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走。”
十蕭拽住尚陽的手腕,將欲離去的男子拉回了床榻邊,“留在這……陪我……”
尚陽驚愕地望著十蕭的手,感嘆他的確厲害,受了這么重的傷依然能有這樣的力氣,將才聽說他又被親近的部下背叛,想來心情也不好過,尚陽心軟,便留在了一旁,等著想若十蕭睡著了,他就能抽離了手,去熬藥。
哪知道,等了半晌都沒見他松手。
尚陽今日醫治了十幾個傷患,靜坐的時候也困了,便伏在一旁的榻邊,睡著了。
“你應該慶幸,要不是因為我受了傷,剛剛你就被我侵、犯了……”
十蕭睜了眼,壞笑著松了男子的手腕,手指尋摸著找到了尚陽纖細的手指,輕觸指尖,劃過身旁男子的臉頰……
剛剛自己都驚訝,不過就是想象了一下淚眼婆娑的尚陽被自己壓在了身、下的樣子,竟然就有了反應……
“不過,”十蕭微粗糙的手撫摸上了俊秀男子的臉頰,唇瓣柔軟肌膚細致,“你還太生了些,需要調、教……”
第二日。
尚陽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睡在了十蕭榻上,還離得特別近,近得都能看清楚十蕭黝黑的發絲。尚陽不由地一驚,滾下了床。
和殺手同榻而臥,即使對方是十蕭,他還是懼怕的。
他膽子小,比陸小妹還不如,連樹都不敢爬。生活在紅葉,每天他都膽戰心驚,睡覺前確認門窗都上了鎖才能安睡。
看到榻上的人并未醒來,尚陽松了口氣,慌忙沖出了屋子。
榻上的十蕭壞依舊安穩地合著眼,唇角微微勾起,伸手撫上自己的唇,回味到昨夜親吻到尚陽唇的觸感。
的確,和他預想的一樣,柔軟的唇,干凈的氣息,散發著誘人的青澀香氣。
尚陽是處男,連女人的味道都沒嘗過,男人就更不可能,十蕭一點都不懷疑。那傻子一心疼愛陸小妹,純情得讓十蕭都覺得他可憐。
陸小妹已經擺明了,對他沒有意思,還好心替他做媒,那傻子,卻寧愿守候著,日日看到她與祁冠宇親昵而哭泣,也不愿離開。
十蕭睜了眼,心里忽然酸澀起來,捂著傷口直起身來,嘆了口氣。
他并不想看尚陽難過。
一道黑影飛入屋子,停頓在床榻邊,跪拜在地,“主子!”
十蕭斜睨地上的男子,淡淡問道:“查的怎么樣?”
“的確是白虎國的人搗的鬼,主子處決的晨曦尸首已經確認運回了紅葉,當即銷毀,這件事也只有五葉級別的殺手們知曉。”
十蕭微微頷首,“此番下來,他們傷亡慘重,信報上稱白虎國如今戰亂不止,想來也知道了我的命不是那么好奪,但是叫兄弟們聽好了,都不許松懈,繼續監視行蹤,及時上報,如果敢大意,下場……形同晨曦!”
“是!”
黑衣蒙面男子起身欲走。
“等等。”
“不知主子還有何吩咐?”
“去叫月娘送兩個人過來。”
黑衣男子瞥了眼十蕭腰間滲著血色的白紗,愣了愣神,恭敬地拱手:“是!”
“想利用我?”十蕭輕聲一笑,“那也應該先嘗嘗我當年的苦楚才是!”
十蕭寢殿。
尚陽煎好了藥端進屋子的時候,被眼前一幕驚呆,險些扔了藥碗。
只見十蕭悠然地依靠在紫金綢緞的綾羅軟榻上,青絲盡散在肩上,半敞著單薄的玄色寢衣中隱約露出男子的肌線,性、感、撩撥,薄唇抿成好看的弧度,還夾雜了些許情色的魅惑感,側身持著一本書,甚是悠閑自在的模樣。
這一切都很正常,平日的十蕭也是如此,令尚陽目瞪口呆的是他的下身,竟然伏著兩個難得一見的美人,癡迷討好眼前的男子,朦朧多情的眼祈求地凝視著頭上的男子,似乎想要索求更多,但是十蕭卻視而不見。
這還是尚陽第一次見到十蕭的那什么,雖然只慌神地瞥了一眼,卻難以忘卻……大,太大了,十蕭他還算正常嗎……沒有吃過陸小妹配的壯陽藥吧……
尚陽只是偶爾知道,會有女子被送入紅葉,有兩次也無意間在十蕭門外聽到過類似女子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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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本是正常的,這瑯琊山雖然偏遠了些,但是只要十蕭想要,也不怕找不來……
自己還是早點離開這是非之地才是……
“不是來送藥的么?為何又要端走?”
