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寒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二天早晨了。她都佩服自己終於挺過了這一夜。無力地擡起了手臂,她想看看是幾點(diǎn)了?今天她還有一節(jié)重要的課。
“你還有體力嗎?現(xiàn)在好好地睡覺。我已經(jīng)幫你請過假了。”計天宇說著再度將她緊緊地?fù)г趹蜒e。
“可是,我還要準(zhǔn)備畢業(yè)論文。好多的事情都沒有做。”別寒是真的有些心急。
“你只知道伺候好我就行了。擔(dān)心畢不了業(yè)?若是你惹怒了我,一樣不能順利地畢業(yè)。懂嗎?”計天宇看著她滿身的紅痕竟有些微微地失神,他這麼不知憐惜嗎?昨晚他到底瘋狂了多久?
小丫頭的青澀到底取悅了他,一想到自己是她唯一的男人,竟有幾分欣慰。
別寒不想再爭辯什麼,其實(shí)她是真的想多睡一會兒呢。
再醒來的時候,計天宇已經(jīng)離開了。她照例走到浴室好好地衝了個澡。站在鏡子前,最犯難的就是脖子上的吻痕。要穿什麼樣的衣服才能遮住呢?
若是以前,或許她沒這麼糾結(jié),可林須默會看到。不知又會說出什麼激烈的話?
衛(wèi)姨敲門進(jìn)來的時候,別寒正站在鏡子前發(fā)呆。
“寒小姐,少爺給您訂了許多的東西,都是各大品牌,其中就有絲巾等小佩飾。對了,還有幾款裙式旗袍,小姐穿起來一定非常漂亮。”衛(wèi)姨站在那裡,臉上是滿滿的笑意。
“真的嗎?快將旗袍拿過來。”別寒是有些小小的激動的,只要能遮住紅痕就好。
下樓的時候,計天宇正坐在餐桌旁等她。擡眼看到那抹清雅的身影,頓時眼睛一亮。小丫頭穿著這身寶石藍(lán)底的旗袍很不錯,原本的嬌美更增添了幾分俏皮。讓人不得不多看幾眼。
後玫也是一愣,既而悄悄地看了一眼坐在那裡的林須默。早餐的時候,兒子沒有下來,她也只是坐著,並不吃什麼。等兒子終於下樓的時候,她原本是驚喜的。可兒子卻只是看著早新聞,絲毫沒有吃早餐的意思。
其實(shí),誰都看懂了。兒子是正在等別寒,這倒是令人感到驚奇。他何時這麼有耐心了?
“過來!”計天宇向別寒伸出了手。
微微有些侷促,畢竟還是第一次正式地面對他的家人。別寒保持微笑地站在了計天宇的身邊,然後微微地向前傾了傾身,很是有禮地說:“別寒見過伯父伯母,給你們添麻煩了!”
不僅人長得美,說話的聲音也好聽,後玫頓時又喜歡了幾分。見計肆良沒有什麼表情,她只得熱絡(luò)地拉過了別寒, “別站著了,餓了吧?衛(wèi)姨,快將飯菜端上來!”
“是。”衛(wèi)姨不敢怠慢,立刻轉(zhuǎn)身進(jìn)了廚房。
沒一會兒,桌子上便是滿滿的飯菜,個個讓人食慾大開。
計天宇拿起了勺子,細(xì)心地爲(wèi)別寒盛了補(bǔ)湯放到她的面前,“多喝點(diǎn)兒,太瘦了不好。”
別寒只是低著頭吃東西,聽到了計天宇的話,頓時將頭又深埋了幾分。她不想讓人看到她的窘態(tài)。這個惡魔爲(wèi)什麼總是讓人有著遐想呢?
林須默也是不說話,但眼睛始終圍著計天宇轉(zhuǎn)。當(dāng)她看到計天宇又給別寒夾菜的時候,終於無法容忍地站了起來,她故意地去夾放在別寒近前的幾道菜,突然筷子一點(diǎn),那碗熱熱的補(bǔ)湯被她掀翻,碗裡的湯也直奔別寒的身上灑過來。
一切都太過迅速,別寒尖叫一聲,本能地後退。計天宇更是快她一步,倏地?fù)踉诹怂纳砬啊?
感覺到手臂上一陣銳痛,計天宇微微地擰緊了雙眉。
林須默沒想到會是這樣,她嚇得立刻慘白了臉。
“天宇哥,你沒事吧?我不是故意的。”說著,她的眼淚就流了下來。同時,她緊緊地抓著計天宇的手臂,想看看到底傷得重不重。
“放手!”計天宇的臉色駭人。
“天宇哥,我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林須默不笨,任誰都會看出她對別寒的敵意吧?
只聽“啪”地一聲,計天宇揚(yáng)起了另一隻手,狠狠地打在了林須默的半邊臉上,“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嗎?滾!”
“唉呀,天宇,你這是幹什麼?她終究是個女孩子。默默,快過來!”後玫急忙將林須默給拉到了一邊。
“天宇,有什麼事不能好好地說?非得要動手嗎?”計肆良狠狠地瞪著兒子。默默可是家裡的寶貝,何時被打過?這個兒子也真是讓人頭痛。
別寒卻顧不得許多,直接拉著計天宇說:“我?guī)湍闵纤帲駝t就嚴(yán)重了。”
她正好在主臥看到過那個藥箱,所以拉著計天宇就往樓上跑。
一八幾的大男人被一個小丫頭拉著跑,怎麼看都很滑稽。但計天宇卻有著瞬間的欣慰,她在心疼他嗎?
