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來,長生劍的背后還有這樣的一個故事啊。”秦煙嵐拭干了眼淚,輕輕的點了點頭。
“是的,每一種武器背后,都有一段鮮為人知的故事,而且這種故事,一般來說都不會帶有過多的笑聲的,太多的笑容反而會破壞了這種孤寂的美麗。”楚蕭蕭說到。
“那你能不能把所有故事都給我講一遍啊?”秦煙嵐此時就像一個好奇的小寶寶,只不過她所好奇的事情,到著實讓楚蕭蕭有些頭疼了。
“可以是可以,只不過我以后再慢慢跟你說,好不好?”楚蕭蕭微笑道。
突然,楚蕭蕭的眉頭一蹩,臉一紅,“哇”的吐出了一口鮮血。臉色瞬間慘白。
“蕭蕭哥哥,你怎么了?”秦煙嵐看到楚蕭蕭剛才還好好的,現在突然吐血,還以為是因為自己纏著他說了太多的話。但是很快,所有人都發現了楚蕭蕭的不對勁。
因為當楚蕭蕭試圖運功療傷時,他竟然發現自己身體里一絲真氣都沒有。也就是說,他現在就和一個平常人沒什么兩樣。
“呵呵,我差點忘了,”楚蕭蕭苦笑道,“我中了東方物毒的什么毒,早已沒有了功力。”
“怎么會這樣……”秦煙嵐低下頭,喃喃道。
蘇芮一轉頭,對著楚蕭蕭伸出了手:“來,我看看你中的是什么毒?”
“不用了,我已經有了大概的數了。”楚蕭蕭擺了擺手,然后抬起了頭,“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我中的是‘萬妙散功煙’。”
這句話一出口,所有人都顯出了驚恐的神色。
只有秦煙嵐不太明白,只是讓人散去功力的藥,怎么會這么可怕。
“徒兒,你不知道。這種毒藥,可謂是最狠的毒藥了。”蘇芮搖著頭解釋道,“這萬妙散功煙,是西南苗疆的瘴癘毒氣聚成一的種毒煙。能使人嗅之中毒、散去功力,并可能于七日之后骨肉齊消、化為濃血而死。”
所有人,包括秦煙嵐都露出了驚恐的神色,因為他們聽到了死亡的時間。
七日。
如果沒有在這七日之內找到解藥,那么楚蕭蕭就算是死定了。
“別那么緊張,我是第七種武器嘛,哪有那么容易死啊,是不是?”楚蕭蕭見練功不成,干脆躺了下來。
“沒關系的,蕭蕭哥哥,我們一定會找到解藥的,一定會的……”秦煙嵐喃喃道。
“只是,我們現在被困在著水月洞天中,怎么出去啊?”陸平山趕緊跑過來,問道。
“呵呵,關于長生劍的故事,還有一個結尾。”一直沉默寡言的羅胤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極好的事情似的,一下子笑了起來。
其實,這個故事并沒有像之前的故事那么吸引人。因為這個故事,講的并不是關于長生劍,而是關于孟家的后代的。
在上一個故事里面,那個小孩子,叫孟詹穆。
孟詹穆是一個和他的爸爸一樣充滿神奇的孩子。在他的身上,發生的奇跡其實也不少。
孟詹穆在很小的時候,曾經親眼見到過長生劍。
這本不稀奇,因為身為鑄煉山莊的小莊主,見到長生劍自然正常。只是,他見到長生劍的時候,那把劍就已經像是和他有了感情一樣,在他的身邊圍繞了好一會兒。
最后,還是小莊主親手將它放回了它的劍鞘中。
當然,也是因為這位小莊主,鑄煉山莊才因此卷入了江湖的紛爭。
這把劍,一直和它的劍鞘被封印在烈焰族的火源深處,世界上只有烈焰族的族長和小莊主才能得到這一把劍。他們之所以不愿意帶著一把劍出去,是因為劍一旦離開火源,冷卻成功,就代表第一種神器已經出世,天地間就會引來幻世雷劫。
但是,不知道小莊主是不是覺得這世界上平靜安穩的日子太多了,在孟詹穆十四歲那年,他竟然一個人,帶著長生劍,走入了江湖。
于是,當天,當長生劍剛剛離開鑄煉山莊的一剎那,寶劍立刻脫離了主人的手,飛向了天空中,直接插進了云朵。
頓時,天地變色,日月昏暗。過了許久,終于,第一聲雷鳴撕開了天際,劈向了長生劍。
長生劍,吸取了孟鑲凌的靈魂,也就等于融入了孟鑲凌的生命。在雷劈向它的時刻,那把劍像是有靈性一樣退出了云朵,毫不畏懼的斬向了雷。
孟詹穆在下面看著,臉上露出了微微驚訝的表情。他雖然想到過雷劫會鬧出很大的動靜,但是沒有想到動靜竟然會這么大!
