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宇動作迅速的與下人一起搬來一個大木桶,按照南宮睿的吩咐,在木桶中注滿了冷水。
又從地窖中搬來冰塊,一一敲成小碎塊,放進了木桶之中。
看著可以容納兩人的木桶里冰塊散發(fā)著寒意,寒氣與空氣交匯,霧氣裊裊。
“你要讓她在冰桶中降溫嗎?”察覺到南宮睿的意圖的秦堯不無擔心的道,“這雖是一個降溫的法子,但是這小鬼身子這么虛,我擔心……”
他話還沒有說完,南宮睿就已經(jīng)試好水溫,讓文宇停止了加冰,然后轉身到了床榻邊將還在不斷夢囈著的苗采瀟打橫抱了起來,語氣堅定的對秦堯道:“你幫我護法!攖”
“護法?”秦堯一時不明他所指護法為何。
但當看到南宮睿走到木桶邊,忽然利用內力震碎了衣服,只剩一條中褲之后,瞳仁猛的一陣收縮,同時明白了南宮睿的意思,他這是要陪著苗采瀟一起承受冰水的刺骨之痛償。
這個男人,表面看起來比任何人都要冷漠冷情,卻不知道他的內心比任何人都要火熱。
看著南宮睿抱著苗采瀟緩緩的跨進木桶,身子因為陡然接觸到冰水而泛起一陣雞皮疙瘩,秦堯沒有再多說一句話,默默的轉身竄過墻體,在屋子外面全神戒備。
他知道,小鬼身上的靈力此時正到處亂竄,南宮騫與那位王先生定然在暗中虎視眈眈的注視著。
而南宮睿要求他護法,便是準備著今夜不將小鬼身上的高熱散去,絕對不會出冰桶一步,他要隨時守護著小鬼的安危。
因此,護法之事,便只有由他來承擔。
——
苗采瀟甫一進入冰水之中,頓時舒服的發(fā)出一聲輕嘆,恨不得這種冰涼的感覺快點覆滿全身。
因此,在感覺到后背有緊貼著自己的溫熱之后,便下意識的想要掙脫開,希望后背也能夠立即得到冷水的降溫。
南宮睿卻緊緊的抱著她不松手,并柔聲的安撫道:“瀟瀟,乖,別亂動!你此時身體里雖然燒燙得難受,但是還不能一下子承受這樣的相對溫度,我們可以慢慢來,慢慢適應!”
苗采瀟的意識雖然很迷糊,但是,南宮睿輕如羽毛的柔和聲音還是安撫了她的躁動不安,乖乖的聽話,不再亂動。
“對!這樣就好!”南宮睿極具耐心的抱著她一點點的適應冰水的溫度,甚至為了擔心過猶不及,她的身子受不住,反而受到更大的傷害,他在緩慢下沉的過程中,還不斷的釋放內力,溫暖她的身子。
待二人除了頭部,終于完全浸沒在冰水中之后,苗采瀟卻忽然打了一個寒顫,然后整個人便瑟瑟發(fā)抖起來。
口中更是無意識的囈語著:“好冷!好冷!”
南宮睿不敢懈怠,立即又以自己的內力溫暖她。
但還未施用多少內力,她又叫著:“好熱!好熱!”
竟是在冰火兩重天的考驗中來回徘徊。
看著她忽而面色赤紅,忽而又嘴唇慘白的樣子,南宮睿心疼的一遍遍的吻著她的發(fā)頂,隨著她的變化而做出相應的調整,同時又不斷的溫言鼓勵著:“瀟瀟,再忍忍,再忍忍,再過一會兒就好了!你一定會好起來的!別忘了,你還要升級返陽成人,還要與我成親,做我的妻子的!瀟瀟,你聽到了嗎?一定要堅持!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你也要相信你自己!”
