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她早些睡,是不想她跟著瞎擔心,但是被他那樣沉重的一說,她怎么可能睡得著。
回到疏默軒,結界便自主的升了了起來,當她想要反悔出去時,已經出不去了。
她只能在院子里一陣焦躁的來回踱步,許久之后,她才想起南宮睿說過秦堯會在暗中保護她,因此大叫一聲道:“秦堯,你快出來!”
但某鬼不知是不是還在記仇,愣是沒出現攖。
“秦堯,你再不出來我可告狀了哦!你可是跟南宮睿立下鬼契,要發誓聽他話的!”苗采瀟語出威脅。
但某鬼依舊不為所動。
硬的不行,只能來軟的了。
苗采瀟撇了撇嘴角,只能放柔了語氣道:“好啦,秦堯,你就別生氣啦!我之前真的只是開玩笑的啦!你大人大量,別跟我這么一個小鬼計較了成不成啊?秦堯?秦大帥哥?秦大師?秦大鬼……償”
院門外的一棵大樹樹梢之上,秦堯幾乎完全融沒在夜色與樹影之中,居高臨下的看著院子里那個嬌小的小鬼轉著方向的在找他的蹤跡。
聽著她討好奉承的聲音,他幾次都有沖動想要下去,但都忍住了。
他當然不是在生氣她之前的捉弄,而是因為那忽然冒出來的意識,有些驚嚇到了。
他這百余年來,心里喜歡的始終是那個沒有血緣關系的妹妹,即便是在臨死之前知道了他們一家的野心,和她的冷漠以及無情,但他即便是化作鬼,也不曾減少對她的愛慕之心。
以致不肯好好的墮入輪回,投胎轉世。
只為曾經答應過她,要守護她的子孫后輩,他甘愿在厲鬼道徘徊百年。
于是,當秦家人讓這幾代中最肖似她的秦可茹祭出她當年親手寫下的帖子時,他義無反顧的便重回了人間。
他以為,百年來,他的感情始終如一,卻沒想到還會有變化的一天。
是生活在陰暗之中的時日太過久遠了,內心已經空虛脆弱到不堪一擊了么?還是,就像所有的先輩說的一樣,感情是最經歷不起時間的摧殘的?
院子里,軟硬皆施也沒能將秦堯叫出來的苗采瀟耐心告罄,雙手叉腰呈茶壺狀,抬頭對著天空一陣猛吼:“秦堯,你個大混蛋,要是再躲在暗處做縮頭烏龜,我就詛咒你這一輩子斷子絕孫!啊啊啊……”
“難不成你還想要跟我延續后代?”
忽然,一道冰冷的嗓音在她身后響起,由于貼的太近,苗采瀟頓時覺得渾身發冷,冒起一陣雞皮疙瘩。
“你干嘛出現的這么悄無聲息,知不知道人嚇人是要嚇死人的?”苗采瀟捂著心口,轉頭沒好氣的瞪他,并先發制人的質問道,“還有你干嘛躲著不出來?”
也許是她越來越充沛的靈氣所致,她的身上飄散開來一***香甜的味道,熏人欲醉。
秦堯不著痕跡的貪婪深吸了一口之后,裝作漫不經心的從她身邊踱開,靠在墻壁上,雙臂環胸,吊兒郎當的看著她,戲謔的問道:“怎么,這么想念我?”
“鬼才想念你呢!”苗采瀟沖口而出,隨即察覺到自己的口頭禪又坑了自己,立即解釋道,“我可跟你說啊,我不算是鬼的哦!”
“你不是鬼,難不成還是人?”秦堯吐槽。
苗采瀟暗汗了一把:她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人是鬼,還是什么都不是了!
“哎呀,不跟你說這么沒有營養的話題了!”最后,她聰明的轉移話題道,“我叫你出來是有事請你幫忙的!”
“請我幫忙啊!”秦堯似笑非笑的著重了請字道,“難得你還有這么客氣的一面!”
“你這是什么話啊,說的我好像什么禮貌都不懂的樣子!”苗采瀟撇嘴,“反正我不管,南宮睿說了,他不在的時候,有什么事情,我只要叫你做就行了!”
“切~那個重色輕友的小人!”秦堯毫不避諱的暗罵了一聲道。
“你是他的朋友嗎?少往臉上貼金了吧!”苗采瀟也毒舌了一回。
“有句話不是叫做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嗎?”秦堯一點都不臉紅的道,“所以,我跟他就是朋友的關系!”
“隨便你怎么說啦!”苗采瀟對著他揮揮手,也不去追究他所謂的共同的敵人是誰,只道出自己的目的,“秦堯,能麻煩你去華清院看看情況嗎?看看南宮睿有沒有回來了;再看看南宮騫那個渣男是不是真的身體被掏空,回天乏力了;還要看看靖王爺會怎么對待南宮騫的這件事情!”
