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了!?”
陸小妹對這個玄奕簡直無言以對了!怎么?自己變了張好看的臉,他就可以考慮自己動手了?不用把自己扔給軍營里的禽獸了?
“我早就瘋了!”玄奕欺上身來,先下手點了她的穴,笑得陰冷癲狂,手攀上了女子的腰,“我等著看你是如何一步步瘋了呢!”
“你變態……”陸小妹正想反唇相譏,就被玄奕封住了唇。
“唔……不……”
陸小妹被鎖了穴道,根本是不上力氣,而且腦后被玄奕緊緊控制著,下頜也被捏著,想要咬他也不成,只能任他索取……玄奕的吻帶有侵略意味,咬著唇瓣頗為虐痛,似乎要將她所有的氣息都吸了去,才肯作罷……
“你……唔……”
陸小妹越來越覺得不對勁了,連掙扎都忘了去,懵然地看著玄奕,徹底呆了,直到玄奕結束了這個漫長的吻,唇被吻得都木了,她方才回過神來。
“你……”她難以置信地盯著玄奕,“你中毒了?!”
“……”玄奕邪笑著湊近,伸手摩挲著將吻得通紅的唇,“果然是神醫唯一的后人啊,這時候還不忘診治?對啊,我中毒了,神醫可能醫否?”
“神醫也有幾不醫,”陸小妹眼底愈發陰沉,“自己找死的人無藥可救。”
玄奕的吻有淡淡的苦澀味,后勁兒還有淡淡的麻木感,最后是一種甜膩的感覺漾開……這就是中了絕情散的毒!
絕情散,練武之人飲了可以提升內力,百毒不侵,只有一味情毒,若是動得深了,必然內臟碎裂,七竅流血而死!
玄奕被祁冠宇奪了一只手臂,狗急跳墻,才出此下策么?
不知為何,陸小妹忽然對眼前的這個人同情起來,雖然他數次要害死自己,可每次都被反擊得甚是凄慘。他不是祁冠宇的對手,卻偏要與祁冠宇作對,他真是執著得可憐,愚蠢得可憐……
“為什么這么看我!?”玄奕被女子的眼神刺痛,加重了手上的力道,詭笑道:“尚筱舞,若是你被我毀了,你猜祁冠宇他還會不會要你?”
“……”
陸小妹瞪著眼將要怒罵玄奕,只一陣風掃過,玄奕猛然放開了她。身后的穴道被解開,她直直倒在祁冠宇身上。
“你可真是一刻也讓人放心不下呢!”祁冠宇微笑著向嗔怒的女子道,隨即轉了臉,望向玄奕,冰冷而狠絕,“我的人,就算是毀了,也只能毀在我的手里!”
“哈哈哈……”玄奕冷笑,閃身退離,只留下了一句話。
“尚筱舞,聽到了吧?你早晚也會被毀了的!哈哈……”
不知是夜風襲來,還是玄奕的笑聲過于癲狂陰冷,陸小妹周身打了個寒顫,就連身后依靠的人,也不似往日溫暖。
祁冠宇攬過女子的肩頭,披風裹緊了女子,“聽信一個瘋子胡言,你何時這般六神無主了?我認識的尚筱舞,可不是這樣的。”
“阿宇……”她木然地抬了眼,幽幽道:“我累了……”
“我們回家。”祁冠宇俯身抱起了女子,“這一夜,也真是鬧夠了!倒還不如和你在茶莊飲茶逍遙自在!”
“等等,”懷中的女子似乎回過神來,“回家前,我們去另一個地方吧?難得……今日十五滿月……”
“好,”祁冠宇寵溺地抬手將她放上馬車,“你說去哪就去哪!”
宮宴散了的時候,正是夜市熱鬧的時辰。
街道上人來人往,熙熙攘攘的叫賣聲,并未讓她心情好些。
她閉著眼。玄奕凄慘的笑聲依然回響在耳畔,久久不能散去……
祁冠宇是她一直以來的噩夢,總是醒不來似的,醒著睡著,都是他。愛的恨的,都是他。
馬車顛簸了許久。她很慶幸,這一路祁冠宇只是坐在對面,一句話也沒有說。
她不知道,該如何和他講,自己的不安與彷徨……
“到了。”
馬車停了下來,祁冠宇扶著她下了車。
“你就想來這里?”
