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那黑衣女子聽見蕭守仁的說詞之后肩膀不由自主的微微抖動了一下,信心開始搖擺了,有些猶豫了,這對于一個四面都是敵人的女刺客來說可不是什么好現(xiàn)象啊!
“小子,你最好別亂動,把你那花斑蛛收起來,要不然我就是拼著命不要也要把這老頭宰了!”終于,這女刺客忍不住了開始開出價碼了,聲音嘶啞,一聽就聽得出來,這是故意改變聲音,怕被人認出來。
“哦?是嗎?你這招對你面前的宇文大人也許有用,但是對于我來說確實沒用的。”蕭守仁聽完之后,不置可否的微笑著搖了搖頭,燭光搖曳,帳篷上蕭守仁搖頭的影子就像在譏笑女刺客的這番話似的。
“你難道就不怕楊廣砍了你全家?只要乙支文德一死,肯定會引起高句麗和大隋再次開戰(zhàn),楊廣肯定會震怒,就在他鐵血般的大隋軍營里面連個人都護住不了,都讓我殺了,顏面何存?那養(yǎng)你們有什么用?指不準哪天就有人也取其項上人頭。”女刺客厲聲喝道。
“哦?可能你不知道,我并不是大隋的軍士,我只是薛世雄將軍的忘年之交,薛世雄將軍就是死在這可惡的糟老頭手上,姑娘如果真的一劍結(jié)果了他我反倒要感謝姑娘了,再說了,這里只有我們幾個人,圣上怪罪下來不可能只是怪罪我一人吧?我完全可以拉上宇文將軍,出于這個原因我相信宇文將軍肯定也會承認我的說詞,我完全可以說是在我們達到之前乙支文德和你爭執(zhí),一個不小心就魂消身死了。即便圣上不相信,我一人無牽無掛,完全可以逃脫,姑娘你說我說的對不對?”蕭守仁循循善誘的解釋著,真的是不厭其煩啊。
一番話說的女刺客是啞口無言了,不光是這女刺客,整個帳篷里面真的是落針可聞啊,大家都一致沉默了。
女刺客是被蕭守仁嚇到了,這是典型的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自己的底牌都被人家看到了,完全處于被動狀態(tài)了。
宇文述這會兒正翹著胡子喘著粗氣呢,這小子也太能扯了,而且也太膽大了,明明是他自己逼著女刺客宰了乙支文德,這會兒竟然說如果乙支文德死了如果自己不幫著他推脫的話就把自己也拉下水,到時候就真的是黃泥落進褲襠了,不是屎也是屎了。
黑衣男子這會兒算是真正領(lǐng)教過了中原人的卑鄙無恥加狡詐了,遇上這樣子的人以后能跑多塊得跑多塊,要不然下一刻就被他騙了。
乙支文德確實很放心了,經(jīng)過這些天的接觸他早就是知道蕭守仁是怎樣的人了,嘴皮子能把死的說成是活的,從這會兒他冒充四川唐門弟子就可以看得出來,把這女刺客忽悠的一愣一愣的,口燦蓮花應(yīng)該就是這樣子的吧,這種人不去剃了頭當和尚真的是可惜了。
這會兒要是蕭守仁知道乙支文德在想什么肯定得瘋了,自己正想法設(shè)法的救這老匹夫呢,這老匹夫竟然想著要自己去當和尚,雖說當和尚有當和尚的好處,但是誰想當和尚誰去啊,花花世界,大好紅塵,一簇一簇的牛屎花正等著自己去采呢,怎么可以這么早就當和尚呢。
就在女刺客觀前顧后猶豫不決的時候周邊的巡邏小隊已經(jīng)都圍過來了,可見大隋的軍隊整體質(zhì)量還是很不錯的。
聽見外面的盔甲摩擦作響,女刺客終于忍不住了。
“宇文述,還有你,后退,我自會放了這老頭。”女刺客沖著宇文述和黑衣男子說道,終于妥協(xié)了。
宇文述和黑衣男子交換了眼神,向著蕭守仁點了點頭,表示同意女刺客的說法,畢竟,乙支文德的安全才是第一位的。
作為楊廣的寵臣宇文述當然知道楊廣的想法,想留著乙支文德這條命來挽回丟失的那點面子,如果這會兒乙支文德死了或是被劫走了楊廣肯定會龍顏大怒的,天子一怒,動輒死傷上萬,流血漂櫓。
蕭守仁也大概的摸到了這時楊廣的脈搏了,所以呢,也想把乙支文德先救出來,結(jié)束戰(zhàn)爭,多挽留幾條士兵的性命。
至于黑衣男子的想法就更簡單了,他只是想得到乙支文德身上的東西,如果乙支文德死了那這秘密就真的是隨著乙支文德的死而消散在這天地間了,只有乙支文德好好地活著他才有可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想必這女刺客也是這種想法吧。
蕭守仁微微地往后退了三步,盯著女刺客,一刻也不敢放松,就怕等下女刺客發(fā)現(xiàn)自己手里并沒有花斑蛛,到時候給自己一劍,隨便在自己身上哪捅上幾個窟窿,那自己就真的是要哭天了,問老天有木有天理了。
“小子,你先把你那花斑蛛收起來,等下我放開這老頭如果你再給我一下我怎么辦?”女刺客退了兩步突然間想起來什么似的又停下來,原來是想起蕭守仁手里的花斑蛛了。
蕭守仁心里那個喜啊,自己正愁等下她轉(zhuǎn)過頭發(fā)現(xiàn)自己手里沒有花斑蛛自己該怎么辦呢,這下子自己有臺階下了。
“當然,我這人信譽還是很有保證的,不信你去江湖上打聽打聽,我浪里小白龍說一是一,一口唾沫一口釘,為了讓你放心我還是收起我這小寶貝來,但是你可別耍什么花樣,只要是你還在我身邊十丈之內(nèi)我就有把握取你性命。”蕭守仁一番說詞之后又小小的威脅了一把。
女刺客一下子蹙起了眉頭,估計是在腦海里面搜尋外號叫浪里小白龍的家伙了,想半天也想不出來這是哪號人物。
宇文述都快笑出聲來了,這家伙竟然還在那胡編亂造,這會兒只要女刺客一轉(zhuǎn)身蕭守仁的西洋鏡就得拆穿了,小命就得留在這了,還有心思還有膽量在這胡侃。
外面的隊伍越來越近了,女刺客知道這時候猶豫不得了,一把把乙支文德推向了宇文述和黑衣男子,飛速倒退,倒退還不忘轉(zhuǎn)過頭看了一眼蕭守仁,雖然蕭守仁看見她蒙著面只是露出一雙眼睛。
但是蕭守仁從這雙眼睛里面明顯看出了不可思議來,這雙眸子看見蕭守仁的這副尊容之后接連著就變換了好幾次。
蕭守仁看出來了,這女刺客剛看到蕭守仁之后表現(xiàn)出來的是震驚,接著就是不解疑惑,最后竟然是釋然,也就是這幾個呼吸的時間女刺客已經(jīng)飄出了帳篷了,幾個起落就不見蹤影了。
回過頭來看見宇文述正扶著乙支文德在交談呢,而那個黑衣男子也早已不知去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