“我說小鬼,你這是不是管得有些寬了?”秦堯腳下沒動,目光深幽的看著她,“那個南宮睿狡猾的就跟只老狐貍似的,誰難道還能在他的面前討到什么好嗎?”
“誰說沒有!”苗采瀟理直氣壯的道,“首先那個渣男,就不知道讓南宮睿吃了多少的悶虧好不好?你在秦可蘊身上借尸還魂,不是最清楚的嗎?”
“你以為南宮睿是傻的嗎?他要是不愿意,就憑南宮騫,能把他的女人騙到手?”秦堯嗤之以鼻。
所以,他才覺得南宮棣云雖然威嚴有威信,讓人看著會不由的從心底畏懼并尊敬于他,但卻還遠遠不如南宮睿來得心思深沉,叫人膽顫。
苗采瀟偏頭想了想,不得不承認南宮睿的確深不可測,叫人捉摸不定。
就秦可蘊一事,她旁觀著的時候,剛開始還真是以為南宮睿一點都不知道的,但后來,秦可蘊死的莫名其妙的時候,她就隱隱猜到可能是南宮睿做的手腳了,只是一直不曾去證實而已。
“怎么樣,忽然感覺到若是成了這么一個心機深沉,高深莫測的,猜不透心思的男人的女人,一定會連什么時候被賣了都不知道,而擔心了吧!”秦堯趁機挑撥離間,并戲謔的說道,“我看不如這樣吧,你也干脆別憧憬著做回人類了,干脆就跟我走,去地府找閻王爺主持冥婚算了!免得你還要擔心我斷子絕孫的大事!”
苗采瀟聞言,立即拋了一對衛生眼給他:“你都是只百年的老鬼了,能生兒育女嗎?”
“我是覺得不能了,但你不是希望我還能生嗎?不然,何以詛咒我斷子絕孫?”秦堯十分委屈的道。
苗采瀟汗!
好吧,她剛才為激將他出現,的確說的有點兒不著道了。
只是,這個話題有必要延續嗎?
忽然想到了某一點的苗采瀟忽然瞪著秦堯道:“你是不是故意拿這些話題來轉移我的注意力的?”
她記得她一開始想要叫他出來,是為了讓他去看看南宮睿那邊有沒有什么事情發生來著,怎么繞來繞去的就跟他斗嘴了呢。
“轉移你的注意力做什么?”秦堯一副不解的模樣,“不是你要跟我討論關于我是不是還能傳宗接代的事情嗎?”
“秦堯,我看你就是故意的吧!”這回苗采瀟不再被他繞進去了,堅定自己的信念道。
秦堯看她認真的樣子,點了點頭狀似贊賞的道:“嗯!不錯,終于意識到自己的蠢笨了!還不算蠢笨的過頭!”
“秦堯!”苗采瀟氣得大叫一聲。
“嘖嘖,輕點聲,我雖然年歲大了一些,但保養得宜,還沒耳聾!”
“我看你就是找死啊!”苗采瀟被耍,氣得氣不打一處來,拿出符咒就對著秦堯扔了過去。
只可惜,她連玄術入門都還沒有完全學成,哪里是度過了真正百年大劫的秦堯的對手,符咒扔出去,還沒到半道上呢,就被秦堯直接吹了一口氣,便將符咒直接吹出了結界之外。
“啊……”的一聲,在漆黑的夜里顯得異常的驚悚下人。
看著自己的符咒在院門外忽然化作一團烈火,同時還聽到了一聲慘叫。
雖然那慘叫聲一晃即逝,符咒的烈焰也一閃而過,但苗采瀟還是不由顫抖了一下,自動的靠近了秦堯些許,顫聲問道:“什么聲音?”
“沒什么聲音,是你聽錯了!”秦堯語氣輕松的道。
但一雙鷹眸在深夜里顯得那樣的精深凝重。
“秦堯,你別當我是小孩好忽悠好不好?”苗采瀟生氣的道,“你是當我眼瞎還是耳聾,還是真傻蠢笨到極點啊!我眼睛明明看到我的符咒生效燃起了火光,耳朵也明明聽到有慘叫聲了!”
“哦哦!原來我家小鬼長大了,這都被你發現了!”秦堯戲謔的說道,還回頭對她擠了擠眼睛,表示對她的贊譽。
“秦堯,你能不能正經一點,我要知道發生了什么,或者會發生什么,也好有個思想準備!”苗采瀟頓足。
她總覺得南宮睿臨出門前說的話別有深意,今晚一定會有什么不尋常的事情發生。
“小鬼,你真的是想多了!”秦堯觀察了一會兒之后,收回視線,認真的對苗采瀟道,“像前次那樣大規模的召喚鬼物出來的事情不會那么經常發生的,除非那人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所以,你不用擔心今晚還會遇上像前次那樣的超多鬼物作祟!”
