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采瀟、秦堯跟隨著一個專門管酒的小二進了地窖,從未見過古代地窖的苗采瀟驚訝的握著嘴巴叫道:“天啊,這么多酒啊!”
秦堯的眼神明明很是寵溺,最是喜歡看她不嬌柔造作的模樣,嘴上卻不留情的道:“少見多怪!人家酒樓經營的除了菜便是酒,若是酒窖之中不存滿酒,如何做生意!”
苗采瀟對他吐吐粉舌,扮個鬼臉道:“我就是第一次看到這么多的酒,驚訝驚訝怎么啦!”
說話間,鼻端嗅了嗅,隨即飄到一個大酒缸前,指著酒缸興奮的道:“秦堯,我打賭,這里盛的一定是剛才南宮睿點的桂花酒!”
秦堯跟著過去看了看,露出鄙夷的眼神道:“小鬼,你長不長眼睛的?鼻子大概也有問題,這酒缸上面明明寫著枸杞酒,你怎么就能跟桂花酒扯上邊了!攖”
“啊?不是桂花酒,是枸杞酒?可我明明覺得聞起來一模一樣!”苗采瀟側頭朝著秦堯指的酒缸邊緣看了看,果然見上面貼著標簽,寫著枸杞酒!
“這么高度的酒里面浸泡著藥材或是花料,味道難免不好分辨!”秦堯沒有再譏諷,而是朝著四下張望了一下,隨后指著方才進來的伙計,正在打酒的一個酒缸道,“那里應該是桂花酒!償”
苗采瀟順著他手指的方向飄了過去,這回聰明的往旁邊看了一眼,果然見寫著桂花酒,酒蟲頓時就躥了上來,口水都快滴下來了。
“喂,注意點形象啊,別跟著大酒蟲一樣的!”秦堯一把拉住就要探頭往酒缸里的口水的苗采瀟,指了指還在打酒的店小二道,“除非你想現在就把他嚇得大喊大叫,然后跑出去找人來收鬼!”
苗采瀟趕緊咽了口口水,耐心的等著店小二將所需的酒都打好了出去,才迫不及待的去掀酒缸的蓋子。
酒氣撲面而來,苗采瀟頓時有種自己還身為人時的感慨:曾經,她也是個好酒的小酒鬼啊!
“給!拿這個舀了喝!可別整個人都栽進了!”秦堯看著她一副饞鬼的模樣,失笑的拿起一旁專門打酒的器皿遞給她,“到時成了第一個溺斃在酒缸里的小鬼,說出去連我都沒面子!”
苗采瀟吐吐舌,不跟他抬杠,接過打酒器皿便舀了一勺就往口中灌去。
“哎呦!我的小鬼姑奶奶,你當是喝白開水呢呀!”秦堯哪里知道她喝酒這么豪放,看她就著酒勺一仰而盡,想要阻止已是不及,當下急叫了起來,并趕緊的去搶她手里的打酒勺。
一口吞下一大勺酒的苗采瀟也根本想不到古代的酒比她以前喝的啤酒要兇了多少,一口下去,只覺得一股辛辣直從喉嚨里往胃里鉆,嗆的她連連咳嗽,一邊還張嘴揮著手掌道:“好兇的酒!”
“廢話,你這么一大口喝下去,不兇才怪!”秦堯這回拿著酒勺,決定打死都不給她了,“現在覺得怎么樣,有沒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覺,要不要吐?嗄,不對,你現在還是鬼魂,就算是難受也吐不出來,那如果覺得難受就跟我說,我們這就出去透透氣!”
“有這么多的酒在這里,哪能就這樣出去了呀!至少讓我每樣酒都嘗一口才行啊!”喉間的辛辣感下去之后,苗采瀟并未覺得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自認還能再喝,便要從秦堯手上搶打酒勺子。
秦堯不確定她現在的狀況是正常的還是有些醉了,自然不肯給她,堅持道:“不行,你現在不能再喝了,得等會兒看,若是我確定你確實沒問題,才能讓你再品嘗一下旁的!”
