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睿去上朝之后,苗采瀟又睡了個回籠覺。
好夢方酣之時,感覺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以為是秦堯,就閉著眼睛揮了揮手,嘟囔道:“別煩我,我要睡覺!”
那人沒說話,又繼續(xù)拍了拍她的肩膀。
“哎呀,我說秦堯,你煩不煩啊,我要睡覺!”苗采瀟火大的從床上一坐而起,瞪目看向來人。
這一看,立即驚喜的叫道:“院長媽媽!償”
就要往院長媽媽的懷里撲過去,苗采瀟卻忽然激靈靈的打了個寒顫,隨即左右四顧了一下身邊的環(huán)境,發(fā)現(xiàn)還是在南宮睿的房間中。
“哦!原來是做夢啊!”她心頭閃過這樣的念頭,也瞬即自語了出來,然后再不看院長媽媽一眼,抱著被子倒頭又再睡下。
她以為真的只是睡糊涂了在做夢,但是肩膀還是被人拍了拍,這回,院長媽媽卻開口說話了,語調(diào)輕柔的就像是年少時她賴床不肯起來時的聲音:“采瀟,醒醒,該起床啦!”
她心頭一顫,再度睜眼,卻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不在南宮睿的房間中,而是身處在一片郁金香花田邊。
“郁金香!”她歡喜的叫道。
“喜歡嗎?”院長媽媽輕言細語,面目慈愛的問道。
“嗯嗯!喜歡!”原來院長媽媽還記得她最大的愿望便是看到大片大片的郁金香啊。
“喜歡就好!去吧!”院長媽媽似乎想要伸手摸摸她的頭,大約又覺得她已經(jīng)長大成年了,這個動作有些不適合了,便又收了回去,只以鼓勵眼神示意她可以恣意在郁金香花海中玩耍。
“嗯!”她用力的點頭,就像是孩子一般的翩然飄進了花海之中,放眼看著各色郁金香,心情無比的歡暢。
越往深處,忽然便看到了一大片紫色郁金香,立即回頭對著院長媽媽大叫道:“院長媽媽,這里還有紫色的郁金香呢!是我最喜歡的顏色!”
花田邊,院長媽媽含笑點頭,對她揮了揮手,不知是在叫她盡情玩耍,還是打招呼。
苗采瀟興奮的蹲下身,一一掃過紫的高貴典雅的花朵,孩子氣的問道:“院長媽媽,我能把它們採回家插在花瓶中嗎?”
院長媽媽還是沒有回答她,這讓苗采瀟略微失望的嘆了一口氣,直起身,往田邊看了過去,卻發(fā)現(xiàn)忽然沒有了院長媽媽的蹤跡。
“院長媽媽!院長媽媽!”她心里有莫名的一慌,大聲的呼喚著,四下張望搜尋。
空曠的田野中,除了遍地的郁金香,哪里還有院長媽媽的身影。
“原來還是在做夢啊!”失望過后是回到現(xiàn)實的感悟,苗采瀟苦笑一聲,自語道,“看來是想念院長媽媽了呢!”
沒有了院長媽媽,再美的郁金香似乎也不像以前那樣吸引她的目光。
苗采瀟低嘆一聲,希望夢境就此結束,讓她清醒過來。
但并未如愿,夢境似乎還要繼續(xù)。
她無聊的沿著花田間的小路,無意識的胡亂走著,走著,以為不過是夢境中,隨便怎樣都無所謂,只要醒來,一切就都是虛幻了。
眼前忽然飄來一團濃霧,迷幻得就像是兒時所看的天界仙境一般縹緲。
迷幻的盡頭似乎總有種讓人好奇的神秘,她腳下稍稍猶豫了一下,便邁步進了一團迷霧之中。
霧氣迷蒙,卻十分的清爽,不像是霧霾天那種潮濕又伴隨著各種粉塵味的嗆鼻,隱隱中,似乎還有淡淡的香氣縈繞在鼻端,叫人心曠神怡。
而她,下意識的循著那抹若有似無的香氣超前邁著腳步,因為在夢境中,根本就沒有擔心腳下是否會有障礙而暢通無阻。
大約走了小半盞茶的功夫,濃霧漸漸散去,眼前豁然開朗,映入眼簾的是一大片血紅色鮮艷奪目的彼岸花,盛放著妖嬈姿態(tài)。
“好美啊!”她忍不住贊嘆著,心里頭變得更加的平靜,一邊賞花,一邊沿著彼岸花中間的小徑緩步前行。
小徑的盡頭,有一座平緩的白玉所砌的小橋,在大片的火紅中,就像是一條通往銀河的白玉帶,延伸向另一端。
緩步踏上橋面,感覺到白玉鋪面散發(fā)出淡淡的涼意從腳底躥了上來,才發(fā)現(xiàn)自己是赤著腳的。
轉而一想,又忍不住失笑。
她不是從穿到這里來,就一直都赤腳的嗎?
