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今天的心情很好,親自下廚房做了幾道皇帝素日里比較喜歡吃的膳食,語笑晏晏的伺候著皇帝用膳。
“皇上,可還吃的慣臣妾做的飯菜嗎?”皇后看著皇上將她布的菜吃下后,笑問道,“臣妾已經許久不曾下廚了,都感覺有些生疏了,還希望皇上不要嫌棄臣妾的手藝!”
“皇后謙遜了,你做菜的手藝又有長進了!”皇上嘴上夸贊,但是卻沒有多吃多少,差不多之后,便方才了筷子,忽然問道,“玥蓉這幾日可安分一些了嗎?”
提到玥蓉,皇后的臉色微微一僵,立即道:“玥蓉那孩子秉性太過耿直了一些,還請皇上不要太過責怪她了!”
“朕也不是責怪她,只是她如今身為嫡公主,應該更懂得怎么樣替朕分憂才是,偏生不受教,還要去惹南宮睿。這一次,睿兒若不是看在朕的面子上,輕饒了她,怕是她真要毀在睿兒手中了!攖”
皇帝當年與靖王妃的糾葛,皇后也是知曉一些的,因此也知道皇帝愛屋及烏,才會對南宮睿格外寬厚喜歡。
但玥蓉終究是她的女兒,聽到皇帝這樣偏袒南宮睿,她還是有些覺得不能接受償。
不過,又想到現在的玥蓉已經被她調包嫁給了南宮睿,為了女兒將來的幸福,她也就沒有把對南宮睿的不滿表現出來,只附和皇帝道:“皇上說的是,南宮世子還是最佩服皇上,并聽從皇上的!”
“嗯,現如今,他有算是朕的半個女婿,將來齊兒登基,朕也就更能放心了!”
“皇上是想要南宮世子輔政嗎?”皇后眉眼頓時一動,有些抑制不住的喜形于色。
一個是親兒子登基,一個又是女婿做輔政大臣,那她將來的皇太后地位是任何人都無法動搖的。
說起來,皇后還曾經是一個有著不爭氣的兒子的桐妃的時候,心思是沒有這么多的,在她當初的心中,只要兒子不出什么大錯,等太子即位,封兒子做個閑散的王爺,拿著朝廷的俸祿,她也就知足了。
但是她怎么也沒有想到,運氣來臨的時候當真是擋都擋不住,她那不學無術,整天吊兒郎當的兒子居然成了儲君,而自己是做夢也沒想到的做了皇后,連帶著一心只求平安長大的女兒也水漲船高成了嫡公主。
這么天上的掉下來的好運砸在她身上,反倒是將她以前安分的性情磨滅了許多,野心跟著冒了出來了。
看著皇后的表情變化,皇帝有些不悅的哼了哼道:“聽皇后的口氣,似乎很希望朕就此將皇位傳給齊兒了?”
皇后這才一個機靈醒悟過來,知道自己表現的太過焦躁了,趕緊起身下跪:“臣妾惶恐!臣妾不敢!皇上明鑒,臣妾絕對不敢有此大逆不道的想法。”
她一跪,宮女太監們也頓時跪了一地。
皇帝雖然沒有再苛責皇后,但是龍顏卻是大大不悅,起身一拂龍袍走了。
“恭送皇上!”皇后戰戰兢兢的恭送了皇帝,差點軟倒在地。
“娘娘!”侍女慌忙上前將她扶起。
皇后起身,坐在椅子上,才發現自己的手心居然一手心的汗水。
“娘娘,您也不用太在意,皇上今兒應該也是不悅那南宮世子娶了苗采瀟而非公主吧!”侍女挑著皇后喜歡聽的話題說道,“待三日回門,皇上要是知道其實還是我們的玥蓉公主嫁給了南宮世子的話,心情說不定就會好了!”
“希望如此吧!”皇后被皇帝一嚇,此時心情莫名的很差,并有些擔心的道,“只是,那個南宮睿本就是桀驁不馴的人,他這一次著了我們的道,怎么一點都不生氣,反而默認了下來,會不會出什么變故了?”
皇后這么一說,侍女也變得有些不確定的疑神疑鬼了起來,但還是試圖說服皇后道:“娘娘,應該不會的吧,那個苗采瀟此刻還在公主的寢殿中昏睡著呢!”
“不行,本宮還是有些不放心,走,先去玥蓉的宮里看看!”
皇后起了疑心,就更加的坐立不安,非要再去確認一下才安心。
主仆二人便急匆匆的去了玥蓉的宮中,看著蓮兒守護在寢殿外,皇后問了可有人來過,蓮兒搖頭道:“回娘娘的話,并無人來過!”
