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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陶彥堵回去以后,朱才為了避免再次殃及自己不好交代,干脆不再搭理陶彥,于是陶彥帶著勝利的微笑以優勝者的姿態走到了我旁邊。
我不屑得瞧了他一眼,徑自喝自己的茶。
“為什么沒見到蘇狄、蘇慶他們蘇家人?”
“你剛剛不是在救火嗎?怎么會不知道他們出了什么事?”我絲毫不留情面,挖苦陶彥也是我的樂趣,誰知他不喜反急,“什么?他們出事了?是誰?在哪?出什么事了?”
我沒有預想到他的反應,一時失措,手指向蘇狄的房間,磕磕巴巴得回答,“在,在蘇狄的,的房間。”
陶彥甩開我,就往后面蘇狄的房間奔去,邊走還邊罵了一句,“就知道不能指望豬大頭這個笨蛋!”
陶彥走了好半會,我才琢磨過來,這是咋回事啊!為了弄個明白,我也跑到了蘇狄的房門前,正碰上陶彥從里面走出來,好像在思考著什么?
“蘇老板怎么樣了?”
“哦,”陶彥應了一聲才回答,“沒事,傷在右肩,雖然血流了不少,但是沒什么大礙,休息幾天就好。”
“哎,討厭鬼,你給我說實話,你剛才干什么去了?”
“走,我們去火場看看,邊看邊給我講講剛才怎么回事?”陶彥拉著我走向著火的偏房。
“哎,哎,哎——”我一邊被拽著,一邊喊道,“你還沒回答我問題呢!”
最終還是我先妥協,將剛剛發生的從頭到尾說給了陶彥。
偏房經過一場火的洗禮,已經倒塌了一部分,陶彥在斷壁殘垣中扒翻著什么,聽到我說兇手混在救火的人當中向蘇狄放了冷箭,以飛刀的形式將匕首刺入了蘇狄的右肩時,陶彥的眉頭擰成了麻花。
“這件房間是做什么的?”陶彥嘴不停,手也未停。
“是個儲物室,平時不太用,這兩天放在里面的都是成親時送給蘇懷峰的賀禮。”我將打聽的原封不動的重復給了陶彥,當初我也是好奇為什么偏偏這件屋子起火,就拉了一個丫頭問了幾句,沒想到又和陶彥想到一起了。
陶彥忙中抬了下眼皮,欣慰得笑了笑,“咱倆是越來越默契了!”
我有點難為情,臉微微發熱,只得低頭含笑,生怕被別人瞧了去,取笑一番。
“怎么樣?大偵探,有什么發現沒?”為了掩飾自認的尷尬,我慌忙找話題討論。
陶彥拿起一個黑乎乎的盒子扔到一邊,又拾起另一個,其中有一對酒杯,他拿在手里端詳了好久,酒杯已經熏黑了,看不出什么樣子,勉勉強強可以辨認出上面的圖案是龍鳳,龍眼瞎了,鳳冠沒了,說不出的凄慘。
“這難道就是錢錦歸送給蘇懷峰的酒杯?”
“應該是吧。”陶彥將酒杯塞進了口袋里,“唉,可惜了一對寶貝啊!”
“這有什么問題?”見陶彥收起了杯子,我自然懷疑了起來。
陶彥擺了擺手,“沒有,基本上都付之一炬了!只不過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而已!”
“那就說說你剛才干什么去了!”比起這堆廢品,我更在意他的發現。
陶彥從廢墟里走出來,吹了吹手上的灰塵,才緩緩道來。
原來陶彥到達火場以后,一看是件無用的房子,便立刻想到了,這也許是某些人的調虎離山之計,他見朱才在就放心的返回到靈堂躲了起來。果然見一人躡手躡腳得走進靈堂,輕輕撬開蘇懷峰的棺材,從里面拿出錦盒,然后又將棺材恢復原狀,悄悄溜走,陶彥當然隨即就跟了上去,后來那人趁亂又進了蘇懷峰的屋子,從那里偷走了些許東西才離開蘇家。
“什么?你是說現在蘇懷峰棺材里的錦盒被偷了?”
陶彥伸出手指貼在嘴上,“噓——你想讓所有人都知道啊!”
“蘇懷峰屋里什么丟了?”
“鼻煙壺、瓷碗……這是我印象里的東西!”
