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宇的動作十分的麻利,不一會兒,便奉了上好的女兒紅來,還配了幾樣精致的小點,并稟告道:“世子,這些點心是照著您的吩咐,找御膳房的王大廚,讓他親自做的!”
“知道了,你下去吧!”南宮睿親手接過文宇遞來的托盤,遣了文宇下去,便將酒壺,酒杯,還有點心一一擺放在桌面上,對露出垂涎之色的苗采瀟道,“雖然你現如今食用人間的食物并沒有任何的味道,但既然有美酒卻不能賞美景,便只有賞點心了!”
“嗯嗯!”看著制作精美漂亮的六樣小點,聞著散發出來的香味,苗采瀟咽著口水連連點頭,“便是食之無味,但是看著就能賞心悅目了!”
“你喜歡就好!”南宮睿寵溺的笑著撫摸了一下她的頭,道,“來,坐下吧!”
“好!”苗采瀟應聲坐下,看著他修長的手指拿了酒杯分別放在二人的面錢,眼眶不由微潤道,“南宮睿,這還是我跟你第一次坐下喝酒吃東西呢!”
南宮睿拿起酒壺倒酒的動作略略停頓,隨即便微笑著繼續,并道:“的確如此!”
“嗯嗯!所以,我一定會牢牢的記住今天這一刻的!”用指尖抹去眼角的濕潤,苗采瀟抬眸深情的看著他,問道,“南宮睿,你會不會也永遠記住?”
“怎么感覺喝了這一次酒,你會永遠戒酒似的?”南宮睿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已經分別在二人面前的酒杯中斟滿酒,疑惑的問道。
“呵呵!當然不是這個意思!”苗采瀟干笑著打著哈哈,避過他仿佛直達心底的視線,舉起酒杯胡亂的說道,“我的意思是,作為鬼魂,我這是第一次跟你喝酒,也說不定是最后一次跟你喝!至于以后我轉化成人之后,一定會每天都纏著你一起喝酒吃零食的!來來來,我們先干了這一杯酒,為了我們的緣分!”
“好!”南宮睿并未深究她的逃避,舉杯與她碰了一下,然后就見她仰頭豪爽的一口飲盡,嘴角還掛了一滴。
他看起來十分無奈的笑著抬手抹去她嘴角的酒滴,溫言道:“喝慢點,沒人跟你搶的!”
“好喝!再來!”明明食之無味,但她卻仿佛能夠感覺到烈酒順著咽喉下去的灼熱感與爽辣感,郁悶的心情似乎在這一刻隨著酒精的進入而完全消散,“南宮睿,今天我一定要跟你不醉不休!償”
南宮睿斯文的將杯中酒飲下,這才為她續杯,道:“只要你高興,我自然舍命陪君子了!”
“嘻嘻!我可不是君子,我是女子!”酒杯一滿,苗采瀟便又仰頭干下,一連三杯之后,便搶過南宮睿手中的酒壺道,“你動作太慢了,我來倒酒!”
說完,雷厲風行的給自己滿上,又給他倒滿,舉杯道:“來!喝!”
看著她一杯接一杯的喝酒,南宮睿始終沒有出聲阻止,只是默默的奉陪。
酒過三巡,苗采瀟明顯的雙眸迷蒙了起來,此時喝酒的速度也漸漸的慢了下來,搖晃著手里的酒壺,聽著里面還有動靜,呵呵傻笑道:“還有呢!南宮睿,我們再喝!”
“好!”南宮睿至始至終保持著不同于以往的溫和,任她再將酒杯倒滿,但這回卻沒有立即與她干杯,拿起了桌上的點心,遞到她唇邊道,“來,先嘗一塊馬蹄酥!”
“好!”她放下已經要遞到唇邊的酒杯,張口便順著他的手,一口將馬蹄酥咬住,咀嚼幾口咽下,明明沒有吃出任何的味道,卻笑著道,“好吃!”