“秦堯,這酒又不是你家的,你這么小氣干什么!”苗采瀟搶不到,氣得原地跺腳,“而且,我活著的時候,能喝一箱啤酒呢,這一口桂花酒算什么,根本就不夠我塞牙縫的!”
“一箱是多少?”秦堯倒是有些訝異的問道,聽起來感覺很多的樣子。
“一箱十二瓶啊,大概這么高這么粗的瓶子裝的!”苗采瀟稍微夸張的比劃了一下啤酒瓶的大小。
“你騙人呢吧!”秦堯哪里肯信,按照她的比劃,那一瓶酒起碼一兩斤,就是他生前酒量不錯,也不敢保證能面色不改的喝下兩三瓶,她一開口便是十二瓶,任誰都無法相信。
“真的,我不騙你啊!”苗采瀟跳腳強調。
當然,沒有告訴他的是酒精的度數,那可是相差了不是一點點啊!
但好不容易有了這么好的機會,而且,南宮睿也同意讓她喝點小酒怡情,她說什么都不肯放過這次機會。
就算是醉了也無所謂,她都有大半年的時間沒有感受過醉酒的感覺了。
秦堯要是知道她心里所想,絕對會奔潰的,還真是沒見過哪一個女子這么喜歡喝酒,并還喜歡上醉酒的感覺的。
“還是不行,我堅決不相信你!”秦堯拿著酒勺戒備的看著她,“除非等南宮睿那邊應酬好了,讓他來判斷,覺得你可行,就再讓你喝點!”
提議來酒窖之后,秦堯就有點后悔了,總感覺某只老狐貍背后追隨他的眼神中帶著嚴重的警告意味。
是他故意要氣氣他,才帶了苗采瀟出來,這會兒總覺得有種搬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
提到南宮睿,苗采瀟明顯的縮了縮脖子,有些害怕:開玩笑,等南宮睿同意,那太陽絕對是要從西邊出來了!
“秦堯,你就相信我唄,我這人從來不說謊話不騙人的!而且,你看看我現在的樣子,即使剛才那么一大口喝下去了,卻依然神清氣爽,半點沒有感覺,就足夠能夠證明我是千杯不醉的好酒量了不是!”苗采瀟言辭清晰的舉證道。
“這桂花酒上口極其清甜,干爽,但是后勁很足,你才喝下,當然沒有多大的反應,但可不能保證你過一會在飲用其他的酒之后,不會有后勁上頭!為了你自己好,我勸你還是打消再品嘗別的酒的注意吧!”秦堯見她如此饞酒,只能退一步道,“但你若實在覺得不甚過癮的話,我唯一能答應的便是再讓你喝一口桂花酒!混酒喝就免談了!”
“秦堯!”
“你自己看著辦!”
“好吧!好吧!那我就再喝一口,不,兩口桂花酒!這回我保證不是一大勺一口喝掉!”
“這才乖!不過,這回換我來幫你打酒!”秦堯怕她一下子又打一大勺再一口干,便決定還是將打酒勺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比較好。
酒勺剛伸到酒缸之中,秦堯正要打酒,地窖外忽然傳來了腳步聲。
“有人來了!稍后再給你打酒!”秦堯立即動作迅速的取出酒勺,并順手將酒缸蓋上,才把酒勺掛好,酒窖的門便被從外打開了,走進來一個身穿店小二服飾的年輕伙計,與之前的并不是同一人。
這店小二進了酒窖之后,在桂花酒的酒缸前先站了一會兒,并不先忙著打酒,而是鬼鬼祟祟的在整個酒窖中來回走了一圈,像是在找什么東西,又像是隨意的視察。
隨后,又折返到了桂花酒酒缸前,取過打酒勺打了滿滿一壺桂花酒。
蓋上酒缸蓋子之后,這位店小二的臉上忽然露出一抹殘忍的冷笑,再左右四顧了一下,確定四下無人,便從袖兜中取出一包東西來,全數灑進了酒壺之中,搖晃了數下,直到確定酒水清澈依舊,看不到半點殘留粉末之后,才嘴角噙著陰冷的笑意,轉身出去。
“他剛才那是在做什么?在酒里下藥?是毒藥嗎?”苗采瀟瞠目結舌的指著店小二的背影,完全被這么陰險的一幕給嚇到了。
“大約是毒藥了!”秦堯垂眸想了想道,“這酒樓進出的都是非富即貴的達官貴人,看來是有人怨恨透了對方,才想著在著人多嘴雜的地方下手,以便做到人不知鬼不覺吧!”