于是,他揮揮手指,手指上發射出了一縷閃電,想要借助著這一縷閃電的力量,幫助長生劍分擔掉一些幻世雷劫的力量。
只是,當他的那一縷閃電,一觸碰到雷劫的時候,頃刻間化為了烏有。要知道,這閃電可是吸收過了天地靈氣的,無論攻擊誰,非死即傷。此刻,對付著雷劫,竟然一點用都沒有了。
此時,他不僅為長生劍捏了一把汗。
長生劍,畢竟不是尋常之物,面對強大的幻世雷劫,絲毫沒有畏懼的心理。映著一道又一道的閃電,橫著劈開了他們。
看到這個場景,孟詹穆笑了,因為此時,他已經有了足夠的自信。
奇怪的是,當孟詹穆笑了時,風云失色的幻世雷劫竟然停了下來,長生劍也完好無損的回到了主人的手中。
長生劍,實則是一笑。無論有多么大的困難,也要笑一笑。美人的一笑,何嘗不是最好的武器?
當長生劍重新回到孟詹穆手中時,他的腦海中就突然多出了這樣一句話。
孟詹穆笑著看了看手中的劍,嘴中輕輕地吐出了一句話:“相伴十日,劍在人在,劍忘人亡。”
后來,因為第一種神器的正式出世,江湖中當然少不了想要爭奪這把神器的人,只不過,目前為止的江湖中,還沒有一個人能真正領悟長生劍的意義。
正因如此,所以每一種神器都不會輕易的易主的。
孟詹穆仗著自己的長生劍,和江湖中武功頂尖的人士戰了不下七百余場戰斗,但是,沒有一個人可以奪取到長生劍。
一直到青龍會出現在江湖中。大多數的人為了長生劍不惜投奔到青龍令主的麾下,因為畢竟人多力量大。
在孟詹穆與長生劍相伴長達九天的時候,他得到了一個噩耗。
青龍會的人挾持了他的母親幽寧風,并將其關入大牢。鑄煉山莊的人,死的死,傷的傷,山中的珍寶明見幾乎被搶劫一空,留下的只有火族領地中的幾把劍。幽寧風命令烈焰族的人士不能參與戰斗,為了有朝一日孟詹穆回來的時候。可以幫助他覆滅青龍會。
于是,孟詹穆想也不想的直接飛回了鑄煉山莊,詢問了烈焰族的人以后,將自己的箭頭直指青龍會一月零三分舵。
只是,當初他并沒有打算滅了這個分舵,一切已救出母親為目標。
入夜,他孤身一人潛入分舵,成功救出母親,但怎奈青龍會的人個個身手矯健,探知了他們二人的去向,立刻緊追不舍。
“穆兒,你逃吧,別管娘了。”幽寧風躺在孟詹穆的懷中,輕輕地說道。
雖然她身輕如燕,孟詹穆抱得絲毫不吃力,但是這畢竟會限制住他的行動。所以,幽寧風最終還是決定以自己一死換回孟詹穆的生命。
“不會的,永遠都不會的,我永遠不會拋下你的。”孟詹穆咬咬牙,說到。
“你這個傻孩子,你這么做,我們都跑不了。”幽寧風苦笑道,這孩子,跟他爹一樣倔。
“不會的,孩兒和娘一定會在一起的……啊!”突然,孟詹穆尖叫了一聲。原來是青龍會的追兵用箭射向了他的小腿。
“穆兒,你快走啊!”幽寧風一看形勢不對,立刻使勁的掙脫,怎奈孟詹穆將她始終抱得緊緊的。
“娘,要死,我們也要死在一起。”孟詹穆困難的吐出了那些字,然后站定,放下懷中的母親,轉過身,面對這青龍會的人。
突然,他笑了:“呵呵,你們不是想要我這長生劍嗎?那你們為什么不過來搶呢?”