南宮睿抬手撫去她唇邊的碎屑,道:“你喜歡就好!等你轉化為人,我自會叫小廚房每日給你換著花樣做吃食!”
“嗯!好!”她哽聲應著,慌忙的低頭掩去眸中即將要低落的淚珠,抓起酒杯就仰頭喝盡,連著淚水一起吞下。
卻因為喝得太急,猛地嗆咳了起來,眼淚再也控制不住地直往下落。
她趕緊的邊咳邊想要擦眼淚,卻是越擦越兇,幾乎將眼睛都揉腫了,還要假裝什么事都沒有的呵呵笑道:“咦?奇怪了,不就是嗆咳了一下而已,怎么連眼淚都流出來了呢!一定是嗆到眼睛了,呵呵呵,我擦擦就好了……”
“我來!”南宮睿沉眸,看不過去的捉住她雙手,移開她眼睛的同時,輕輕一帶,將她拉進了自己的懷中,雙手拇指溫柔的擦拭著她的眼角,低斂的眸中滿是心疼,“看,把眼睛都揉腫了!”
“南宮睿!”她抬眼看他,喉間哽咽,“你不要對我太好,不然我要舍不得你的!”
“傻瓜,我不待你好,難不成還要去待別的女人好嗎?”他語調溫柔,飽含深情,明明知道她一定是有什么心事,卻沒有在這一刻逼問,也不去追究她后面一句話的含義。
“嗯!南宮睿,你這一輩子一定只能對我一個人好,不準你對別的女人好,不準你多看別的女人一眼,更別說娶別的女人為妻!南宮睿,你能答應嗎?”她眸中盛滿了沉沉的痛,問道。
但他還未開口回答,她便又立即抬手掩住他的唇,搖頭澀澀的笑道:“我知道我小心眼了,也知道這對于你來說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就現在,只是現在,你就當全我一個自私的心愿,覺得你只會是我一個人的好嗎?”
最后一句話問的那樣的小心翼翼,就像是怕被拒絕的小孩子,正期盼的等著大人的回答。
南宮睿拿開她掩住自己唇瓣的手,點頭應道:“好!”
“謝謝你,南宮睿,我好開心!”苗采瀟卻因為這一個好字而更加的心酸,眼淚再次決堤而下,卻笑著道,“來,我們再繼續喝酒!”
酒壺拿在手中就要倒酒,卻發現已經空了,于是便晃悠著遞到南宮睿面前,模樣嬌憨的道:“沒酒了,再來一壺!”
“好!”今天的南宮睿對于她,當真是百依百順,沒有一句拒絕的話。
將她抱在椅子上坐下,他便起身拿了酒壺往外走。
苗采瀟看著他的背影,眼淚再次掉落,一手擦去眼角的淚水,一手從袖袋中取出小瓷瓶,盯了良久……
南宮睿再折返時,苗采瀟已經完全斂去了淚水,笑著從他手中接過酒壺,滿上,調皮舉杯道:“南宮睿,我們來喝交杯酒好不好?”
“什么是交杯酒?”南宮睿不解道。
“就是,就是這樣來喝!”苗采瀟說著,已經挽住了他的手臂,與他交叉,卻不敢解釋真正的含義,“是不是別有創意?”
“但你的個子似乎矮了一些,這樣能喝得到嗎?”南宮睿也不深究,只笑著促狹道。
“那我這樣不就可以了嗎?”這回,她難得乖巧的不與他抬杠,只踮起腳尖提高自己的身量。
南宮睿眸光微微一閃,笑著道:“好!”
“嗯!”她迎視著他的眸光,在與他的深情對視中,將酒飲下。
雖然無緣與他成為夫妻,但只要這一刻,他的眼中只有她,她便知足了。
一杯酒下肚,苗采瀟頓時覺得渾身燥熱了起來,心中不由震驚,沒想到這醉相思的藥性這么強,她不過只是滴了一滴在自己的酒杯中而已。
是的,她沒有給南宮睿下藥,只是滴在了自己的酒杯中。
因為她不想親眼看到他因為中了醉相思的毒和抱著別的女人,更不想做親手給他下藥的人!