十蕭放下書,望著門口一驚得男子。
尚陽頓足,尷尬地轉過身,別過臉,進了屋。
“快,快趁熱喝,喝了吧……”
尚陽雖然不想看,可遞過去藥的時候,余光還是瞥到了一眼,再加上那兩個女子就算見自己闖入,竟然也沒有停下動作,不由地手一抖,險些將藥灑在十蕭傷口上。還好十蕭及時接住了。
“小心些……”
十蕭頗為有趣地打量著滿臉通紅別過臉去的尚陽,將湯藥一飲而盡。
“哦,那,那我就不打擾了……”
尚陽趕忙轉身,想盡快離去。
卻不料身后傳來了一聲悶響,緊接著是女子吃痛地尖叫聲。
尚陽忍不住回頭,正望見之前那紫衣女子捂著心口處跌坐在地,哀哀地望向十蕭。
“你沒事吧?”
尚陽忍不住上前扶起了戰栗的女子,見她唇角還殘留著*的痕跡,忍不住向十蕭怒問:“她已經不容易了……你為何還要傷她!”
“骯臟的賤貨,”十蕭冷冷地瞥了地上紫衣女子一樣,“月娘怎么會派你來?”
地上的紫衣女子抖了抖,暗自心驚。紅葉的財權豐厚,她費勁心機想要接近紅葉,討好十蕭,怎么會反而惹怒了他?為了能被月姨選中,她還毒死了兩個最經常被十蕭叫來服侍的丫頭,難道被他察覺了嗎……
一旁俯視的粉衣女子被嚇得渾身戰栗,哭泣著求饒:“紫云她年輕,不懂事,主子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放過她吧……”
“放過?”十蕭冷笑,“賤人,連自己的本分都不知道,骯臟的東西,不知道被多少人染指過,竟然還妄想勾、引我……如此野心,留下,也是個禍害!星影……”
一旁閃出了一道黑影,持劍拱手立在一旁,聽后指令。
十蕭揚眉,冷笑,“殺了她。”
“是。”
喚作星影的黑衣男子持劍便沖過了過來。
“等等!”尚陽大吼,卻被劍氣逼得害怕地閉了眼。
星影疑惑地望向十蕭,似乎在等待指令,要不要將這個阻攔主子的人一起滅掉。主子的指令,違抗阻攔,都是死路一條。
星影卻詫異地看到,十蕭微微上揚的唇角。
尚陽沒感到疼痛,睜了眼,望了望十蕭,有些懼怕道:“放了她們吧!你,你不喜歡,放了就是了……何必非要取她性命……”
“放了?”十蕭揚眉,冷語反問道:“你算什么,說放就放?”
尚陽恍然如被冷水澆頭,意識到自己是在和十蕭叫板,也就是在——找死。
將有些退縮,他忍不住低頭看了看懷中的女子,紫衣女子纖細柔弱,一雙杏目懇求般地望著他,不知為何將她看成了陸小妹,似乎是小妹在向他求救,便忽然有了勇氣,直視十蕭道:“放了她,我求你,讓我做什么都行!死也行!”
十蕭的笑意終于漾開,滿意地揮了揮手,指了指尚陽:“好,你留下……星影,把她們給我扔出去!”
“是!”
星影起身,拎著兩個女子出了門。
房門被關上。
尚陽還是將才半跪坐的姿勢,不敢直視眼前的人,袖口中的手微微抖起來。
那女子被帶走,他之前的英勇一下子失去了依靠,此刻卻忽然覺得見到了死神,十蕭,就是死神,俯視著自己,隨時都能讓他沒命。
“抬起頭來。”
十蕭命令道。
尚陽咬了咬牙,慢慢地提起頭,卻先是望見了十蕭的分身,慌了般地移開了目光。
“你自己說的,做什么都行……”
尚陽咬牙,“是。”
“我對她們不滿意,”十蕭望著一臉英勇就義相的尚陽,壞笑道:“那就由你來接替她們,繼續做剛才的事……”
“什么?!”