青龍會中的一個人稍微動了動,孟詹穆將這一切看在眼底,隨即拉著娘親的手,挽著長生劍跳下了旁邊的湖中。
青龍會的人也曾經試過下去打撈,但是下去的人沒有一個上來的。
因為,當長生劍一落湖底,立刻發出了光,將母子二人包裹得緊緊的,并不斷向外發散,變成了一個大大的玻璃罩,罩住了他們。外人一旦靠近,立刻觸之即死。
許久,母子二人緩緩轉醒,他們都健康得很,而且孟詹穆腿上的傷口也奇異的不見了。
后來?后來他們當然是回了鑄煉山莊,聯合烈焰族的人,重修鑄煉山莊。
“沒有了嗎?”楚蕭蕭問。此時他的臉上,已經漸漸的泛白,嘴角漸漸地滲出了一絲血絲。
“是的,所以,只要將這里維護玻璃罩的東西毀去,玻璃罩就會自動消失,就像孟詹穆母子的長生劍一樣。”羅胤緩緩的說道。
秦煙嵐早就將視線鎖定在了那一株突兀的小草上了。
諾大的玻璃罩內,除了他們,唯一有生命的東西就是這棵小草了。
小草搖搖晃晃的左右擺動,不住的擋開水波,為所有人提供一個空間。
“你的意思是不是讓我們毀去這棵小草?”楚蕭蕭挑了挑眉毛,問道。
“那是當然,否則我們就在再沒有機會出去了。”羅胤淡淡的說道。
“好,那我們毀去它便是。”楚蕭蕭點了點頭。
于是,蘇芮,顧真真,陸倩兒,羅胤和秦煙嵐五個人站成圈,圍著小草。顧真真率先輸出內力,柔和的包住了小草,陸倩兒等人緊緊地隨著顧真真,輸出了內力。
過了許久,那顆突兀的小草終于有了點反應,草的頂端開始發出了一縷一縷的白煙。漸漸地化在玻璃罩內。
整整一柱香的功夫,小草終于經受不住五個人深厚的內力,“轟”的一聲從玻璃罩底中拔了出來,飆射向天空中。
“快走,晚了水全部涌進來,逃脫的希望就渺茫了!”羅胤急切的大吼一聲。
所有人,除了楚蕭蕭,要么架起仙劍,要么借著內力沖到水面。預先施展內力的五個人更是在第一時間被甩到了水面。
只有楚蕭蕭一個人,因為中了萬妙散功煙的毒,還被困在水底下。
任他有怎樣的內力,任他是不是第七種武器,現在的他與一個普通的人沒什么區別。
水已經打濕了他的衣襟,沒過了他的俊龐,藍盈盈的水,似乎像是要生生的吞下楚蕭蕭一樣。
楚蕭蕭見狀,沒有一絲的焦急,嘴角甚至還揚起了一絲的笑容。
人往往就是這樣,人害怕死亡,是因為不知道死亡什么時候會到來;當死亡真正到來的時候,人們卻會因為以后都不用提心吊膽而感到釋然。
只是現在,還不是楚蕭蕭的死期!