“那人還在寢殿中嗎?”皇后又問,竟是停佇在寢殿外,不敢親眼去見證。
“回皇后娘娘,半盞茶之前,奴婢進去看過了,那個苗姑娘還昏睡著呢!”蓮兒回稟道。
“娘娘,那個術士說過,他施下的術法需要三個晝日夜,人才會醒來呢,所以,應該不會有什么差池!”侍女的心安定了一些的說道,“若是娘娘不能安心的話,那奴婢再進去看看!”
“還是本宮親自進去看看吧!”皇后思忖了一下,最后還是決定要親眼見證一下。
畢竟,這所有的一切事情的安排,都是聽侍女與太監的匯報,她還沒有親眼見過。
蓮兒引了皇后她們進去,撩起了床幔,看著床上安睡著的苗采瀟道:“娘娘您看,她的確還昏睡著!”
皇后走近床邊,看著床榻上躺著的安詳的睡著少女,看著她起伏的胸口,確定她是真的昏睡而非死了,略略松了一口氣道:“好生伺候著,別讓她出什么意外!”
聽到皇后的這句話,侍女有些不解的道:“其實,娘娘,既然公主已經順利的嫁進了靖王府,我們何不快刀斬亂麻,將她直接……”
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侍女的臉上露出一抹兇狠道:“這樣也能永絕后患!”
皇后的視線從床上的少女那張美麗的臉上收回道:“本宮也不是沒想過一勞永逸直接除了這個賤婢。但是本宮還是有些擔心玥蓉那丫頭,萬一時間久了露出破綻,那南宮睿又不是個好相與的,我們手上捏著苗采瀟,還能讓南宮睿投鼠忌器一些。”
“娘娘英明!”侍女和蓮兒立即福身奉承道。
“只是希望玥蓉那丫頭,暫時不要有露出破綻的那一日!直到第一個孩子落地才行!”皇后示意蓮兒將床幔放下,不想再看那張臉道。
“可是,若是公主一直需要假扮苗采瀟的話,她豈不是太委屈了,畢竟她可是嫡公主啊!”蓮兒不免抱不平。
但其實在意的還是自己不能跟在玥蓉的身邊,她怕有朝一日自己就會變成多余的棄子了。
皇后當然也心疼自己的女兒卻頂著別人的身份,但只要想到等女兒有了孩子之后,一切就能水到渠成,心里就又有了期盼。
“玥蓉性子本就急躁,若是此事能讓她打磨了性子,對她將來執掌整個靖王府只有好處沒有壞處!”皇后卻有著更遠的考慮。
這樣,將來她的地位才會更加的牢不可破。
——
新婚燕爾,自然是最如膠似漆的時候,休沐在家的南宮睿巴不得一天十二個時辰都跟苗采瀟膩在一起。
但是偏生就有那不識趣的人要來打擾他們。
新婚頭一天因為睡過頭而羞赧了一整天,所以當夜,苗采瀟說什么都不準他過度,控制了次數之后,一早果然準時醒來,沒有再出丑的跟一家人一起用了第一次早膳。
她原本還想陪著靖王妃與云氏說說話聊聊天的,但是南宮睿卻非霸著她把她拉走了,窘的她又是一陣臉紅。
才到疏墨軒外的小園子里,南宮睿就迫不及待的將她抱滿懷,湊上來就要親。
苗采瀟閃躲不及,眼角余光卻看到不遠處的涼亭中似乎有人,立即阻止道:“有人!”
“不管他!”南宮睿含著她的嘴含糊的道。
分明可以感覺到那人正目光炯炯的看著她這邊,她臉皮薄,可做不到讓人旁觀親熱。
更重要的是,她太了解這個人了,搞不好就會在花園中有更進一步的動作,掙脫不開他雙手的鉗制,她干脆就一腳踩在了他的腳尖上。
因為她知道,只有這樣,他才能真正感覺到疼痛。
果然,南宮睿吃痛之后,嘴上一松放開了她,一臉幽怨的道:“瀟瀟,你干嘛踩我腳?”
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苗采瀟沒好氣的橫他一眼道:“都說了有人在看著呢,你怎么還這樣沒臉沒皮的呀!”
“哦!他呀,你就當他不存在好了!”南宮睿抱著她的腰,懶懶的朝著涼亭投去一瞥。
“你認識他?”這話讓苗采瀟訝然了一下,視線就看了過去。
涼亭離他們此時說在的小徑并不遠,因此仔細看的話,還是能夠清晰的看到那人的容貌。
是個十分清秀的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這樣的年紀,應該是青春洋溢的,但是少年眉間輕鎖,一臉含愁的樣子,年紀輕輕,竟有幾分滄桑感。
而且,他瘦高的衣衫卻顯得有些扎眼,像是道袍。
“他是道士?”苗采瀟腦海中閃過這個詞匯,同時脫口而出道。
大約是看到他們這邊終于停止了秀恩愛,那年輕人就大步流星的走了過來,寬松的道袍隨著他的行動飄動著,頗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感覺。
“門主!”無嗔走到他們面前站定,就深深的作了一揖,然后抱拳尊敬的道,“夫人!”