苗采瀟此時的所有感覺都是迷糊不確定的,她只感覺到身體忽冷忽熱。
冷的時候好像意識還比較清醒一些,能夠聽到南宮睿說話的聲音,卻聽不清楚他在說什么。
熱的時候,整個意識就好像籠罩在一團迷霧中,連南宮睿是否在身邊都感覺不到,只覺得身子隨時好像都會炸開一樣,恨不得將全身都皮膚都巳撓干凈。
房間中,兩個人都在煎熬著。
院門外,卻又招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秦堯全身戒備的躥出院門,文宇也緊隨其后。
“別緊張,本尊現(xiàn)在可不是來落井下石的!”南宮騫雙手一攤,示意了一下左右沒其余鬼物之后道,“你看,本尊可是只身前來的!”
“你想要做什么?”秦堯卻絲毫沒有放松警惕。
這個機靈鬼能在閻王座下偷走仙丹,又幾次三番從閻王手下逃走,可見狡猾的很。
因此,即便他表示這一次沒有任何的不良居心,秦堯個不敢輕易相信他。
“我只是來轉告南宮睿一句話的!”南宮騫微笑道。
“你要說什么,就只管說給我聽便是,不用驚擾到南宮睿!”秦堯道
“但本尊怕你做不了主呢!”南宮騫笑得十分的輕蔑道。
“若我真做不了主,自然會再與南宮睿商議,你要說就說,不說便立即滾蛋!”秦堯知道南宮睿此時分心不得,不然怕是不但無法將苗采瀟體內的熱毒去除,還有可能會導致苗采瀟被冰火夾擊,后果更不堪設想。
文宇身為南宮睿最得利的貼身隨從,又知道秦堯的確不會背叛主子,便在一旁幫腔道:“秦先生說得不錯,你只管說了就是,若是秦先生做不得主,再稟告世子不遲!”
聞言,南宮騫冷冷的一笑道:“秦堯,看不出你身為鬼物,居然能夠得到人類的信任,也算不易啊!”
“廢話少說,有屁快放!”秦堯不耐的道,就怕狡猾的南宮騫是不是在聲東擊西,轉移他和文宇的注意力。
“看不出你還是個急性子呢!”南宮騫卻不急不緩的道。
“若是你沒話說,本尊便不與你廢話了,你請回吧!”秦堯怒道,施展鬼術就要轟走南宮騫。
南宮騫閃身避過,桀桀一笑道:“看來你是不希望那個小鬼好了!”
聞言,秦堯的動作頓時一頓,惱怒的道:“你胡說什么?”
“本尊是否胡說,你自己心里有數(shù)!而本尊既然過來了,自然也是要將救治那個小鬼的方法告訴你們的!”南宮騫陰沉沉的笑道。
“你說的是真的?”秦堯不可置信的問道,但隨即又不相信的搖頭,“你會這么好心?”
他不是一直要除掉小鬼嗎?怎么忽然又要救小鬼?
“本尊當然不是好心!”說到這個,南宮騫的臉色更加的沉了沉,卻說了實話道,“只不過有人不想讓靈魄魂飛魄散而已,本尊就做個順水人情了!”
“那個王先生?”這回換秦堯嘲諷的冷笑了起來,“南宮騫,你一直嘲笑本尊與人為伍,如此看來,你也不比本尊好到哪里去啊!”
被秦堯這樣譏諷,南宮騫的面色更是陡然一變,但想到自己與人定下的約定,只能將怨氣生生的藏下,然后冷哼一聲道:“看來本尊這個好人做不得,那就不做也罷!”
說完,竟是賭氣的要走。
文宇有些著急的看了秦堯一眼,希望他趕緊出聲留住南宮騫。
雖然他確定主子一定能夠救下靈魄,但是若有捷徑的話,他還是希望主子不要太過受罪。
那么冰冷刺骨的冰水,怕是救醒了靈魄,主子自己也要得了風寒了。
秦堯回給了文宇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對著轉身的南宮騫嗤笑一聲譏諷道:“南宮騫,你這么賭氣一走,就不怕無法回去跟那位王先生交代?”
