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寧坐在男人的對面,緊蹙著眉頭,她抬眸看到暮秋,臉上稍有緩和,起身,雖然焦急但動作已久優(yōu)雅,開口說,“總裁,你來了。”
如果有客戶,清寧都是會稱呼暮秋總裁。
男人回過頭來,嘴角勾上一抹輕佻的笑。
陸軒成!這家伙怎么會到這里來?暮秋皺眉,她沒有辦法掩飾眸子里的驚訝疑惑,這些被精明的陸軒成盡收眼底。
“別緊張,大嫂,我今天是來和你談生意的。”陸軒成帶著紳士一般的笑容,語調(diào)很柔和。
暮秋走到沙發(fā),坐下,清寧為她遞過一杯酒。暮秋接過,抿了一口,保持著商界應有的禮節(jié),微笑說,“既然是談生意,就不要叫我大嫂了。陸先生,我們虞氏如果有什么生意要和陸氏談,我直接和陸竣成先生談是不是比較好?”
暮秋痛恨昨晚,這家伙在陸父的面前搶走陸竣成的風頭,說話自然不客氣。
陸軒成沒有太大的反應,依舊保持著淡笑說,“虞總裁,是我和談,不是和陸氏。”
“我和陸先生之間,似乎沒有什么可以談的吧?”暮秋語調(diào)輕緩的說。
陸軒成哼笑說,“不是你和我,而是虞氏集團和我。前任總裁虞霆恩和我做了不少的交易,現(xiàn)在他辭職了,虞小姐接任,但我想,我和虞氏集團的生意還應該繼續(xù)做下去。”
虞霆恩?暮秋臉色一變,她不自覺的瞄清寧一眼,后者也是臉色難看。
“不知道……是什么生意?”暮秋輕皺眉頭。
“我曾經(jīng)為虞氏集團提供一筆建材,價值三百萬。”陸軒成收斂眸子,轉(zhuǎn)身打開皮包,摸索著取出一份文件,“這份文件可以證明,虞霆恩以虞氏集團的名義,賒下這三百萬,我想,這時候,也該是還錢的時候了吧?”
暮秋接過他手里的文件,簡單的翻閱,臉色越來越難看。上面的文字印證著陸軒成的話,可是,暮秋接受虞氏集團,從未見過這批建材。
毫無疑問的是,虞霆恩私賣了這筆建材,卻是用公司的名義賒賬。
陸軒成見到暮秋難看的臉色,身子向后傾靠,嘴角帶上一絲得意的笑容。
“如果是欠債還錢,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情。既然是公司欠下陸先生的錢,那公司一定會還上。”還好只是三百萬,對虞氏來說,不算難以承受的數(shù)字。
“虞總裁果然豪爽。”陸軒成淡笑著,揉著細長的手指,似笑非笑的望向清寧說,“我有些事情,想要和虞總裁單獨聊聊,不知道這位小姐……”
清寧明白,她起身,過程中在暮秋的耳邊輕聲說,“小心應付。”之后站直身子,望了陸軒成一眼,冷笑了一聲,轉(zhuǎn)身離開辦公室。
加濕器的水面,發(fā)出咕嚕咕嚕的聲音,繚繞的霧氣,分布在整個房間之中。
陸軒成晃動著高腳杯,像是品著酒,喝的很緩慢。
“陸先生,有什么事情,現(xiàn)在可以說了。”暮秋提醒陸軒成。
陸軒成停止喝酒的動作,輕笑了一聲,欠身將就被擱在茶幾上。他說,“暮秋,生意的事情結(jié)束了,我們接下來談一些私人方面的事情。”
“抱歉,這里是公司,我只會談生意。更何況,我和你之間沒有什么私事好談的。”暮秋皺眉,她對他的腔調(diào),莫名的有些厭惡。
“怎么會沒有,我可是你的小叔子。”陸軒成輕佻說,他凝視暮秋說,“暮秋,你長的確實很美,不過我大哥,有眼無珠,不識金鑲玉。”
“你……”暮秋沒有想到他的話會忽然說的這么露骨,有些錯愕,“陸軒成,再怎么說我也是你的大嫂,你怎么能這么和我說話!”
“暮秋,別傻了。你這個大嫂的位置,只是個空名而已。”陸軒成輕笑著說,“我大哥的心里,一直念想著那個叫蘇綿的女人,他真正愛的人是她。”
“至于你們的婚姻。”陸軒成繼續(xù)殘忍的開口,“只不過是因為那一直婚約而已。我哥被逼無奈,我父親也被逼無奈。暮秋,你這么做,無非是為了錢。”
為了錢?
暮秋怔住,是啊,自己接近陸竣成,難道不是為了錢嗎?
喉嚨里有些作痛,鼻子略微的有些發(fā)酸。
暮秋皺眉,好像是一整只刺猬揉進了心里,心痛到幾乎窒息。陸軒成的話殘酷了打破了她的一切幻想,那些幻想,也不過像是泡沫一樣的,不堪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