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朱錦宏分開的時候,已近中午,一路上陶彥沒有說話陷入了沉思,而我也在思索著我的事情。
“討厭鬼?”
“嗯?”“
“想什么呢?”
“朱錦宏。”
“有什么問題?”
“如果朱錦宏說的是真的,那他現(xiàn)在絕對處于危險中;如果他敷衍我們,那他的背景也絕對簡單不了!事情越來越有意思了!”
“討厭鬼,你不覺得是事情越來越復雜了嗎?你說我們這是在做什么呢!”
“什么意思?”
“以前的時候,我聽過這樣一句話,最初的目的往往很容易被遺忘,果然,我們現(xiàn)在做的事似乎已經(jīng)背離了我們最初的初衷了啊!” ωwш? Tтkǎ n? c○
“確實和我計劃的有些出路,但是放長線釣大魚,現(xiàn)在只有贏得他們的信任,才能揪出幕后黑手。”
陶彥自信滿滿的打消了我的顧慮,我也滿以為一切都會順利的進行下去,然而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來得快,一件突如其來的死亡打破了我們短暫的平靜。
第二天一早我們又扮成了乞丐到書進社門口蹲守,卻沒有像昨天一樣見到朱錦宏的身影,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我到?jīng)]什么感覺,然而陶彥卻越來越焦急,不似往昔的他。
過了一個小時,還沒見到朱錦宏,陶彥略感不妙,便帶著我來到了朱錦宏的家,普通的房間,簡潔干凈,卻空無一人,床鋪沒有褶皺,一點沒有人睡過的樣子。
“糟了!”陶彥甩下一句話便拼命地向書進社跑去,我雖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也被搞得緊張兮兮。
“哎——你們干什么的?”書進社門口的大爺妄圖阻攔我們,但是他的話音還沒落,陶彥已經(jīng)風一般的沖到了二樓社長辦公室的門前,二樓大廳里正工作的幾個員工被大爺?shù)暮奥曮@擾,抬頭好奇的打量著我們。
我頗有些不好意思,尷尬的站在陶彥身后,“你怎么回事啊!”
陶彥背對著我,并未搭話,只是輕輕推開了朱錦宏辦公室的門,門打開的瞬間,眼前的景象鎮(zhèn)住了所有人,包括那個剛剛追上來還在氣喘吁吁的大爺。
“這,這,這是怎么了?”大爺慌慌張張的向屋內(nèi)走,卻被陶彥一把拉住。
“快報警!”
“哦!哦……”大爺才緩過神來,又急匆匆的向樓下跑去。
也許是一霎那的清醒,我拽過陶彥,“你瘋了!你忘了你的身份了!你忘了現(xiàn)在是什么處境了!”
陶彥有些失神,沉思了片刻,才回答,“我沒忘,我會處理好的。”說完,他邁步走進了那個頗令人作嘔的地方。
碩大的辦公桌后,朱錦宏雙目圓睜,左手無力的垂在體側(cè),右手則搭在桌上,胸口有一個血窟窿,染紅了他灰色的大褂!
陶彥在眾目睽睽之下走近朱錦宏的尸體,他先翻看了一下胸前的傷口,血液已經(jīng)凝固,后又抬頭看了看周圍的環(huán)境,窗子是虛掩著的,窗下的茶幾上擺著一個茶壺,茶幾下則是一堆陶瓷的碎渣,陶彥從窗子又踱回了辦公桌前,桌上正中間鋪了一張紙,上面好像寫著什么,鋼筆跌落在紙上,左手邊放著一疊的材料,右手邊則擺著兩個茶杯。
“警察一會兒就來!”大爺邊跑邊從樓下跑了上來。
“好!”陶彥應道,“大爺,在警察到來前,一定要看護好現(xiàn)場,不要讓任何人進去,知道嗎?”
“恩,恩,知道!”大爺似乎也看出眼前這衣衫襤褸的人并不似普通人一樣,忘記了之前的一切,一個勁拼命點著頭。
“還有!大爺,昨天下午都有誰來找過你們朱社長?”
“昨天下午……”大爺認真的想了起來,“一共有四個人來過!你不知道昨天下午社長可忙了,一個接一個的,就沒停過,有一個人來了還鬧得很兇呢!”
“哦?都有哪三個人呢?”
“這我就不知道了,應該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是尹秘書接待的他們。”
“珠寶商人江偉駿,船塢老板孫湖明,米鋪老板郭魯鑫,外貿(mào)商會會長韋溪,是我給他們倒得茶!”一個嬌柔的聲音從我們身后傳來。
我們循聲望去,是一個身著黃色旗袍的女子,端莊秀麗,“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尹蜜,是朱社長的秘書。”說這話的時候,她不時的瞄著陶彥,不知道在揣測著什么。
“你知道他們都是為什么來找朱社長的嗎?”
“還不都是為了自己的那些破事!”尹蜜不屑的冷哼了一下,“江偉駿是為了他在舞廳鬼混的照片,我們在跟蹤采訪他的時候無意中拍了一些照片,他老婆是有名的母老虎,所以他來找朱社長要照片,結(jié)果弄得挺不愉快的,還差點大打出手;孫湖明和郭魯鑫是為了我們寫他們那篇文章,他希望我們能出面澄清一下;至于韋溪我不知道,社長一聽他來了親自將其迎了進去。”
“那最近你們社長有得罪過什么人嗎?”
“得罪?我們做這行的,天天都在得罪人!”尹蜜回答的有些無奈,“別看我們社長平日很溫和斯文,但其實骨子里拗得很,文章寫的相當犀利,有時候可以將人批得體無完膚,我們給他提過好多次了,可他就是不聽,有時候明明心里害怕的很,可依然我行我素,我實在不知道該佩服他還是該嘲笑他!他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不過是個好人!”
對尹蜜的話我挺認同的,就看他昨天辦得那事就可以想象到他的為人了,不過這人還真是……我正想著,陶彥拉過我的手,在我耳邊輕語,“我們該走了!”
“那邊是后門!”尹蜜手一指突然說道,我們愣,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大廳的最后面還有一扇小門,我們趕忙跑去,小門關上的時候,我聽見了吵雜的聲音,“是誰報的警,發(fā)生了什么事?……”
離開書進社以后,我長舒一口氣,“你耳朵可真靈,我都沒有聽見警察來的聲音,再晚一步就麻煩了!”
陶彥并沒有搭我的茬,而是眉頭緊鎖盯著前方發(fā)呆。
“想什么呢!”我用力碓了一下他,他冷冷說了一句,“我在想尹蜜是何人?”
萬分感謝一直以來默默支持寞寞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