秦堯算是明白了,南宮騫欠著那位王先生的,恐怕就是三番幾次的救命之恩。
他們鬼類可以在人間行兇,行諸多無恥之舉,但一旦與人類有所牽扯,怕是不能單方面的想要擺脫就能擺脫的了。
而且,就看那王先生神秘得連真面目都不肯露一下,便知那人是有些手段的,不然,也不可能收服南宮騫。
因此,他一點都不擔心南宮騫會真的就此賭氣離開。
果然,南宮騫準備離開的腳步一頓,終究是沒有再繼續(xù)下去,但也未轉過身,只背對著秦堯道:“你轉告南宮睿,他若想救靈魄,便在五更到來雞鳴之前,先將靈魄的魂魄從百會穴全部逼出,待靈魄身體的溫度下降,再如數(shù)放回即可!不然,光憑冰水降溫,只會變本加厲!”
說完,不待秦堯再有所反應,便閃身不見。
“秦先生覺得他說的可行嗎?”文宇心疼南宮睿的身體,因此希望南宮騫的話值得一信。
秦堯面色卻凝重的道:“小鬼本就是魂魄狀態(tài),如何再從她體內逼出三魂六魄?”
文宇一聽,頓時也沉默了下來,不由看了身后一眼,低聲道:“世子會不會能夠領會南宮騫的意思?不然,若是靈魄在冰水中也不能退熱,那世子他做了這么多,豈不是白費嗎?”
秦堯明白文宇的意思,是希望再如何也要將南宮騫的話轉達給南宮睿,至于南宮睿會如何考慮,就看他的意思了。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秦堯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頭道:“那我去對他說一下!”
此時的房間中,因為冰桶的緣故,溫度極低。
南宮睿縱然有玄術護體,但因為要不時的給苗采瀟過渡內力,因此,面色也顯得十分的青白,嘴唇也開始發(fā)紫。
隔著屏風,秦堯將南宮騫說的話轉達了一遍,問道:“你認為這方法可行嗎?”
南宮睿將又一撥的內力渡進苗采瀟體內之后,才仔細的推敲道:“我倒是相信南宮騫身后的那人的話!”
“你是指那個王先生?”秦堯問道。
“他若是玄門中人,而且玄術達到了一定的境界之后,說不定正是需要瀟瀟的靈力的時候。因此,眼下最不希望瀟瀟出事的除了我們,便只有他了!不然,他也不用如此處心積慮了!”南宮睿說道。
“那你的意思,就是要按照他的方法做了?”秦堯看向窗戶外的天色道,“還有一個時辰,便要五更天了!”
“但我卻不想用他的方法!”南宮睿卻道。
秦堯一愣,一時不解。
南宮睿冷笑一聲道:“雖然我有能力將瀟瀟的魂魄從現(xiàn)在的這個快要具形化的身體里逼迫出來,并再度送回去。但是,如此一來,我必然會消耗大量的靈力。
他們若是等待好時機,你與文宇二人怕是會被他們打得猝不及防,不但護不住瀟瀟,也同樣救不了我!”
秦堯聞言,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驚怒道:“好歹毒道一石二鳥之計!”
話音剛落,外面便傳來南宮騫的桀桀怪笑聲,竟然去而復返了。
“南宮睿,都說我狡猾,但在我看來,你才是狡猾如狐貍,居然連靈魄的事情都不能令你上當!”
“好說!好說!”南宮睿淡然的道,“只不過也的確如此,任你是南宮騫還是機靈鬼,在我眼中,不過就是手下敗將而已!”