尚陽驚訝反問,險些咬到了自己的舌頭。他沒有聽錯吧?十蕭要自己……做剛才那兩個女子做一樣的事!?
“不做?”十蕭冷笑,望向窗外,若有所思,“星影應該還沒走遠……”
“等等!”
尚陽咬著唇,深吸一口氣,真的豁出去了,低聲懇求道:“我,我……做,做就是了……你別殺她……”
“快些,”十蕭戲謔的打量凝眉糾結的尚陽,“你知道我可沒什么耐心……”
尚陽起身,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到十蕭身前的,似乎腿已經不屬于自己似的,抖得不行。
他跪在十蕭前,別過臉,顫抖地伸手摸上卻忽然被觸到的炙熱嚇了一跳。
“快點,”十蕭冷著語調命令道,“在我改變主意之前……”
尚陽閉著眼,模仿著剛剛女子的模樣,開始吞吐,忍著腥濁*的嘔吐沖動,木訥地要好身前的人,他感覺不到恥辱,只有一個念頭——不能讓那個女子死去!
十蕭眉頭緊蹙,凝視著地上的男子,一臉英勇就義一般的生澀面孔,心頭忽然涌起一股怒氣,伸手抓住了男子青絲,牽引著他配合自己的速度。
十蕭是強大的,即使受了重傷,依然很有精力,足足做到尚陽幾乎缺氧,才終于戀戀不舍地在他口中發泄了出來。
一股腥濁粘膩感在口中散開,他恨不能即刻嘔吐出來。
頭頂上響起了命令聲,“咽下去。”
尚陽強忍著作嘔,咽下了口中的灼熱粘稠。
十蕭滿意地擦了擦尚陽唇角晶瑩的液體,起身拾起了看了一半的書,“下去吧。”
尚陽木然地站起身,險些因為腿軟跌坐在地,剛想趁著身后的人反悔前盡早逃離,卻被身后人的話驚出了一身冷汗。
“晚上還要來。”
“……什,什么?”
尚陽啞著聲音,難以置信地扭過頭反問。這樣的事情,還要繼續!?
“晚上來給我換藥。”十蕭指了指腰間纏著的厚厚白紗,詭笑道。
“哦,哦……”尚陽若不是腿軟,恨不能跑出去。
望著窗外消失的身影,十蕭放下了書,微微嘆了口氣。
如果將才不讓他走,他絕對會要了他。傷口已經在愈合,他也有信心在要了他之前,不破壞傷口。
但是看到尚陽那張淚眼婆娑,驚恐無助的臉,他忽然有了擔心,如果要得太急,他會不會從他身邊逃走?
不會,尚陽沒本事從他身邊逃走,但是會抵抗他,拼死抵抗。
尚陽還殘存著對陸小妹的愛,他將才看著那紫云的眼神,十蕭不落痕跡都看在眼里。
啪的一聲,十蕭的拳頭重重捶在了一旁的扶手上,硬木碎裂成渣。
但是晚膳都不知過了多久,十蕭在屋子左等右等,就是等不來尚陽。
十蕭扔了書,起身負手焦躁地在屋中踱著步子,忽然頓住了腳步,臉色一變,沖出門外,直奔尚陽的屋子而去。
尚陽的屋子烏黑一片。
似乎印證了自己的猜測,十蕭頓時心涼到底……尚陽會不會想不開,所以……
點了燈燭,映出了床榻上縮成一團的人影。
“尚陽!”
