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比他更想知道五年前到底發生了什么,才會讓安然那般義無反顧的離開。
如果不是五年后她不小心應聘來了他的公司,她預備躲他多久?
“這件事……媽咪不讓寶貝說……”安小包有些猶豫,故意賣關子。
在安小包心里,也和安然一樣,以為是司墨琛不要的他和安然,所以會有埋怨,是很正常的事情。
“爹地絕對不告訴你媽咪。”司墨琛揉了揉安小包的頭發,呼吸變得有些急促起來。
可安小包還是搖頭,“不行,寶貝要做一個講信用的孩子,不能言而無信呢。”
放在他腦袋上的手緩緩落下,司墨琛狹長的黑眸中最后一絲光亮也漸漸泯滅了,眸底溢滿了失望,讓人看起來距離遙遠,很落寞。
安小包從未見過司墨琛這樣,有些不忍心了。
左右權衡之下,安小包還是覺得爹地比較重要,既然事情都過去了,重提應該也不會有什么問題。
“其實爹地,媽咪之所以會離開,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因為你。”安小包糾結了一番,開口說道。
司墨琛抬眸看著他,眸中有光亮浮現,還有一抹一閃而過的笑意。
“因為爹地你,居然讓媽咪服用了事后藥,媽咪傷心之下才會離開的。”雖然事情過去了,可是提起的時候,安小包的聲音里還是帶著一抹心疼。
那種東西對女人身體傷害多大啊,爹地也太不懂事了。
安小包幽怨地瞅了司墨琛一眼,撇撇小嘴巴。
司墨琛渾身僵住,看著安小包的目光已經不能用震驚來形容了,黑眸中的光芒似在一點一點破碎,“你說什么?事后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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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安然再一次醒來的時候,窗外已經是夜幕低垂了,樹影映照在落地窗上,看起來有幾分恐怖。
房間亮著燈,所以安然并沒有覺得害怕,可是對于現今的情況,還是有一些擔憂的。
她不知道那些人到底想做什么,也不知道為什么要把她軟禁在這里,但是,她不能再坐以待斃了。
睡了一覺,安然發現體內的藥性已經驅散了一些了,看來沒有吃他們拿來的飯菜是正確的。
她站起來,在房間里四處尋找著什么,她不確定那些人是不是有在房間里安放微型監控器,如果有,那么她行動起來就要小心了。
找了一圈,她也沒有找到有微型監控器,秉著謹慎行事的心理,她還是不敢太過明顯,走到房間門口,擰了擰門鎖。
毫無懸念,是從外面被鎖好的。
落地窗的窗戶,也是鎖死了的,除了能看到外面,根本打不開。
到底是誰,這么費盡心機地把她綁來,卻只是這樣軟禁她?
安然回到床邊坐下,從肩膀上滑落的發絲遮住了她半邊臉,讓別人看不出她的任何表情。
別墅里某個房間內,房間里沒有燈光,很陰暗,借著墻壁上巨大屏幕上的投影可以看到,對面的沙發上有一個人影,姿態閑適地緊盯著屏幕里那抹身影。
“你打算,接下來怎么做?”是一道女聲,壓低了聲音,似怕驚動了沙發上的人一般。
“另一個人呢?”那人微微側過頭去,陰影中,看不太清他的面容,但是渾身的氣質卻是讓人如沐春風一般。
“在另一個房間里關著呢,還沒有醒來。”那道女聲回答。
“嗯,按原計劃行事。對了,不用在她的飯菜或者水里下藥了,她跑不了的。”那人回過頭,看著屏幕里安然的側臉,臉上浮起了一抹柔情和憐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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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續兩天,除了有人按時送飯菜進來,安然沒有見到任何人。
昨天那個女孩子進來送飯的時候對她說,主人說飯菜很安全,請小姐不必多心,放心用餐。
安然沒有很驚訝,因為這個房間里有監控器之類的東西,她的一切行為一定在那些人的掌控之中。
但是以那個人的口氣來說,好像并不是想傷害她,到底是誰,這么煞費苦心,為了什么?
一邊用餐,安然一邊思考著,她身上沒有什么有用的價值,如果說有,那么也是……秘戒!
難道那些人是為了秘戒?
可是這似乎說不過去,那些人的目標明明是陸璟堯,她是不小心自己撞上去的,如若不然也不會被一起抓走。
喵了個咪的,太特喵的燒腦了!
安然憤憤地拿叉子戳了戳盤子里的牛肉,把這個當成那些人戳戳戳。
司墨琛一定早就發現了她不見,現在還沒有找到,就說明這里真的很難找,她要想辦法和他們聯系上。
可是……她身上唯一帶著的通訊工具,也被他們拿去了,她要怎么去聯系司墨琛?
