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爾袞看著前一刻還張牙舞爪、咄咄逼人的大玉兒下一刻就乖順地依偎在了自己的懷裡,有些驚惶地看著殿外的方向,心中生出了一絲連他都沒有意識到的憐惜:若不是自己,對方仍舊是尊貴的永福宮莊妃,又怎會穿著低等宮女的服飾在這兒跟自己一起擔驚受怕想到這兒,多爾袞嘆了一口氣,忍不住伸手撫了撫對方的後背,柔聲安慰道:“不必害怕,只要咱們不出聲,她們很快就會離開的。”大玉兒在多爾袞的懷裡頭點了點頭,遂乖乖不再出聲。
而院子裡頭的賀西格等人看著寶音手中的梅花枝夠多了,便急忙催促她離開。寶音無奈地看了看驚恐的三人,又瞧了一眼正殿的方向,有些不情願地點了點頭,跟著賀西格她們一起離開了。
寶音一行人回到麟趾宮之後,娜木鐘先是見了寶音她們,笑著收下了寶音的梅花花枝,接著告知賀西格今日皇太極要來麟趾宮用午膳,讓她下去準備午膳。接著她又給白蕤、紅桑派了活,讓她們帶著自己已經準備好的藥材、糕點等物出宮去探望多爾袞郡王福晉。是的,皇太極稱帝登基之後,分封了自己的兄弟與子侄,多爾袞已由原先的和碩貝勒變成了郡王了。
然而最後,娜木鐘卻是獨獨留下了剛剛回麟趾宮的寶音說話。
等到殿內的侍女全都被遣到廊下之後,娜木鐘也沒說其他的廢話,單刀直入道:“讓你查的事情,究竟怎麼樣了?”
寶音一向是娜木鐘的左膀右臂,即使吉日嬤嬤來了,也只是照顧著娜木鐘懷孕、坐月子、帶博果兒,這麟趾宮的管是姑姑仍是寶音。娜木鐘這麼器重寶音,自然不會因爲她知情不報而將她發作到北苑去,只是當初娜木鐘恰好發現了大玉兒有些不對勁,又有人向她通風報信,說是大玉兒似乎有了其他的男人,時常會去昔日阿巴亥的寢殿與之幽會。娜木鐘這才尋了個由頭,將寶音調到離阿巴亥寢宮只一牆之隔的北苑,去看看究竟這其中究竟有什麼貓膩,以及......究竟是哪個男人有這麼大的膽子,竟敢染指皇太極的福晉?
寶音去了北苑不過三日,便傳回了消息。與大玉兒密會的那個男人竟然是多爾袞!娜木鐘在最初的憤怒驚訝之後,再聽聞大玉兒和多爾袞密會的消息,心中只剩下對多爾袞的鄙夷。娜木鐘原以爲多爾袞是個好的,且對小玉兒也是情深意重,這才聽了阿布的話,撮合他和小玉兒。卻沒想到他在娶了小玉兒之後,竟然重又與已經身爲皇太極側福晉的大玉兒搭上了線,不僅行了那茍且之事,且丟下了在郡王府病重的小玉兒,時不時地在宮中與大玉兒密會。
寶音恭敬答道:“奴婢到了北苑之後,發現玉福晉每隔三四日就會去昔日阿巴亥大妃的寢宮與多爾袞郡王密會,但是奴婢一直在北苑辦差,也無法前去那裡一探究竟。因此今日回來的時候,奴婢特意找了個由頭,與賀西格三人去了那邊,想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兒。那裡可不像是荒廢了許久的宮殿,似是有人專門打理過,連院中的梅花也開的正盛,絲毫不見荒蕪之景。也是湊巧,那時玉福晉與多爾袞郡王正巧在那兒......”
娜木鐘抿了一口茶,瞇著眼睛道:“這兩人倒是趁著宮中傳聞那處鬧鬼的機會,肆無忌憚地在那裡密會。這多爾袞也真是的,竟然在昔日額孃的寢宮裡頭做這檔子見不得人的事,也沒半點顧忌,真是沒有羞恥之心!”
仔細想來,那日海蘭珠與巴特瑪的衝突八成也是爲了這件事情吧。看來不止是令人看不透的巴特瑪已經知道了這件事,就連那看似單純跳脫的海蘭珠也已經知道這件事情了。正因如此,她纔不惜在迴廊處與大著肚子的巴特瑪吵起來,就算擔上爲難孕婦的壞名聲,也要阻止她往北邊兒去,生怕她撞見什麼不該看見的。就是不知道她這麼維護大玉兒,究竟是爲了什麼?娜木鐘可不相信海蘭珠與大玉兒之間還存在著什麼姐妹情誼。聽說海蘭珠剛去清寧宮的時候,大玉兒可從來沒給過她什麼好臉色。
再加上之後到來的皇太極的反映,恐怕也早已知曉這件事情。說來也是,皇太極那般心思縝密的人,恐怕在每個宮裡頭都埋下了自己的人,連海蘭珠、巴特瑪以及自己都知道了這件事情,他不可能一無所知。就是不知道他究竟是何打算,竟然放任大玉兒和多爾袞在自己眼皮底下暗度陳倉這麼久。
不過眼下娜木鐘有更加疑惑的事情。今日皇太極突然差人過來知會了娜木鐘,說是要過來麟趾宮與娜木鐘一同用午膳,也不知他究竟有什麼事情。娜木鐘可不再是兩年前那個天真的娜木鐘側福晉了,她可不相信對方只是純粹想自己了纔過來的。說到底,這後宮也就像是皇太極正在擺弄的一盤棋罷了,不僅是她,所有的人都是皇太極手中的棋子。通過前朝、後宮兩盤棋的博弈,最終達到他的目的和想要的結果。眼前的平靜並不意味著安穩,不知什麼時候,皇太極就要開始開始大張旗鼓地進攻了。自從寶音投誠、皇太極稱帝之後,娜木鐘就隱隱覺得,皇太極已經把一切都給算計好了,正因如此,纔會自信滿滿地稱帝。
掌管後宮事務的娜木鐘自然清楚,皇太極近日以來甚少留宿後宮,今日他來自己宮裡,究竟所爲何事?
