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總覺得我們當(dāng)中出了內(nèi)奸。”連振雷一只手撐著自己的下巴,另一只手玩弄著桌子上的茶杯,道。
“哦?”楚蕭蕭挑挑眉,道:“何以見得?”
“如果不是出了內(nèi)奸,那青龍會的人又怎么可能知道我們什么時候攻進(jìn)他們的分舵,有怎么可能知道我們會攜帶哪些人去,甚至連我們的下一步動作都了如指掌。”連振雷道,“若不是出了內(nèi)奸,就只有一種可能了。”
“哪種?”楚蕭蕭問道。
“青龍會的人全都是長了八只眼睛八只耳朵的怪物,或者都他是運(yùn)氣好的要死天才。”連振雷道。
“若真是出了內(nèi)奸,那你認(rèn)為會是誰?”連振雷似笑非笑的看向楚蕭蕭。
“我不知道。”楚蕭蕭道。
“不知道?”
“對,不知道。”
“好,我來跟你說。”連振雷湊到楚蕭蕭的身邊,道,“從一開始,我就覺得我們這里有一點(diǎn)點(diǎn)的不對勁。既然是要夜襲青龍會的分舵,被他們發(fā)現(xiàn)也就罷了,問題是他們一早就有準(zhǔn)備,就像是有人跟他們說了我們會去一樣,而且那時候,第六青龍使也在。”
“我們一共有不少人去,但是還有不少人留在了鑄煉山莊。但是有能力出去通風(fēng)報(bào)信的只有烈焰族的族人和百里長青。”
“不錯。”楚蕭蕭點(diǎn)頭道,隨即臉上突然露出了一種痛苦的表情。
“烈焰族的族人不會出去的,而且以前曾經(jīng)與青龍會的人結(jié)下血海深仇,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跟青龍會的人有任何的來往。”
“再說百里長青,這就更不可能了。南北鏢局和青龍會永遠(yuǎn)勢不兩立,而且百里長青能成為一代大俠,想必一定是個君子,而君子是不會出賣朋友的。”
“所以只剩下一種可能性,而唯一適合這種可能性的人也只有一個。”連振雷道。
“你是想說謝海棠對吧?”楚蕭蕭嘆了口氣,“但是她絕對不會干出這種事情的,我相信她。”
“為什么不會是她?”連振雷輕輕蹩眉道。
“因?yàn)槲液芰私馑@個人是據(jù)對不會干出這種事情的。”楚蕭蕭篤定的說到。
“哦?”連振雷挑挑眉,似笑非笑道,“我聽說一個女人要是吃起醋來,那是連天皇老子都管不住的。”
楚蕭蕭一拍桌子,大聲嚷道:“她怎么可能會吃醋啊,再說了,她都已經(jīng)有了丈夫了,看她的樣子根本不像是那種丈夫一死就急急忙忙的找別的男人的人啊。”
“她是不會那么干,除非”
“你又知道了。”楚蕭蕭嘆了口氣,坐在椅子上,賭氣似的拿起桌子上的茶杯,一飲而盡。
“對,我是知道,我非但知道,我還知道她這么做的原因。”連振雷道。
“說說看。”
“謝海棠的丈夫叫百里冰,是百里長青的兒子,對吧?”連振雷問道。
楚蕭蕭點(diǎn)點(diǎn)頭,道:“所以這就更不可能了,那個女人會背叛那么深愛著自己和自己深愛著的丈夫呢?”
“我有說過謝海棠很愛她的丈夫么?”連振雷挑挑眉毛。
楚蕭蕭怔住,半晌,道:“但是這不可能啊,上一次我們第一次看到百里長青的時候,海棠不是因?yàn)榘倮锉乃蓝薜暮軅拿矗趺纯赡懿粣圩约旱恼煞颍俊?
“這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總有種感覺,好像一切問題都出在謝海棠身上。”
楚蕭蕭沉默。
“我有一個方法可以證明謝海棠會不會是我們當(dāng)中的奸細(xì)。”連振雷笑道。
“哦?”
“其實(shí)這個方法很簡單”
入夜,還是一樣的寧靜,靜的只能聽到風(fēng)聲和蟲鳴。
月亮,還是一樣的柔和,還是一樣的亮。
謝海棠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但是她剛剛走到自己房間門前的時候,就怔住了。
因?yàn)樗吹搅俗约捍睬暗哪桥杌ū粨Q成了白色的花。
她的唇瓣微微上揚(yáng),隨后便是轉(zhuǎn)過身,深吸一口氣,身形漸漸的消失在了月色之中。
只要那盆花變成白色的花,就代表我們要有新的行動。
這是她臨走前楚蕭蕭對她說的話。
她來到了五月二十分舵后面的一條小河邊上,然后放出了一朵蓮花燈。
那蓮花燈很自然的隨著水飄向了遠(yuǎn)方,但是很快,另外有有一朵蓮花燈出現(xiàn)在了謝海棠的視野中。
謝海棠微微一笑,然后身形陡然掠起,足尖輕輕點(diǎn)過水面,幾乎沒有濺起一絲水花,然后微微彎下身來,伸手將那蓮花燈抓在手上,身體輕輕旋轉(zhuǎn),半晌,便是穩(wěn)穩(wěn)地落在了岸邊。
對岸的楚蕭蕭看到這樣子的謝海棠,嘴角不禁泛起了一絲自信的笑容,對著身旁的連振雷道:“連兄你看,我沒說錯吧,這樣子的海棠有怎么可能會是內(nèi)奸?”