所以,她寧愿自己中毒。
他若愿意,便算是成就了她最后的深情,若是不愿,她反正已經有毒在身,也不在乎多這一點折磨。
而看到苗采瀟原本看起來還比較清醒的意識,只在這一瞬間,隨著臉色忽然爆紅之后而忽然恍惚熱烈之后,南宮睿眼眸一沉,雙手牢牢的捉住她的手臂,沉聲喚道:“瀟瀟!瀟瀟!”
“南宮睿,我好……熱……”
不,不只是熱,更多的是***辣的疼痛,并伴隨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很快的席卷了她所有的意識。
那是跟南宮騫發動她體內的毒性一樣的感覺,灼熱之后便是如墜冰窖的疼痛。
“好冷!”她再度控制不住的低呼出聲,雙臂緊緊的環抱著身體,期望能夠溫暖自己。
她知道,一定是南宮騫察覺到了她的企圖,正在遠程超控著她體內的毒藥。
她想要忍住,想要先將自己交給他,哪怕之后立即魂飛魄散她都甘之如飴。
但是南宮騫顯然沒有這個耐心,也不允許她陽奉陰違的違背與他的定下的承諾。
“瀟瀟!”南宮睿看著她痛苦的樣子,面色陡變,一手將她擁進懷中,正要給她把脈檢查她的身體。
而此時的苗采瀟又感覺到身體甚至連發膚都浸泡在熔巖中一般滾燙,南宮睿的靠近無疑如同火上澆油,“啊”的一聲大叫,猛地將南宮睿推開。
緊接著雙手抓住自己的衣衫,一陣狂猛的撕裂,再抓撓著皮膚,只想將整張皮都撕扯下來,似乎這樣才能感覺到一絲的痛快。
“瀟瀟!”看到她修長的指甲在雪潤的皮膚上快速的留下數道抓破的血印,南宮睿目眥欲裂的大吼一聲,動作快如閃電的逼近她身邊,伸手點住了她的穴位,不讓她的雙手繼續在身上抓撓,“瀟瀟,清醒一些!告訴我這是怎么了?”
他知道她身上揣著醉相思,在秦堯帶回來的那一瞬間他便聞到了屬于醉相思特有的味道。
但他沒有將醉相思搜走,那一瞬間,或許他是抱著想要試探她的心思,卻沒有想到她會將醉相思下在自己的酒杯中。
他又以為,她會借著醉相思要對自己索求,卻更沒料到,這醉相思竟然是被做過手腳的。
不!不一定是醉相思被做過手腳了,而有可能是……
這樣的念頭一閃而過,南宮睿的面色頓時迥然大變,一手抱住她,一手搭上了她的手腕,察覺到她體內冷熱交替的狂野毒性之后,他只覺得的一股怒火噴涌而出,抓起一旁的衣衫覆住苗采瀟的身體之時大喝一聲,“秦堯,文宇!”
“在!”文宇鬼魅般的與秦堯同時出現在房間之中,對著南宮睿的背影抱拳領命。
“小鬼怎么了?”秦堯卻關注到了苗采瀟的異常,雖然南宮睿挺立的身體遮住了苗采瀟的大半,她也沒有一點動靜,但是鼻端竄進的點點血腥之味,讓他頓時警覺了起來。
“是我們大意了!”南宮睿沉重的說道,“南宮騫給瀟瀟下了蝕骨***的烈火寒冰散!”
“烈火寒冰散!”秦堯的聲音陡然拔高了幾度,目眥欲裂的瞪著南宮睿道,“怎么可能,你回來之時,不是已經幫小鬼把過脈了嗎?怎么會之前沒有發覺?”
