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竣成向來是不太理會說教的,他欠身,抱起了暮秋,冷冷說,“我從來不吃剩飯。”
這傢伙,還真是不知道人間疾苦啊!居然還會嫌棄剩飯,而且還是這麼好吃的剩飯!但她的反駁在陸竣成看來是沒有任何作用的,她被一路抱出了房子,到電梯間,再到車子的副駕駛座上。
儘管一路上暮秋不斷的遊說,但都沒有起到任何的作用。
二十分鐘之後,暮秋坐在了餐館的椅子上,面前擺放著一人份的炸豬排。
一夜之後,暮秋的腳腕徹底的好了起來,她不確定這是因爲醫生的藥好用,還是因爲陸竣成的照顧。
那天早晨,陸竣成開車送暮秋去公司,他調低了CD的音調之後,對暮秋說,“你下午是不是要去學校?”
暮秋有些驚訝,因爲這個傢伙似乎從來都不會關心自己要去哪裡的問題,猶豫了小一會說,“是的。”
“還要去踢球?”陸竣成嘴角帶上一抹輕蔑的笑說,“你和陸寧成還真是相似,總喜歡做一個沒有任何意義的事情。”
“對你來說沒有意義,但對我來說,就不同了。”暮秋反駁,眉頭皺著,手裡抱著大衣。車子的空調很足,但下車的時候,她就需要穿上它。
“如果你再把自己弄受傷,我一定會說到做到。”陸竣成收斂了笑,冷漠說,“我會把整個足球場剷平。”
暮秋擰著眉頭,不冷不熱的哼了一聲。車子到公司門口,暮秋穿上大衣,推開門下車。時間還早,公司的員工陸續進門,碰到暮秋,熱情的招呼。
暮秋微笑著迴應,似乎踏進公司,她就收斂了小女人的姿態,帶上了幾分成熟的氣息。她走進辦公室,辦公桌上有幾分文件。
陸軒成要的錢,已經匯款過去。暮秋隱約有些擔心,不知道陸軒成還會耍什麼花招。
清寧沒有在公司,似乎是去和某個客戶談判。中午時候,辦公室的門被推開,走進來的,是揹著書包的清黎。清黎低著頭,走進辦公室,脫下書包丟在沙發上。
“清黎?你怎麼來了?”暮秋繞過辦公桌到沙發前,對清黎說。
清黎擡起眸子來望著暮秋,一臉的委屈,眼眶泛紅,“家姐,嗚嗚……”見到暮秋,似乎使她的委屈氾濫出來,眼淚止不住的冒出來。
暮秋心慌,抱住了清黎,緊張的問,“清黎,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情?是不是又有人去錦園鬧事了?”
清黎在暮秋的懷裡搖頭,抿著脣,只是哭。暮秋輕緩的拍打著她的後背,平復著她的情緒,好久之後,清黎才止住了淚水,但依舊垂著眸子,不肯擡頭。
“清黎,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暮秋皺著眉頭,“快告訴家姐啊?不管是什麼事情,家姐都會幫你的,快說啊?是學校的事情嗎?還是……”
“沒……沒事,家姐,我只是心情不好而已。現在哭完了,我好多了。”清黎擦拭著眼角,支支吾吾說,她說完,起身背上書包。
“清黎,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暮秋緊蹙著眉頭,她看到清黎的樣子,心裡不禁更加慌亂。
清黎抿著脣,猶豫了好一陣,最終還是說,“真沒有什麼事情,家姐,我去學校了。拜拜。”
暮秋見她執拗,不想過於逼她,切齒點頭說,“我去送你吧。在路上,你和我說說好嗎?”
清黎垂著頭,沒有回答,只是轉身走出了辦公室。
暮秋皺著眉,拎起單肩包,跟了出去。
公司的地址距離學校不遠,大概有五個站點的距離。清黎不要坐車,只是垂著頭走著,暮秋坐在她的身邊,端詳著她的側臉。
清黎看上去有些失落,眼睛紅腫,看上去似乎不止哭過一次。暮秋越端詳,越發的心慌,她終於忍不住,停下了腳步,掰過清黎,迫使她望著自己,認真的說,“清黎,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不可以和家姐說嗎?你和家姐不是向來都是有什麼說什麼的嗎?是不是你喜歡的那個男生,和別的女生好上了?”
清黎聽著暮秋的話,眸子又溼潤起來,但她是搖頭的,嗚咽著說,“真的沒事,我只是……只是心情不好。”
“哪兒有人只是因爲心情不好就哭成這樣的?清黎,要是那個小子對你不好,你告訴家姐,家姐幫你討回公道!”暮秋皺眉,她望著清黎的樣子,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是和那個小子有關,但清黎卻不承認。
清黎的眸子出神了好一陣,許久之後,她搖頭,掙脫了暮秋的控制,繼續向學校的方向走掉。
暮秋無奈的跟上,直到到達學校,清黎始終一言不發,只是淚水不停的吧嗒吧嗒的掉落下來。到了中學,她回頭和暮秋道別,轉身走進學校。
暮秋望著她的背影,心裡忍不住的有些擔憂。
暮秋在校外徘徊了很久,之後她打通了清黎班主任的電話,班主任表示一無所知,並聲稱學生太多,她沒有辦法瞭解每一個學生的狀況,又向暮秋承諾,今後會多加關注清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