苗采瀟立即客氣的還了一禮,總覺得這年輕人有點面熟的樣子,卻記不得在哪里見過。
而無嗔此時的視線落在苗采瀟的臉上,看著她微笑中露出的淡淡疑惑,心里有著碎碎的疼。
這個女子,結合了他曾經相依為命的妹妹,還有以誠相待的師妹,以及……
現如今,她們早就煙消云散,只余下她一人了。
“事情都辦完了,你怎么還不回去?”南宮睿不著痕跡的把苗采瀟往身邊扯了扯,不讓他們視線相對,然后沒好氣的問道。
無嗔嘴角扯了扯,也回了一個沒好氣道:“門主這過河拆橋的本事還真是越來越爐火純青了!”
敢說南宮睿過河拆橋啊!
苗采瀟不知道為什么有些想笑,感覺這年輕人可真是有勇氣。
在她現有的印象當中,就連太子趙之齊都要禮讓南宮睿三分,還真是沒多少人敢用這種語氣跟他說話呢。
“你現在是不是覺得翅膀硬了,都敢這么跟我說話啦!”南宮睿板著臉道。
“那不然門主自己去門中主持玄門,處理事務去!”無嗔一副準備撂挑子的模樣,“那樣我就能隱居深山,潛心修煉了!”
“好你個無嗔,臭小子,這是在威脅本世子嗎?”南宮睿生氣道,“你也太不厚道了吧!”
“不厚道的應該是門主你才是,巴巴的把我找來辦事,卻還要我裝死,結果連一杯喜酒都沒給我留著,你不覺得太過有愧于我了,怎么說,夫人也算是我半個妹妹!”
說到關于厚道不厚道的話題,無嗔簡直就有一肚子的怨氣要疏泄:“明明她已經平安回到你的身邊,你居然每次傳遞公文的時候,都沒有跟我提及,害我一個人守在岐山,每天都因為生活在愧疚中郁郁寡歡,你卻抱著她卿卿我我好不開心!若不是這一次需要我出手,你是不是就這樣打算一輩子不讓我知道了?”
看著無嗔越說越激動的樣子,苗采瀟只覺得有種熟悉的感覺就要蜂擁而出,腦子里也閃過各種畫面,只是雜亂無章,找不到頭緒。
“你現在玄術修為不是提高了不少嘛?這件事情還需要我提醒你,你應該自己就察覺到了才是!”南宮睿卻不理他激動的神情,一句話就堵住了無嗔的嘴。
“我……”無嗔百口莫辯。
親眼看著苗采瀟與最親的妹妹,還有師妹一起魂飛魄散之后,他如何還能想到她有生還的可能。
又加上南宮睿將整個玄門都撂給了他,他就一門心思撲在了玄門的重整和庶務之上。
還有在一禪面前那樣無力的自卑之后,他除了處理庶務,就是潛心修煉,哪里還會去注意別的。
要不是這一次南宮睿發了命令過去,讓他出山,他當真是一輩子都不知道苗采瀟已經回到了南宮睿的身邊了。
“看看,說不出話了吧,所以你就不要那么多抱怨了,能讓你今天進來看看瀟瀟,已經很不錯了!”南宮睿太會打擊人了,得意的說道。
無嗔繼續失語中,還是苗采瀟看不過去的扯了扯南宮睿的衣袖道:“你別這么欺負他!”
“我這不叫欺負,而是在教導他,不要受了一點小小的挫折,就沉浸在悲傷之中,固步自封會作繭自縛的!”某人認真的教導著無嗔道。
豈不知他自己當時自暴自棄到差點連命都不要了,說起來,無嗔還比他堅強了許多呢!
果然,也知道一些前程過往的無嗔立即逮住漏洞道:“是么?那也不知道是誰,自暴自棄的答應了沖喜,結果差點真的連自己給沖進去了!”
南宮睿臉色頓時一變道:“臭小子,你哪里聽來的,不知道道聽途說都不可信嗎?”
“若是道聽途說不可信,那你倒是怎么叫我下山來收拾爛攤子啊!”無嗔不肯相讓。
太憋屈了,他一定要報被他隱瞞得這么深的仇。
就算他沒有資格作為苗采瀟的什么人來見證他們的婚禮,但是他至少是采屏的親哥哥,小小的師兄啊,討一杯喜酒喝,怎么說也不過分不是。
“那還不是要測驗一下你的玄術究竟到了那個層次啊!”