不知是不是白玉地面的關系,當她垂眸看向自己的雙腳時,只覺得自己的腳在白玉的映襯下更加的白如凝脂,無暇通透。
在南宮睿的眼中,或許就是這樣認為的吧,所以,許多時候,他都會看著她的天生的玉足而出神。
想到他時常流露出的那種渴望眼神,卻又因為怕傷害她而極力克制的模樣,她的心莫名的一顫,忽然很想要見他!
不!是十分迫切的現(xiàn)在就想要看到他!
或許,他此時也已經(jīng)下朝在回家的路上!
原本平靜的心情忽然就因為想到他而鼓噪了起來,腳下一轉,就要往回走,好似這樣就能走出夢境,回到現(xiàn)實中一樣。
只是,她才走了一步,身后便有一個蒼老的聲音喚住了她:“這位姑娘請留步!”
苗采瀟下意識的回頭,看到一個白發(fā)蒼蒼,后背略駝的婆婆手里端著一碗湯站在橋面上,面色慈愛的看著她。
“你是誰?”苗采瀟疑惑的問道,不明白她的夢境中怎么會出現(xiàn)一個完全陌生的臉孔。
“塵世間萬物不過一閃即逝,瞬間忘卻!小姑娘不用知道老婆子是誰,只需喝下這一碗解除千愁百憂的忘情湯,便能忘卻一切塵俗之事,重新開始!”白發(fā)老婆婆舉著大碗遞到了苗采瀟的面前。
“可是婆婆,我不渴,不想喝湯!而且,我也不想忘卻一切塵事!”說不清為什么,苗采瀟潛意識中認為這碗湯不能喝,也就順著心思說了出來,便下意識的往后退了幾步。
她明明覺得自己已經(jīng)避過了老婆婆遞過來的碗,但老婆婆卻如影隨形的緊跟不放,那碗湯始終在她面前晃悠。
心里閃過一道明顯的恐慌,苗采瀟拔腿轉身就跑。
可是,一條小小的白玉橋卻忽然好像無限延伸了開去一樣,即便她跑得已經(jīng)氣喘吁吁,上氣不接下氣,還是沒能跑出橋面。
而身后的老婆婆卻面不紅氣不喘的緊隨其后,不露一點疲態(tài)。
她不明白這是怎么了?是夢魘了嗎?
可是夢魘終歸還是會醒來的,但現(xiàn)在這樣的場面,卻好像陷進了一個永無止境的惡性循環(huán)之中。
或許,往后跑不行,往前卻是可以的吧?
就像是有些游戲中的設定一樣,退縮反而被緊迫追擊,只有不停前進,才能豁然開朗。
這樣的想法忽然就冒了出來,苗采瀟幾乎連猶豫都沒有,瞬間轉身,越過老婆婆拔腿就往前沖去。
“哎!姑娘,你還是喝下這碗湯吧!”老婆婆似乎沒想到她會反其道行之,一時怔住,看著她越跑越遠的背影,喃喃道,“唉,不喝下這忘情湯,帶著前世的記憶轉世,苦的只是自己呢!”