十蕭沖上前,摟住懷中臉色慘白的男子,試了試他的呼吸,然后安心地呼出了一口氣。
還好,尚陽只是昏睡著。
十蕭一顆懸著的心落了地,伸手揉了揉尚陽軟軟的鬢發,“醒醒,尚陽,醒醒……”
榻上的人不安地動了動身子,卻沒有醒來,只不過手中的異物滑了出來。
十蕭眼神一凜伸手接住,一眼認出了那是當時自己交給陸小妹,而陸小妹用來保尚陽性命的紅葉玉佩。
這樣的玉佩,十蕭要多少有多少,如今握著殘留著些許他人體溫的玉佩,卻生出些許珍惜之意。
玉佩上有些許濕滑,他放到唇邊,用舌試了試,果然是咸澀的眼淚味道。
“尚陽……”
十蕭心頭一熱,伸手觸碰上了男子的臉頰,沾著淚痕的臉頰,睫毛上還殘存著些許晶瑩的淚珠,微蹙的眉頭似乎在做著不好的夢。十蕭呼吸急促起來,俯身吻上了微微腫起的眼眸,親吻掉了殘存的淚水。
“只不過如此就哭成這樣,以后還不知道會如何尋死覓活的……”
十蕭俯身,揉了揉尚陽的頭,低沉充滿磁性的男聲附耳響起:“醒醒,尚陽,再不醒來,我就要吃了你……”
尚陽一抖,恍然似乎中了雷擊,一下子就驚醒了過來。
一睜眼,就看見十蕭近在咫尺地望著自己,尚陽登時嚇得心臟都驟停了,驚恐地瞪著他,生怕一不留神他就會對自己做出什么更喪心病狂的事情來……
“愣著作甚?”十蕭一掌拍在尚陽額頭,“連自己的本分都忘了,紅葉養你吃白飯么?”
“哦,嗯……”
尚陽被十蕭拉著呆坐起身來,哭得太久,頭暈脹痛,這才猛然想起了要給十蕭換藥的事情來。
尋了藥匣,揭開了十蕭腰際的紗布,擦拭干凈了血污,重新上了藥,一圈圈地替男子纏好。每一次纏繞,他都要靠近十蕭些,夾雜著野性與危險的熟悉氣息再次襲來,令他忍不住回想起白日發生的事情。
他已經被嚇得不知所措。可是十蕭的命令,他不敢違抗,忍著反胃,咽下的灼熱似乎從口腔,滑入食道胃部,令他忍不住戰栗發抖……回到住處,他便癱軟在榻上,緊握著小妹留給他的玉佩,抱著被子發抖,也不知為何而落淚,但是只有這樣,才能令他有些許安心……
“手怎么停了?”十蕭握住了停頓的手,拉近了一直閃躲的尚陽,引、誘道:“難道還想繼續做白天的事?”
看著尚陽的頭搖得險些斷掉,十蕭淡然一笑,“那就做好你手里的事……”
尚陽不敢再分神,一心一意地集中在十蕭的傷口上,包扎得仔細專注。
“好,好了……”尚陽合上了藥匣,背在肩上,背對著身后軟榻的男子道:“我,我去看看,其他的弟兄們有沒有受傷……”
只要能離開十蕭身邊,去哪里都行!
將要轉身,卻忽然腰間多了束縛的力度,力度之大,足以令他邁不開步子。
尚陽一低頭,只見要見多了一條黝黑紋理如蟒蛇的一只粗的長鞭纏繞,臉色一僵,還未來得及說話,便被身后的人手腕一掙,連帶著拉回了床邊。
十蕭冷笑:“夜已經暗了,紅葉的規矩,過了戌時,都要回自己的住處,外面除了夜貓也豚鼠,半個人影都沒有,你要去給誰看診?”
“我……我……”尚陽腦袋一片空白,愈發地暈了。
“餓了?”
“啊?哦,哦……是餓了……我去膳房找些東西……”得了個說得通的理由,尚陽轉身欲走,卻又被腰間的鞭子拉了回來。
“我也餓了,”十蕭勾起唇角,“叫人準備飯食,我和你一起吃。”
“……”
尚陽臉色白了又白,總感覺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可十蕭一根鞭子就讓他寸步難行,他要是說和他在一起覺得根本吃不下飯,十蕭肯定會掐死自己……
尚陽呆神地背對著身后的十蕭,看著一盤盤菜肴端上了桌,香氣逼人,可他此刻卻無心享用,身后十蕭盯著自己的滿是殺氣的目光,更是逼人……尚陽咽了咽,又生出了好些冷汗。
他一定是哪里得罪十蕭了,一定是這樣!今天白天,十蕭肯定是借機報復!難道是因為昨夜自己睡在他榻上惹他不高興了?也是……和一個男子同榻而臥,他高興就奇怪了……
尚陽忽然察覺了什么,伸手在衣襟處摸索,神情慌亂。
“你在找這個?”十蕭舉著玉佩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