“哼!南宮睿,你此時也不用跟本尊耍嘴皮子,占點言語上的上風,有本事你此刻便出來與本尊再一決高下!”南宮睿陰沉的冷笑著,對南宮睿激將道。
“對付你,還不用南宮睿出手,你的對手是我!”秦堯氣憤的已經(jīng)躥出了屋子,出了結界,不再多言,便于南宮騫纏斗在了一起。
房間中,南宮睿一邊注視著苗采瀟的變化,一邊對外面的文宇吩咐道:“文宇,你速速調動暗衛(wèi)出動,南宮騫必然不會只身前來的。至于那個神秘的王先生,你也可憑我世子令符調動靖王府護院戒備。”
“是!”文宇得令,立即進內取了兩方令符,一方調動隱匿在疏墨軒外的已經(jīng)真正歸南宮睿掌管的玄術隱衛(wèi),一方調動屬于靖王府護院,明暗兩方面時刻戒備著。
南宮睿有心想要注意聆聽外面的情況,但越到后來,苗采瀟的狀況卻越發(fā)的不對勁起來。
原先,她還會因為冷熱交替著難受而不斷的囈語出聲,但此時,卻是完全失去了知覺,只有無意識的痛苦呻吟,呼吸也十分的微弱了起來。
南宮睿因為她痛苦的呻吟而一陣陣的揪心,卻又不敢妄自施用玄術,只能頻繁了過渡內力的頻率,希望能夠讓她好受一些。
心中更是不由得焦急起來,甚至考慮著南宮騫所說的方案,雖說他看透了南宮騫他們的打算,但是暫時先讓她的魂魄出竅,似乎的確是個方法。
離五更天還有不到一個時辰,希望秦堯能夠將南宮騫等鬼物驅散,只要靖王府安全,就可放手一試。
等待總是特別難熬,特別是攸關到心愛之人的性命。
南宮睿一邊時刻注意著苗采瀟的變化,生怕她挨不到五更,一邊凝神聽著外面的動靜,希望秦堯能夠不負所望。
而秦堯雖是全力以赴,但南宮騫的鬼力修為遠在他之上,他是拼盡了全力,才沒有在南宮騫手下落敗,因此也只是不相上下,誰也討不得好。
鬼與人之間,只是身份的變化而已,盡管南宮騫的鬼力在秦堯之上,但他因為還想要在靈魄身上分一杯羹,不想自己全力以赴之后鬼力耗盡得不到便宜。
因此,與秦堯相斗起來,他是有所保留的。
這樣一來,與全力以赴的秦堯就形成了勢均力敵的均勢,這讓久戰(zhàn)不下,討不了便宜的南宮騫情緒不免焦躁了起來。
“秦堯,你難道就不覺得自己很窩囊嗎?堂堂厲鬼,居然聽命于人類,還這樣為他賣命!”
“南宮騫,我們彼此彼此!”秦堯冷笑回答道,“哦!不!還是有所不一樣的,你是被逼無奈的,而我是心甘情愿的,這二者之間的區(qū)別可大了!”
“哼!秦堯,跟著南宮睿的嘴皮子倒是學得會耍許多啊!”南宮騫被戳中痛點,氣憤不已,“不過你也不要五十步笑百步了!我的確是欠了人類的人情,不得已才幫他做事,但至少我還是自由的,只要靈魄一事事了,我便可恢復自由身。但你呢,只要南宮睿一日活著,你就是他的傀儡,必須得聽從他的差遣!如此說來,你覺得我們之間還是一樣的嗎?”
“縱然如此,又當如何?”秦堯毫不在意的道,“我雖是沒有了自由,但至少還有個落腳的點!你到時倒是自由了,就怕陰陽兩界都呆不下去!”
后面的這句話,直戳南宮騫痛點,這讓他頓時暴跳如雷,鬼術連環(huán)齊發(fā),攻擊的秦堯連連后退,眼看著就要露出敗象。
正指揮著隱衛(wèi)對付一波一波冒出來的鬼物們的文宇,眼見秦堯有危險,正要上前幫忙,卻接觸到秦堯看來的一個暗示的眼神,頓時停住。
“哼!秦堯,本尊就說你在人間養(yǎng)尊處優(yōu)慣了,鬼力下降,看本尊這就收拾了你,讓你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南宮騫見秦堯被自己逼迫的連連后退,得意得殺性頓起,雙手化作鋒利的鬼爪,朝著秦堯的咽喉便抓了過去。
秦堯連連后退的腳步似乎被什么東西絆了一下,身子頓時一個不穩(wěn),眼看著就要向地面栽下去。
南宮騫一看機不可失,立即快速欺身上前,鬼爪毫不遲疑的已經(jīng)掐住了秦堯的脖子。
文宇在下面看著倒吸了一口涼氣,驚叫道:“秦先生!”