“那后來呢?”我一聽即刻來了精神,壓低了嗓門。
“什么后來,哇——沒有后來了。”陶彥打著哈欠回答。
“那個人是誰?你為什么不告訴蘇狄?你后面打算怎么做?”
“明早等著看!”陶彥打定主意不再告訴我,“走,去看看豬大頭查得怎么樣了?”
不知道這家伙又耍什么花招!我悶著氣回到靈堂。
朱才問完了,見每個人都沒有什么嫌疑,便讓他們都散了。
陶彥叫住管家,從口袋里拿出那兩個酒杯,“老管家,你看看還記得這是誰送來的禮物嗎?”
老管家仔細瞧了瞧,答:“這酒杯還有一個漂亮的禮品盒,是大少爺那天親自拿進來交給我的,讓我擺進洞房,以便喝交杯酒的時候用,當時我看了一眼,但是少爺并沒有告訴我是誰送的。”
“謝謝老管家!”
經過這一折騰,天已經大亮了,每個人都無精打采、神情恍惚,這一夜,人都快散了架了!
偏偏有人不識趣,一大清早就跑來慰問,熱情是好的,可這熱情似乎太高了點。這人正是蘇懷峰的好友——曹福書。
蘇狄在房間養傷,蘇夫人自然陪伴左右照顧著,外面迎客的是蘇慶、林海馨,平時和蘇夫人貼身在一起的蘇佳儀似乎不愿待在那里,所以也待在了靈堂。
曹福書進門就先奔蘇佳儀,“佳儀沒事吧!”
蘇佳儀搖頭。
曹福書這才環視周圍,面向蘇慶和林海馨,“聽說昨夜家里著火了,怎么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呢?究竟是怎么回事?”
“哦!讓福書掛心了!沒事,只是大哥受了點傷,案子朱探長在查!”蘇慶回答。
“蘇伯父受傷了?”曹福書蹙額,非常吃驚。
這個曹福書怎么回事,既然聽到傳言,怎么會不知道蘇狄受傷的事!難道是陶彥?我的目光掃向陶彥,他正全神貫注的窺伺著曹福書,生怕漏掉什么!
曹福書很快意識到問題,趕快提出,“現在方便去看蘇伯父嗎?”
“當然,跟我來!”
曹福書進屋以后,陶彥和我就在蘇狄的房前等著,陶彥閑情逸致得哼著小曲,我則在一旁來回徘徊,極不耐煩,可誰讓陶彥就是扮神秘不肯透漏一點。
十幾分鐘以后,房門打開了,陶彥迎上曹福書,“周先生,聊聊唄!”
曹福書身體一僵,尚未回答,就被陶彥拉出了蘇家,來到一個寂靜的樹蔭處。
“顏先生,什么事?”曹福書故作鎮靜的問。
陶彥也不答,只是相面一樣直視曹福書,曹福書感覺有些拘謹,勉強笑了一下,“顏先生,有什么你就直說,你老看著我干什么?”
依舊不語,目不轉睛……
典型的心理攻防術,像曹福書這樣心理素質不錯的人,用這招?真有陶彥的!我看這下曹福書是栽了!
曹福書越來越沉不住氣,額頭上竟滲出點點汗珠,“顏先生,既然你無事,我還有事,先告辭了!”
說著,就要離開。
陶彥怎么可能輕易放過他,二話不說攔住了他的去路,“曹先生,著什么急啊!”
曹福書怒,“不要以為我敬你,就是我怕你!”
陶彥不怒反笑,“生氣啦?先別動怒!咱們好好聊聊昨晚的事情!不對,應該說是今早的事情!”
“今早?”曹福書立刻像癟了的茄子,一看就是個心虛的主,“今早怎么了?”
“今早你干什么了?”
“沒,沒干什么啊!”曹福書結結巴巴回答,“在家,睡覺!”
“是嗎?”陶彥拐了一個腔調,“那我這就告訴蘇老板,讓他開棺!”
陶彥裝腔作勢得向蘇狄的房間走。
“別——”曹福書諾諾的喊了一聲。
腳步停下,轉身,抬頭,邪笑——
小人得志!我暗自罵了一句。
“我說。”曹福書見瞞不過去,只得同意,說完頭低的不能再低,就如做錯事的孩子被家長抓住了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