仰頭望著數丈高的大槐樹,祁冠宇似笑非笑地望向陸小妹。卻發現陸小妹正凝眉望著別處。祁冠宇順著陸小妹的眼神望去,正看見不遠處的尚陽和柳如素。
二人談笑,甚是親密,似乎在買糖葫蘆。
“不叫他們么?”祁冠宇笑著問。
“不必了。”
陸小妹略有一絲失落,好像是期盼了多年的女兒終于嫁出去了的感覺,可心里還有些不舍。尚陽并不是她親兄長,就算是親的,也是要分離的。她只是感到,僅有的一個親人,也要離去了的悲涼。
雖然人都是孤獨的,但是還是渴望溫暖的人在身邊。
祁冠宇望著尚陽的背影冷了眼。許久,轉向陸小妹,笑著問:“你來這,也是要許愿的?我以為你是不信這些的。”
“是。”陸小妹也望著高高的,掛滿了紅布條的大樹,指著最上面的枝椏道:“以前我不信的,現在雖然也是不太信,但是我想讓你親手將我的夙愿掛上去。”
“……好。”
祁冠宇似笑非笑地看著女子,似乎終于在她少年老成的身上發現了少女的幻想可愛,看著俯身在案臺上一筆一劃極其仔細地寫下誓言的女子,心里有些悸動。
她的迷惘無處訴說,便只能將此世的祈盼告訴他,也告訴天地,渴求一個成全。
“牡丹花開無限好,日日伴君等茶涼。”
她要的很簡單,只不過一世相守,平靜而安然。
還是小孩的時候,她就經常跑來這里,看著一對對的戀人駐足許愿。當時她覺得可笑。感情的事情,誰說得好?為何要向樹祈愿告知?就算告訴了,又有何用?人們還是聚聚散散,吵吵鬧鬧,柴米油鹽,依舊過著自己的日子……
現在她漸漸明白,正是因為人們在祈求的,是連自己都難以相信的感情,所以要借著神的力量,似乎有了這層依托,他們的愛情,也會受到庇佑,在這亂世,在無數平行時空,繁衍不息。
祁冠宇接過,掃了一眼,微笑,再也沒有說什么,飛身上了樹丫。
滿月夜,人成雙,樹寄情,長相依。
這一夜,她日后總是能清楚地回憶起來。他接過自己祈愿紅布,如星的眼閃動,親手掛在神樹的墨藍色身影,還有天上一輪白月盤……
哪怕最后,他還是毀了她。毀了她所有的祈愿。毀了她一世勇敢。毀了她三生堅貞。
這都是后話。
回去的馬車上,她心情舒暢了許多。
許是祈愿的力量發揮了作用。她又有了勇氣,重新打量著眼前的男子。
這才發現,祁冠宇的臉色很是不好。
“你……在生氣?”陸小妹有些踟躕,想著若不是自己被玄奕非禮的時候,被他撞見了?可是自己不會功夫哎……
“……”祁冠宇勾了勾手,示意她靠近。
“啊呀!”
馬車顛簸,陸小妹被祁冠宇一手拉入了懷中,不容分說地吻上了唇。
“喂!”
陸小妹有些蒙,今日怎么凈被突襲吃豆腐,心有不甘,想掙扎著推脫,卻被祁冠宇狠狠咬了一口去,驚得她驚呼,但又怕馬車夫聽見,只得訥訥地忍著推脫身上的男子。
可祁冠宇那是那么容易就能推脫得開的?比玄奕還難纏,還霸道的吻,她倒在他懷里,連力氣也用不上,只得嚶嚶的躲閃,卻被他吻得唇都腫了,才終于放開。
“你!”
陸小妹感覺自己不會功夫簡直吃了大虧了,先是栽在了玄奕手上,現在祁冠宇也不正常,這一吻,分明夾雜了許多懲戒的味道在里面,將要發怒,卻意識到馬車夫,只得壓低了聲音,怒喝:“干什么咬我!”
“我的女人,怎么還能帶著別的男人的味道!”祁冠宇伸手摸上微腫脹的唇瓣,壞笑,“反正你都許諾要和我一生一世了,咱么也算是拜過了天地……早點成了我的女人怎么樣?今日滿月……特別適合行房……”
“祁冠宇!你夠了!”陸小妹揮拳,“我是和母雞拜的,不是和你!我還沒和你拜過堂呢!行什么房!”
祁冠宇一手握住她砸來的拳,順勢拉她入懷,抵在耳畔,“將才還許諾說要我一起,日日伴君等茶涼,現在就反悔了?”
“我才沒反悔……吃茶又不需要拜堂的……”她的心跳漏了一拍,紅了臉,“你也不許反悔……”
“筱舞,”祁冠宇喉結滾動,聲音低啞,“隨我走吧,我只要你一個,這一世,絕對不會放你離開!就算你要走,我也不許!”
“嗯,”她閉了眼,倚在寬厚的肩上,很是心安,“但,尚陽怕是要跟著我……他人很好,只是擔心我,才會看你不順,說些有的沒的……既然如素也跟著我們一起,他也跟著好么?他一個人留在這里,我也是不放心……”
“好。”
祁冠宇眼色一冷,只是陸小妹沒有察覺。
馬車一路顛簸,終于回到了天下茶莊。
他們下了馬車。門口焦急等待的黎叔就迎了上來。
“莊主!不好了!尚公子和柳姑娘上街,可只有柳姑娘獨自回了來,尚公子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