苗采瀟沒有聽到孟婆的自言自語,一口氣沖過了白玉橋,回頭看著不遠處的橋,與對面那殷紅的彼岸花,卻再也看不到橋面上的婆婆。
“果然還是在夢境中的吧,才會這么沒有邏輯性!”腦海中分明有什么東西一閃而過,她想抓住卻一時抓不住,腳步卻是下意識的繼續(xù)往前行走。
與白玉橋對面那燦爛的彼岸花完全相反的是,這邊空曠的地面卻是一片荒蕪,沒有花草樹木,更沒有人煙,偶爾有的只是一陣陣呼嘯而過帶著寒氣的嗖嗖冷風。
苗采瀟瑟縮了一下身子,腳下遲疑了片刻,想要仔細的思考一下,但前方卻又似有什么東西正牽引著她向前一樣,最終還是繼續(xù)往前走。
這個夢境顯得特別的長,她不知道究竟走了多久,才將這片空曠的荒地走完,面前又出現(xiàn)了一條寬闊的河流。
與空曠的荒地沒有人煙完全不同,這條河里此時聚集了許多的人,正緩步的慢慢趟著水往對岸走去。
看似很深的河水,其實直到一個人的胸前位置,而且河面異常的平靜,即便是那么多的人正在趟河,卻依舊沒有半點水波晃動。
她在岸邊觀察了許久,發(fā)覺只有少數(shù)人能夠緩慢而順利的趟過河爬上岸,大多數(shù)人佝僂著背分明看起來那樣的用力,卻始終在原地打轉一樣。
心里冒起一股寒意,她下意識的想要回頭,身后卻忽然有人猛地推了她一把,同時還聽到一個冰冷的聲音說道:“去吧!既過奈何橋,便已是陰陽相隔,陰間沒有回頭路!早過寒冰河,早了世間事!”
寒冰河真是名副其實的冰寒刺骨。
苗采瀟被推入水中,生生的打了個寒顫,這才發(fā)現(xiàn)看似平靜的河面,其實并不是波瀾不驚,而是因為水面上一層薄冰掩蓋住了,水下卻原來是逆流之水,她原地站著便有種要被逆流沖垮的感覺。
腦海中下意識的閃過一種可能,若是被沖垮跌倒,或許便會淹沒在這冰冷的河水中了。
這就是那些人即便是困難,也還在奮力前行的原因嗎?出于某種本能,苗采瀟站穩(wěn)腳跟之后,下意識的也逆著薄冰下的寒流一步一步的往前趟著。
她感覺自己已經(jīng)算是速度挺快的了,但是一回頭,卻發(fā)現(xiàn)背后的河岸就在咫尺之間。
同時,岸邊又有幾人跳入河中,面無表情的行動著。
心里莫名的漸漸升起一股恐懼,細細的回味著剛才的那些話,心整個的沉到了谷底。
她——不是在做夢!也不像上次南宮騫設下的幻境!而是真的在睡夢中下了黃泉了么?
這個想法冒出來時候,苗采瀟再次激靈靈的打了個寒顫,驚惶不已大喊了起來:“南宮睿,救我!”
——
剛下朝,出了大殿,南宮睿便被太子叫住,一臉不痛快的道:“阿睿,我要休了秦可茹那個女人!”
“太子妃怎么了?”昨晚便接到匯報的南宮睿心知肚明的問道,“她也不知從哪里知道了霓裳的事情,居然背著我一狀告到了父皇那里!父皇生氣,非要我舍棄霓裳,不然就要將霓裳賜死!”
“嗄?那太子準備怎么辦?霓裳姑娘可是懷著太子的孩子呢?穩(wěn)婆都說霓裳姑娘愛吃酸,肚子又懷的上,說不定就是位小公子呢!這有可能就是太子您的長子啊!”
