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壓下升起的欲念,烤兔子的男子開始說話:“徽音,你說先前那幾個是日本人?”
“沒錯??!剛開始看到他們的行為舉止和身高時,我就在懷疑,后來抓住他們問了幾句,就確定了?!敝Ш脫我碌臉渲?,一身天青色衣裙的女子坐到火堆邊,雙手捧著臉道。
“也就是說,日本人和反賊結盟了?”胤禛盤算著種種可能,心火已然熄滅了。
“不是那樣的。”徽音搖搖頭,似快意似幸災樂禍地道,“日本人這次是被利用了,三十七年時他們利用了反清復明的漢人,而這次,卻是反清復明的漢人利用了日本人。他們來大清的目的,是我?!?
胤禛一驚,神色變了變,不過馬上又平靜了下來,只是眉心緊蹙著,對此事多了五分的重視:“為何尋你?難道為了前幾年的事,還想報仇不成?”
聽得這男人不由得冷哼,徽音笑了笑,她清楚,由于知曉歷史的緣故,后世里日本人的屠殺行徑,定是被胤禛記恨了,如今遇上這等事,不惱怒都奇怪了。她坐起來,用下巴點點還沒熟的兔子,答道:“報仇?許是有這個意思吧,如果他們有本事,盡管放馬過來好了,反正多殺幾個日本人,我樂意得很!”
胤禛一經提醒,趕忙轉動手中正烤的兔子,未曾重生前,他十分奇怪這女子對待日本人的態度,可是重生后,他就明白了。想到這里,他問:“是因為歷史,你才厭惡日本人的?”
徽音皺皺鼻子,坦然說:“我哪有那么高的節操?只不過相信‘非我族類,其心必異’而已,況且,后世流落到國外的古董太多,你不知道,我為了研究那些古董,和外國人艱難地交涉過多少次,會對他們有好感,那簡直是天方夜譚!”
時日久了,胤禛也知道這女子對賞玩古董字畫有多么的精通喜歡,若是因此生出厭惡,乃是再正常不過。難怪當日的法蘭恩,堂堂一個伯爵,居然都無法打動她,不過這對他來說可是好事??!
“差不多了。”從火中取過烤兔子,胤禛遞到了徽音手中,順便又加了兩根粗點的柴,“你先用吧!”
自他們進了林子后,這男人處處以她為先,徽音是看在眼里的,心內亦止不住地泛起暖意和波瀾,此時此刻,她忽然覺得,這個夫君,似乎不是她以為的那種聯姻意義上的丈夫,而是一個……讓她有點在意的人。
撕去了一條后腿,那烤好的兔子又到了胤禛面前,他挑挑眉,也不再謙讓推辭,邊撕邊吃,不過,入口的兔肉有點出乎他的意料。和以前吃過的烤兔子不同,這次的兔肉雖然烤法未變,但味道卻著實不錯,在缺少調料的情況下,能有這個味道已是難得了。
“怎么樣,不錯吧?”徽音解決掉那條兔子腿,一邊凈手一邊道。
“嗯?!必范G應了一聲,優雅而不慢地吃著手中的兔肉,本來還不覺得,此刻才發覺確實是餓了。
外面的天已然黑透,他們二人沒太留意,光憑天色完全不知到了什么時辰。
燃燒的干柴發出“啪啪”的聲音,胤禛用餐的教養一向很好,直至他吃完之前,都沒有再說話。徽音沿著這個洞子轉悠,再一次檢查了下這洞的內壁,不時掃過地面,思索著該如何處理睡覺的問題。
“徽音,你的衣服,也烤一烤吧!”胤禛凈手后取下烘干的里衣,站起來穿上。雖然坐在火堆邊,但身上不著寸縷還是涼颼颼的,好歹還是穿上一件吧。
“啊?”身量纖細的女子轉頭,似有些反應不過來,等她回神便連忙道,“不用了,我的衣服早就干了!”
胤禛明顯不信,套上里衣,帶子都未系,光著腳就走了過去,伸手要扯了她到火堆邊,誰知天青色的影子一閃,居然躲了過去。探手出去的胤禛一愣,有些了悟地垂目,便看到了與白色里衣對比鮮明的胸口,橫纏著一條如雪的素紗,而他精瘦的腹肌半掩在里衣中,嗯……褻褲掛在胯骨上,甚至沒遮住肚臍眼。
徽音臉色不自然地坐到火堆邊,腦海里閃過剛剛看到的……好吧,這就是六識靈敏后唯一不好的地方,不該在意的、不該看到的,都會變得很清晰,嗚嗚,她怎么從未發現,這男人只露個胸口和腹肌也很有料???
胤禛心頭愉悅,轉而望向火光映襯中,明暗糅和于一身的女子,不由得勾起了唇角。只見他那雙黑眸流光一閃,恰似泡在醇酒里的寶石,蕩起一抹惑人心神的柔波。
純白的里衣、褻褲,容顏清俊的挺拔男子赤腳走到火堆邊,仿似平常地坐到徽音身邊,強勢地伸臂攬住了她,嗓音低沉地問:“徽音,你今日怎會來救我?”
被問及的女子神思一滯,皺眉開始想這個問題:“我也不知道,就是看到刺客都圍到你那里,又聽見你表明了身份,一生氣就去救你了!”
胤禛乘著徽音思考的工夫,已半抱了她在懷中,修長的手指探向她腰間,另一只手扶著她的背,他繼續問:“那……你是不想看到我出事了?”
