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的重臣在蕭守仁說完之后眼睛里面都是閃爍著不一樣的光彩,看蕭守仁的眼神是完全不同了,能輕松解決這些難題本來已經(jīng)是不容易了,是令眾人另眼相看,但是遠沒有到刮目相看的水平。
能解決這些難題只是小聰明罷了,不能說明什么,在朝堂上面混,不是靠這些小聰明就行了的,但是現(xiàn)在卻是不同了,蕭守仁對楊廣態(tài)度的恭敬,對番國使節(jié)的下套,對自己功勞的推脫等等,一切的一切都是在不知不覺中就做完了,他的這番作為之后除了給當事人之外,并沒有使其他的人有什么反感,大家都是在不知不覺中對蕭守仁產(chǎn)生了好感,覺得這小伙子很好,不會居功自傲。
這就很說明問題了,蕭守仁很會做人做事,以后的前途當真是不可限量啊,朝中的大臣從這時候起對蕭守仁當真是刮目相看了,心中在盤算著怎么跟蕭守仁搭上線,好結識一番,在人家還沒有那么發(fā)達的時候就結交肯定是要好過人家已經(jīng)非常發(fā)達的時候結交的,雪中送炭肯定是要比錦上添花要好上許多的。
就在朝中的大臣都在想著怎么結識蕭守仁的時候,托古爾已經(jīng)是羞憤難當了,想要退下去了,楊廣卻是沒有那么容易就讓他退下去的。
“朕常憶舊時與始畢可汗同桌共飲之時日,白駒過隙間已是好幾個年頭了,朕甚是懷念啊,啟民可汗當年也是經(jīng)常來我大隋朝見天子,明年的萬國大會你們就不用來了,讓始畢可汗過來吧。”楊廣對著托古爾說道。
楊廣已經(jīng)是看出點東西來了,這托古爾在平日里肯定是不會有這么大的膽子的,今天卻是莫名其妙的跳了出來,再聯(lián)想起這些年和始畢可汗的那種時遠時近的關系,還有前些天剛和叱吉設搭上的線,一切的一切都表明始畢可汗已經(jīng)是有些壓制不住了。
楊廣的這番話沒有別的意思,跟托古爾是一個意思,也就是試探試探的意思,如果始畢可汗真的是有問題的話,真的是想在不久的將來來個翻身白眼狼的話,那么這次托古爾事件就不是偶然,而是始畢可汗有所交代,言語當中肯定是透露出了一些東西的,托古爾不是愚笨之人,始畢可汗的弦外之音他肯定是知道的,楊廣只要試一試托古爾就可以試出很多的東西來。
楊廣在等托古爾的一個回答,如果托古爾很乖巧的回答說是一切聽從大隋天子的安排,自己會如實稟報始畢可汗,那么就沒有什么大問題,即便是有什么問題那么問題也是不大的。因為草原可汗來中原朝見的事情并不是第一次發(fā)生,根本不用過于擔心。
但是,如果托古爾一口否決,趕緊用理由來推脫的話,那就說明真的是有大問題了,始畢可汗肯定是跟他提起過什么,如果他心中有鬼,那么剛才在蕭守仁的一番攻擊之下本已情緒波動厲害的托古爾在楊廣的話一出來的時候他肯定是會陣腳大亂的,很本能地就會想借口來推脫楊廣的要求。
不管托古爾怎么回答,其實楊廣已經(jīng)是想好了怎么應對了,不管托古爾是答應呢還是推脫呢,楊廣都是不會生氣,只會放過這個話題,同意托古爾的說法,讓托古爾歸隊,楊廣要的東西在托古爾一開口的時候就已經(jīng)是得到了,自然沒必要因為這件事情把王國大會搞砸了。
托古爾果然是慌張了,楊廣出口叫住自己,不讓自己歸隊,這時候托古爾心中已經(jīng)是有些忐忑了不知道楊廣到底要干嘛,楊廣突然間開口說是要始畢可汗明年親自來覲見,這不是要扣押始畢可汗是什么?這是要害了始畢可汗啊,托古爾聽了楊廣這話之后明顯就慌了。
慌歸慌,托古爾的腦海中還是在急速的轉(zhuǎn)動著,想要想出一個好一點的借口來推脫掉,托古爾眼神無意間在蕭守仁的臉上瞄過,瞄見蕭守仁的臉上有著一絲古怪的笑容,雖然自己不知道蕭守仁在笑什么,但是蕭守仁這個人卻是給了他一個絕妙的說辭。
“啟稟大隋天子,我們大可汗也是時常向我們說起他在中原時的快樂時光,他也很是想念大隋天子,可是微臣前幾天得到消息,始畢大可汗因為前陣子的昏迷已經(jīng)是上了身體的元氣,恐怕是一時半會兒難以恢復了,不知道明年的萬國大會是否能經(jīng)得起千里奔波啊,還望大隋天子明鑒。”