賀西格傳話說午膳已經準備妥當後不久,皇太極也帶著薩哈達來了麟趾宮。
皇太極看著侍立在娜木鐘身後的寶音,倒是十分驚訝,他笑著對娜木鐘說道:“喲,你把這丫頭從北苑給弄回來了?”
娜木鐘亦是抿嘴笑了笑:“寶音去北苑學好了規矩,自然就回來了。”
皇太極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娜木鐘,發現她臉上的笑意轉瞬即逝,也不在意,只喚人上膳,與娜木鐘一同兩人沉默地用完了午膳。午膳過後,賀西格奉上茶點,皇太極稱有要事與娜木鐘商量,將其他的宮女們一併給遣了出去。
娜木鐘倒是十分驚訝:“皇上,您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說,定要將宮女們給遣出去?”她並不想與皇太極獨處。這個男人,太過薄情,也太過可怕。
皇太極笑了笑:“貴妃似乎很是不想與朕單獨相處?”雖然他是笑著的,但是話中的不滿任是誰都聽得出來。
娜木鐘識時務地搖了搖頭:“沒有的事兒,皇上您多心了。臣妾只是怕殿中無人伺候著,會怠慢皇上罷了。”
聽聞此言,皇太極臉色稍霽。他上前微微擁住了娜木鐘:“你啊,就是想得太多、思慮過重了。咱們之間,何必如此客套生分?”
娜木鐘擡頭看了一眼皇太極,卻只看見他的下巴。這個剛纔還在對自己自稱爲“朕”的男人,此刻說起軟話來,倒也是讓人心動。也不知昔日的哲哲是否就是被他這一時的柔情給迷了眼,自認爲自己是特殊的,這才失了自己的本分。即使現在被皇太極封爲中宮皇后,說到底,還是有名無實、被軟禁在清寧宮內罷了。這後宮的大權還不是落在了自己的手上?自己和哲哲不同,既不稀罕這權勢,也不想要那母儀天下的榮華,更不會妄想得到眼前這個男人。自己現在要做的,不過是抓緊時間,爲博果兒安排好一切之後,與阿婧一同回家罷了。
許是娜木鐘長久地不出聲,皇太極忍不住低頭瞧了一眼她,卻不知娜木鐘也正好擡這頭,兩人的脣便不期然地碰到了一起。娜木鐘本來有點失神,這一下子可是馬上就回過了神,想要別過頭去,躲開這個尷尬的場面。但是皇太極卻不讓。他緊緊地抱住了娜木鐘,強硬地撬開她的貝齒,在娜木鐘的口腔內肆意地攻城略池。
愛人之間才親吻。娜木鐘想要掙扎開去,但是對方卻是霸道強勢的皇太極,怎麼會容忍她逃開?相反的,娜木鐘此舉更是勾起了皇太極心中的火氣。他早就意識到了娜木鐘的冷淡疏離,本來就不滿,此時她的反抗更加激起了他的征服欲-望。
皇太極一手抓住了娜木鐘抵在他胸前,不停地試圖推開他的雙手,一手摟在娜木鐘的纖腰處,將她緊緊地束縛在自己的胸前,兩人毫無縫隙地貼在了一起。娜木鐘的手被他束縛住,漸漸地沒了力氣,再加上漸漸地她也有些動情,便不再反抗,順從地被皇太極吻著。
許久,皇太極才放開了娜木鐘。兩人分開的脣間拉出了一道銀絲,皇太極看著面色酡紅、雙眼迷濛的娜木鐘,眸色越來越深。他猛地抱起了娜木鐘,將她丟到了正殿的榻上,開始動手解起自己衣服上的盤扣來。而娜木鐘也一改之前的反抗,躺在榻上媚眼如絲地瞧著皇太極。既然知道反抗不了皇太極,不如好好享受這最後的溫存。左右她在這兒,也呆不了很長時間了......
皇太極看著橫躺在榻上、面上春-色漸濃的娜木鐘,逐漸加快了手上的動作。這個女人...可真是個妖精。不多時,皇太極已經除去了自己同娜木鐘的衣衫。他精壯的身體慢慢覆上了娜木鐘凹凸有致的身子,兩人逐漸沉入了欲-望的漩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