連振雷但笑不語。
謝海棠回到岸上以后,立刻將蓮花燈捧在手上,伸出另外一只手,摘掉蓮花燈頂端的蓮花瓣,然后便是看到一張小小的紙條橫臥在蓮花燈的內(nèi)芯。
她取出紙條,將蓮花燈放回水里,然后走到一處寬闊的地帶,借著柔柔的月光,閱讀紙條上的內(nèi)容。
明日子時,吾等將入分舵?zhèn)乳T攻之,汝等帶兵守于正門,調(diào)虎離山。
落款還是楚蕭蕭瀟灑的字跡。
謝海棠看完了信以后,并沒有像楚蕭蕭預(yù)計(jì)中的那樣將紙條銷毀,反而細(xì)細(xì)的將紙條疊好,放入懷中。
楚蕭蕭睜大了眼睛,看著謝海棠一點(diǎn)點(diǎn)的離去。
連振雷則是在楚蕭蕭的身旁用調(diào)侃的語氣說道:“楚兄你看,我沒說錯吧,這樣子的海棠怎么不可能會是內(nèi)奸?”
楚蕭蕭和連振雷大眼瞪小眼等了一會兒,終于還是同時嘆了一口氣。
連振雷的目光瞬間變得深沉而冰冷:“楚兄,不是我不給你面子,芮芮就是因?yàn)檫@個女人才會被抓走的,就算她是你的朋友,傷害了芮芮,我也絕不會放過他們的。”
楚蕭蕭點(diǎn)點(diǎn)頭,道:“我知道的,海棠變成這個樣子雖然絕不是沒有原因的,但是就算是有原因,她也沒有任何理由可以傷害我們其中的任何一個人,更何況是背叛我們。”
“楚兄,我們走。”連振雷拉著楚蕭蕭的手臂,道。
楚蕭蕭點(diǎn)了點(diǎn)頭,然后便是腳下一輕,身形消失在朦朧的月色之中。
再說謝海棠,收到了楚蕭蕭的來信以后,她當(dāng)然是回到了五月二十分舵里面。
“舵主。”謝海棠走進(jìn)分舵的大廳,然后恭恭敬敬的跪在地板上。
“起來吧。”慕幻絲道。
謝海棠起身,然后將手中的東西交給慕幻絲。
“這是”慕幻絲看向手中的東西,心中感到不解。
“楚蕭蕭他們給我的任務(wù)。”謝海棠說到,臉上平靜的沒有一絲表情。
慕幻絲頓了頓,然后打開那封信件,快速的掃了一遍以后,道:“海棠,你中計(jì)了。”
“什么?”謝海棠的瞳孔瞬間緊縮,“難道他們已經(jīng)開始不相信我了么?”
“那怎么辦”謝海棠問道。
“只有一個辦法。”慕幻絲低聲輕喃道。
謝海棠心中已經(jīng)略微有了底了。
青龍會做事一向是不允許出差錯的,一旦有了差錯,那么唯一的解決方法,要么是血拼,當(dāng)然以慕幻絲的智商是做不出這種事情的。
還有一種方法,就是讓你永遠(yuǎn)也泄露不出來秘密。
死人是無法開口的。
楚蕭蕭和連振雷回去了。
他們回去的時候,所有人都沒有在睡覺。
他們都知道的,她們都知道楚蕭蕭和連振雷此次前去是為了什么事情,所以他們都睡不著了。
當(dāng)他們兩個人回來的時候,也就是所有人得知謝海棠就是所謂的內(nèi)奸的時候。
第一個無法接受這個消息的就是百里長青。
百里長青的兒子百里冰,曾經(jīng)就是謝海棠的丈夫,而且兩個人一直都過得很好很融洽,就算是有什么天大的仇恨,謝海棠也絕對不可能加入青龍會的。
“但是事實(shí)的確就是這樣啊。”楚蕭蕭道“不可能的,我不相信,也許,也許棠兒這么做,只是為了更徹底的大入青龍會”百里長青給自己找著連自己都覺得蒼白無力的借口。
“百里大俠,你清醒一點(diǎn)吧,現(xiàn)在事實(shí)就擺在眼前,你想不相信也沒辦法了啊。”
百里長青沒有在說話。
“蕭蕭哥哥。”秦?zé)煃棺呱锨叭⒊捠捓_一點(diǎn)距離,然后在他耳邊輕聲道,“我想百里大俠也是因?yàn)橐粫r無法接受這個事實(shí),你想想啊,無論是誰,就說是你好了,如果我是你兒子的女人,然后我加入了青龍會,你會不會受不了這個打擊啊?”
楚蕭蕭悶悶的笑了兩聲:“呵呵,據(jù)我所知,你這輩子,除了我,還真沒有那個男的敢娶你。”
“要不要打賭試試看?”秦?zé)煃固翎叺墓戳斯疵济?
“好啊。”楚蕭蕭占有性的攔著秦?zé)煃沟难澳阋钦嬗羞@個膽子就試試看。”
“那好,要是我真的找到敢娶我的男人了呢?”
楚蕭蕭咬咬牙,然后雙手捧住她的臉,兩只眼睛里面若有若無的燃燒著一把火焰:“那我就親眼看著你們兩個拜堂成親,如果那個男的有本事過我這一關(guān)的話。”
秦?zé)煃梗骸澳悖闼o賴,現(xiàn)在還有那個人的武功能高的過你,身為七種武器,你已經(jīng)天下無敵了。”
“有一個人武功一定高的過我”楚蕭蕭神秘的笑了笑。
“誰?”秦?zé)煃沟难壑猩l(fā)著興味的光芒。
“青龍令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