“謝謝你看得起我……”
二人你來我往,唇槍舌劍,斗嘴斗得不亦樂乎。
苗采瀟在一旁看著看著,便不由的漸漸露出笑容道:“從來沒想到你們兩個會到今天這樣的交情,以前明明跟仇家似的……”
話說到這里,苗采瀟忽然戛然而止,就是正在斗嘴的南宮睿和無嗔也驚訝的停止了下來。
但當他們不約而同的看向苗采瀟的時候,卻看到她眼中滾落的淚珠,心頭都是一疼。
南宮睿立即抱住她,關切的問道:“瀟瀟,怎么了?”
淚光迷蒙中,苗采瀟的視線鎖定在南宮睿的臉上,深吸一口氣強行壓制住哽咽的聲音,問道:“秦堯是不是灰飛煙滅了?”
秦堯的名字說出口的時候,南宮睿和無嗔的面色都變了。
沉默了許久,南宮睿才困難的問道:“瀟瀟,你都回想起來了嗎?”
“大概吧!”苗采瀟不知道全部是多少,但是她記得了自己是從未來的后世來的靈魂,記得了曾經在這里被無嗔拿著桃木劍追趕,也記得了秦堯幾次差點將她吞噬了,更記得她與南宮睿的戀情就是在他看似冷漠卻霸道中升溫。
以及,她親眼看到秦堯為了保護她,灰飛煙滅……
記憶一旦脫閘,便一發不可收拾,苗采瀟撲倒在南宮睿的懷中,最終哭暈了過去。
看著南宮睿抱著苗采瀟為她渡著玄氣,支撐她的虛弱,無嗔的瞳孔緊縮了一下,自責道:“你不讓我知道她回來了,是不是就是擔心會這樣?”
“不是!”南宮睿目光柔和的看著苗采瀟,冷靜的道,“我其實是希望她的記憶會恢復,雖然知道讓她想起秦堯的消失,對她會照成很大的打擊,但是我還是希望她能夠記住秦堯為她所做的一切!所以,我也一直在找個契機,讓她恢復記憶!只是,沒想到,契機居然在你身上!”
“秦堯喜歡她的吧,想必她也是知道的!”無嗔心情有些復雜的道。
“正因為秦堯喜歡她,我才不希望她永遠不記得秦堯!”
“你是想要以此來證明她更喜歡的還是你嗎?”
“她對我的感情毋須證明,就像我對她的愛也同樣不需要證明一樣!”南宮睿自信的說道。
“那你為什么這么想?”無嗔的眼神中露出一抹不解,又仿佛能夠理解,只是,還需要一個言語的直面證明,“讓她忘記一個愿意為了她舍棄百年修行,魂飛魄散,灰飛煙滅的男人,豈不是更好?”
“我們都不是瀟瀟本人,焉知她是否會覺得好!若是好,她自然永遠都不會想起過往的一切!若是她心里覺得遺憾,只想要找到真相,她必然會回想起以前的過往,以及對她重要的人!而只有這樣,她才會真正的釋懷!”
南宮睿垂眸看著懷中即便安靜的睡著了,但還是悲傷的皺著眉頭的苗采瀟,知道想要讓她走出這段痛苦的回憶,或許還會需要一些時間的流逝來治愈。
無嗔的視線在苗采瀟的臉上也停留了片刻,心里酸酸的,澀澀的,低聲喃喃道:“或許當時的秦堯,要的便是她的惦念吧!”
南宮睿不語,顯然也是認可了無嗔的話。
秦堯對苗采瀟的感情,他一向是知道的,也知道他的一腔愛意最終付之東流。
與其以后還要經歷漫長的年輪轉換,還不如為了保護她獻出自己的所有,至少會被心愛的人惦念一生。
因為當初的他也有過這樣的念頭,只不過秦堯選擇的比他還要利落和決絕。
因此,他并不吃醋苗采瀟會惦念秦堯,因為那樣的男人也值得他惦念一輩子。
“秦堯的墓地你可有好好的打理著?”南宮睿低聲問道。
百余年過去,秦堯真正的墳墓早已經無處考究,就連秦堯自己都不記得了,更別說他們了。
因此,事后,南宮睿便讓無嗔在岐山的后山腳下,他們曾經一起臨時搭建的小木屋旁邊,為秦堯建了一個墳墓。
雖然是空冢,但至少有個可以祭拜的地方。
“嗯!”無嗔默默的點頭,才恍然的相信南宮睿說希望苗采瀟能夠回憶起過往所有的一切,絕對不是虛情假意,而是真心實意的,因為他得到他要他給秦堯建墳墓的時日,就是苗采瀟回到靖王府之后的事情,“你當初就想好了,一旦她回憶起往事,還能給她一個祭拜的地方嗎?”
南宮睿點頭道:“因為我相信,瀟瀟一定會回憶起所有的事情的!”
忽然之間,無嗔緊繃的所有情緒就這樣疏散了,看著苗采瀟和南宮睿的神情更是放松到史無前例的豁然,忽然說道:“門主!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