“哼!就是說啊!”趙之賢冷哼道,“這事兒既然被她捅開了,我就干脆跟父皇挑明了說,我要兒子,原本是打算等孩子出生確定是男孩,才跟父皇奏明再將霓裳接進宮里來的!這會兒既然是秦可茹那個女人自己沒惹是生非撕破臉,那我就干脆把霓裳接進宮來安心養(yǎng)胎,氣死那個女人。”
“欸,太子此舉卻是不妥!”南宮睿搖頭道。
“怎么不妥?”趙之賢很是生氣,因此,覺得南宮睿若是阻止他接霓裳進宮的話,便是要與他作對,語氣甚是不悅的道,“阿睿,我是當你好友才這樣跟你說的,你別跟我說什么大道理啊!”
“睿當然不會阻止太子接霓裳姑娘進宮,畢竟她是太子最珍視喜愛的女子,睿是巴不得你們有情人終成眷屬的!怎么會拖您后腿呢!我所說的不妥,不是不讓您接她進宮養(yǎng)胎,而是從霓裳姑娘的立場來考慮!”南宮睿從容的道。
“什么意思?”趙之賢當局者迷的問道。
“太子有沒有想過,太子妃將您在外面養(yǎng)的外室的事情捅破了,對現(xiàn)在的她來說,有好處嗎?”南宮睿問道。
“怎么沒有好處,她不通過后宮而向父皇哭哭啼啼的告狀,不就是想要父皇為她主持公道,殺了霓裳嗎?”趙之賢憤聲道。
“但是皇上下令了嗎?”南宮睿再問。
“那是因為我稟告了父皇,霓裳已經(jīng)有孕,父皇也想要抱長孫,才收回了命令。”
南宮睿此時笑道:“那太子妃會不知道霓裳有孕嗎?”
“她……”趙之賢忽然恍悟道,“哦,我明白了!那個女人真是用心險惡!她明明已經(jīng)知道了霓裳有孕,而且還有可能也已打聽到霓裳所懷的是兒子!但是,因為我在霓裳那里加強了保護,她鞭長莫及,沒法對霓裳下手!所以,干脆以妒忌之名,捅到了父皇跟前,這是料定我會將霓裳有孕之事上報父皇,以保住霓裳性命。
同時,她又知道我生氣了就會跟她對著干,她越是醋意大發(fā),我便越是會執(zhí)拗的想要將霓裳接進宮來,到時候,她下手的機會便多了!
阿睿,你要提醒的是不是這個意思?”
南宮睿并未點頭,只順著趙之賢的話音道:“睿就是覺得太子妃不會這么簡單的將事情捅出來,倒是沒有太子考慮的這樣細致!但經(jīng)過太子這樣一分析,睿立即茅塞頓開,覺得太子妃說不定就是這樣的意思!”
“什么覺得,根本就是一定會!”趙之賢被南宮睿奉承得十分受用,拍了一下南宮睿的肩膀道,“不過還是要謝謝阿睿你的提醒,不然,我一激動就未免疏忽上了她的當了!哼!我這就去跟父皇說,一定要等霓裳將孩子生下,再接進宮里來。”
說完,便風風火火的往御書房的方向沖去。
看著他的背影漸行漸遠,南宮睿勾了勾嘴角,露出一個嘲諷的笑意,目光莫測高深。
正待轉身離去,忽然感覺到秦堯的靠近,面色頓時一變,急問道:“出什么事情了?”
“小鬼不在靖王府,我已經(jīng)將靖王府整個都找了一圈也沒有找到,所以猜測是不是偷偷跟著你出來了!”秦堯面色焦灼的說道,沒有察覺到苗采瀟的氣息,更加的擔憂了,“你也沒有見到她嗎?”