“這點我相信!”苗采瀟也認真的回答道,“不然南宮睿也不會放心將我交給你一個人保護!”
聞言,秦堯立即苦笑:“小鬼頭,你這是在褒獎南宮睿,貶低我了?”
“哼?難道不是嗎?那晚你可被逼的十分的狼狽的!”苗采瀟一點都不覺得貶低他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誰叫他不肯正面回答她的問題,還在這里死命兜圈子。
“呵呵呵!好好好!有道是情人眼里出潘安,我自然是不能與你的那位世子爺相提并論的!”秦堯自嘲的干笑了幾聲道,“那既然你知道南宮睿的安排自有他的道理,那就別瞎操心了,快些進去睡覺休息吧。為了你能更早的變成人類,還是需要調整體力的,不然最后的一道關可不好過!”
“什么?還要過關?”苗采瀟頓時驚叫,“鬼丸可沒告訴我這個!”
許久不曾冒泡的鬼丸表示:秦先生,你太多嘴了!
“不然你以為從魂魄還陽成人類,就是這么容易的事情?”秦堯嘲笑了一聲,“所以,我奉勸你,為了你的最后不關不要功虧一簣,你還是先管好自己,好生休息,別擔心你那個比世間任何人都要老奸巨猾的南宮世子了!”
“秦堯,你要是敢騙我,我就一定會叫南宮睿懲罰你的!”苗采瀟半信半疑之間,還要威脅一下他。
“請隨意!”秦堯此時只想要讓她趕緊回書房去,那便多一層保障,“所以,你還是先進去吧,待到了那一日,你再來追究我究竟是不是騙你的!”
“哼!休息就休息,我就還不信我又不是嬌嬌女,將來還會被最后一道關給難住了!”她嘴上說的硬,但還是乖乖的回了書房里間睡覺。
沒辦法,誰叫她其實很不自信,就怕最后一道關卡過不了,會被秦堯那只老鬼嘲笑呢。
看著苗采瀟真的聽話進去了,秦堯又不放心的斂住了氣息,跟進去看著她,直到她睡在軟榻上發出清淺的入睡呼吸,他才出去。
疏默軒外,伸手不見五指的濃重夜色中,到處散發著腐臭的味道,一雙雙綠油油的眼睛,在沒有了結界的阻擋下,顯出了原形。
“看來你們當真是不知好歹啊!”秦堯冷哼了一聲,沉聲道,“要知道,靈魄可不是你們想要覬覦,便能覬覦得到的,還是趕緊退散了去,別被人類玩弄于鼓掌之間,白白的犧牲自己吧!”
秦堯話音一落,鬼物們立即***動了起來,鬼氣彌漫的朝著秦堯撲了過來。
顯然他們以為,只要滅了這個同類的前輩,里面的那個靈魄變成成為他們的美食。
“哼!不自量力!”面對大片涌來的小鬼們,沒有發現足以與自己相交的百年以上的厲鬼,秦堯嘲諷一聲,鬼術全開,不過片刻功夫,便將率先撲來的小鬼們全數擊潰。
后面的那些鬼物們見秦堯這般驍勇,一時膽怯,遲遲不敢再上前,只是虎視眈眈的盯著秦堯,就等著秦堯露出破綻來。
“一群沒有的廢物,還是不要在人間流連,速速去陰曹地府自懺吧,免得被鬼差拘拿,還要多受些罪!”秦堯道。
但鬼物們不為所動,并沒有散去。
“依貧道看來,還是你這只厲鬼該主動去到閻王殿自請罪行吧!”黑暗中,緩步走來一個身形瘦長的中年術士,一身道袍在夜風中飄飄欲動,倒有幾分仙風道骨。
原本聚集在一起的鬼物們立即主動讓開一條小道,讓一空走過。
“呵呵!我道是誰呢,原來是岐山的一空小術士啊!”秦堯冷笑道,“只是,不知道你也算是人到中年了,怎么就不懂得隨便亂闖別人家府邸,是多么不道德的事情!”
“貧道可不是隨意亂闖,而是捉鬼驅邪,為靖王府辦事來了!”一空并不生氣被秦堯的看輕,而是篤定泰山,有恃無恐的說道。
“是么?靖王府不會有人瞎了眼找你來驅鬼的吧!”秦堯冷聲道,“更何況靖王爺可是最忌諱這個的,你就不怕擅自行動會給秦府帶去危機?給太子妃造成困擾?”
“看來你對貧道,還有秦尚書府的事情了解不少啊!”一空微微一怔之后,便恢復如常道。
“那你難道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嗎?秦庸若是派你來,難道沒有告訴你?”秦堯質問。
一空瞳孔一縮,心中有鬼,卻隱藏了自己私自行動的心虛道:“秦大人只是看在與靖王爺同僚一場的份上,請我出山幫助靖王府,他身為肉眼凡胎,如何能知道靖王府會出現什么樣的厲鬼,又何以會知道厲鬼的姓名前世,你休要在此仗著百年混跡人世的身份,隨意妄言!”
