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彥站定,目光仔細瞧過停尸房的四周,極其認真的不放過周圍的一點一滴。
停尸房畢竟不是什么好地方,所以它的位置比較偏僻,在醫院的一個角,并且與其他病房等地方離得較遠,其實一眼就可以看見它周圍的情況,一共兩條路,一條是我們走來的那條,從醫院的前門經過主要的兩座病房樓,另一條直通醫院的后門,荒涼、寂靜,主要是一個垃圾運出地。
“賺去那邊看看!”陶彥帶著仇枚沿另一條路向醫院的后門走去。
醫院的后門有一個近乎廢棄的屋子,破破爛爛的,幾乎看不出一點警衛室的樣子,臟兮兮的玻璃后隱隱約約透出暗黃的燈光,昭示著里面還有人在住。
陶彥走過去,敲了,一個低啞的聲音傳來,“誰??!”
門“吱呀“打開了,一個頭發花白五十來歲的男人睜大了他那無神的眼睛上下打量著陶彥和仇枚,“你們是干什么的?”
“你好,老人家,我們是私家偵探,正在查案的時候,看您這有燈光,就想來了解點情況!”
“哦!進來吧!”男人轉身往里賺邊走還邊得得,“黑燈瞎火的,折騰什么!”
屋子并不大,也就五平米左右,一張床一個桌子而已。
“大爺,您好!”仇枚甜甜的打起了招呼。
“叫大叔!”
仇枚一愣,“哦,大叔您好!怎么稱呼?”
“他們都叫我老金,你們想問什么?”
仇枚的思路一下子被打斷了,懵了,隨口冒出來一個問題:“您在這里做什么?”
老金一聽樂了,“姑娘,你說我是做什么的?看門唄!每天醫院的垃圾都是在這里被送出去,我得在這里盯著!”
仇枚有點不好意思,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繼續問道,“那你每天都在了?”
“恩!有問題嗎?姑娘!”
“沒……沒問題?!背鹈短а坌背蛑諒?,半瞇著眼,腦袋一揚,那意思是,覺得我不行,你上??!
陶彥嘴角一抿,手指揉搓了幾下鼻子,踱步到老金跟前,目光緊緊盯著老金的眼睛,“大叔,最近這一兩天有什么特別的事情發生嗎?”
老金被陶彥盯的有點發毛,“沒,沒,沒什么啊!”轉瞬,想明白了,他一拍手跺腳,有些生氣的說道,“你們這是再審我啊!憑什么!你們……”
陶彥轉而哈哈大笑起來,燦爛無辜的笑容足以令人化掉所有的防備,“大叔,你別緊張,我們就是隨便聊聊唄,昨天有沒有什么和平時不一樣的事情發生啊!”
老金茫茫然然看了陶彥和仇枚一眼,“啥事啊!能有啥事?。 崩辖馃o奈的坐到了床邊盤起腿來,“在這個破地方能有啥事!每天定時兩趟車來拉垃圾,除此之外有誰愿意到這鬼地方!”
“大叔,您再想想!”仇枚耐著性子提醒他,“有沒有什么特別的人,或者來人有什么不正常的舉動?”
老金眼神往虛無的空中瞟了一會兒,“你還別說,好像有這么一回事!”
這話一說,陶彥和仇枚都滿眼期待的看著老金,老金被瞧了一愣,吞吞吐吐的說道,“昨天好像是有一個醫生挺奇怪的,戴著口罩、帽子,面生,雖然一般來扔垃圾的大夫都是這樣的打扮,可他就是讓我覺得不對勁。”
“為什么呢?”
“也說不上來,就是覺得有些別扭。你說這人奇怪不!他的衣服上掛著的是一副黑色的眼鏡!”老金撓了撓頭發,撇撇嘴,一副理解不了的樣子。
“黑色眼鏡?”
“恩!”老金點點頭。
“那這人還有什么特征沒有?”
“他的手上有一道口子?!崩辖鹩窒肓讼耄f,“他沒帶手套,往車上扔垃圾的時候,我看到的。當時我還好心問了一句‘這樣不怕感染?。 汇叮戳丝词?,擺擺手也不說話,就上車了。所以我才覺得他有些怪?!?
陶彥若有所思的看著門外,又看看老金,“還有其他的嗎?”
老金搖,“別的真沒了!”
“謝謝你,大叔!”
從門衛處出來,陶彥站在醫院的后門觀望了好久,不知道在想什么。
仇枚靜靜的站在他身邊陪著,她知道,這個時候的他一定考慮到了什么關鍵的問題,于是也不說話,只是靜靜的陪著。
突然,陶彥猛的轉身,速度快的甚至嚇到了仇枚,仇枚緊跟著也回過頭去,只見一個黑影快速的消失在兩人眼前。
陶彥拔腿就追了過去,仇枚見狀也跟了上,只不過終究是個女孩子被漸漸拉遠了距離。
繞過停尸房的時候,里面傳出來的聲音讓正在追趕的仇枚猛的停下了腳步。
“嗚嗚……”
仇枚全身的汗毛立刻豎了起來,有鬼?有人?她渾身戒備的一步一步向停尸房挪去。
害怕、恐懼、緊張……從心底最犄角旮旯的地方冒了出來,門吱呀一聲被推開,寒氣撲面襲來,盡管天氣已經挺熱了,但依舊抵擋不住這里面的陰森氣息。
仇枚戰戰兢兢的站在門口,就是不敢再往前踏上一步,“嗯嗯……嗚嗚……”又響了起來,人就是有這好奇的毛病,仇枚扭頭在外面深吸了一口氣,握了握拳頭,走進了屋里。
屋子很黑,幾乎是伸手不見五指,只能透過門口的光線隱約看見一排排的柜子和一張張的床。
伴隨著仇枚的腳步聲,屋里的嗚咽聲越大。一、二、三……三步之后,仇枚再不敢動彈,她牢牢的站在門內陰影里,拼了命的打量著這屋里的一切,希望能找到聲音來源的地方。終于被她發現,一個柜子的前面,一個黑影在不停的挪動著,“嗚嗚嗚……嗯嗯嗯……咣咣咣……”
仇枚終于看清了怎么回事,那是一個人,一個被捆住雙手雙腳、堵住了嘴的人。
救人要緊,仇枚一時也顧不上這是什么地方,鼓足了勇氣,跑到那人跟前,拽下了堵在那人嘴里的東西。
“救,救我,我……”嬌滴滴的聲音,原來是個女孩子。
仇枚摸索著找到繩結,使出渾身解數解開,拉著女孩跌跌撞撞的跑出了停尸房。
一邁出那里,仇枚和女孩虛脫了一般,躺在地上,再也顧不上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