“用不用這樣啊,我還能把她吃了不成。這是從哪兒弄來的妞啊,怎麼就帶到家裡面來了,你不是嫌那種女人髒,從來不碰嗎,是不是肩膀捱了一刀,下面也發(fā)生反應(yīng),連帶著性趣大變了?”這嘴巴夠損的。
“她是童忻,不是那種女人?!笔捝苯影盐业拿终f出來了。
“童忻……那個芭蕾舞演員?”對方很驚訝的語氣,“你不是死活追不上人家嗎,這是什麼情況?”
“她做了一個生日蛋糕,專門乘車給我送過來,卻被你趕走了?!笔捝煿?,“你也不問清楚就說我不在這兒,要不是剛巧被我碰上,豈不是要害得人家深夜流落街頭?!?
“剛纔就是她?哎呀我的媽,我哪兒知道啊,還以爲是你家裡的那個神經(jīng)病,不是你讓我不要透露你的行蹤……這蛋糕看起來很好吃啊,給我嘗一塊?!彼粤似饋?,咂著嘴,“味道真不錯,瑟哥,人家都千里送蛋糕來了,你們肯定有戲了。恭喜你,芭蕾舞演員身體特別柔軟,什麼體位都能適應(yīng),你等會兒可以把各種姿勢都嘗試一遍。需要戴套嗎,我那兒還剩幾個,你打算做幾次?不知道夠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