“不清楚?!泵媛犊鄲赖呐雍軅瘢裏o法確定地給出答案,“應該是不想的吧……我好像有點在意你,但是那種感覺又不同于對莫璃和顏顏的感覺,我也說不清是怎么回事?!?
胤禛笑出聲,胸腔因此而輕輕震顫:“徽音,你的衣服還未干啊!”
從糾結的思緒中醒神,徽音這才發現,她被緊緊抱著,腰帶已松了,外衫、中衣的衣帶全部散了,一只灼熱的大手貼在后背游移,而另外一只作怪的大手,已探入她的衣服里,正在*里衣的帶子。
什么時候,她竟對這個男人的氣息習慣到這種程度了?居然沉浸于思慮之中,而未曾察覺衣衫漸寬的事?
胤禛渾身泛起熱潮,懷中女子從外到內的衣帶都解開了,他噙著笑意,稍稍退開些盯著神色怔然的徽音,伸手撫摸這張絕勝精致的容顏,指腹美好的觸感讓他瞳色不由得幽暗,本來絲絲縷縷的情欲隨著眸色的變化,逐漸清晰可辯,仿佛頃刻間就暈染了他的整個眼眸。
徽音目光微閃,看清了近在咫尺的這個男人的模樣和表情,墨眸中的欲念,唇邊的笑紋,清俊臉龐上被火光柔化的溫融暖色,脖頸處漂亮的喉節,隱在里衣下的胸口……平日總是清淡冷冽的人,這一刻竟擁有一種極致的魅惑,讓她莫名的失神、恍惚。
胤禛身上的里衣如裂帛一樣下滑,露出了麥色的肌膚和那精瘦卻不顯孱弱的身軀,他隨手將里衣攤在了地上。就在這一剎那,胤禛明確地看到了徽音眼里的迷醉之色,頓時心神激蕩,略顯急躁地剝落面前女子的衣衫,天青色的女子裙衫,自外衫、中衣開始,一件件飄落在旁邊。
身形矯健的男子半覆住身下的女子,唇瓣貼在那細膩白皙的如*理上,時而吻得憐惜珍視,時而吮得忘我狂野,似乎要將內心的所有的情緒都詮釋出來。胤禛將徽音桎梏在身前,左手橫過她后背,壓著她貼在胸口,右手近乎粗魯地扯去她的肚兜,緊接著揉上那綿軟的渾圓,喘息聲猛然急促了幾分。
灼熱的呼吸噴在臉頰、耳畔,徽音向后微微仰頭,閉著眼任由男子的氣味粘在鎖骨、肩膀上,她的雙臂攀住胤禛的脖子,她莫名的輕顫,下意識地想要閃躲,卻偏逃離不了那兩只帶著薄繭的火熱大手。
胤禛邊親吻懷中的女子,邊探手擄下他們二人的褻褲,使力將徽音抱起一些,突地挺腰一撞,黑眸不由得睜開了許多,里面溢滿了絢目的光彩,他俯身放平臂彎中柔軟的人兒,所有的重量盡數落在美玉似的身子上,兩人從脖頸到小腿密密貼在一起,仿佛再也不會分離一般。
男子快而有力的伏動身軀,麥色的脊背似有抹胭脂色,卻不知是火光映照的,還是男女歡愛之故。而他牢牢抱著的女子,如同一只風浪中的小船,隨著疾風大浪起起落落,好似下一刻就會被吞噬其中。
夜色深沉,胤禛望著躺在他里衣上睡去的嬌軀,起身從火堆邊取回已烘干的中衣和外袍,嚴嚴實實地遮住了未有寸縷的美好*,忍不住俯身在徽音臉上印下一個吻,又移到那柔嫩的唇邊多吻了兩下,就此差點讓他再度扯去衣物覆上去,好在念及今夜確實過了些,終究是忍了下來。
系好褻褲,光著背的男子坐到徽音旁邊,加了幾根柴,將火堆挑旺了些。
胤禛面含饜足之色,淺淺勾著唇角,黑眸里全是醉人的柔光。他是個色欲不強的人,無論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對待女人,他總是沒有多強的念想,即使是曾經的年氏,也只是有些淡淡的好感,床第之間他甚至依舊保持著清醒的理智。說是他子嗣不豐,其實有一半的原因就在這里。
今夜是不一樣的。
胤禛清楚地記得方才的那種感受,除了*的快感,他發現了很多不同的東西。第一次,他竟生出一種怎么都要不夠的強烈念頭,哪怕此刻靜靜看著身旁睡著的女子,也忍不住想要再一次占有她。他喜歡徽音,這一點是確認無疑的,但是在今夜之前,他們曾有過的很多次*,他從未感到過如這次那種極致到頂峰的興奮愉悅。
莫非……是因為徽音對他有了在意,所以才會如此?
胤禛抬手摸摸嘴唇,仍能想起不久前心臟里無限的滿足,以及腦海中無法形容的美妙滋味,他的心跳尚未平復如初,只覺得在徽音體內釋放的那一瞬間,四肢百骸都快樂得欲仙欲死。
這應該才是真正男歡女愛的感覺吧?
胤禛聰明如斯,怎會不明白其中的奧妙?他隱約猜測,是不是男女兩人都萌生了對彼此的那種感情,才能體味到這種極致的歡娛?
睡著的徽音挪了挪身子,眉頭立時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