“可是,這不是明擺著是酒樓的伙計上的酒,只要認準了臉,一查不就知道了嗎?”苗采瀟天真的道。
秦堯卻搖頭道:“這人雖然穿著店小二的服飾,但你發覺沒有,他的領口并未完全整理好,露出了里面藏青色的衣料,可見是有外人已經觀察多時,知道酒窖的出入口在哪里,然后殺了或者是打昏了某個負責酒窖取酒的伙計,偷換了他的衣裳行事的!只要這酒壺上了該上的酒桌,他便會立即消失不見,任誰都找不到了!”
“那我們還在這里待著做什么,快跟過去看看啊!要是他要殺的是好人,或者是什么青天大老爺,那不是冤死了一個好人嗎!”苗采瀟立即跳腳道,此時一心想要救人,倒是忘記了酒蟲的泛濫了。
“小鬼,即便我們跟了過去,又有什么用,難道我們作為鬼類,還能提醒人類嗎?”秦堯不以為然的說道。
“我不管,反正我最看不慣這些小人行徑了,要么就光明正大的打架,這么暗算人算是什么東西啊!你不去,我自己去!”正義感又冒出來的苗采瀟一邊說,一邊已經穿墻出去。
秦堯自然不放心讓她一個人行事,即便很是無奈,也不愿意多管人類的閑事,但還是跟了上去。
那位假扮店伙計的男子為了不讓人看出端倪,腳步與行事與正常的伙計一般無二,因此,苗采瀟與秦堯很快就跟上了他。
跟隨著他穿過酒樓大堂,又沿著樓梯向上,看到他最后居然是停留在南宮睿的包廂前敲門時,兩人頓時都瞪大了眼睛看著對方。
“他是要來暗算南宮睿?”苗采瀟氣急敗壞的叫道。
秦堯也是一陣訝然,但他想的跟苗采瀟卻有些不一樣,道:“說不定是沖著二皇子來的!”
“但不管是沖著誰來的,他們三個一定都會喝這壺酒的,那就……”
不敢想象后果會是什么樣的!苗采瀟生生的打了個激靈。
而此時,南宮睿低沉磁性的聲音已經在里面應聲,讓店伙計進去。
苗采瀟腦袋頓時一熱,一陣風似的穿了進去,對著南宮睿便叫道:“南宮睿,這酒不能喝,里面被這個假冒店小二的混蛋下了毒藥了!”
見他們回來,南宮睿正暗暗松了一口氣,但聽苗采瀟這樣一說,面色頓時一沉,目光犀利的看向了正恭敬的將酒放在桌面上準備退出去的店小二,沉聲道:“怎么換了個伙計了?”
假冒的店小二頓時腳下一頓,神情也隨之有些緊張,但很快便鎮定如常的回答道:“之前伺候殿下,世子爺的伙計身子有些不適,掌柜的便讓小的替換了前來伺候三位爺了!”
趙之齊素來知道南宮睿不是個喜歡主動與別人搭訕的人,更何況還是一個微不足道的伙計,挑了挑眉問道:“南宮兄弟,怎么了?”