托古爾瞄見蕭守仁之后就想起蕭守仁曾經(jīng)救醒過始畢可汗,所以靈機一動就想用始畢可汗身體不怎么好來做為推辭的理由。
楊廣已經(jīng)是得到心中的答案了,始畢可汗的身體狀況怎么樣他自己心中是有底的,但是這會兒也不好再說托古爾什么了,只好揮了揮手讓托古爾退下了。
托古爾一退下蕭守仁自然也就不好再站在大殿的中央了,如果還不知進退地站在大殿中央的話,那就難免會給楊廣一種想要邀功的想法,這就不好了。
蕭守仁無聲無息躬身退下,回到自己原先的位置。
本來蕭守仁旁邊的兩位仁兄都是不怎么搭理蕭守仁的,鴻臚寺衙門里面有什么大權,府軍都不多,朝中的一些事情鴻臚寺也是插不上嘴,所以他們對于這個新上任的鴻臚寺少卿并不是很搭理。
可是現(xiàn)在不一樣了,蕭守仁的發(fā)達那是指日可待的,是一定的,現(xiàn)在有機會不打好關系以后想要結交都還要看有沒有那機會呢。
蕭守仁一歸隊就受到了與先前不一樣的待遇,旁邊的同仁都是忙著自我介紹,就差遞上名片了。
其實在滿朝大臣里面還有一個人對蕭守仁是非常之不服氣,那個人就是宇文化及了,宇文化及一直想要討他老子宇文述的歡心,想要得到宇文述的一句稱贊那都是難上加難。
可是就是這么一會兒的功夫,蕭守仁得到宇文述的夸獎已經(jīng)不是一句兩句了,如果把這些夸獎的句子連起來,估計比楊廣的一封圣旨還要長了。
蕭守仁已經(jīng)成功地點燃了宇文化及的嫉妒心了,相當?shù)某晒Α?
蕭守仁和宇文化及年紀相仿,如果真的要較真的比較一番的話,宇文化及的年紀還要比之蕭守仁大出那么三四歲的樣子,可是蕭守仁在這個時候已經(jīng)是鴻臚寺少卿了,官拜正四品。
雖說現(xiàn)在的宇文化及官位并不是很低,和蕭守仁相仿,但是在他二十七歲的時候官兒有多大呢?那時候的他能跟蕭守仁比嗎?蕭守仁是直接從一個小兵隊長升上來的,并沒有經(jīng)過過多的歷練,但是他宇文化及可是一步一個腳印耍陰謀詭計靠家族幫助才走上來的啊,憑什么待遇相差這么大啊。
宇文化及平日里千方百計就是想在父親宇文述的面前表現(xiàn)一下,可是不管他怎么表現(xiàn),宇文述就是當作是沒看到,一直對他都是冷冰冰的,沒有過多的表情,從小大到夸獎他的話都是寥寥無幾,一個巴掌就數(shù)過來了。
此刻宇文化及想著自己和蕭守仁之間的種種,耳朵里面聽著父親在相隔不遠處和那些重臣一起夸獎蕭守仁的話語,心中真的是很不是滋味啊,他真的是想跳出來告訴眾位大臣自己也是不差的,自己和蕭守仁相比并不差。
可是現(xiàn)在好像是沒有這個機會了,因為有了前兩次之后后面的番國都不怎么敢這樣子放肆了,中間的較大番國已經(jīng)是全部進貢完了,后面又是一些小國了,沒什么看頭了,這些小國肯定是不敢出什么難題的,所以宇文化及真的是有些失望了,他巴不得現(xiàn)在還有人跳出來出難題,然后自己再跳出來一下子解決,為了這個宇文化及在心中默念神仙保佑啊。
也許是宇文化及真的是誠心誠意,也許是神仙想要耍宇文化及一次,這機會還真的就這么來了。
“阿伊鐸,你們伊莫國還真的是拿的出手啊,就這么些破爛東西也拿到大隋天子面前來獻寶,你們這是赤裸裸對大隋天子的不敬!”潑流金的聲音很大,大到整個朝堂的人都聽見了。
楊廣很不高興,那個被稱作阿伊鐸的伊莫國使節(jié)也是非常之不高興,這是伊莫國和大隋之間的事情,什么時候要你們一個赤金國站出來說話了。
伊莫國是很窮,窮的出了名了,所以上貢的東西不僅少,而且還是那種很平凡常見的東西,和其他的番國一比較就顯得有些寒酸了。
楊廣要的是面子并不是要那么些珍奇異寶,這些番國里面的珍奇異寶能比得過中原大地的多?
但是潑流金卻是在這個時候站出來了,站出來挖苦伊莫國的阿伊鐸。
這世上天生就有這么一些人,他們覺得自己在貶低別人的同時就是在抬高自己,所以對于貶低別人的時候是不留余地的,盡其能事,毫不留情,潑流金就是這樣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