“君王殿上自有神佑,她不過小小靈魄,是根本靠近不了的,所以她絕對不可能偷溜進皇宮!”南宮睿心頭焦慮,面色卻極力保持著平靜,細細的想著所有的可能性。
昨日,因為南宮棣云忽然去了南月閣,并一直逗留到晚膳之后,因此,南宮睿便打消了當夜再去找王妃給苗采瀟施術的念頭,叫翠綃傳話,準備今日下朝之后便帶著苗采瀟過去,卻沒想到他還未回去,她卻不見了蹤跡。
“你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她不見的!”因為還在宮里,到處是皇帝的眼線,南宮睿不方便施展玄術中的瞬息之術,只能腳下加快了步子,一邊大步流星的走著,一邊問道。
秦堯緊跟他身邊,道:“你走后,我一直守在疏默軒之外,一步都不曾離開的!直到五更天的最后一息時,似乎感覺到你房中有什么氣息一陣波動,便當即沖了進去,卻已經(jīng)不見了她的身影,而且,任何氣息都探尋不到!我在靖王府中翻轉了天,也沒有她的蹤跡!”
腳下微微一頓,總有種不好的感覺,南宮睿卻沒有再多問什么。
一出宮禁,南宮睿便立即施展了瞬息之術,回到了靖王府,卻不是回到房間查看,而是直接進了書房,將原本因為怕被苗采瀟胡亂碰觸而束之高閣的轉魂櫝取了出來。
打開盒子的剎那,感覺不到轉魂櫝中間那顆留魄珠的任何反應,南宮睿的臉色立即變了色。
“你的意思,不會是她……”秦堯心中亦是一驚,不確定的問道。
“她在異世的陽壽應該就在這幾日盡,所以,極有可能已經(jīng)被地府發(fā)現(xiàn),引了她入了黃泉路了!”南宮睿面色深沉的道。
“那我這就下去找她!”秦堯迅速的轉身要走。
南宮睿卻叫住他道:“你去地府,不過就是送自投羅網(wǎng)而已,閻王殿這百年來一直在拘捕你,只要你的氣息一出現(xiàn)在黃泉路上,我敢保證,閻王殿必然是派兵遣將團團將你圍住,你到時便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又怎么可能帶得出瀟瀟!”
“那不然怎么辦?總不能干等,那小鬼迷迷糊糊的,喝下孟婆湯便再也記不得人世所有一切,如何再能自己想辦法逃出地獄。”秦堯此時恨死了自己的無能為力,鬼術再厲害又如何,他是逃亡于冥界之外的游魂,就像南宮睿說的,只要一入黃泉,必然成為眾矢之的,閻王爺勢必要下令鬼兵鬼將將他捉拿歸府。
“我有辦法,但是有勞你為我護法了!”南宮睿面色沉沉的道,鷹隼般的眼眸緊緊的盯著秦堯,“你不曾忘記吧,你與我簽下了鬼契,你亡我毫發(fā)無傷,若我出事,你必然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秦堯心中一凜,感覺到南宮睿接下來所做的事情,怕是常人所不能為,才會這樣鄭重其事的提醒自己當初簽下鬼契時的契條。
“南宮世子,我也不妨實話實說,不管你我之間是否簽下鬼契,事關小鬼,我必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更不會背信棄義!”
“好!”南宮睿言簡意賅的點頭,拿著轉魂櫝對著秦堯道,“跟我來!”
便忽然閃身消失在書房中,秦堯微微一愣,便順著南宮睿留下的氣息,穿過了一道書墻,這才發(fā)現(xiàn)書房之中竟然還有一道暗門,暗門后便是一間睡臥大小的暗室。
暗室中燭火似乎是日夜通明的,按著八卦陣圖的形式搖曳生輝。
“不用擔心,這八卦陣并不是針對鬼類的!”南宮睿先解釋了一句,隨即將轉魂櫝放在了八卦陣的正中間,然后又在旁邊點燃一盞油燈。
隨即,他人又在轉魂櫝邊盤膝坐下,最后叮囑道:“若我在這盞油燈熄滅之前的時辰之內(nèi)還未回來,便要麻煩你去一趟我母妃那邊,將我這邊發(fā)生的事情跟她說一下,或許她還有辦法助我一臂之力!當然,在此期間,你還要隨時注意著這盞油燈,不能讓它半途熄滅,不然,我怕是迷失在黃泉路上,再也回不來了!”
“好!我明白!”親要慎重的點頭,“一路小心!一定要盡快找到那個小鬼,她膽子小,會被嚇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