那寒冰烈焰散是多么霸道的陰性毒藥,小鬼怎么能夠承受得住。
不說發作的時候要承受多大的痛苦,便是藥性到最后,那可是只有一個結果,便是要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的!
南宮睿眸色一沉,面上雖然不像秦堯這般表現明顯,心里卻比被刀割了還要疼痛萬分。
他無言辯解自己的疏忽,更無法跟秦堯說出自己的疑心和試探,然而,此時再怎么懺悔也是無用,他只能強迫自己冷靜的道:“文宇,你速速回去告知我母親一聲,我需要她的幫助;秦堯,你搜尋一下整個行宮的每個角落,南宮騫必然躲藏在什么地方暗中操控著瀟瀟身體里的寒冰烈焰散。找到他之后,第一時刻通知我!”
抬眸,南宮睿眼神犀利的看向了窗外,一字一句的道:“我要讓他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是!”文宇領命離去。
秦堯卻站在原地不動,厲聲問道:“你可有把握將小鬼體內的毒性除去?”
南宮睿不答,因為他不知道怎么回答。
烈焰寒冰散因為是古時玄門先祖針對惡鬼厲鬼所制,本是收服兇神惡煞的,豈會再多此一舉制作解藥。
莫說他此時回答不了秦堯的問題,便是他母妃那邊,他也不知道她是否另有辦法相救。
“南宮睿,你回答我,別在這時候還假裝深沉!”秦堯得不到回應,頓時大怒,一拳毫不留情,狠狠的擊向了南宮睿的面門。
南宮睿微微側頭,避過他的拳頭,卻沒有整個避過,而是任他的拳擊打在了他的肩膀處。
秦堯出手極重,南宮睿又是故意承受這一記,頓時悶哼一聲。
“秦堯,你做、你做什么要打他?”意識在時而混沌時而清醒中徘徊的苗采瀟恰巧看到了這一幕,想要護衛南宮睿,出口的聲音卻低若蚊蠅,沒有一點生氣。
緊接著,又因為體內交錯的冷熱痛苦中呻吟出聲。
秦堯在擊出一拳時,是以為南宮睿會躲開的,卻沒想到他卻生受了這一擊,立即意識到,此時的南宮睿的自責之心絕對要比他對他的憤怒更加強烈。
受了他這一拳,便是借助他的手來懲罰他自己的疏忽。
心中閃過一道愧疚,但又很快因為苗采瀟痛苦的神情而消失,卻只能放下狠話道:“你最好能將她體內的毒素清除,否則我便是拼去百年的修為,也要你陪葬!”
說完,身影一閃,便消失了蹤影,他沒有忘記,真正的罪魁禍首還在暗中折磨著苗采瀟。
南宮睿肩膀處因為秦堯的痛擊而幾乎麻木,但他忍著疼痛,牢牢的抱著苗采瀟,不管她此時意識是否清醒著,低眸深情的在他額上印下一吻,低語道:“瀟瀟,我絕不會讓你出事的!”
話音剛落,他人便瞬間出了行宮,出現在了南月閣的院門之外。
院門口,一身侍衛裝扮的無嗔焦灼萬分的追上了他,一見他懷中幾近昏迷中依然痛苦的顫抖的苗采瀟,臉上立即變色,焦急的問道:“靈魄怎么了?”
方才,他便感覺到了靈魄的氣息以及靈力的不穩,想要去一探究竟,卻發覺南宮睿施用了瞬息之術回到靖王府來了南月閣,他便趕緊追了過來,卻沒想到看到的是靈魄靈力幾乎散盡的模樣,怎不叫他心驚并焦灼不安。
靈魄一旦靈力散盡,便會魂飛魄散,神魂全無,不說他還能將她引去玄門采屏的身邊,便是想要保住她一魄怕也是不能了。
南宮睿沒有回答他,只沉默的從他身前掠過,跨進了南月閣院門。
無嗔想要跟進去,卻被翠綃擋在了門外,沉冷的道:“這里還不是外人可以進來的地方!”