看著兩個人上了樓,後玫才嘆了一口氣說:“默默,你怎麼這麼沉不住氣呢?萬一你真的將別寒給燙傷了,你現(xiàn)在還會好好地站在這裡嗎?”
“阿姨,天宇哥一直在虐我的心。我究竟是哪裡不好?他一直以爺爺做藉口,爲(wèi)什麼我就不能給他生孩子?”林須默感覺自己是世界上最窩囊的女孩,明明結(jié)婚的是自己,卻半路出現(xiàn)了另一個女孩。這事說出去有人信嗎?
計肆良已經(jīng)冷靜了下來,轉(zhuǎn)頭看向了林須默,“我不希望這樣的事情再發(fā)生,否則,我只能讓你父親帶你回去。”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
林須默這次是真的傻了,連伯父也不幫她了嗎?
“默默,你非常地優(yōu)秀。誰讓天宇的心裡早有了人?阿姨看不得你受委屈。但傷害別人總是不對的,你應(yīng)該和天宇好好地談一談。”後玫是喜歡林須默的,不希望她因此抑鬱不堪。
林須默點(diǎn)頭,剛纔計天宇已經(jīng)放出了狠話,她必須低下頭挽回這個局面,否則,她如何再呆下去?
別寒只是用心地給計天宇上藥,時不時地觀察著他的表情。紅腫的一片看著都驚心,若是灑到了自己的身上,恐怕更是嚇人了。
“謝謝你,否則現(xiàn)在受罪的人就是我了。其實(shí),你完全可以躲開的。”別寒說得很小聲,他雖是一個惡魔,卻懂得關(guān)照自己,這一點(diǎn)還是讓她很感動的。
“只是本能而已,別想太多了。”計天宇的聲音似冬日的寒風(fēng),讓人瞬間心涼一片。
“哦,知道了。”別寒暗自懊惱著,爲(wèi)什麼他對自己稍加溫暖一些就忘乎所以了。自己在他的眼裡只不過是一個有心計的人而已。
上完了藥,別寒很想回學(xué)校。她一點(diǎn)兒也不喜歡別墅裡的生活,尤其是和林須默相處。
正在遲疑著怎麼和計天宇請假,她的手機(jī)就響了起來,是冷向月的。
“寒寒,你昨天晚上怎麼沒回來啊?有一個好消息通知你,今晚A樓四層方廳大型舞會,西威王子真情駕到,怎麼樣,開心吧?聽說他會邀請幾位美女上場,想不想挑戰(zhàn)?”別寒拿著手機(jī)久久沒有說話,若是以前,她一定會興奮得跳起來吧!可是現(xiàn)在自己還有這個資格嗎?況且西威少爺對她並沒有什麼關(guān)注。
舞會可以不參加,但回學(xué)校倒是別寒特別想做的。她偷偷地瞄了一眼計天宇,衝著手機(jī)連連地點(diǎn)頭說:“教授找我有事?一定是關(guān)於論文的。我這就回去。”
說完,不待冷向月說什麼,匆匆地掛斷。
平靜了一下情緒,她慢慢地走到了計天宇的身邊,仰著小臉說:“計總裁,我學(xué)校裡有事,先回去一下。”
看著有些飄忽的眼神,計天宇邪肆地一笑,“好,讓雙策送你。”
別寒沒想到會這麼順利,臉上頓時就充滿了笑意,“謝謝。”
回到寢室的時候,冷向月拉住她問:“你在電話裡說的是什麼鬼話?”
“呃?串線了。”別寒不想說得太清楚。
“串你個頭,又不是座機(jī)。好了,快洗洗臉打扮打扮吧!舞會就要開始了。我可是看好你哦。”冷向月知道別寒喜歡西威,所以盡一切可能地爲(wèi)她尋找機(jī)會。只不過別寒天生一副鴕鳥狀,怎麼樣都是悶在心裡。
“不用了,你們?nèi)グ桑∥业恼撐倪€沒有大綱呢。”別寒急急地說。
“是論文重要還是王子重要?若是被西威選上了,還有什麼可愁的?那是宮殿般的生活啊!你不是希望成爲(wèi)她的灰姑娘嗎?現(xiàn)在這麼好的機(jī)會卻退縮了,這樣不好吧!”冷向月確實(shí)有幾分驚詫,每次她不是都很積極嗎?
“我,我不舒服,只想好好地睡一覺。過會兒也許會到,好嗎?”別寒只得採取迂迴戰(zhàn)術(shù)。
“你要快一點(diǎn)啊!若是去晚了,西威就很可能被別的美女搶走了。還有,今天晚上週邊幾所學(xué)校的美女也都聞訊而動,競爭慘烈啊!”冷向月是喜歡熱鬧的人,一想到將有精彩的鏡頭她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別寒點(diǎn)頭,其實(shí),她現(xiàn)在有一種想哭的衝動。自己喜歡的卻沒有資格去爭取,自己躲避的卻無法逃脫。難道她註定要過著低人一等的生活嗎?
寢室裡終於安靜下來,她打開了電腦,強(qiáng)迫自己繼續(xù)進(jìn)行未寫完的論文。不管怎樣,她都要順利地畢業(yè)。她不能安於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她必須離開計天宇的視線,否則,就是那個林須默也會伺機(jī)將她給扯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