“是么!看來一空大師的修為還是不夠呢,秦庸才沒有將本尊的事情告知于你,便是不信任你的能力,或者……”秦堯冷笑道,“或者,是壓根就不信你的為人人品!”
聞言,一空心中一緊,眸中厲光陡現,怒喝道:“兀那鬼物,休要挑唆,看我即刻將你打入十八層地獄,受酷刑之苦!”
“嘖嘖,就這么一激,你便沉不住氣了,果然還不如你的師侄無嗔呢!”秦堯神情戒備,嚴陣以待,言辭也犀利的挑撥一空的神經。
以著他現如今安然的度過百年大劫之后的鬼力,他對于一空這樣因為追求名利而疏忽了道行修行的術士,并不畏懼。
但是,在這之前,他答應過南宮睿,今晚只要拖住一空就行,不能引出太多的***動,引起華清院那邊的注意,因此,他并不準備直接接受一空的挑戰。
因為一空是人類,不像之前鬼物再多,他們之間的戰斗再怎么激烈,只要沒有人會玄術,沒有人有陰陽眼,便是他與那些鬼物們打斗的天翻地覆,人類也不會有所察覺。
“那個毛頭小子,如何能與貧道相提并論!”一空被戳中心中痛點,氣得哇哇大叫著連連揮出符咒,直擊秦堯。
秦堯閃身避過,嘲諷之味更加的濃郁:“你們之間的玄術差別究竟有多大,本尊倒是不知道,但就你這沉不住的性子,難道你還能否認比得過無嗔么?要知道,他在靖王府潛伏了許久,可是好幾次差點連南宮睿都吃了他的悶虧!但你呢……呵呵呵,不說我小看你,若是你能叫南宮睿或者靖王爺吃上一次虧,我便收回方才貶低你的話!”
“厲鬼你休要激將貧道,貧道不吃你這一套!”一空嘴上這般說著,神情可不是這樣表現出來了,氣急敗壞的就差撲上來揪住秦堯,讓他咽回小看他的言辭了。
“激將?哈哈哈,對你沒有必要吧!”秦堯冷笑道,“本尊都不曾說什么,你便這樣氣急敗壞,要是本尊再多說些什么,你還不是要被氣得七竅生煙了?嘖嘖嘖,本尊真是懷疑秦庸那個小子是不是眼光有問題,怎么會請了你出山?本尊真是擔心他偷雞不成蝕把米,到時要是被靖王捏住了把柄,那后果可真是不堪設想!不行,作為他的先輩,本尊必然要去好好的教訓他一番,怎么能拿秦家的安危開這樣的玩笑!”
秦堯話落,便作勢要走。
正再要射出兩道符咒的一空,此時桃木劍也拿在了手里,卻因為他自爆了乃是秦家先祖,動作頓時僵硬了停止了下來,沉眸盯著秦堯:“你說你是秦家先祖?有什么證據?”
“你回去問問秦庸那個小子,不就知道了!”秦堯一副看著傻瓜的樣子看著他,眼眸中不掩同情之色,“原來你腦子這么不好使,難怪你的師兄喜歡無嗔卻不喜歡你呢!”
“你……”
“我什么我?”秦堯瞪目,“本尊說錯了嗎?”
“貧道先且不跟你計較!”一空壓下心里的火氣,道,“你的事情,貧道自然是要去秦大人那里求證的!只是,既然你是秦家的祖先,又怎么會在靖王府中?且還三番兩次的破壞貧道的好事?”
“一空小術士,這句責難的話,應該是本尊來質問你的吧!”秦堯神色一轉,目錄兇光道,“你不過就是想要毀了靈魄,不讓無嗔得到而已!但你似乎忘記了,于你們人類而言,鬼魂靈魄對于我們鬼類來說才是最重要的!本座好不容易得到了靈魄的信任,假以時日,便能整個得到靈魄的靈力,用于我度過數百年之后的千年大劫。但你看看你這是在做什么,這是在摧毀我的希望,那你說,我還用對你客氣嗎?”
一空被秦堯頭頭是道的一番說辭責難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
但此時不管秦堯的話中有幾分真假,他都不敢輕舉妄動的與秦堯交手了。
先不說自己對自己的法術有多少把握,便是秦堯此時釋放出來的鬼力,也足以讓他先三思而后行,不敢輕舉妄動。
更何況,在沒有摧毀無嗔的意志之前,他暫時還要依附在秦王府才能方便行事,自然必須要先證實秦堯的話,他才敢下手。
因此,一陣猶豫之后,他收回符咒和桃木劍,冷硬的道:“貧道這便回去問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