在神識模糊的時候,楚蕭蕭仿佛聽到了麒麟前輩說過的一句話:“孩子,你要記住,你現在已經不再是一個凡人了,已經過不了像一個平凡人一樣的生活了,至少在你打敗青龍會之前,你是不能過上美好的生活了。因為你有更大的擔子。”
“記住,第七種武器,代表的是一種團結的力量。你不但要和別人團結,還要和自己本身團結。無論到了什么時候,不管你有沒有武器能使用,緊握雙拳,就是你最好的武器。”
“以后的每一天,你都有可能面對死亡的威脅。但是,你不會輕易死的。當最后一種武器出現后,世間好久都沒有第七種武器的消息。上天選擇你來挑這個重擔,就不會讓你那么輕易的死。”
突然,楚蕭蕭陡然睜開了雙眼,心里想到:我不是一個人,我是一種武器,而武器是不會絕望的。緊握雙拳,就是我最好的武器!
于是,楚蕭蕭閉上眼睛,深呼吸了一下,物我兩忘,開起了內視的功能,看看自己身體內部。
所有的內力都被凍結了,景象詭異的就像是被凍住的火一樣,不過此時,楚蕭蕭沒有那么多時間去想華麗的辭藻,于是,他凝起精神,催動自己的拳頭,狠狠的打在了自己的身上。雖然有水的阻力,但是很奇怪,這些阻力竟然對自己沒起到什么用?反而像是在幫助自己一樣,于是被打的地方的內力竟然神奇般的化了開來,一絲真氣若有若無的開始在體內游走。
楚蕭蕭一下子高興的不得了,于是利用同樣的方法,借助自己的一絲真氣,開始不斷擊打自己。雖然每一次都會讓他吐血,但是令他感到高興的事,體內的真氣越來越多了。
久而久之,楚蕭蕭沒有發覺自己身旁的水已經被無形的隔離開來了,為楚蕭蕭提供了一方天地。
雖然此時的楚蕭蕭身上已經青一塊,紫一塊,但是他仍然在持續擊打自己。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瘋子在自虐,但是懂武功的人基本上都知道,他這是在化解萬妙散功煙的毒性。
久而久之,他身體內的內里已經被打開的八九不離十了,稍稍雄渾的真氣也開始在身體里游走了。又走了整整二十個周天之后,楚蕭蕭驚奇地發現,自己身上的功力竟然已經完完全全的被打開了,沒有任何的禁錮。
楚蕭蕭淡淡的坐定,眼眸還是合上的,但是此時已經有了生命的跡象。
他沒有發現,一絲小小的水線正在進入他的丹田,慢慢的團成了一個小小的水球,但是與平常的水不同,這水是粘粘的,像是蜂蜜一樣,稠稠的,很難分開。
等到楚蕭蕭發現自己身體內的水時,那個小小的水珠現在已經變成了一條小河,緩緩地隨著真氣游走在身體內,每一個周天下來,小河都要寬闊少許。神奇的是,這些水竟然可以順著真氣打通自己身體內淤積的血和阻塞的經脈。
半天了,楚蕭蕭現在一點也不覺得疲憊,反而覺得身上精神大增。
他終于從打坐中蘇醒,站起來跳了跳,然后隨隨便便的打出幾拳,發泄一下過剩的精力。
只是,現在的拳頭竟然有想象不到的力量,不僅因為拳頭已經變成了藍色,更因為拳頭經過之處,水全部被隔離開來,瞬間化成蒸汽,但是卻一點熱度也沒有。
楚蕭蕭高興的輕呼出來,隨即就想到,這一定是自己身體里面的那一條像小河一樣的水能量的功勞,頓時,他趕緊閉上眼睛,開動內視,竟然發現自己蘊含著水的精華能量,可以隨意的被單獨使用或者和自己的內力融合在一起。有了這種可遇不可求的精華能量,楚蕭蕭知道,自己以后再也沒有了走火入魔的危險了,這就意味著,自己又向脫胎級的修為邁出了一大步。
他在海下活得逍遙快活,當然沒有忘了海上苦苦等待他的人,于是嘴角又扯出了一絲愧疚的笑,指揮著水能量緩緩的將自己送到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