腦海里浮現出來一個計劃,安然用完餐之后放下刀叉,在房間里來回走動,消化胃里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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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了兩天都無果的司墨琛等人,終于把視線放到了A市以外的地方,可是D國這么多個城市,從這么多個城市中去找一個人,無異于是大海撈針。
“少爺,屬下已經派人在B國和C國搜尋,暫時還未查到安然小姐的位置。”司弋掛斷電話,朝司墨琛走過來,低著頭恭敬地匯報著。
司墨琛的雙手已經緊握成拳,兩天了,已經整整兩天了,卻還是沒有安然的蹤影,甚至連一點線索都沒有。
他俊美無儔的容顏上倦怠盡顯,眉眼帶著一抹濃濃的化不開的擔憂,眼底浮現著紅色血絲,眼窩處一片青色,已經兩天沒有休息的他,現在是靠著一抹信念在堅持。
“爹地,不用擔心的,他們既然是因為秘戒才會帶走媽咪,那么媽咪現在一定是安全的。”安小包抱著一臺筆記本電腦走過來,一只手托著筆記本底部,另一只手在鍵盤上飛快地噼噼啪啪。
司墨琛的目光在看到安小包的時候明顯放柔,揉了揉他的小腦袋,看著筆記本屏幕上的地圖,“這是?”
“爹地,你還記得你送給媽咪的那條項鏈么?”安小包把地圖放大,鼠標指著地圖上那個項鏈的圖案說道。
世界?
司墨琛眸光微凝,點頭,“記得。”
“那條項鏈除了外觀造型獨特自然之外,里面還裝著一個小型GPS,是可以定位的,那塊石頭之所以沒有被打磨或者切割,就是因為里面有那樣東西,是那條項鏈最初的主人保留下來的。”安小包再將地圖放大一些,軟萌的小臉上一片認真。
如果不是夜七突然想起告訴他,或許他們還要浪費更多的時間去尋找安然的位置。
其實那條項鏈并不是全天然的,而是由兩部分組合起來,GPS定位器就夾在兩部分中間的位置,而且黑曜石的顏色偏深,所以很難察覺。
安小包只覺得多虧了那個人想出這么個辦法,在項鏈里塞定位器,恐怕也是為了保護誰,才會這么做,想時刻找到那個人的位置。
“知道的還挺清楚。”司墨琛唇角輕勾,揉著安小包腦袋的大手越發的輕柔,似想起了什么一般瞇起眸子。
“那是,這都是夜七姐姐告訴我的。”安小包樂呵樂呵地笑著,被自家爹地夸獎了很開心。
司墨琛沒有再說話,不過已經猜出來那天那個女人和安小包有關系,既然小包子沒有打算說,他是不會強求的。
“糟了……那個區域有信號屏蔽器,找不到媽咪的具體位置。”安小包的小手指在鍵盤上用力地敲打了幾下,居然沒有辦法破解那個屏蔽器的信號。
這個屏蔽器很奇怪,就好像專門為他設計的一樣,他破解不了。
“我看看。”司墨琛眉心緊皺,拿過筆記本電腦,輸入一串字母,可是屏幕上卻出現了更多的字母。
安小包湊過去看著司墨琛,雙眼閃亮閃亮地瞅著他,不消片刻,就見屏幕上的位置顯示出來了。
“爹地好棒。”安小包雙眼冒著光,原來爹地的電腦技術也這么好,連他都破解不了的居然這么輕易地就破解了。
“嗯。”司墨琛輕輕應了聲,順著那個位置找進去。
原來安然并不在任何一個城市,而是在A市和D市中間間隔的那片海上,海上有一座居民島嶼,居住的都是D市的居民,那里有些偏僻,治安嚴格,而是信號很難透進去。
這兩天他們都把目光放在了那些城市上,卻沒想到,那些人更狡猾,居然把人藏在了一座島嶼上。
而且藏的這么隱秘,還有信號屏蔽。
“媽咪現在是在島嶼上的一棟別墅里,是哪里的別墅?”安小包湊過去瞇起眼睛想要把上面的地址記下來。
這時,那個信號燈卻突然熄滅,連帶著地圖也消失不見了。
“啊呀,快給我出來!”安小包一個沒忍住,小肉爪子對準電腦屏幕招呼上去,小臉氣憤。
“在楠桐路二十七號別墅。”司墨琛剛才看了一眼便將地址記了下來,見安小包一副憤憤不平的小模樣,有些好笑。
安小包雙眼一亮,看著司墨琛的目光越發的崇拜,“爹地,那咱們現在就去吧?”