南宮睿已經從方才假冒伙計那一瞬間露出的緊張中判斷出苗采瀟的話絕非虛言,而且,隨后跟進來的秦堯也面色沉重的點頭示意了,因此便了然于心了。
只是,此人的目的暫時不知,而他也不想在趙之奇的面前透露出什么,便笑了笑道:“沒什么,只是不大習慣換了個人而已!”
說罷,又面色如常的對假冒伙計道:“好了!你下去吧!”
“是!”假冒伙計見虛驚一場,暗暗揮了把汗,趕緊的退了出去。
他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的,卻不知秦堯得了南宮睿的命令跟蹤在了身側。
包廂里,已有三分醉意的容躍見酒上來了,立即站起來搶過酒壺就要斟酒。
南宮睿卻頗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趙之齊,雖然自己沒有動手,但明顯的在暗示著。
趙之齊雖然一時不解南宮睿的用意,但他身為皇族中人,從小在爾虞我詐之中生存,警戒之心總是要比平常人更重一些。
何況,方才南宮睿問話店小二的舉止十分的反常,雖然最后什么結論都沒有,但還是在他心中種下了一顆懷疑的種子。
此時,南宮睿又暗示他阻止容躍倒酒,雖是明白南宮睿應該是早就看出了容躍的身份,不方便出手阻止,卻也是再次在暗示他:這酒有問題!
“小躍,今日我們的酒差不多了,你也不能再喝了!”思緒復雜的輾轉中,趙之齊已經出手阻止了容躍的動作,并從他手上將酒壺奪了下來道,“你若是喝醉了,父皇便要責怪我帶壞了遠道而來的表弟了!”
后面一句話,自然是在暗示并提醒容躍,不要忘記了自己的身份,酒多容易誤事,也容易給別人不良印象。
“二皇、二表哥,我又沒喝多!”容躍嘴上抗議了一下,因喝酒而緋紅的臉上一對俏目流盼生輝。
只是,沒能引起南宮睿的注意,倒是把苗采瀟一顆愛重小鮮肉的心給揉的碎碎的,雙眼直冒閃閃愛心:“哦!小鮮肉喝了酒好可愛哦!”
然后,腦門上被輕敲了一下,偏偏她都沒有看到南宮睿是怎么動作的。
“南宮睿,你干嘛,喜歡小鮮肉是腐.女的特權,你干嘛打我!”她不滿的噘嘴抗議。
但南宮睿沒來得及應付她,因為趙之齊從容躍手中奪了酒壺之后,便遞給了南宮睿,顯然是看他的意思,同時也是在試探自己對南宮睿的暗示是否理解正確。
南宮睿會意的接過酒壺,往桌角旁一放,拱手對趙之齊道:“二皇子,睿今兒喝得有些多了,這酒不能再喝了!改日睿有空一定再請二皇子與容公子小酌一杯,以示歉意!”
說話間,人晃晃悠悠的起身,一個不小心,便一胳膊肘將桌角的酒壺給捅到了地上。
酒水灑了一地,原本清澈的酒水沾到地面,快速的泛起許多白色的泡泡,又隨著酒精的揮發只留下一灘水漬。
“南宮兄弟,你沒事吧!”趙之齊的臉色瞬間變了幾變,故意加大了嗓門叫道,并伸手扶住了南宮睿,剛好擋住了容躍的視線,沒讓他看到酒撒在地上變化的一幕。
“多謝二皇子關心,睿著實有些多了,慚愧慚愧!”借著趙之齊扶著自己手臂的時候,南宮睿沉眸看了他一眼,彼此意會的互相點了點頭。
此時,外面聽到聲音的伙計敲門,關切的問道:“二皇子殿下,世子爺,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嗎?”
