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梓涵她們也一樣,芭蕾舞女演員從很小起,就用腳去適應舞鞋,我穿舞鞋掉了兩次以上的腳趾蓋,其她女孩有的十個腳趾蓋都掉沒了,就直接用橡皮筋纏住腳尖,纏得緊緊的,這樣就感覺不到疼痛,可以在掉了腳趾蓋的情況下練舞。
“世界上最美的腳,是芭蕾舞演員的腳;世界上最丑的腳,也是芭蕾舞演員的腳。”我看過一部關于芭蕾舞的紀錄片,片中一位年輕的芭蕾舞演員這樣說。穿起腳尖鞋,系上粉緞帶,立起的雙足里隱藏著每一個芭蕾舞演員的秘密。我們最不自信的就是自己的腳,大熱天也不敢穿著涼鞋招搖過市。只有上回游泳的時候我是光著腳的,但當時蕭瑟應該沒有注意到我的腳。
“你們真辛苦,飲食要控制,還得耐熱。”蕭瑟感慨。
“這根本不算什么,更辛苦的事情多得是。”我回應。芭蕾舞演員要付出的艱辛,是常人難以想象的。
蕭瑟點頭說:“我知道,所以我很欽佩你們,這是真心話。”
“欽佩?”我止不住地冷笑,“如果欽佩,當初為什么搶走我的芭蕾舞鞋,還一而再的羞辱我?”
“那是因為……”蕭瑟面有赧色,“算了,做錯就是做錯,不應該給自己找什么理由。”
我瞥了他一眼。“算你還有點自知之明。”
他輕輕一嘆,不再作聲。
我們光顧著自己說話,把保爾冷落在一旁,他也不在意,自己拿著個相機沿途拍照,自得其樂。太陽正向西沉落,天邊的晚霞絢爛的燃燒、擴大。在傍晚的涼風里,不覺得絲毫的暑氣。
沐眠帶來的那位王教授不光率領了一幫學生,還把工程人員也請來了,當工程人員將鉆井機鉆到地下幾十米深度的時候,一股難聞的氣體直往上躥,并向空氣中迅速彌散,遇到明火時迅速燃燒,正如蕭瑟此前推測的那樣,是甲烷。
王教授詳細考察了周邊的地形,也向村民了解情況后,基本得出了結論:這里溪邊周圍以往的植物主要是蘆葦,多少年來,它們不斷生長,不斷腐爛滲透到地下,長年的累積,加上幾十米的地下的淤質土富有營養物質,夾雜的植物腐爛發酵后形成了甲烷氣體。那么之前發生在“鬼屋”里的命案,的確是甲烷中毒事件。
我不得不對蕭瑟刮目相看了,村里流傳多年的鬧鬼傳聞,他可以快速精準地觸摸到真相。“你以前……化學成績很好嗎?”我問。
“如果我說好,你也不會相信吧。”蕭瑟自嘲地笑笑,“你一定認為,像我這種流氓痞子,成績怎么可能好。”
我沒有否認,雖然對他的看法已經有所改變。
沐眠將王教授一行送上車后折返回來。“瑟哥給我指派了任務,今晚保護你。”她調皮地對我抱拳,“所以童大人,從現在開始到明天早晨,我就是你的貼身護衛。”
“保護?”我狐疑地望向蕭瑟。
蕭瑟正經地說:“那個要害你的人,一定也知道甲烷泄漏的秘密,所以想利用鬼屋的傳說來害你。我擔心那個人還會使壞。本來我想要親自保護你的,但后來一想,總不好連睡覺的時候也保護,所以只能請沐眠代勞了。”
沐眠看著我和蕭瑟直笑。
保爾湊過來問蕭瑟我們在說什么好笑的。蕭瑟用法文翻譯給他聽,保爾也咧開嘴笑。
我覺得自己成了他們的笑料,不免有些惱意。沐眠看出我的情緒,將一只手搭在我的肩上,在我耳邊輕聲說:“我了解蕭瑟,他是真心為你好。晚上我跟你住一個房間,如果你覺得不方便的話……”
“當然方便,只是太麻煩你了。”我誠心說。
“那就好,沒什么好麻煩的。住宿條件肯定比我的宿舍強,還有個人作伴,多好。”沐眠用另一只手對蕭瑟做了個“ok”的手勢,“好了,到財主老爺家吃飯去。”
“財主老爺?”我以為自己聽錯了。
“就是村里那個有名的財主老爺。”沐眠主動解答我的疑問,“財主老爺脾氣不好,但是對我很好,就像我的親爺爺一樣。我跟他說晚上要帶幾個人過去蹭飯,他馬上就答應了。”
我暗暗稱奇,原來乖張的老頭也有慈愛的一面,不過像沐眠這樣俏皮可愛的姑娘,的確很討人喜歡。
晚風涼爽的吹拂,帶來了夜的氣息。我們踏著暮色去了葉參議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