這一聲驚呼讓南宮騫更加的得意,一邊手下用力收緊,一邊還對下面抬頭看著他們的文宇陰測測的笑道:“你別急,等下本尊就下去連你一起收拾了!”
話音剛落,南宮騫的目光還未從文宇的身上收回來,卻忽然感覺到心口一涼一痛,不應該出現(xiàn)在鬼類身上的感覺讓他呆怔了一下,恍惚了片刻才低下頭去看著自己的心口部位。
這一看,痛感便好似火山一般的爆發(fā)了出來。
“啊……”南宮騫聲嘶力竭的一聲狂喊,掐住秦堯脖子的鬼爪立即松開,想要將插在心口部位的一柄精致匕首給拔下來。
但是,他的手才碰到匕首的把柄,又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向他襲來,痛得他一個跟頭栽到了地上,狼哭鬼嚎的嘶喊著:“秦堯,你對本尊做了什么?”
以自身相誘的秦堯從南宮騫的爪下逃生,猛咳了數(shù)聲之后,才從空中飄落在他的身邊,居高臨下俯視著不斷掙扎,目眥欲裂的他道:“南宮騫,你不用再白費力氣掙扎了,也不用想著那位王先生還能再次出現(xiàn)救你!因為,就算是他將你救走,卻再也沒有能力治好你的傷了!”
匕首刺中的部位,一陣陣的疼痛幾乎蔓延了全身上下,南宮騫嘶喊的問道:“你究竟對本尊做了什么?”
秦堯沒有立即回答他,只是慢慢的蹲下身,伸出手,以著折磨人的緩慢速度握住了匕首的手柄,并未直接拔出,而是在南宮騫瞪圓了的視線下露齒一笑道:“你是不是想問這把匕首的來歷?問想你應該有印象才是!”
南宮騫霍地低頭,當看到匕首的把柄上刻著的一個只有他們鬼物才看得懂的字時,眼珠子幾乎就要瞪出了眼眶。
“這是閻王爺?shù)呢笆祝浚 ?
“看來你不愧在閻王爺?shù)母八藕蛄松锨辏簧陨砸惶嵝眩惚阆肫饋砹耍 鼻貓蚶淠某靶Φ溃皼]錯,這就是閻王爺曾經(jīng)最喜歡的匕首蝕魂!不管是人還是鬼類,只要被刺中心口,使用之人催動玄術或是鬼術,就能將人或鬼物的靈魂侵蝕殆盡!南宮騫,你說我解釋的對不對?”
南宮騫此時只覺得毛骨悚然,更好似能夠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靈體正被蝕魂匕首通過心臟部位,緩慢的吸食著。
千年來再也不曾體會過的恐懼占據(jù)了他整個的思想,他嘶喊著求饒道:“秦堯,秦堯你快將蝕魂取出來!求你快取出來!只要你取出蝕魂,我答應你,從此以后只聽你的差遣!”
“晚了!”秦堯卻淡漠的看著他,手雖然握在匕首上面,卻絲毫沒有拔出來的意思,聲音更是冷漠的不帶一絲感情,“而且,南宮騫,你覺得一個連自己伺候了千年的主子都會背叛的鬼,還值得別人相信嗎?”
“人類不是有句話叫做,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嗎?秦堯,我可以對天立誓!絕不會出爾反爾,違背誓言!”南宮騫拼著最后的立即舉手想要立誓。
秦堯再度冷漠的看了他一眼,手上一用力,便將匕首給拔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