“進來收拾一下地面吧,南宮世子酒多了些,不小心碰倒了一壺酒,灑了一地!”趙之齊像模像樣的攙扶著看起來不勝酒力的南宮睿,視線再度審視了一下地面,確定沒有留下任何毒藥的殘留之后,才大聲說道。
“可是,南宮世子方才還……”不諳世事的容躍滿懷不解的想要說什么,一時不明白南宮睿怎么說醉就醉了。
趙之齊立即瞪了他一眼低聲喝止道:“方才南宮世子是強撐著的,這回是真醉了!”
“哦!”容躍一時覺得委屈的噘了噘嘴,獨自生著悶氣再不做聲了。
“哎哎呀,二皇子怎么這么兇小鮮肉呀,她不是單純不明白人世間的險惡,不知道你們的酒里被下了毒嗎?看他這小模樣委屈的,我都想抱抱他,好好的安慰他了。”
一旁的苗采瀟看著心疼的道,還瞪了風流瀟灑的趙之齊一眼。
小鮮肉與男神哥哥之間,出于母性光環,她還是偏向了年紀小的。
裝醉的南宮睿看著她想要靠近容躍,又不敢太靠近的樣子,當真是哭笑不得。
這丫頭,還說別人單純不明白世間險惡呢,殊不知她才是最善良純凈,又沒有私心的,到現在都沒有發覺容躍的真實身份。
外面,再度有人敲響了門之后,進來另一個伙計,拿著掃把布巾打掃地面。
苗采瀟的注意力便被轉了過來,嘖嘖嘆道:“看來秦堯說的對,之前負責這個包廂的店小二,一定被剛才那個壞蛋給殺害了!可憐一條無辜的人命!”
南宮睿看了她一眼,傳音勸慰道:“人的禍福旦夕,都在閻王殿早就注定了的,是他命薄,才會遭此劫難,你不用太過掛懷!”
唏噓了一下,苗采瀟立即點頭道:“嗯!我現在不得不相信命運的安排了!試想,若是二皇子和小鮮肉若是沒有機遇跟你一起喝酒吃飯,我就不會離開這個包廂,也不會被秦堯吸引了去酒窖,更不會發現有人居然想要下毒害你!這一切都是說明一個原因,那就是你福大命大,命不該絕!”
這丫頭!還真是挺會舉一反三的。
南宮睿一時沒控制住,忍不住失笑出聲,倒是將趙之齊驚到了,關切的問道:“南宮兄弟,你沒事吧?”
潛在的意思是:南宮睿,你沒事傻笑什么?是慶幸發覺的早,撿回了一條命?還是氣怒反笑了?
“不好意思,二皇子,睿真是喝多了,失態,失態!”南宮睿趕忙以酒多解釋了自己的失笑。
接著對打掃好的伙計道:“結賬!”
“是!”伙計應聲出去,沒過多久,又回了過來,報了酒飯錢。
緊跟其后的文宇付了賬,便從趙之齊手中接過南宮睿攙扶著主子,等著主子示下。
“二皇子,容公子,睿先告辭了!”南宮睿將一半的重量都倚在了文宇的身上,又以內力逼出了一臉的紅暈,十足酒醉行動不便的樣子與趙之齊容躍道別。
一路下去,自然引了無數人看到,有熟識的還玩笑道:難得看到南宮世子醉酒,可謂奇觀!
“酒醉”的南宮睿看起來要比平時親切了許多,還一一跟認識的打招呼,這一前一后判若兩人的感覺,頓時成為了親眼所見之人日后的笑談了。
而當南宮睿一上馬車,便立即恢復了如常模樣,面色冷峻的透過車簾看向了酒樓某個窗戶。
若是他的預感沒錯的話,想要一石二鳥,不,也能算是一石三鳥的便是其中那一間窗戶后面的某個人了。
“南宮睿,你看什么?”贊嘆了一把南宮睿演技的苗采瀟也樂顛顛的順著他的視線看向了外面。
南宮睿沒有回答她,只順手將她抱進了懷中,蹭了蹭她柔軟的發頂道:“今日謝謝你,你可是救了三條人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