無奈止步,無嗔只能目送著南宮睿的背影進入院中其中一間房門緊閉的屋子里,之后,便是任他用法術探尋,也探尋不到內里的動靜。
靖王府的南月閣,是他唯一還不曾進去過的地方。
南月閣中住著的王妃,也是他暫時還無緣見到的神秘人物。
但是,他有很強的預感,這位王妃,一定與玄門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
只是,究竟是什么樣的關系,他還無法探知。
不過,他已經傳書回了玄門師父那里,想必不久后會有答案傳來吧。
——
王妃的房間,依舊燠熱的令人難受,文宇只早了南宮睿一步進來,他只是主子的隨從,雖是得了主子的命令前來拜見王妃,卻還是遭到了翠綃的阻攔,得了王妃許可,才得入內。
此時正在向王妃說明主子交代的事情,話還未完全說完,便見主子抱著靈魄已經進來,立即便乖覺的住了口,并退了下去。
“她中了寒冰烈焰散?”王妃淡漠的看著南宮睿懷中已經昏迷不醒,形體都開始忽隱忽現的靈魄。
“是!”南宮睿托著苗采瀟后背的一手正在灌輸自己的靈力給她,卻又不敢強行的灌輸太多。
人鬼殊途,他只能以自己的靈力暫時保證她的毒性不會因為南宮騫的施為而發作得更快而已,卻不能以著自己人類的靈氣強行全部灌輸進她的體內,以免弄巧成拙。
“你可有法子救她?”他問,語氣卻十分的強硬,大有不容她拒絕的強勢。
王妃的視線只在苗采瀟的臉上停留了片刻,便向上停留在自己兒子的臉上,面色依舊冷漠的道:“想必你也清楚,寒冰烈焰散根本無藥可解!而趁著她還剩余一些靈力之時,你應該做的事情是立即將她的靈力全部吸收為自己所有,而不是在這里問我,是否還能救她!”
南宮睿回以同樣冷漠的回視,眼神中更多一層警告:“我自己的靈力修為如何,我自己心里有數,并不需要外力的加強!你只需告訴我,有無辦法救她!若能,便立即救人,若不能,我再想別的法子!”
“睿兒,這是你求為娘的態度嗎?”王妃不由慍怒道。
南宮睿不語,冷冷地看了王妃一眼之后,轉身便走。
“你站住!”王妃一閃身便擋在了南宮睿的面前,緊蹙著眉頭道,“寒冰烈焰散本就沒有解藥,你要想什么法子救她?”
南宮睿視線冰冷的看了她一眼,依舊沉默不語,腳下堅定的繼續往門外走去。
若不是這里被王妃設下了結界,他無法施用瞬息之術,此時他絕不會在這里浪費一息功夫。
看到兒子如此冰冷的視線,王妃絕美的臉上閃過一道狼狽,但僅一瞬之后,她臉色忽然大變,再次阻擋在他面前,帶著一絲猜疑,幾分確定的問道:“難不成你是想要用那個法子?”
南宮睿依舊以沉默相對,繞過她,繼續前行,但眼神中的堅定卻是印證了她的猜疑。
“不行!你不能那樣做!”王妃此時聲嘶力竭的大叫道,一掃謫仙般的飄逸冷漠,而顯出了一個正常的為人母的激動情緒。
但南宮睿心意已決,不顧她的阻攔,聲音冰冷無比的道:“讓開!”
“睿兒,你可要考慮清楚,只為了一個魂魄,你那樣做究竟是否值得?”王妃在一瞬的情緒失控之后,又恢復了冷靜,眼中是極度的不贊同。
南宮睿略一沉默,低眸看向苗采瀟時,眼中立即溢滿了柔情,低聲道:“值不值得是我自己的感受,旁人如何辨別并置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